作者:慕如初
好得很, 仅凭一封信就断定了他的“奸.情。”
萧韫无奈地揉了揉额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圆可否信我?”
“教我如何信你?”阿圆泪眼婆娑, 气得很却又不敢大声, 生怕姐姐听到事情更难办。
于是只得憋着, 憋得胸口都疼了。
越疼眼泪流得越欢, 跟不要钱似的。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骗我,说什么不知是谁写的,你堂堂景王,闲杂人等的信笺能送到你手上?”
“......”
萧韫头一回发现,女人若心细起来,比大理寺查案还厉害。
可他真不知是何人写的,这会儿后悔得很,想着回去务必要警告属下,往后乱七八糟的信别送过来。
但这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哄好眼前的小女人。
“我也是适才瞧见有这么封信笺,实在不知是何人所送......”
阿圆听他还在狡辩,哭得伤心欲绝。
“你走!你走!”她推他:“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你这个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负心汉,我讨厌你!”
“......”
萧韫百口莫辩,觉得自己冤死了。
“阿圆你先别哭,让我好生与你解释,嗯?”
“让你好生编理由骗我是吗?”阿圆说:“可是觉得我年纪小很好骗?”
她飞快地抹了下眼泪,道:“你不知是谁人写的,但我知道。”
萧韫错愕:“你知道?”
“可是你那深藏多年的白月光陆家姑娘,是也不是?”
“......”
“她上个月就回京了,你们早就旧情复燃暗通曲款眉来眼去,可怜我像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被你哄得团团转!”
“........”
“你知不知,你才是这天底下最负心薄幸的人!我真是瞎了眼,喜欢上你这种人!”
“.............”
萧韫平静下来,面无表情道:“说够了?”
见他冷了脸,连哄都不愿意再哄,阿圆更是伤心。
“我讨厌你!我顶顶讨厌你!”
她扑进被褥里,呜呜哇哇地哭起来,肩膀颤抖。
“.......”
萧韫头疼得很!
朝堂大事都没她这么头疼!
不忍她一直哭,他伸手过去抚她肩背:“别哭了,这是个误会。”
“别碰我!”
“好,不碰不碰。”萧韫收回手,温声道:“你仅凭一封信就判我生死,也太不讲理。”
阿圆猛地爬起来:“好!那你说!这封信为何在你手上?”
“侍卫给我的。”
“若你们没私情,她为何要写信给你?”
“......这我如何得知。”
“若你们没私情,她为何喊你韫郎?”
“......我真不清楚。”
“若你们没私情,侍卫哪敢自作主张送这封信给你?”
这一刻,阿圆前所未有地聪明,仿佛有一双火眼金睛,将事情看得透透的。
她横眉冷目:“分明是得你授意侍卫才敢这么做,可你却还在此狡辩。你遮掩什么?你喜欢旁的女子去喜欢就好了,还来哄我?你不累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都替你累!”阿圆说。
“.......”
深呼吸口气,萧韫道:“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好,你说。”
“且不说这封信还没开封,你如何就断定是陆家的姑娘?”
“难道你还有别的姑娘?”
“.......”
“既然你说没开封不知是谁人写的,为何一开始就说是慧兰公主写的?你不是心虚是什么?”
“........”
眼前的小女人,跪坐在红衾软被上,倔着几分傲骨,扭头冷眼睨他。几滴眼泪汇集在她小巧的下巴处,如晶莹剔透的琉璃水晶。
分明是美人泣泪楚楚,然这楚楚神色中又带着狠厉绝情。
萧韫实在拿她没办法。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说了你没信,你让我说什么?”
“呜呜呜呜......”阿圆彻底心寒了,悲从中来:“是了,被我撞破你的奸.情,你如今无话可说了。”
“...........”
萧韫真是哑巴吃黄连,苦涩得很。
他把人拉过来,抬手帮她揩眼泪,结果“啪”地一声被打开。索性便箍着人:“别哭了,嗯?我没骗你,我真不知这信是何人所送,也没有什么旁的女子。”
阿圆挣扎,不想听他,又踢又打。萧韫招架不住,不得不放开。
于是,没法子,只能这么坐在一旁听她哭,哭得心烦意乱。
过了会,阿圆哭够了,心也凉了。
语气平静,平静得没有任何温度地开口道:“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萧韫抬眼。
“我们就此一刀两断,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小姑娘嘛,吃醋伤心起来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什么话狠就说什么,跟钝刀子割肉似的。
萧韫一刀一刀地受,受得久了也就麻木了。如今再听这话,淡然得很。
眼下情况,想来如何解释也行不通,萧韫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罢了,让她自己先冷静冷静。
片刻后,他开口道:“好,我先走了,你好生歇息。”
第95章
出了簌雪院, 萧韫望天良久。
陈瑜见他周身气息阴沉,不知发生了何事,小心翼翼地上前来问:“殿下, 现在回府吗?”
“送信的护卫呢?”
“?”陈瑜迅速琢磨了下,道:“已经离去。”
萧韫掏出那封信笺, 连拆都没拆, 递给陈瑜:“原封不动退回去, 告诉他们,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例不可带到本王跟前。”
陈瑜赶紧应“是。”
上了马车后,他又吩咐:“以后她在的地方, 别让陆家嫡女靠近, 连碰面都不能。”
“是。”
.
靖海侯府。
陆亦蓉攥着被退回来的信笺, 好半晌一动不动。
“小姐?小姐?”婢女在一旁不敢大声说话。
“采荷,”陆亦蓉喃喃问:“你说他这是何意?”
他真的变心了吗?
“小姐,兴许景王殿下忙也说不定。”婢女劝道:“您想, 如今皇帝抱恙,朝中大事小事都需要景王殿下过目呢,哪里得空参加茶宴呢?”
陆亦蓉道:“可他连信都没拆。”
“这.......”
少顷, 陆亦蓉问:“那个女子查到了吗?”
“查是查到些许, 不过奴婢也不大确定。”
“谁家的姑娘?”
“是......是梨花巷褚家的二姑娘。”
“褚家?哪个褚家。”
婢女回道:“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是住在城西梨花巷的一个小门小户之女,其爹爹是户部五品员外郎, 而且年纪也小,今年才刚刚及笄。”
陆亦蓉抠弄着手指, 连指甲都抠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