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嗞咚
季嘉泽不明所以,很快又想起自己从前也对云意说过类似这样的话, 那时他被六叔训斥了一番,六叔过去就疼爱云意, 必然是觉得他又在儿戏。
季嘉泽更加郑重其事的说:“六叔,这些年我对云意的心意没有变过,这次她回来我们才互通了心意, 我也赠予了她定情之物,只是我担心母亲她们不同意, 所以来求六叔。”
季砚看着他, 眼里莫测冰冷,嘴角反牵出笑意,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可怕的平静,“你们还有定情之物。”
直逼灵窍的危险让季嘉泽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过六叔或许会动怒,却料想不到会如此严重, 事已至此容不得他退。
季嘉泽硬撑着顶着季砚的目光,没有一丝犹豫的将自己送与云意的两件东西说了出来。
他重重磕头, “望六叔成全。”
季砚的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空气都变得彻底安静, 没有一丝声响。
他可以容忍云意之前所有的胡闹,是因为他知道她的心在他身上,可在季嘉泽说出两情相悦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这种情绪甚至大过愤怒。
两情相悦,心意互通……每思及一个字,季砚心里的戾气便骤涨一分。
季嘉泽的一面之词并不能全信,云意狡黠的像只狐狸,最善于抓住人的薄弱点,迎合做出他们喜好的样子,起初或许只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现在已经成了她的手段,季舒宁,季嘉泽,季清觉哪个不是被她哄的团团转……甚至于自己,他从不知道自己能纵容一个人到这个地步。
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她的心只在他身上。
也只能是这样。
季砚起身铁青着脸往外走,在经过季嘉泽身侧的时候停了停步子,片刻才道:“你走吧。”
季嘉泽一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看到季砚已经走出花厅,他连忙起身要追上去,“六叔。”
何安忽然出现挡在他面前,“四公子请回吧。”
季嘉泽还想去追,何安却是一步也不敢放,他现在一点不怀疑大人会放四公子离开,绝对是因为还顾着血亲的关系,可四公子要是再上去说些要命的话,那可就未必了。
“四公子还是请回吧。”何安郑重其事的告诫,“此事四公子也千万不要再提,对任何人都是。”
季嘉泽不解,又对何安看着自己急怒不已,皱着眉问:“为何?”
何安不敢多言,“这是为你和陆姑娘好。”
……
云意这一觉睡得踏实,翻了两个身才悠悠转醒,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天色已经半暗了下来,书房也没有点灯,显得有些昏沉。
云意迷惘的望着窗口,屋内静悄悄,大人是不在吗?
正奇怪,就听玉屏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醒了。”
“嗯。”云意拖长了尾音,娇懒的哼唧出声。
她醒了醒神,才起身走出玉屏。
季砚靠坐在书案后,整个人半陷在黑暗之中,轮廓被模糊。云意刚起身整个人还软软的,挪着步子走过去窝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颈窝,呢哝着轻蹭,又娇又嗲,要是放在平时,季砚必然心生怜爱。
他抬手慢慢替云意整理微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声音也如寻常一样:“今日季嘉泽来过。”
云意蹭动的动作微僵,就这一下就让季砚的心沉了一分。
云意蹙了蹙眉,心中百转千回,那日季嘉泽受伤的样子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受的紧。
云意微微坐正身体,“四哥哥怎么来了?”
四哥哥。
季砚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压制不住的冷意让云意坐在他怀里都感到心悸。
季嘉泽过来,莫非是和自己有关,她试探着问:“他……怎么来了?”
季砚身体向后靠,锐利的目光紧锁着她,“他来求我,让我替他向陆家提亲。”
云意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微微张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那天不是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他怎么还……
云意下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袖,“大人跟他怎么说的?”
如果季嘉泽知道真相,必然会接受不了,想到自己这么骗他,云意就愧疚的无以复加。
季砚目光扫过云意揪紧的手,眼神淡漠凉薄到了极点,他提起季清觉的时候云意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可是对季嘉泽却不同,起码她在意他。
“大人究竟说什么了?”
