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子躺平日常 第13章

作者:水青悦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徐晏温眼神一暗,隐晦的盯着她,“我去沐浴,你去吗?”

  沈春娴嘟囔:“都说了早上洗过了,你自己去。”

  徐晏温站起来,“嗯,你在这等着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琴瑟.第二天

  他出了正房,踏上朱红长廊,两旁栽种的竹子飒飒的响,竹叶让晚上的风更加有存在感。绕了一个弯,徐晏温看见家里的两个婆子正坐在长廊尽头,窃窃私语。

  那些压低的声音,悠悠的飘了过来。

  “新夫人看样子不会管家,性子也软乎乎的,下午找咱们问话,拿不出威严来。”

  “是个好夫人,咱们又不生事,在这样的夫人手下好过活,但长久的要出事。”

  徐晏温的脚步声响起,两个婆子只是在这里歇歇脚,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他,捡起地上的篮子,尴尬的跑走了。

  他没有在长廊上停留多久,沐浴完折返回来,看见外面花开的娇艳,顺手折下一朵,放入沈春娴的花瓶内。满室芳香,就很好。

  沈春娴坐在梳妆台前,卸下发簪,纤细的手指将它们在抽屉里一个个摆正。铜镜中印出一张宁静靓丽的面孔。

  她正在忙,徐晏温在背后默默盯了一会,隐忍的躺回了那张被他嫌弃过的床上,躺在了外面,时不时的就要若无其事的瞥过她。

  到底在做什么,忙了那么久?

  “阿娴,快上来睡了。”他沙哑着嗓子喊道。

  沈春娴终于把胭脂擦干净,一切妥当后转身过去,站在床边弯腰脱鞋,随着她弯腰,淡青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寝衣圆润的弧度也暴露在徐晏温的眼前。

  沈春娴尚未发觉,只是问他:“你睡里边还是外边?”

  他就横在外边,挡的沈春娴也进不去。沈春娴看他穿的严实,明明没有任何不妥,去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具男子朝气蓬勃的身体,依然没法习惯,就移开了视线。

  “睡外面。”徐晏温随口说,倚在床头也不动,一只手过来拉她,“跨过来吧。”

  她连灯也忘了吹,被徐晏温给指使的五迷三道,爬上床没等跨过去,就被拍了拍腰,直接坐在了他怀里。

  沈春娴告诉自己要冷静,就板着脸凝视他,声音还是泄漏出一丝颤抖:“你又干嘛?”

  真烦!真烦!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很缠人很讨厌呢!

  沈春娴低声下气的说:“你都累了一天了,肯定没精神吧,要不我给你揉揉肩膀,然后我们就好好歇着,这样好不好?”

  徐晏温猛地笑了,扣着她的腰不放,“我看不好。”

  此时,徐晏温的眼睛微微泛红,已经完全忘记了进来前对自己的告诫,还有克制两个字。他只是觉得,温柔乡是英雄冢这句话,真是很有道理的。

  他把沈春娴的腰带弄的松松垮垮,但也不解开,只仰着下巴,不动声色的等着沈春娴说话。

  沈春娴果然说:“那你想怎么样?”

  徐晏温心里满意,顺势说,“刚才出去,外面太冷了,阿娴过来和我暖暖。”

  这倒不是胡说,他身上确实凉,起码比沈春娴窝在房间里的体温要凉一些,沈春娴就真的靠过去,整个人和他贴在一起,头靠着他的颈窝。不一会,徐晏温的身体就开始滚烫起来。

  沈春娴窝在他的颈窝,他说话的时候,沈春娴就也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视线中,还有他滚动的,苍白的喉结。

  沈春娴知道他肤色白,眼下还是不免担心,还同他提议道:“天还不热,你不应该常常沐浴,三日一次已经足够了。”

  三日一次?徐晏温敏锐的捕捉到这个日期,和他计划中留宿的日期一样,意识顿时清醒了几分。

  再想想,一个月中,半数时间都和妻子分离,太过残忍了。他先前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觉得这样很合理可行呢?

