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 第73章

作者:追风的糖醋里脊 标签: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腻歪

  江柔安闭了闭眼。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身体也是如狼般,挺着那东西横冲直撞的, 每日在榻上摁着她总不撒手。江柔安有时实在是烦了, 怎么就是喂不饱似的呢?无论什么事总得有个尽头吧。

  白日里和晚上两个人似的,说他白天勤政累了,要早些歇息, 可心口不一, 一上来就做这种事。她本来体恤他日日劳累,大部分时间也都依着他, 没成想每每到了最后, 被弄的累到不行的人成了她自己。他嘴上说累,可没一夜是安生过的。

  她也不是没和王嬷嬷提到过。王嬷嬷只说这世间男子都是一样,嘴里说的和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叫她大度些,疼人一些。她已经足够大度疼人了吧?可他总是贪靥无度,害的她到最后胀到不成,恨不得抬脚将他踹下床去。

  踹下床恐怕也没有用。他到了晚上实在是没皮没脸,搂着她说出来的那些话一日比一日过分。

  出宫去看看也好。散散心,在外面, 他应该会收敛一些吧。

  他伸手探进她的嘴里,呵斥她:“专心。想什么呢。”

  江柔安别开眼, 迫不得已抓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身上。

  吞吞吐吐,一夜昏沉。

  第二日醒过来时人已经到了马车上。王嬷嬷, 小双等人跟在后面的车厢中。此行为了掩人耳目, 他们做寻常人家的打扮。

  江柔安看了眼帘子外, 似乎已经出城。马车的脚力很快, 两岸是连绵青山。到桐州还有一段水路。

  “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累着了, 抱你过来就是。”

  江柔安掩了掩衣襟,这衣裳许是他给她穿的,他喜欢她穿这种妃红鲜艳的颜色,穿在身上布料柔软,尺寸合适,严丝合缝。

  他嘴上什么都不说,却心细。江柔安身上哪处是什么尺寸,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底下衣居送的衣裳,从没有量过尺寸。那些尺寸都是他亲手量出来的,没有比那更准的了。

  江柔安“哦”了一声。窗外的山盖着皑皑白雪,她撂下帘子,李邵修便坐过来,将她拢到怀里细细的亲吻:“还累么?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江柔安摇了摇头,时辰已经不早,她也没什么睡意。

  马车里点着烟炉,并不寒冷。她反而有些热,脸上红扑扑,缩在他怀里闭着眼。又听见他道:“昨日给你上了点药。是闹得太久,累到你了。若是累,就再睡一会儿。”

  江柔安懒得不想搭理他。岂止是昨天,连着好几天都是…她想了想,羞死人的话没有再说出口。

  马车在汴河渡口缓缓停下,几位黑衣小厮有条不紊的将几个黑木箱子抬到船上。江柔安下了马车,迎面而来湿润寒冷的江风,她小小的瑟缩了一下,李邵修解开大氅披风盖在她肩头,拢着她上了船。

  江柔安从没有出过远门。更不要提坐船。站在船头,两岸连绵青山与宽阔江面尽收眼底,天朗气清,视野开阔,这船极大,走在上头如履平地。

  怕江柔安被冻着,李邵修给她的披风系上扣子,再把毛绒绒的帽子扣在她脑袋上。江柔安长的本来不算矮,可在他面前一站,竟然连他肩膀都够不到。帽子一戴,几乎连眼睛都被遮住了,大氅被他体温烘的暖和,有干净清冷的松寒香气。

  江柔安忙着赏景色,想着把帽子摘下来。李邵修不许她动,沉声:“不能摘,冷。”

  “我不冷。你这帽子太大了,把我的眼睛都挡住,我还怎么看景?再说,我一点都不冷。”江柔安忍不住驳他几句。

  李邵修挑了挑眉,看着胆子大到和他顶嘴的小妻子,目光颇深,指腹擦过她的下颌:“真的不冷?”