季砚看着她担忧的样子,心中像是被什么在撕扯着一样。
云意见他不说话,起身就要往外走,季砚脑中绷紧的那根弦几乎要断裂,“去哪里。”
云意现在实在担心季嘉泽,一边拉门一边道:“我去找四哥哥。”
门刚被拉开一道缝,一只手就从她背后伸来,大力的将其按了回去。
“砰”的一声响,将云意吓得一抖,她转过身,季砚高大充满压迫感的身影笼罩着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一句话就让云意红了眼睛,她愤恨的咬紧唇,“大人就是觉得我在胡闹而已。”
季砚现在不想听她说这些,他竭力按耐着想要克制怒火,终于还是掐住云意的下巴,迫使着她抬起头,“先回答我,季嘉泽怎么敢来向你提亲。”
季砚的动作有些用力,让云意感到了疼痛,她皱起眉的同时也终于看到季砚眼底隐隐浮着的让人心惊的盛怒,如果云意此刻情绪不是那么激动就能看出他愤怒里所夹杂的心慌。
云意也不在意说的话是不是会令他更生气,轻慢的眨着眼帘,笑的无辜又娇媚,“大人该去问他才是,而且大人不是都知道我做过些什么……可能是四哥哥太喜欢我了吧。”
这副浑然不知错的态度无疑不是在刺激着季砚,“是谁给的你胆子,爬了我的床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勾引别人。”
季砚说话永远都是温文尔雅,云意从没在他口中听过这样粗莽的话,甚至透着抹凌厉的狠劲,她呼吸微窒,指尖不住的发麻。
云意眸光颤抖的厉害,下颌的疼痛有愈演愈烈看的趋势,她却还是不管不顾地说着带刺的话,“大人在气什么,反正大人也不是真的喜欢我,没关系,你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也不喜欢,你不肯给我的,我自己可以想办法。”
季砚已是怒不可遏,却还是抓住了她那句不清不楚的话,皱起眉头问:“谁说得我不喜欢你。”
云意双眸发烫,视线愈发模糊,也不再要什么脸面,死死盯着季砚,把所有委屈都说了出来,“大人有把我当作真正是一个女人看待么?你从不主动吻我,不肯要我,即便我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
云意忽然觉得自己和徐慧茹没有区别,她悲哀的落泪,“娶我不过是你权衡算计之后的结果,不过就因为你答应过我父亲要照顾我,我仅仅只是你的责任而已!”
季砚重重一震,扣着她下巴的手忽然就松了。
云意沉默着任泪水淌下,勾起唇角自嘲轻笑,偏偏这样她还是只喜欢大人,她贴近季砚,气息不稳的说着,眼中已然是彻底绝望过后的不在意,“大人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碰我的,我永远是你的,所以大人也不要再管我如何与别的男子调弄风月。”
季砚好不容易有所遏制的怒火,在顷刻间燃烧的比刚才还烈,他到此刻才清楚云意究竟是想做什么,这样混账的话她也敢往外说,季砚太阳穴突突的跳痛,声音极冷,“把你的话收回去。”
云意用力擦掉眼泪,“怎么,你不给我的我还不能找别人拿么。”她不顾季砚眼里的怒火,一字一句道:“除非大人关我一辈子。”
云意说完就转过身想要离开,身子却一下被压到门上,季砚强劲有力的身躯挡住了她所有去路,云意大惊,扭着身体挣扎,不料下一刻双手就被季砚交剪缚在身后。
“你放开!”
云意又气又恨,抬着脚就想去踩他,季砚却趁机将膝盖挤了进来,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彻底动弹不得。
“你是真知道怎么让我生气。”季砚略低下头,贴着她的耳畔沉哑的吐字,粗重的鼻息撩过肌肤,唇瓣轻轻摩擦着她的耳廓,说不出的暧昧和危险交织在一起,云意从没有试过这样,整个人如遭雷击,难以招架的不住颤抖。
“还想着和谁调弄风月?你是真敢想,当我是什么?”季砚怒急而笑,每说一个字喷洒出的呼吸所及之处都滚烫的厉害,云意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脑子里更是浑浊不堪。
说出来的话都颤的七零八落,“凭,什么,不行。”
“怪我……是我对你纵容太过。”云意耳垂忽然一痛,竟然是大人咬了她,她不敢置信的僵住,在仓促无措中朝季砚快速看去。
俊朗沉着的眉眼间依然满布着怒气,除此之外还有一股仿佛要将她穿透的炙热,云意脑中空白了一片,已经不会思考,她尖叫着第一次没有规矩的直呼了他的名字,“季砚!”
