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口丁乐
“一会宫门就落锁了。”秦砚推着宛如磐石一样的手臂,但毫无成效。
沈旷呼了口气,越过秦砚耳边,引起一阵酥麻,他道:“明天一早康平送你出宫。”
秦砚转了个身,忽然坦诚相见沈旷还有些不习惯,只是秦砚瞬时拢了被子在身前,丢沈旷一人在冷风中。
“我在这又没有换洗衣物。”
“已经让人送来了。”沈旷好似有些失笑。
“那……总得让我回府沐浴。”秦砚开始随口编起了理由,总之就是不在宫里过夜。
像什么话。
后悔倒是没有,反正做都做了,不管是酒还是她图些什么。
是他先说的做一些“纯洁的”关系,你情我愿的事,她可不亏心。
“广华殿和你的凤仪宫引得是同一眼温泉。”沈旷看着她,就想听听还能有什么理由。
“不行,池水太深。”秦砚闷在被子里,露出的眼睛晶亮亮的。
广华殿那温泉她见过,池子比她都深,还宽阔,掉进去她都怕淹死在那里。
“一边高一边浅,在浅的那边便是。”沈旷道。
秦砚没话说了,眼睛眨着还是硬想。
“为何不愿留下?”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事先忘说了。”秦砚抱着棉被,眼神尽量不落在他脸上,“咱这是……纯、纯洁的……”
“纯洁的肌肤之间的往来。”沈旷见她羞得不像样,替她说完了,“所以?”
跟你一晚都不住有什么关系?
秦砚瞪他一眼,“同床共枕那就不纯洁了。”
只有夫妻可以同床共枕,不是夫妻谁跟他睡觉。
但沈旷却说:“没事,可以同床异梦。”
“同床异梦,就算是梦中也坚守原则,绝不会有超出肌肤往来的东西。”
秦砚一口气没出来,差点让沈旷憋死。
“大晚上出宫你不嫌折腾,守卫还嫌折腾。”沈旷封死了她最后的退路。
沈旷起身,秦砚立刻撇过脸。
沈旷倒是方便,毕竟是自己的寝殿,找出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身上,在分辨出哪件是秦砚的以后捡了起来递给她。
秦砚从被子中伸出手拿了衣物背对着沈旷随手一系,“做什么?”
不让她走还让她穿衣服,总不能是晚上加夜宵吧。
“沐浴完了,回来同床异梦。”沈旷向她伸手,大有抱着她过去的意思。
秦砚一把将他的手拍开,“还没那么柔弱。”
她扬着脸掀开被子,足尖落地,只是如同每次一样,这次还有那酒劲催着,两腿之间更是使不上力。
一瞬不稳,下意识想抓住什么借力,一双手接住了她,稳稳托住她的后腰。
“嗯,还没那么柔弱。”沈旷低头看向面前逞强的人,一时失笑,转而将人打横抱起来。
秦砚“哼”了一声,揽着沈旷的手勒得更紧了些,“那就劳烦不‘柔弱’的您了。”
后.庭温泉只放了浅浅一层温水,像是刻意嘱托过一样。
秦砚坐在池边脚尖划着水花,看着沈旷自己摆弄着放水的出口,眼神落在被水花浸湿半片的外衣上。
绸缎顺着腰间垂落,隐隐约约半透着衣衫包覆的下身。
再熟悉不过的紧致腰身现在远远看起来也是一阵燥热。
“还合适?”沈旷回头问她。
秦砚心不在焉地探足进去,试了试水温,点点头。
她不太会泅水,没过大腿的水深就足以让她发慌,凤仪宫的温泉虽深,但水深从没有超过小腿深度。
恍然想起在凤仪宫温泉中的那夜,像是初次开放节制一般,什么猛烈的东西都一股脑地涌现出来。
今时即便是有酒意催促,沈旷也没像那日一般毫不节制。
若是她表现出轻轻皱眉,他都会停下再三询问。
秦砚被问烦了,颤声道:“再问……你就出去!”