  安分了没多久,他忍无可忍的屈膝,顶开沈春娴的双腿,沈春娴全身都热腾腾的,散发诱人的香甜味道。他根本不想委屈自己,他真的想沈春娴。

  身下传来沈春娴闷闷的喊声,他也装作听不见,喘着粗气,汗珠从鼻尖滑落下来,滚落到手下抚摸着的,柔嫩的肌肤上。

  沈春娴捏他□□着的背上的肉,叫他:“熄灯,去熄灯。”

  他不理,也推不开他,沈春娴身上疼,又被他压到了头发,气的挣扎了起来。徐晏温不得不起来查看,下一刻,沈春娴无意中碰到了他的要害处,两人都是一愣。

  沈春娴怯怯的问:“没事吧?”

  徐晏温变了脸色,慢慢弓下了身子,俊朗的脸上浮现痛楚。

  过了一会,屋子里暗了下来,他站在黑暗里,忍着说:“熄灯了,阿娴,睡吧。”

  两人各种回到各自的被窝,昨天两人是睡着一个被窝的,沈春娴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背对自己,只有一个大致轮廓,依稀能看见他线条冷锐的侧脸。

  沈春娴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颊,低声问:“你疼吗?亦年,是不是弄伤你了。”

  徐晏温敷衍的回吻她的嘴角,在她脖子后面轻轻拍拍。

  把沈春娴哄睡着了后,他还是没能睡着,他是受伤了,不过是在心里。徐晏温重新背过身,冷淡的合上眼睛,他只是想和沈春娴亲近,沈春娴居然……踢了他一脚。

  越想越难以置信,他又疼,又生气。

  天亮,两人安安分分的睡着,谁也没醒,屋里的光线悄然变亮,气氛十分宁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又过了半个时辰,半雁在外面笃笃的敲窗户,才把沈春娴惊醒,一看天色肯定过了卯时了。

  徐晏温也散漫的睁开眼睛,见又起晚了,一阵沉默。

  从前他是整夜睡不着,也就不用担心起晚,毕竟根本就没睡,现在莫名的和沈春娴一个作息了。

  沈春娴也困倦的爬起来,洗漱穿戴,听说婆母让人炖了鱼汤来,就让一起摆饭,待穿戴妥当了就吃。

  半雁说:“昨天和厨房说了今天要喝甜汤,没想到老夫人还要给小姐补,小姐喝了鱼汤,甜汤我拿去分给院子里的人。”

  其实应该叫夫人了,但是她一时半会叫不顺口,会忘。

  半雁的利落能干是少见的,趁着沈春娴吃饭的功夫,就把今天要办的事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遍。

  “老夫人不是让小姐管事吗?库房钥匙已经拿来了。厨房的早上就来报账了,要一百七十两,说是上个月的开销,等着给人结清。”

  沈春娴一下子吃惊了,“家里就几个人,怎么可能吃那么多钱?”

  半雁:“说是姑爷考中后,同窗都来祝贺,叫的酒席,都是他们吃的,一连来了好几波人。”

  沈春娴并不是傻子:“……是真的吗?”

  半雁压低了声音,道:“难说,那时候咱们没来,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厨房都是她们自己人,问不出什么。”

  如果是为了宴客的开销,倒也说得过去,但特意挑着沈春娴来和她要账,又不太说的过去。沈春娴知道徐家如今宽裕,但她不能糊里糊涂的给结了账,不然闹出错,自己就要贻笑大方了。【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沈春娴:“谁要的,叫她过来。”

  没等要账的过来,徐晏温忽然过来了,都以为他走了,沈春娴和半雁便愣住了。他走进来扫了一眼,拧起眉头,“没摆我的碗筷?”

  徐晏温漆黑的眼眸里积攒了浓浓的阴郁,他只是洗漱完了去外面转了一圈。因为昨天发现沈春娴起床穿戴上妆格外费时间,就特地多逗留了片刻才回来。还想着能否碰到一起吃饭……沈春娴居然独自吃了一半。

  他极具威压的目光扫过半雁,确定了是这个丫头主张忽略自己,又缓缓落到沈春娴身上,敛下眼,低声询问:“那我到哪里去吃?”

