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逼我们成婚 第19章

作者:起跃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明阳躲开她抓来的手,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后,疑惑地问她,“之前不是听你说,你和裴大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他喜欢你得很,今儿这是怎么回事?本宫还以为是王家那位小娘子一厢情愿,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可今日瞧裴大人态度,不像啊。”

  “我......”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段姻缘,你托本宫办的今日这场蹴鞠赛便也罢了,以后可不能再来找本宫替你干这缺德的事儿,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不挺好的吗,本宫劝你,还是别将心吊死在一颗树上,眼光放开,保不准就能找到一个比裴安更好的呢。”

  明阳也不过是说说,想找比裴安好的,恐怕有点难。

  之前只是样貌难。

  如今,三品的御史大夫,同龄人里,几乎没有,更难了。

  她知道这些,萧娘子又岂能不知。

  若一开始不是她的,还能想得过,可明明是她先认识的裴安,且两人还有过婚约,突然说没就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弄丢的。

  越想越伤心,萧娘子哭得更厉害。

  明阳没耐心听她哭,“萧娘子早些回去吧。”说完,也不等萧莺再开口,转身上了皇上的养心殿。

  —

  一场战火,没烧起来。

  王芸心有余悸地跟在裴安身后,刚才自己走了一下神,没见到裴安是如何抽身的,但她一点都不好奇,她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青玉想得太过于简单,就算邢风同公主的关系再好,也不能代表公主就愿意帮她。

  要真有心,早就上前劝架了。

  这一趟,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裴安在宫中的人缘,实在是算不上好。

  不过也没关系,横竖她也不喜欢这。

  原本觉得皇宫辉煌,今日一见,朱红色的围墙耸立在甬道两边,比她家院子还要高出许多,这不就是从一个小牢笼,跳到一个大牢笼,顿觉没了新鲜劲儿。

  她归心似箭,脚步不觉跟着仓皇着急,以至于前面裴安脚步一慢,她没刹住,踩到了他后脚跟。

  裴安也就慢了那么一下,便被她踩到了脚后跟的那道正在疼的伤口上。

  不过是见到前未婚夫攀上了权贵,也不至于这般魂不守舍。

  裴安忍着痛回头,还没出声质问她急什么,她倒是先堵到了自己跟前。

  “裴公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儿对方人太多,且都是一些瞧不见的暗刀子,就算侥幸脱了一回身,你要是再回去,不一定就能讨到好,万一被人伤着了不划算。”

  她知道,凭他那股张扬的劲儿,今儿被人暗算,肯定不会甘心,但想要报复,也得找个有利于自己的时机。

  眼下的时机就不对。

  他要是再回去,萧家娘子指不定真要冲上来,撕她了。

  裴安脸色一僵。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回去?什么又叫他被人伤着了......

  他不过是脚后跟的伤口疼了一下,走慢了一步,而已......裴安看着她面上的苦口婆心,竟再一次失了语。

  她怕他吃亏?

  此时阳光正好挂在当空,这般一瞧,她脸侧的那道划痕,似乎比刚才还要红上几分。

  正好忘了自个儿要说什么,便问道,“疼吗。”

  王芸赶紧摇头,“不疼。”

  如今只是一道小伤口,疼也不怕,要是再回去,惹急了萧家娘子,硬冲上来撕她,那时候,她才叫疼。

  王芸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见了效,只见他目光慢慢地平静了下来,随后转过身,脚步如风。

  王芸松了一口气,赶紧跟上。

  “待会儿上我马车,擦点药。”他有话要说。

第23章

  她脸上的伤痕并不重,过两天自个儿就好了,擦不擦药其实无所谓,但听他开口了,又不好拒绝,乖乖地跟了过来。

  出宫的路是同一条,倒不耽搁时辰。

  到了马车前,童义已放好了板凳,裴安伸手拂起车帘却没往上踩,脚步让到一边,示意她先。

  周围人来人往,王芸也没礼让,提起裙摆,弯身一头钻进了进去。

  抬头的瞬间,便被震住,马车实在比她今儿乘坐的大得多,屁股底下不是一张板凳宽的空间,而是一整块榻。

  上面摆放了一叠书籍,还能闻到一股隐隐墨香。

  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相见,几乎每回都不太平,见到这样的陈设,才将她脑子里那些打打杀杀的印象,一下拉了出来。

  她险些就忘记了,他是状元郎。

  自有一身书香之气。

  王芸择了一个角落刚坐下,裴安跟着钻了进来。

  马车的空间再大,比起外面,还是显得狭窄,尤其是裴安往她边上一坐,彷佛又小了一些,比她自己那辆马车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了,王芸端直了身子,动也不动。

