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皇后,不干了! 第47章

作者:可口丁乐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哎!”

面前的人眼疾手快,直接揽腰举起,放到和自己同阶的地方。

衣料上流过不属于自己的体温,腰间温热显得些许烫人,秦砚吓得一阵心神不宁,看向那往山下的长阶,一阵后怕。

沈旷见秦砚站稳,识相松开了手,握了握手心,残留在指尖的余温尽数散去,无暇旁人挽留半分。

身后跟着的一干人等,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阿弥陀佛。

沈旷忽然说:“二百丈太远了。”

秦砚抚着心口,想了一阵才想到沈旷说的是那和离契约,小声地说道:“不远啊。”

“要那么算,刚才我应该看你跌下去。”

“……”秦砚撇嘴,受人恩惠,确实嘴短,淡淡道:“那您想多远。”

“一步。”

得寸进尺?秦砚瞪他一眼。

沈旷面不改色,更得寸进尺的他没好意思说。

“五步。”秦砚撇头。

“五步说话就费劲了。”沈旷丈量了一下五步的距离,不能接受,“两步。”

“四步。”

“不吉利,两步。”

“三步。”

“不行,一步。”

这怎么还带往回的?

“那两步就两步。”秦砚不由得妥协。

人都喜欢折中。

沈旷心满意足,允诺回去改完了签好给她送去。

秦砚撤开一步,正好两步的距离,扬着下巴好似挑衅。

沈旷抿了抿嘴角,像是轻笑一声,“之后想去哪?”

“前妻去向,您别问。”

她还的催催容太后把剩下的付了,付完了她好走。

“还没签。”白纸黑字还没他的名,那就趁机问问:“只当是个友人寻常问问。”

秦砚看了他一眼,想来也左不过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告诉他也无妨。

远远向前眺望,微微侧头,“一路向东,遇见合适的地方就停下来了。”

其实她还没想好,不过向东确实不错。

向东有海,四季如春,去见见没见过的。

沈旷四月就要南巡了,她可不会向南,显得她故意跟着一样。

这人要去南巡,肯定就顾不上她了,时候正好。

“过几日便启程了。”秦砚胡诌道,依她这个性子,给别人收拾东西很勤快,但自己收拾东西上路是一点也不想动。

十几天叫几日,二十几天也叫几日。

沈旷心中好像一空,淡淡问道:“还回来吗?”

秦砚站在石阶上,在这就能远远望见长安城,还有那巍峨的皇宫。

她道:“没什么必要吧。”

眺望远方的姑娘轻松写意,放下了一切的洒脱自如在那雨后山间肆意放纵心神,耀眼夺目。

没什么必要。

比“不回来”更加无情,没有留恋的,没有值得回来的理由。

沈旷眼中黯淡,如今连拿来留她的东西都没有了。

他思索一阵,想着把南巡丢给傅庭安的概率有多大。

倒也不是不可能,还能让沈熙君跟去。

只是跟着她恐怕会惹她厌烦。

可不跟,她也不会回来。

一阵纠葛后沈旷还是叹了口气。

下山的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黄昏之前秦砚就踏上了回城的路。

沈旷一行人远远骑马跟着,进了城之后送了她到秦府。

只是他看着跟在身后的御林军,掂量一阵,便让统领召集所有人。

一队御林军列队等候皇帝的检阅,沈旷挨个看了过去,不愧是他亲自挑选的亲卫。

出众。

只是有时出众,不是什么好事。

特别是在他前妻跟前。

沈旷扫了一圈,也不客套,也不解释,沉声道:“即日起,都戴上面纱。”

“启禀陛下,长安城内不让带面纱。”统领上前回话。

京兆尹的新令,不要给我整的满大街都是带面纱带头巾,怎么见不得人啊。

沈旷看了那上前御林军统领,就你小子是眉清目秀?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淡淡说道:“那带帏帽,总之不要露脸。”

隔日秦砚出门,见了门口的御林军身上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定睛一瞧,原来是都带了帏帽。

好嘛。

一群高大的男人带着帏帽,立刻惹来了街坊的瞩目。

“哦呦,这家护卫都不让人看的呀?”

“您还不知道呢?这住的是前皇后,那可是御林军!”

“好嘛,御林军都戴帏帽,以后男子是不是也得戴?”

御林军见了她还都纷纷低头,不敢对视。

秦砚浅笑一声。

小气鬼。

沈旷回到宫中,越发思量不出那御林军有什么好的。

一连几天看着那宫中当值的御林军不顺眼,吓得统帅过来连连请罪。

他倒是摆摆手,让他们离远点,别总在他眼前转。

秦砚说他们眉清目秀?这样叫眉清目秀,他这样的算什么?

但这事总要有个结论,于是他趁傅庭安来送奏章的时候问:“朕孰与皇城卫军美?”

“?”傅庭安觉得这人好似和离以后总是有些不正常在里面,但也接了一句,“陛下美甚,御林军何能及君也。”

这确实,西盉三千万少女的梦想,谁比得上。

但还是那句话,皇帝问你问题,那真是问你问题吗?

傅庭安立刻反应过来,改口道:“哦不,忠诚的臣子此刻是不是应该说,陛下何能及御林军也?”

战国策谁没读过,“何能及君也”那是多么典型的阿谀奉承经典案例,这忠诚的臣子能说吗?不能说。

优秀的臣子那必要向邹忌看齐。

“臣明白了,这篇奏文立刻重写。”傅庭安立刻收回了他那马屁满天的歌功颂德,准备给沈旷挑点微不足道的瑕疵点缀上。

沈旷看他急速地抽回奏文,虽是不解,但不是急事也就随他去了。

傅庭安走后他细细想来,不是那么回事。

吾臣之不美我者,欲勉励我也。

前妻之不美我者,欲换我者也。

啧。

由此观,朕应当向御林军看齐,多晒太阳。

皇太后回了宫之后,总是遇见什么好的想与她那前儿媳说一说,可人都出宫了,也不能日日叫人入宫。

所以她也就只能常问问儿子怎么样了。

清明那日,不管是皇帝还是中萃宫、长春宫都没有张罗着到皇陵祭祖。

心照不宣,只派了臣子去祭拜便好。

皇太后便到了广华殿与儿子用一顿午膳,趁机耳提面命,“人要抓住机会,不能坐以待毙。”

这就跟政事一样,这她还是懂得。

沈旷也明白,但,眼中尽是黯淡,“她要走了。”

“不喜欢长安,说是不会回来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也不能再去阻拦秦砚离开长安。

但至少走之前,他希望能在她心中留下点值得留念的东西。

“那你就让长安变得让人喜欢。”皇太后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样。

从小留下的性子,别人不明明白白告诉他想要什么,他不会懂的。

“不是不能放她走,而是不能这样放她走。”皇太后叹了口气。

以阿砚的性子,能做出那样的事,若是就这么走了,以后皇帝跟她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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