  沈春娴也以为他一早就会不知所踪,压根就没想起问问他,现在忽然心虚,赶紧叫半雁给他拿碗。

  他才勉强坐下来,看着沈春娴给他盛了一碗鱼汤,表情还是不太好。

  从昨晚都今天,徐晏温都深感自己受了十足的冷落。

  他将态度表现给沈春娴,沈春娴虽然不能完全意识到他的微妙心理,但也知道他是因为昨晚受伤,和早上没饭吃而生气了。沈春娴从碗里找了一块鱼肉,挑了刺,殷勤的喂给他吃。

  筷子显然是沈春娴用过的,泛着一层水光,徐晏温迟疑了片刻,咬下来吃了。

  吃完后他觉得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且会有沈春娴给他挑刺,哪里还会有人贴心的给他挑鱼刺呢?避开他都来不及。

  他就矜持的不动筷子了,指使沈春娴给他夹,除了中途碰了一下碗,这场早饭吃的无比悠闲。

  临走的时候,徐晏温说:“晚上也等我一块来吃。”

  将人送走了,半雁也过来和沈春娴告状,“姑爷真是难伺候,他又没说在咱们这吃,以前他可都是自己吃的!”

  抱怨了一顿后,半雁又觉得自己想错了,姑爷恐怕不是爱自己一个人吃,他以前孤零零的又能和谁一块吃呢?老夫人喜欢吃素,和他也吃不到一块去。

  所以他不是想自己吃,是从前没人愿意和他一块吃。

  收拾了碗筷后,她又将这个发现告诉夏烟,夏烟也恍然大悟的点头。

第20章 琴瑟.蒙冤

  早上过去后,把要账的婆子叫过来,只叫了一个,来的时候却是来了三个,个个膀大腰圆,笑容满面的站在屋子里。

  厨房做事一向有油水,尤其是负责采买的,串通认识的农户,以次充好收进来,再私下和农户分钱。或是偷偷拿点东西回去,和府里报耗损。

  徐家的这三个婆子已经这样做过一回了,后来险些被许氏发现,才安分了一段时间。

  不过又因为沈春娴进门,看着年轻又什么也不懂,三人合计一番,决定干笔大的,报账的时候多报二十两,赚回来的钱三人分,顶的上几个月的月银了。

  沈春娴指了其中一个人问:“都是谁,不是就让来一个的吗?”

  婆子赶忙走上来,笑着说:“夫人,我是灶上帮忙的,这个是给厨房里采买的,还有我这位老姐姐,也是灶上帮忙的,听说夫人要结账了,我们寻思也过来认个脸熟。”

  沈春娴打量了一圈,“哦,家里的账从前都是怎么结的?”

  “有的半年结,有的过年才结,这些都直接让他们记在账上,但要是小本买卖,咱们家都是让他们一个月来要一次账。像是给厨房送猪肉的,就是每个月来要一次账,还有上回叫来的酒席,因着是认识的人,也记了账,今天才来要的。”

  沈春娴细长的手指搅在一起,疑惑:“这样说的话,他们来要账,怎么你们过来了?”

  三个婆子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干笑起来,“夫人不知道,叫酒席的地方是我这个老姐姐的侄儿开的店,所以使着她来要的。那些农户的账零零散散,都是采买一起算好了,来找您要的。”

  沈春娴的目光落到采买那位婆子身上,说了一句太过直接的话,“农户里边还有你的亲戚?”

  这话一出,三个婆子又是震惊又是心虚,直接炸了,往前想要围住沈春娴,七嘴八舌的一起说话,吵的沈春娴根本听不清楚。好一会,才只剩下了一个声音,“夫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不是寒了人的心吗!我们可都是本分人,断然没有和亲戚勾结谋利的心思。”

  另一个也又接话,责怪沈春娴,“从老夫人到京城一落脚,我们就来家里做活了,都是家里的老人,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抹黑。”

  沈春娴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执拗的说:“把那些农户,还有你的侄儿叫来,对对账,这次对上了,以后我就不管了。”

  三人又炸开了锅,“哪有这样对账的,夫人啊,不少农户都是几吊钱的,都叫来得对到什么时候,一个院子恐怕都要站满了。”站满是她们刻意夸大,其实站不满的。

  “以前老夫人结账就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也就是几吊钱的事,要都叫来,到时候就丢死人了。”

  “夫人,你快把钱给我们。我们还忙着呢,你要是不会管家,不如找两个见过世面的老人来帮你管。谁出嫁不带个信得过老人,不然现在哪能抓瞎。”

  沈春娴气的咬着嘴唇往外走,但硬是脱不了身,她走几步,她们也走几步围着。

  尤其是婆子们谴责的话,直接戳痛了沈春娴,她就真不会管,就不会管又怎么样?反正不会管她也要硬管。

  沈春娴忽然说:“这点银子不是问题,等会就拿给你们,往后你们也别来做活了。”

上一篇:惑君倾

下一篇:枕边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