沈旷吻着她赔罪,之后“展示”地更加卖力。
温泉汽水缠绕,雾气之间方才的景象好似挥之不去。
秦砚抱起单膝,身上一层薄纱拢在身上,发丝散落在身前,因雾气浓重碎发尖上凝出一些水珠,撑着脸颊透过水汽不知想的是什么。
她看着沈旷自己忙络着,刚才就想说,一路走来就没见过宫人。
沈旷本就不喜欢人近身伺候,她更是不习惯这时还有旁人,倒也正好。
他倒是精明,沈旷一直跟她在一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吩咐的。
而且广华殿不愧是什么都有,有解药还有那种避子的物件,秦砚稍微提一提,但没想到还真有,太医院还真是尽心尽力。
倒也省的她去喝那避子汤了。
不过秦砚忽然心中一阵闪光而过,霎时将这些可疑之处连在了一起。
冷水和温水固定好了之后,沈旷劈开水波走了过来,他看向秦砚,心胸之间一片温热。
坐在池边的人泛着红润的脸颊倚在膝上,静静地盯着他一路走过的水花。
就在靠近前片刻,秦砚抬起纤细的小腿,足尖抵在沈旷腰部,微微用力不让人靠近。
“您早就知道?”秦砚问。
今晚这不是偶然事件?沈旷恐怕也是知情的。
都有空准备好一切,若说他不知情,那他就是有未卜先知的怪力了。
秦砚又是那淡淡的样子,沈旷怔在原地,瞬时反应过来她说得是什么。
沈旷沉声问:“你说那酒?”
“不,我不知道。”沈旷果断否认,“我从不会对你用那种东西。”
听着沈旷的保证,秦砚自己倒像有些小人之心了,但她警惕地很。
“那您那解药是哪来的?”秦砚警惕地问道。
虽然那解药是她摔了,有跟没有结果都是一样的,但她就想知道个缘由。
沈旷不像是没事备着这种东西的人,就算是当年皇太后送过酒以后也没有。
“徐太医给的?”秦砚抿嘴问,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沈旷不能反驳。
秦砚就知道徐太医不会无缘无故找沈旷说话,她偏过头,闷闷地说道:“所以还是知晓的。”
虽然她几年前也曾用过这一手,但是被同等对待了心中还是有些不痛快。
秦砚轻笑一声,难怪当年沈旷会生气,算了,一报还一报吧。
沈旷不知如何开口,他确实有私心,只是这私心没比那壶酒高尚多少。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低闷,在她心中他还是一个不可信的人。
他问:“对于那壶酒,我说我不知情,你可信?”
即便可能是同等的答案,沈旷还是问出了口,眼眸低沉。
秦砚抬头看向他,眼神竟然被这一问动摇大半。
以他的品性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只是她越发难以揣测沈旷的意图。
沈旷伸手抬起抵在腰间的好似无力的玉足,手心的伤疤顺着脚踝向上滑过,轻轻握住把人带至身前,他在秦砚耳边温声道:
“三年都忍了,你觉得我急于这一天吗?”
作者有话说:
应该比较safe的一章,如果有什么意外或者掉落什么突发奇想的补全,点进作者专栏第二行见。
第48章 、第四十八回
温泉吐出水泡在水面爆裂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蒸腾而上的水汽裹着温热扑面而来。
秦砚耳畔钻进的话语连字成篇,她不是不信沈旷不知情,只是觉得被人算计的火没出发。
但她猛然抬头看向沈旷。
“什么叫……”秦砚眼中不解, 开口甚是迟疑。
“忍了三年?”
沈旷沉眸,眼中映着除却端庄的面容, 媚眼如丝,挑着他话里的字眼。
他轻轻叹了口气,原是他多想了。
成亲那日,他被灌了不少的喜酒,却扇之夕, 他那几个兄弟都不敢闹他, 哄了几句就嬉笑着出去了。
在喜塌端坐的人落落大方, 极力维持着自己的端庄, 众人出去了之后捏着扇子的手攥得很紧,眼睛呼扇着偷偷瞥过余光, 看看自己的夫君。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沈旷难得一见地露出些不可察觉的笑意, 身旁的姑娘凤冠红唇,脸尖透着光, 看向他的眼神带了一些怯意。
成亲之前, 宫中都会派人来做些教导。
但洞房的事情再怎么去传教那也只是纸上谈兵,在那一些祝福欢好的唱词之后屋内只剩下两人。
秦砚只当是默念为人妻的本分,想转过身问他, 但却见沈旷起身, 走向摆着的那些吃食。
“来。”沈旷冲她说道:“饿吗?”
大喜之日还真是折磨人, 新郎只能喝酒, 新娘滴水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