话音戛然断在喉咙里,紧接着云意整个人瘫软了下去,是大人又对着方才咬过那处细细吻着,似在安抚,云意身上的颤栗一波接着一波,如果不是被禁锢在门板与大人之间,她恐怕已经摔到地上去了。
“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我能由得你胡作非为?犯得上娶你?”季砚轻吻着她,嗓音低哑的让云意呼吸发紧。
“不碰你是舍不得,怕你年纪小伤了你,想留到洞房……你是真能想。”季砚说着火气又起来,声音微凉了几分,“是不是小姑娘都爱胡乱想,嗯?”
云意脑子乱成了一团,她早已经听不见季砚说的什么,只知道他惩罚似的吻已经辗转到了她的脖子,使得她每一次呼吸都要重重哽咽,再用力吸气,不然她恐怕会窒息。
“啊。”云意忽然失声尖叫。
她仓皇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裙摆被季砚全部拢起堆在腰间,还有一部分垂在他手臂上,像花瓣散开一样,两条细白笔直的腿在空气中弱弱打颤,好不可怜。
云意心头悸颤快要不能呼吸,眼睫更是难以抑制地簌簌扇动,怎么也停不下来,她半阖着眼,急促的喘气,带着一股子细弱的哭腔无力哼吟:“大人……”
季砚看着她涣散通红的双眸,眼尾是被逼出的泪水,潮潮粘粘的打湿着睫毛,可怜的让他真想怜惜,可小姑娘不领他的情,他辛苦忍耐多时,原来是多此一举。
“刚才叫我什么?不是叫的很好么。”季砚醇厚的嗓音沙哑至极,带着难解的粘缠。
“大人,大人……”云意语无伦次的不停喊他。
季砚眼里的暗色更浓,手下的动作算不得温柔,膝盖顶的更进,云意只有垫起脚尖才能勉强站立,一层薄薄的红晕自雪白的肌肤下透出,沿着绷紧的小腿往上一路蔓延。
季砚沉着眉眼看不清神色,铺天盖地的侵略意味彻底取代他所有的温文内敛,“不是嫌我不给你么,那都给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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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云意双手被缚在后, 身子难以支撑的前倾贴在门上,季砚宽大的手自后勾着她的腿,猛的将她的腰往后一提。
“大人……”云意失声轻吟, 彻底失了支撑,上半身如同趴伏在门上, 她艰难的垫着脚尖摇摇欲坠,将整个身躯的曲线拉扯到了极致。
季砚是真的被她气着了, 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被逼到这个地步。
季砚腾出手掰过云意的脸,发狠的吻上她艳红虚张开的唇瓣, 就是这张小嘴天天说着气他的话。
云意口中稀缺的空气也被剥夺,她呜咽着奋力想要喘气, 然而张张嘴反叫季砚吻的更深,再不复以往的温柔,强劲的侵略着她口中每一寸软肉, 连带着她的每一声娇.吟都吞了下去,云意只觉得舌头都被绞的发疼。
仿佛要被拆骨入腹的强烈冲击, 让云意无力招架的同时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悸动, 心脏被激荡的好像要从她嗓子眼里跳出来,眸中则不住的沁出湿意。
在云意以为自己快要窒息失去意识的时候,季砚终于松开了力道,却没有彻底放过,依然辗转碾吻着她已经被厮磨的红肿的唇瓣,一抹晶莹的涎丝从云意嘴角拉出, 被他轻柔舔去。
季砚退开几分,低头看着她的脸, 湿透了的双眸早已迷离涣散, 被摧残的过的双唇靡艳至极, 正轻启着喘气,粉嫩的舌尖无意识的微吐着,季砚眼里的欲/.色却愈发浓郁。
视线落至她被门板挤压的两团雪脯,涨鼓鼓的快将衣裳撑破了吧。
季砚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没有犹豫的抬手,一把扯落她的衣带。
……
守在院中的青梧和宝月在听到屋内的争吵声皆吓的面色发白,暗自揣测姑娘这次是真的将大人彻底惹怒了,正担心着,屋内的声音却渐渐变了调。
姑娘的声音从最初的带着哭腔慢慢就变了味道,似哭非哭,百转千回。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诧,又快速红了脸各自低下视线。
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云意是哭着在极致的刺激中昏睡过去的,季砚扯下架子上的衣袍披在身上,走出去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