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藏鹭 第108章

作者:小鱼卷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耳畔是春时的风,她的吻有些突然,傅怀砚霎时间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她一如既往的生疏,学着他之前一般舌尖抵进他的唇,却也还是不得要领,很像是落不在实处的鸟羽,游走在空落落的地带。

  傅怀砚抬手扣住她的腰,稍微顺着往上了一点。

  加深了这个吻。

  他远比明楹游刃有余,身上的气息来势汹汹,明楹唔了一声。

  傅怀砚此时抵住她的腰,稍稍撤离。

  “大白天的。”傅怀砚垂着眼睑,说话的语气慢悠悠的,多少有点哄诱人的意思,“勾孤?”

  裹挟着一点春时的懒倦,又或许是因为方才的吻,声音好像是染上一点欲念。

  垂着眼的时候,也能看到淡漠的瞳仁之中压着一点晦暗的情绪。

  “不可以吗?”明楹小声回,然后唤他,“哥哥。”

  这就是承认的意思。

  傅怀砚倏而笑了,目光沉沉地落在明楹的身上,随后霎时倾身,“皇妹之前不是还义正言辞说不能白日宣……现在算什么,自讨苦吃?”

  这话多少带着点戏谑,中间的一个字被他语速极快地掠过。

  明楹有点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回他,压着他的颈后,稍稍阖上眼,然后又吻在了他的颈间。

  当初尚且年幼时,她不识风月,看到话本之上论及这些,也只是一知半解。

  就算是现在她也描摹不出来,细数种种,也只是想与他更近一些。

  往后的喜怒,都因他具象。

  明楹很少这般主动,傅怀砚先是低眼看了她一会儿,随后霎时低身,手捞过她的膝弯,直截了当地将她抱在了怀中。

  他抬步走上阁楼台阶,随意地踢开檀木雕花门,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

  他一边抱着她,一边还将阁楼的门关的严丝合缝。

  这处阁楼之中大概是时时都有人在洒扫,空中甚至还散着淡淡的熏香味。

  床榻很宽敞,明楹缩在他怀中,很快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背脊贴上了柔软的被褥。

  此时还在午时,檐边的风铃晃动,发出渐次的声响。

  窗牖半阖,若是此时站在窗边,能看到大半个上京城。

  他一边吻她,一边手指顺着往下。

  抽丝剥茧一般地抽开绦带。

  他一只手撑在榻边,另外一只手在私印处往前。

  明楹忍不住阖了一下眼,任他动作,可是还是有些克制不住,咬了他的舌尖一下。

  傅怀砚丝毫都没有顿手,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瘦削又修长,此时作乱的时候,明楹实在是觉得有点儿羞耻,颤声唤他:“……哥哥。”

  他只嗯了声,明楹看到一旁的窗户还没关上,膝弯顶了顶他,小声道:“窗户还没关。”

  傅怀砚垂眼看着明楹此时的神色,半晌了才抬唇稍微笑了下,此时的笑多少都带着点儿败类的意思。

  “害羞?”

  这处阁楼本来就极高,旁人自然不可能看到这里,况且此时床边还有一层帐幔,可是毕竟是白日,日头还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明楹感觉到他停手,实在气恼道:“傅怀砚。你不能总是欺负我。”

  傅怀砚挑了下眉毛,慢条斯理地抽了手。

  他身上的衣物还穿的妥帖,就连领口都是一点儿都没有乱,除却眼中还带着的暗色,几乎看不出一点异常。

  洞开的窗牖将外面的夹杂的花香的风也送了进来。

  傅怀砚拿出帕子,散漫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他擦得仔细,明楹原本还看着他,看他慢悠悠的动作,又有点不好意思,稍稍侧过脸去。

  傅怀砚也没再逗她,起身下榻,抬步将洞开的窗牖给关上了。

  此时是早春,原本也应该是春寒料峭的,可是此时半支着在被褥之中的明楹却又无端感觉到了一些热意。

  关上了窗牖,屋中还是很亮。

  光晕透过间隙渗入屋中,落在玉石地面之上,傅怀砚半支在床榻之上,恹恹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冷白的肌肤在玄色的衣衫中显得更为分明。

  傅怀砚抽走革带,俯身吻她,然后明楹倏而一颤。

  他一只手抵进明楹的指间,另外一只手撑在她颈间,在这个时候突然问她:“所以,方才的那个问题,皇妹还没回答孤。”

  他稍稍使了点劲,声音压得低。

  “是孤好看,还是他好看?”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明楹就猜到了傅怀砚不是什么善罢甘休的人,之前的那个问题,她避而不答,按照傅怀砚的性子,必然是要追问下去的。

  明楹却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问她。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明楹几近说不出话来,喉间上下滑动,很艰难地用手指抵了一下他的胸膛。

  他的腰腹紧实,利落的线条分明,此时落在明楹的眼中,她不免地往下看了一眼,然后绯意就瞬间涌上了她的耳际。

  从前的时候,大多也只是夜中,至多也就是点了一盏小灯。

  昏暗的灯光之中,她更多的昏聩的感知。

  可是现在毕竟是白日,周围的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楚,所以此时就连傅怀砚的神色,都是纤毫毕现地出现在她的眼中。

  或许他说得的确没错,现在当真是在,自讨苦吃。

  傅怀砚手指扣住她的下颔,靠近在她耳侧问道:“不说是吧?”