  裴安记得刚才的话,上来后旁边的一个小匣子内,取出了一瓶药,揭开了盖,看向她,“脸转过来。”

  瞧见他手里的药瓶,王芸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动伸手去接,“我自己来就好了。”

  裴安没躲,也没松手。

  王芸伸手过去,便只碰到了他紧闭的指关节。

  “你看不到。”裴安回了她一句,也没管她还搭在自己手上的指尖,拿竹片挖了一团药膏,抬头便朝她脸上抹来。

  王芸一愣,及时缩回手,在他凑过来的瞬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闭上后才发现不如不闭。

  她颤得慌。

  眼睛看不见,感官突然放大,总有一种错觉,跟前的人彷佛已经靠她很近,近到她不敢再呼吸。

  等到他手中竹简终于碰到了她脸上,王芸才趁机睁开眼,才发觉那压根儿不是错觉。

  他确实靠她很近。

  她睁开眼睛,视线离他唇角的距离不过三指远,她能清晰地瞧见他流畅的唇形,甚至颜色。

  淡粉的,且还饱满润泽,瞧不出一丝唇纹。

  王芸形容不出自己脑子里莫名冒出来的那丝蠢蠢欲动是为何,只觉得竟有了一种诱惑。

  出格的念想一蹦出来,王芸吓了一跳,心跳如雷,如同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脑袋,头晕目眩,什么想头都没了,只余下了一片空白。

  就在她险些自己将憋死自己的时候,他似乎终于涂好了,身子往后撤去,离开了她一段距离,转过身去放药瓶。

  王芸猛吸了几口气,早已面红耳赤。

  好在裴安也没急着回头。

  实则裴安也没好到哪儿去,手指捏住瓶身,难得呆了几息,他是着魔了吗,涂个药用得着靠她那么近。

  只是方才她那一闭眼......

  马蹄的笃笃声响在耳边,马车已经驶离宫中。

  两边车帘封得死死的,瞧不见外面,思绪仿佛都被关在了密闭的空间内。

  一安静下来,脑海里又涌上了今儿在球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经历。

  几次相遇,明显两人的牵扯已越来越深。

  裴安按捺住心口那股以他至今的经历而言,难以理解的异样,想起了正事,转头看向她,“我们谈谈。”

  那日在庙观,两人都被形势所迫,三言两句便定了终身,来不及问对方的过去。

  本以为关系不大。

  但今日所发生的事,似乎并不如意,两人这次碰面之后,成亲前,再见的可能性很小。为了避免婚后,再次发生今日这样的尴尬局面,他们还是相互坦白一些比较好。

  比方说,邢风为何今儿一直盯着他腰间的这块玉佩。

  或者,她对邢风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两人比起最开始,熟悉了很多,好开口。

  王芸也慢慢地平复了一些,不知道他想谈什么,但想着两人说着话,总比干坐来得轻松,当下同意道,“好。”

  他先谈,她向来嘴笨,想先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自己懂不懂,能不能搭上话。

  这等事,也不好让一个姑娘先开口,裴安决定先做一个示范,待会儿她照着自己的来就行,主动交代道,“今日那位侯府的萧娘子,自小同我一块儿长大,儿时母亲曾对其说过一句,将来要她做自己的儿媳妇,不过仅是口头的一句说辞,并无婚书,也无信物,今日她寻你麻烦,确实是因我没有提前相告与你,抱歉。”

  王芸没料到他谈的是这个。

  不过和她之前猜的差不多,点头道,“没关系,我也没吃什么亏。”她一脸豁达,看得出来,是真心没有半点介意。

  裴安继续道,“我与她虽然一块长大,但男女有别,从未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他说着看向她,轻声道,“牵手也没有。”

  王芸见他突然望过来,以为是怕她不相信,赶紧符合地点头。

  其实,牵了手也挺正常......

  裴安又缓缓地道,“未曾收过,或是赠过他人物件。”

  王芸神色一顿。

  这个,她倒是觉得有点玄乎了,他送没送过旁人东西,她不好断定,但那一场几日未消的花香是怎么来的?

  其实收东西,送东西也挺能理解。

  既然从小一起长大,这十几年里,萧家娘子,莫非就没给他送过几回糕点什么的,要是没有,那他也太可怜了。

  还有他,活了二十几年了吧,当真就没赠过旁人东西?

  吃的也该算,他没有请过旁人饮过酒?

  自然是有的。

  还有,他那日送给她的玉佩,难道不算物......王芸猛然想了起来,终于抓到了他的一道破绽。

  “除了给你的玉佩之外。”裴安在她目光亮起来的瞬间,及时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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