  江柔安摇了摇头,就要把帽子摘下来。

  李邵修摁住她的手,低着头在她唇上吮了一下,很快抬起头垂眸看她:“小骗子。嘴唇这么凉,还说自己不冷。”

  江柔安眼神躲躲闪闪,看了周围一眼,王嬷嬷小双他们在船尾忙活着整理物什。虽说没有人看他们两个,可还是有人在。

  她便推了他一把,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意思再明显不过:还有外人在,不要这样亲密。

  李邵修眯了眯双眸,看着推开他的一对柔荑。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么容易害羞,现在又不是在王府上那会儿名不正言不顺躲着别人偷偷来,现在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还这样害羞。李邵修便有些不满意,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前:“你想去房里么?”

  江柔安摇了摇头。虽说青天白日的,可他保不齐做出什么事来,不如在船头站着赏景。

  船缓缓的行驶,带起一团团浪花。江水清澈,波浪起伏。

  李邵修磨了磨后槽牙,给了她两个选项:“要不就回房里。要不就在这接吻。在这里的话我保证只嘴上动,要是回了房里,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江柔安闻言眼睛瞪圆:“你怎么…”

  李邵修哼了声:“你选哪个。”

  哪个都不选行不行啊。

  江柔安垂下眼帘:“还有别人在…”

  李邵修撩开大氅,黑狐大氅一件可值千金,毛绒绒的又厚实,将两个人牢牢拢在其中。

  “谁都看不见了。”

  李邵修掩耳盗铃,钻进大氅里面扣上帽子含着她吮/吻。宽大的舌深入,他像是十分有耐心的猎人,挑着每一条每一丝神经末尾,他吮了很久,心里头想着坏主意,得好好的教导她,让她不那么容易害羞才是。

  他的技术似乎很好,江柔安本来想拒绝,开始推了他几下后,后来不自控的肩膀酥软了下来,推他都没力气,蜷缩着手指尖搭在他肩头。

  他总喜欢使坏,别人都说他是正人君子,清风霁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这般没脸没皮。江柔安恍惚中想起来,那会儿阿公护不住她,要把她送到信王府。阿公是这样说的,信王品行高洁,正人君子,是个有善心的好人,住在信王府里绝对没有错处。

  可住了不到三个月,信王就开始把她摁在榻子上咬她的嘴唇。她不明白,明明前几天他还是一副高冷不可接近的模样,怎么会变得这样快。那会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好羞人。也不知道阿公看到了会不会生气。

  现在回想一下,那会儿好傻。整天战战兢兢的,有次他们在内室里偷偷亲嘴,小双绿瓶他们进来,害怕被人看见,她心跳到了嗓子眼里,紧张到无复以加,还伸手甩了他一个耳光。

  江柔安偷偷想笑。还好那会儿他没有生气。

  李邵修垂眸看她,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睁开了眼,眼帘半垂,睫毛颤颤巍巍的扇动着,一双琥珀似的眼睛清澈透明,是至纯的白,眼尾微微迤逦着上扬的弧形,又几丝无形的勾人柔媚,水光潋滟。

  好啊,他吻的投入,她竟然在走神?

  这小没良心脑子里不知道一整天都想些什么,总是走神。

  李邵修更不高兴了,看来是他技术太不好,她竟然不专心。略施惩戒,用尖锐的牙咬她的柔软下唇。

  江柔安吃痛,“嘶”了一声,抬眸埋怨他:“你干嘛。”

  李邵修慢慢抚摸她水润的唇,低声问:“你不专心。”

  “我…”

  我不专心也是因为你。

  江柔安结巴了半句,抽了下鼻子,就想推他远些。李邵修不叫她如愿,裹牢了大氅,从头到脚把两个人密密的包裹住。

  船头二人相互依偎,如胶似漆。王嬷嬷掩面偷偷笑,示意小双绿瓶先进去,船板宽阔,只留下两个人。

  李邵修一只手牢牢箍住江柔安的细软腰肢,把人带到自己怀里,深深安抚一番,才抬头问她:“刚刚在想什么?”

  江柔安躲躲闪闪:“没什么。”

  她总不能说自己在想之前王府时他干的那些无赖事吧。

  李邵修非要她说出来个一二三,含着她的唇肆意厮磨不松开。她被弄得急了,搡动他几下,故意骗他:“我说我在想别的男人,你信吗。”

  李邵修动作顿了下,捧起她耳后的发丝拢到身前:“我不信。你能想谁?”

