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配南
李渚霖剑眉微挑,
“倒难为阿姐这番牵桥搭线的苦心。”
话虽如此说,却他到底没有让云风将那些衣料收回去,只头也不回,径直往流芳院去了。
今日这桩买卖,生了些阮珑玲预料之外的波澜。???
刚开始她将那衣料讲得好好的,可中途却能明显感觉到,那位张家小姐的神情有些怪异,眸光锐利中甚至带了些凶狠……
好在这股敌意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气氛好不容易好起来,张姑娘竟又忽然离席了?
眼睁睁瞧着这桩生意成交有望的,谁知竟会如此草草了之。
或许张姑娘真的碰上了什么急事吧…
阮珑玲脚下步履不停紧跟着身前的婢女,脑中一面混沌着想着。
忽然那婢女顿停,脸上浮现出些焦急之色,惭愧对她说道,
“阮娘子,我忽然记起屋中还另有活计没做完,下午嬷嬷若是瞧见了,罚月俸是小苛责打板子是大,你就按照来时的路返回便是了!”
“此处离偏门不远了,你过了这个门转三个左,再穿过两个庭院,然后再转四个右便到了!”
说罢,竟就只留下了阮珑玲一人,快步疾走消失在了回廊转角处。
可富国公府实在太大。
方才入府时,阮珑玲谨守着规矩不敢乱看,此时哪儿还记得起来什么来时的路?饶是婢女临走时给她指了路,可待她走到第二个庭院时,这三岔两茬的,脚下的步子都乱了。
现在已经走到了一处宽阔的庭院当中。
正是阳春四月,院中树木高耸,绿植茂密,眸光所见之处尽是精心培育的奇花异株。
色彩斑澜的蝴蝶,翩翩飞舞在花丛当中,芬香馥郁的花香扑面而来,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如此精致别致的庭院,必是砸了不少真金白银,沉淀了十余年才能有如此欣欣向荣之态。
是专给贵人用来观赏的。
如阮珑玲这样商户出生的女子,是没有资格出现在此处的。
可既然来都来了,四处一片幽静,且无人驱赶,她左右都迷了路,为何不好好贪恋短短半柱香的春光呢?
她眼睛睁得锃亮,贪婪地望着眼前原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尤其是院中这六七棵开得茂盛的樱花树,一丛丛一簇簇,花瓣开得密密麻麻,压得枝头弯折而下,似雪非雪胜雪,春风徐徐吹过,犹如场粉白无声的舞。
她不禁想起与王楚鳞在扬州初遇时的景象……
那时也是春日,阳光如今天一样好,同样落花缤纷,如梦如幻……
或是因为思念太甚。
太过思念他。
太过想小为安的爹爹。
所以脑中产生了幻想……
她听见庭院右侧传来脚步声,郁郁葱葱蓄满了爬山虎的垂花门下,王楚鳞昂然阔步走了进来。
出现的瞬间,仿若一道光束追在他身后照耀,使得庭院中所有的一切皆黯然失色。
王楚鳞依旧如初见般,着了身流光溢彩的萧萧白衫,墨发简单束起,一对眸光射寒星,剑眉弯弯墨如漆,玉带箍腰,胸膛挺阔,身躯凛凛。
少了些以往清新俊逸的文气,多了些万夫难敌的霸气威风。
“他”似是也感受到了她灼灼的目光,脚步顿停,站在樱花雨下朝她遥望而来。
四目相对,一触即烫。
二人眸光缠绕在一起,短短一瞬,却仿若过额沧海桑田。
阮珑玲触动情肠,眼中莫名溢出些星星泪点来,用仅自己可闻的声音,对着那幻影,喃喃低语唤了一句,
“霖郎……”
可此时!
那幻影动了!
他如松竹般的身姿微顿了顿,眸光骤紧,愈发黑沉,他带着略微试探的口吻,语气却格外阴沉寒森,
“阮…东家?…好久不见啊……”
真的爱死了这种如初遇的情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五年啊!终于!
我给你们撒花,放鞭炮,放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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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阮…东家?…好久不见啊……”
!
?
不是?
幻影怎会说话?!
阮珑玲瞳孔微扩, 指尖下意识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进皮肉当中。
疼!
所以她并非是幻觉,眼前站着的, 竟是个活生生的真人!
不是?
阿杏分明去吏部打探过, 王楚鳞不是连户籍都已转调, 早就搬离了京城了么?
怎还会出现在此处?
他一个商户子弟,为何会出现在公爵豪府的后院当中?!
五年, 整整五年。
阮珑玲从未想过, 她这辈子……竟还能再次遇见他。
这般突然。
这般猝不及防。
犹如惊天巨雷轰隆隆从头顶劈下, 使人五感丧失,三魂六魄尽数震离躯窍!
明明是暖煦的春日,她却觉得眼前的万物都染了白结了冰,犹如身处隆冬时节,冷到呼气都会起雾,曲曲指节都变得异常困难,仿佛下一秒脉搏就会滞停。
各种各样的复杂感受齐齐一涌而上,心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打洞!
任凭阮珑玲平日里再会长袖歌舞, 可也应对不了眼前这番场面。
毕竟扬州那一别,她已将丑话说尽, 扎扎实实做了嘴脸丑恶之人,现在又该以何等面目,来面对眼前曾抵*死缠*绵, 有过爱恨纠葛的旧情人?
以往面对任何困难,阮珑玲都不曾丢盔弃甲过。
可现在面对王楚鳞。
望着小为安的生身父亲。
她下意识地想逃, 若是此时地下有条缝, 她一定毫不犹豫就往下跳!
可人却仿佛入了定, 双腿在地上扎了根。
只瞳孔扩大, 眸光震动,浑身僵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
同样感到惊诧的。
还有李渚霖。
这月余以来,由于经常到访富国公府,他早就对去留芳院的路烂熟于心,今日也一如往常般兀自带着云风往里走着,但在跨入垂花门迈入庭院时,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富国公府家规森严。
那些奴仆婢子们晓得他不喜生人,只远远望见他都会退到六丈之外以免惊扰驾临,偶尔有避之不及的,也会无声跪伏在地上恭迎……
绝无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大剌剌盯着他瞧。
李渚霖沉着眼,顺着那灼灼的目光望去……
樱花花瓣飘荡如云,纯净如雪,漫天飞舞,纷纷扬扬轻盈飘落,留下了一地的粉白。
如此美景中,有个绝色女子,施施然静立在樱花树下。
她只穿身简单的湖绿色衣装,缀了并不特别华贵的钗镮耳铛,分明是再寻常不过,泯然于众人的装扮,可配上那张艳撼凡尘的脸,便让人乍然挪不开眼!
纤纤身姿的一抹绿,仿佛与绮丽无双的绿色春景融在了一处。
比春更俏,比花更娇。
妍姿盈媚,美愈天人!
几乎是瞬间,李渚霖就认出了她。
那个夜夜在梦中与他交**颈*缠**绵,醒来后又使他怅然若失的妖精!
令他爱不得,恨不到,拿不起,又放不下的冤家!
他曾将无数次在脑海中拼凑,将澜翠苑姬妾们与她相像的各个部位,拼凑成阮珑玲的模样。
可现在才知,无论在脑中如何幻念,都不及眼前真人的万分之一灵动。
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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