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口丁乐
秦砚盖上被子都是想,“什么才算作心悦?”
心悦就是心悦,哪有那么多说道啊!
秦砚气得半夜点灯,奋笔疾书。
[ 就是你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闭上眼睛想的都是的人,那就叫心悦!]
[ 所以……有吗?有这样的人吗?不论男女,都可以。]
然而回信仍旧是一封简短的信笺。
[ 不知是不是有些冒犯,如果可以的话,秦姑娘可以算作这样的人吗?]
作者有话说:
先更一半!还有就过会再来
第62章 、第六十二回
是心间萌动的心绪肆意生长, 也是春日化雪之后的清泉涌动。
眼睛中的晶亮闪耀,就连落叶扫过带过的都是一阵清甜的风。
[ 算!当然可以算!]
[ 如此便是在下之幸。]
此后往来更是频繁,没有了揣测心意, 秦砚写起来信更是流畅自如,字里行间都透着喜悦。
秦冶总能看见秋日里捧着信件傻乐的亲妹, 哦呦,真是女大不由哥啊。
不过过了好一阵,从漠北而来的信件,突然在最后转折一句——[ 最近总有些忧心,不知这样是否正常, 总有一事在心中盘桓, 日思夜想难以入睡。]
秦砚觉得这事可能挺大的, 他向来是有话直说的。
她问:[ 若是忧心不如讲讲?]
回信说:[ 此番虽不应当求以回应, 姑娘心许另外之人也是常理,但在下还是想问, 姑娘也有心悦之人吗?]
秦砚读完以后讶异一声, 呀, 竟是忘回他心意了!
但转念一想,这人这么久了竟然还不明白, 顿时起了些别样的心思。
她写道:[ 那若真要是旁人会如何?]
那信好似比往日来得慢了不少, 也不知是路上耽搁了,还是寄出的晚了。
[ 请教过他人,理应祝福姑娘一生顺遂, 平安喜乐。]
呆子。
又道:[ 但落笔心中酸胀不知为何物, 许是过些时日就好。]
秦砚笃实有些心生愧疚, 不该逗呆子, 谁想他当真了。
但紧跟着又送到了一封。
[ 姑娘说是“若真是”那应便是假的, 所以心悦之人并非旁人,是吗?]
呆子想通了。
唇角间的笑意扬起便停不下来,她提笔回道:[ 若非心悦,为何要跟无关的人说这么多?]
秦砚心想,自己这哪里哪不喜欢他的样子。
呆子!
[ 原是说的多些便是心悦,那在下可要多写一些?]
“……”秦砚盯着那信,倒也不是这么个逻辑。
但她怕跟这呆子说,又变成几行字。
[ 没错,多越多越能表达爱慕。]
然后秦砚收到了一个差点将信封挤破的信件。
漠北与秦关相安无事,秦砚以为这就是天下太平。
秦砚缠着亲哥,抓到空了就问什么时候去漠北。
“你这……死心眼是吧?”秦冶被吵得头大。
“那仗都打完了,还有什么不能去的?”秦砚撇嘴。
秦冶叹气,“百废待兴以后,你觉得是什么?”
“国富力强,百姓安居乐业,还能是什么?”秦砚不想过脑子,只想着快点启程。
“傻姑娘,上头要来人清算啊。”秦冶从公文中抬头,发誓必定找个文书官敷衍长安,“漠北乱了那么久,三皇子蛰伏几年一举夺权,你觉得上头看了不眼热?”
“主将遭殃,下边也难受。”
秦砚惦念半晌,皇子遭殃,不会让别人出去顶黑锅吧?
她心中过了一遍听说过的朝堂斗争,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那他还是别遭殃的好。
“但……那不是皇子吗?”秦砚犹豫道,还心存侥幸。
“你这可真是……长安的事你是一点都不关心是吧?”秦冶看着自己不开窍的亲妹,感慨一番,“三皇子是被亲爹赶出来的,皇后还在冷宫里,你觉得他能不听长安的?没人想让他死是吧?”
外放的皇子最怕的就是有兵权,而且是离中原只差一步的兵权。
不过三皇子什么处境秦砚倒是不管,只是希望早日平稳下来。
“你哥我呢,是帮了点忙,算是压个宝。但是这上头来人,咱少掺和。”
“那清算完了……就能去了?”秦砚坚持不懈。
秦冶看了看自己家傻姑娘,平常看着挺精明,碰上相好的就一根轴。
“那也要看结果,如果相安无事,那没什么不可以。”
秦砚扬脸审视秦冶,生怕他诓人。
秦冶见她如此不相信他,也觉得好笑,忽然问:“但我问你,若让你嫁去皇家,你觉得怎么样?”
秦砚瞥他一眼,这是什么破问题,她往外望望,远处秦关城墙巍峨耸立。
淡淡说道:“城墙挺高的,跳下去应该能立刻毙命吧。”
皇家有什么好的,晦气。
“祖宗,您可千万别。”秦冶笑道:“不乐意就去整死别人,整死自己算什么本事。”
秦砚想想,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她又不可能嫁去皇家,早早去漠北把人绑回来成亲就好了。
秦砚也是听劝的人,也担忧贸然过去给别人添麻烦,等过些时日看看。
但真如秦冶所说,没过几日长安便来了钦差,此后漠北并不太平。
金纣来犯,甚至漠北军内起了□□。
也是遇上冬日,山间封路,中间只来了一封信,没有署名,没有寄给谁。
是一个漠北将士送来的。
[ 勿念,一切安好。]
只是越让人放心,她越是挂念。
有些是比战场之事更为凶险的。
过了几个月,战事才平息下来,长安的人回了皇城复命,那信件又重新来到。
[ 一切安好,只是近来金纣不平,恐怕过些时日又会起纷争。]
武将的女儿最理解这样的情景,一切战事优先。
不过字迹有些不稳,但仍旧能认出是同一人写下。
整日与字迹打交道,秦砚能看出这字隐藏的东西。
若不是剧烈的疼痛,不会让字迹走形。
[ 受伤了吗?若是战场上的事情也可以同我讲讲。]
秦砚很担心,因为他们几乎不会跟她说战场上的事情,因为怕她担惊受怕。
只会说“安好”,让她不用惦记着他们。
但怎么可能不惦记呢。
这次她算着收信的时日,等在了驿站,只是想早一步拿到信。
只是没想到她的信件先一步被人取走。
那封信到了秦冶手中。
她在书房看到了拆开信件的兄长,将外面套着的信封丢进炭盆,里面拆出两封信件。
一封写了“秦砚”,另一封没有写收信之人。
“哥哥。”秦砚在背后轻声唤了秦冶。
秦冶手中一顿,轻叹一口气转过身,也没再隐藏手中的两封信。
秦砚看到那些信便明白了,这是常用于传情报的手法。
用一封普通的信来掩盖军情。
她盯着那两封信,抿着嘴唇,“你们一直拿我的信件做掩护?”
所以秦冶说帮漠北一些小忙,是通过她的信?
“是他,不是我。”秦冶摊开双手,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他只是按照信件单方面提供一些帮助而已,“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
但是秦砚没在意,以为只是一起送来的。
“也没几封,这不正巧让你赶上了。”秦冶说的是实话。
那信封上做了标记,若是“秦砚”的“砚”字落笔未上扬,那信中便是两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