  这个问句,带着明显至极的逼问的意思。

  明楹几乎声音都颤,断断续续的。

  她稍微忍了忍,只能回道:“……你好看。”

  傅怀砚挑眉看她,“‘你’是谁?”

  明楹咬了一下下唇,眼睑都泛着红。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破罐子破摔一般地小声回他道:“皇兄。”

  傅怀砚喉间上下滑动了一下,然后他凑近又问道:“那,孤现在在做什么?”

  他的手掌扣着明楹的膝弯,明楹这回实在是说不出口,喉中几近失声,尾音颤动。

  “傅怀砚。”她被撞得声音都断断续续的,“……你好烦。”

  傅怀砚不置可否,手指顺着她的膝弯往下,扣住了脚踝。

  明楹被迫屈膝,雾气濛濛的眼睛看向他。

  傅怀砚好像是看出她的意思,先开口道:“皇妹先勾孤的。”

  “现在,就算是想求饶也晚了。”

  卷动的潮动好像是持续了很久。

  淅淅沥沥的落雪消融成了溪涧,奔流在山间。

  最后结束的时候,明楹已经累得抬不起手来,傅怀砚坐在榻边,将自己的手持带回,然后很轻地吻了下她的眼睑。

  檐上风铃浮动,庭前流水潺潺,落下的花瓣簌簌。

  早春凛风卷过,乍暖还寒。

  作者有话说:

  杳杳:男人的嫉妒心好可怕

  红包!

第95章

  新帝不声不响回京的这件事, 在上京城权贵私底下暗中传了开来。

  这位从前的太子殿下才不过登基几日,就从上京城离开,大多数的人都不知晓他到底是因为何事而远走的, 惴惴了这么多日, 终于等到了傅怀砚归京的消息。

  崇政殿内的问候折子一封接着一封往里面递, 不少重臣翘首以盼什么时候能见见这位新帝。

  听闻新帝之前回到上京,第一件事就是前往霍氏见了霍小将军,所以之前霍离征因为开罪太子殿下而远走边关的事情,也随之不攻自破。

  霍都尉在家中惴惴了好多时日, 最后了才实在是忍不住,想着前去找自己的侄子商量商量。

  霍离征自从边关回来以后, 就极少出门会客,只说一路舟车劳顿,难免倦怠, 想要在家中多歇息几日。

  原本还在打探着的权贵们也歇了心思, 这霍小将军都不见客, 他们自然也怕是自讨个没趣。

  霍都尉这刚刚踏进霍离征的院子里, 就看到自己这个侄子正在练剑。

  “诶诶,这都归了家了, 就先好好歇息几日,一天到晚地练也没劲,不如陪着大伯我喝些酒。”

  霍离征看到来人, 将将收了剑势,行礼道:“伯父。”

  “咱们之间还需要行什么虚礼,”霍都尉摆摆手, 靠近霍离征道:“连着几日了, 你都不想着见见客?虽说你从前在边关也不需要管这些弯弯绕绕的, 但是现在毕竟是上京,这些世家之间的水深,你现今打了胜仗却又不见客,免不得被人说是居功自傲,况且不少人都与咱们家有些姻亲关系,一直不见也都不是个事。”

  霍离征抱剑在旁,摇了摇头,“我也一直都不擅长与旁人交谈这些,还是罢了。”

  霍都尉也只是随口一提,没逼他,此时凑近了些,看了看左右无人,对霍离征道:“先不说这些了,先说些要紧的。阿征你说,先前你心仪的姑娘家,就是这位十一公主殿下对吧?你说现在你又回了京,这位公主还前来见了你,按照陛下对这位公主殿下的情意,有这段渊源在,会不会降罪于咱们家?”

  霍离征手握着剑鞘,思忖片刻,只摇了摇头。

  按照他对傅怀砚的认知,应当不会是做出这样的事的人。

  “伯父不必担心,陛下不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

  霍都尉其实心中也大概有了个底,只是毕竟是这风月事,总归是有些难以捉摸,现在来问了霍离征,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瞧了瞧霍离征,不知道为什么,也是默了会儿,突然问他道:“阿征现今年岁也不小了,寻常人在这个年纪,也早该定下来了,你却都到现在了,还没有个着落,如今可有个心仪的姑娘家?”

  霍离征抿了一下唇,随后才摇了摇头:“边关条件艰苦,我又因为身有使命,娶了新妇也时常不能陪伴左右,不敢耽误别人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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