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宴时陈羡
洗漱之后,江映儿还没上塌,就被他捉住了,直按到怀里掐着腰掌着后脑勺,猛亲。
毫无章法。
不给她一点挣扎的余地,所有的后路全都给堵死了。
毁天灭地的强势,吸得她腮帮子都在疼。
分开之时,不见男人眼中有一点尽兴,反而火气森森,也的确是火气森森。
闻衍看她要怎么做。
还是变相的推脱?
事实证明,的确还是那样,盯着男人暗沉的眼神,江映儿继续昨儿个的活计。
“......”
今天好久,久到她的手不仅酸,而且破了皮冒出血丝,他才好。
好归好,在男人淡沉的脸色中,江映儿又觉得他并没有好。
他今天...又怎么了?
难伺候。
葵水没有走干净,要想伺候他也不能,怕他再来,闻衍一朝松手,江映儿拱身爬了出去。
空气中的靡靡之气渐渐散掉。
江映儿怕明日卢氏斥责,想了想闻衍的怪异之处,还有他莫名其妙的问话,出门时还好好的,江映儿转过身。
本以为她照常睡了,竟然转了过来。
“夫君。”闻衍平躺没应。
月光照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之上,他的睫毛很长。
“今日妾身出门拿药有不妥之处。”
男人开腔了,“哦?”
“不敢瞒夫君,医馆的鲁郎中和小鲁郎中原是妾身父亲的故交,因此相熟,鲁郎中和小鲁郎中因这交情,格外关照妾身些...”
方才,江映儿唯一能够回想到的可能性,就是闻衍在医馆附近看到了,别叫他又阴阳怪气,自己没有好日子过,干脆坦坦荡荡讲与他。
闻衍听了,心里也没好。
家中故交,她与那郎中相熟,算青梅竹马?
“妾身嫁入闻家,谨守本份,不会做出逾矩人妇本份之事。”
说完,里侧的妻转了回去。
“......”
闻衍扭头,看到她被乌发遮盖不清,后颈出遭他亲出来的红迹。
翌日,闻衍早起出门,江映儿醒时不见他的人影。
手掌翻红,擦了药不能摸账本,只能叫冬春冬红和丹晓代劳。
晚间不见闻衍,谁知后几日闻衍都没归家。
可苦了江映儿,耳朵都快被卢氏念骂起茧子。
闻衍心里的气没消,碰上祖母给他娶来的妻,他常被惹得怒火中烧,那日她也解释了。
他心中还莫名其妙,不住计较。
几日都在算着船厂的账,船厂没有赌场赚得多,麻烦问题不比那边少。
烂账。
都知道东家近来心情不郁,没人开口招怵。
薄薄的账目翻得噼啪作响,舱外头传来脚步声,“大公子,有人求见您。”
闻衍手一顿,阴沉的眼神乜过去,带路随从身后,露出个长相温婉的女子。
“津与哥哥,我是泠月。”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姜泠月回淮南足有半月了,一直没有得见闻衍的面。
一路从汝阳到手上的积蓄银子花得差不多。所剩无几的碎银,姜泠月咬咬牙用来换小道消息,只得知一条,闻衍成了家。
私下,她还听人楚声歌的打手觑着声议论。
“自从闻家大公子成了亲,就少来销金地了,江家小姐真有本事呐,纳小房的事沸沸扬扬,听说那婢子是被闻大公子叫人打死的。”
江家?
淮南什么时候出了个能和闻家匹配的江家女?
“本事不本事的咱们哪里知道,你忘了那日瞧见的身段样貌,就凭这,缠不住男人?”
碎嘴的浑说几句,姜泠月想再听,没声了。
闻衍娶的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难不成还能美过她的姐姐不成。
闻家的门不好直接去拜访,姜泠月去闻衍曾经爱去的地方蹲等过,不见他来。
淮南几处有钱人爱去的地方,变化说大不大,就是主人皆易了,姜泠月想走点门路,新换上来的人都不认识她,更不知道从前的姜家。
寻不到闻衍,打探到了与他交好的肖霖泽和任洵要在楚声歌,终于在那日见到了闻衍,借着馆主的口,透露给了任洵。
当初闻衍与姐姐那般好,她不信闻衍听到消息,会没有表示。
谁知道,他竟然无动于衷。
“你怎么来了?”闻衍遣退议事厅中的人,命小厮端来些茶水糕果,让姜泠月坐。
男人俊美无俦的脸色淡漠,声音醇醇。
几年前过去了,他更高大,身形挺拔健硕,上位掌权的气息庞大到让人控制不住,心生仰望。
姜泠月心里止不住砰跳。
“谢谢津与哥哥。”
闻衍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姜泠月低抿了一口茶,咬着唇怎么都不肯说话,“......”
半响之后,竟然抹着泪小声抽泣了起来。
闻衍皱眉。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姜泠月咬唇把泪憋了回去,“津与哥哥,你救救泠月吧。”
她把袖子捞了起来,遍布掐.痕和棍迹,在少女的腕子上异常触目惊心。
“......”,闻衍依旧皱着眉并未表态。
独角戏唱久,姜泠月也不好再哭,憋着声音默默擦着眼泪。
闻衍声音淡淡,“为何不去找你的故亲?”
姜家虽然举家搬离了淮南,亲戚到底没有全都走掉,还有些散落旁支表系在。
“家中出事,我回淮南后去找过,舅舅舅母闭门不见,泠月身上没有盘缠,只能去楚声歌做活换口饱腹的。”
闻衍这才想起来,任洵前两日说起,在楚声歌见到姜泠月的事。
没有盘缠,她一个弱女子也只能去那谋生计。
多大的事,至于六亲都不认了。
姜泠月还以为他会问,谁知道闻衍丝毫没有探听之意。
他只道,“我会派人知会楚声歌馆主,让他多多照拂你。”
姜泠月摇头不断,“不....津与哥哥,我不想再回去了,求你救救泠月,楚声歌的馆主...要我....我好不容易逃出来。”
“我害怕,实在不想回去。”
进楚声歌伺候的门槛高,里头给的钱丰厚,勾当却深。
里头多是出众的歌乐曲艺伶人,姜泠月倒能谋口饭吃,姜家在淮南熟人多的,姜泠月觉得名声难听,不去。
仗着不错的艺曲和出众的相貌,姜泠月铤而走险走了一步见了楚声歌馆主。
与他说,自己和闻衍是旧识,这才有了任洵得知消息传话闻衍。
谁知道,闻衍得知了消息没反应。
楚声歌馆主直言被骗了,一怒之下,扇了姜泠月一个巴掌,还叫她去做最低等的客伶。
“你曾经在淮南的故交呢,为何不去找?”
姜泠月带着哭腔道,“都找过了,没有人愿意帮忙,那些人个个拜高踩低..”说着,她眼泪不断地掉,比开始进门哭得厉害。
闻衍瞧着她的样子,走神恍惚想起来家中的妻。
听母亲说,她当初也是家道中落,周转求到了祖母的跟前。
不知道那时候,她是不是也似姜泠月这般哭哭啼啼,梨花带雨?
眼前的这张脸换成了他家中的妻,男人原本在生鼓的气,被人戳破了,泛着丝丝疼麻。
“......”
思及此,思绪更沉,似乎从未见到她哭过。
不论遇到什么事,她总是处惊不乱,极少露出一丝情绪,笑都很少,低垂着她的眉眼,闻衍看时,只能见到她嫩白的脸颊和纤细的睫羽。
她也从来没有对着他笑得像面对烟江路医馆郎中的儿子。
她在闻家的笑,有种公事公办的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