  “想的人可多了去了…”

  江柔安眼睛局促的从他沾满水光的薄唇上移开,娇哼了声:“好啦。我谁都没有想。只是想外面风好大,咱们走多久才会到桐州?”

  的确在外面站了许久。这可怎么办,李邵修知道自己索求无度,可他也没办法,她在面前一站,他总是忍不住,想亲一亲贴一贴,搂着她亲吻,沉溺其中。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与她见面的时间就多了。他更不想掩饰。

  见江柔安仰着脸看着他,娇艳欲滴的唇被他含的微微透着水光,他眸色深沉,顾忌这是在外头,怕她吹了风,便搂着人进了内室。

  “水路走上三天两夜,也快到桐州了。”

  桌上已摆满菜肴。角落放着两枚青玉雕酒瓶,江柔安的视线收回,前车之鉴,她断然不会轻易的喝酒。尤其是两个人独处一室,李邵修肯定巴不得她喝醉。

  果不其然,李邵修倒了半杯酒出来:“这酒是樾莓酒,你喝半杯暖暖身子。”

  江柔安义正言辞拒绝:“我不喝酒。喝酒伤身。”

  “真不喝?”

  “真的。千真万确。”

  江柔安把酒杯远远放到桌角,她永远忘不了,他们两个出门看花灯,他狼子野心,不仅哄她喝醉,还趁人之危,好一番揉搓浇灌,此等行径真是叫人唾骂,同样的错误绝对不会犯第二次。

  喝酒也只不过是贪图一时欢乐,且不说醉酒伤身,喝醉了怕是什么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厢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又用毫不掩饰的视线看着自己,江柔安才不会喝酒。

  见她坚持,李邵修也不再劝,只拉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领口,用体温煨暖她。

  他确实热乎乎的,比汤婆子摸着舒服,胸口上肌肉还不小,江柔安短暂的沉迷了片刻,很快清醒过来:“不用了。我用汤婆子就好。”

  “太冷了,在我怀里暖和一下。”

  说着,看着自己坐的笔直的妻子,愈发觉得她可爱,李邵修嗓音温和:“喝点热汤就好了。”

  喝了一碗热乎乎的汤,江柔安浑身暖和下来,脱了肩上披着的大氅,露出里面的鹅黄色襦裙,脸儿小,眼儿媚,整个人乖乖巧巧。

  两个人用了一些东西,水路算是平缓,又看了会儿书。听着船桨击打在水面上发出的“哗啦”声音,内室里温暖安静,江柔安很快撑着脑袋开始打盹儿。

  李邵修看她困了,胳膊伸到她膝下,轻轻放到床上。

  江柔安已经迷糊,像只偷懒的猫儿,侧脸在他胸膛前蹭了蹭,她却不忘记一些事情,嘟着嘴巴吩咐:“这床太小了,您去另一间屋子吧。”

  “看着你睡了我再走。”

  李邵修给她掩上了被子。

  江柔安半睡过去,就察觉到嘴巴前湿漉漉的。他没有上床,只是坐在床侧俯身,大掌掐着她的下颌,细细的吻着她。

  江柔安怪他:“你说好了让我睡觉的。”

  李邵修嗓音模糊:“你只顾睡你的。”

  可他如此这般,她要怎么睡?江柔安不耐烦,他一整天的亲来亲去,也不知道亲吻到底有什么好的。本来还想说他几句,睡意袭来,江柔安就没说话,半睁着眼皮,眼皮细嫩白皙透着柔粉,眼中含媚的瞅着他。

  落在李邵修眼里,那眼神似嗔似怪,似调/情,又似明晃晃的引诱。他忍住心思,抬起头:“你睡吧。我看着。”

  李邵修这样说,江柔安也不再客气,扭头朝榻子里睡了起来。

  他低着头看她。一截细弱而白皙的后颈暴露在外。叹息半声,继而把被褥往高处掩盖了一些。

  江柔安已经熟睡。李邵修捧起折子看了几眼,随手批下公文。有她在身边,他总是心安而自在,和她牢牢粘到一起就好了,什么别的事情都不用想。他很不想离开她,片刻都不。

  这种感情,就连他自己都压抑不住了。既然产生,就不用压抑。只管放手便好。纵容自己一番又如何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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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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