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霍今霜
幼莲被养的身娇肉贵,虽然沁出一滴血珠,但就像绣花时被针扎了似的,没什么大碍。
但江有朝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眉头紧缩,眸色里带了淡淡的红,执拗地想要抹去这片痕迹,却不忍心弄疼她,只用手帕轻轻地拂过,带起一片酥麻的痒意。
幼莲不自觉想阻止他,却不小心碰到了一只冰冷的手:“江有朝,你是下水了吗?”
她蹙了蹙眉头,刚想再问一句,就感觉江有朝的手立马缩了回去,连带着那方手帕也又被他拿走。他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克制,仿佛还是平日里那个守规矩的人。
“在下另有要事,还请小姐先行离开。”他嘴上说的大义凛然,脚却从来没挪动过,一直停留在不到半米的范围内。
江有朝握了握拳,拼命压抑着身上止不住的灼热之意,冷热交加之下,从眼前明媚耀眼的姑娘身上传来那股淡淡的甜香反倒更加明显,勾人又缠绵。
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幼莲远一点,可身心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渴望。
他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缓缓收紧,任凭上面繁复的花纹深嵌入掌中,却在感觉到接下来幼莲的动作时呼吸一滞,随后就是忍不住加重的呼吸。
幼莲见他半天没反应,又想起长风说的身子不适,便拿条手帕出来想给他擦擦额上的冷汗。带着馨香的娇躯猝不及防靠近,少女明艳精致的面庞出现在他面前。
下一刻,她就被人按在了修长的竹身之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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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与高冷战神耳鬓厮磨后》
*双初恋小甜饼
*野痞将军x温软可欺小小姐
信国公府六小姐皎皎做了个梦。
梦的主角是那位威名赫赫的征西将军,他凯旋回京之日,圣上亲临城门,赐他为异姓王,封号为荣。
皎皎为求证梦境,跑到荣王必经的路上,从窗口偷偷往下瞧了一眼。
时值荣王被看热闹的少女们扔的花砸个正着,黑着脸往上看时,恰好撞上了皎皎的视线。
皎皎下意识就蹲在了地上。
当天晚上,她就做了个极为荒诞的梦。梦里荣王与她耳鬓厮磨,做尽了夫妻间亲密的事。
*
皇上有意给荣王指婚,名册上罗列了京城所有的高门贵女,让荣王随便挑。
荣王冷淡拒绝,却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大胆拦车的信国公府六小姐。
明艳秾丽的少女脸色苍白,细嫩的脖颈颤个不停,却依旧强装镇定地开口:“我、我能救王爷一命。”
听皎皎说完她是如何证明梦境的真实性,又用强调的态度和他说了下月出征会遇伏的预知时,荣王挑了挑唇角。
他伸手捏住少女的下巴,语气恶劣又玩味:“既如此,小姐为何脸红呢?”
皎皎的脸这下红了个彻彻底底。
*
后来,荣王主动向信国公府提亲,皎皎成了京中无数少女羡慕的对象。
可从来没有人知道,那位向来如杀神一般冷淡的荣王殿下,将少女困在马车一角,语气暧昧。
“皎皎,梦里我们是这样亲密的?”
他的吻从雪白细腻的脖颈移到殷红的唇上。
“还是这样亲密的……嗯?”
第28章 ◇
◎他的吻克制、缱绻,又珍重。◎
斑驳竹影间,高大英武的男人轻轻俯身,将怀里的小姑娘笼罩起来,带着压迫感的滚烫气息打在白皙纤弱的脖颈上。
垫在背后的那只大手存在感鲜明,幼莲长睫轻颤,忍不住抬手推了推面前的人:“……太近了。”
他的目光直白又灼热,牢牢地锁在周围,她几乎不敢对上那双眼眸。
伸手去推他,入手便是肌理紧实的腰腹胸膛,幼莲仿佛被烫了一下般抽回手,脸上泛起桃粉之色,慌乱地别过脸不看他。
江有朝喉结微动,手指轻轻摩挲着细嫩的脸颊。
幼莲本就喝了酒,此刻酒劲上来,脑袋都有点晕晕乎乎的,却还记得江有朝是在欺负她,眼圈一红,晶莹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她自小就被宠着捧着,娇气的很,金豆子说掉就掉,在男人狼狈抬手给她拭泪的时候还忍不住抱怨:“手冰……”
软声软气的,不像埋怨,倒像是娇嗔。江有朝青筋一跳,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不会哄人,只能笨嘴拙舌地轻轻给她擦泪:“莫哭。”
方才入了水的冷意慢慢退去,剩下的便是灼灼的热,偏生面前嫩生生的小姑娘泪眼婆娑地抬眸,带着水色的眼睛看过来时,娇矜又勾人。
他紧紧盯着那双含媚的眼眸,忍不住轻轻低头,吻在了沁凉的泪珠之上。
随后,便是细细密密的吻,最终停在了肖想已久的朱唇上。背后笼着的手不自觉收紧,将人紧紧圈在怀里。
他的吻克制、缱绻,又珍重。
幼莲泪珠都不掉了,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他,直到和江有朝不期然睁开的眼对上时才慌慌张张地闭上眼睛,手指将帕子紧紧捏着,心如擂鼓。
一吻毕,江有朝才舍得把人松开。
他这下仿佛又变成了平日里八风不动的镇北将军,正人君子似的给人道歉:“唐突之举……”
他顿了顿,看着面前眼神飘飘乎乎不肯与他对视、一张小脸含娇带媚的小姑娘,目光又移到了她泛着水色的唇瓣上,语气艰涩。
“唐突之举,实属我本意。”
幼莲:“!”
她眼睛睁的圆圆的,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说这种话,手里的帕子都要拿不稳了:“孟、孟浪!”
江有朝垂着头,好像应下了这句指责。
幼莲被他闹了个大红脸,此刻酒也醒了,反倒看出来之前他的情况不正常,压下羞赧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江有朝在药劲刚起来的时候,就服了随身带着的清热解毒的药丸,只是药不对症,才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缓一缓,哪知还能碰到幼莲。
他轻咳一声:“差不多了。”
夏日天气热,湿漉漉的衣裳干了大半,除了有些皱之外,倒是也看不出什么痕迹。
“知道是谁做的嘛?”幼莲歪了歪头,有些不爽。
江有朝好歹也算她的人,谁会给他下这种乌七八糟的药啊,要是让她知道了……哼哼!幼莲转了转自己的拳头。
江有朝声音里带着冷意:“我已经吩咐侍卫去查了,绝对不会轻轻放过背后的人。”
另一边的赏花宴。
岑敬之慢悠悠地走回去,同僚正在喝酒,看见他回来招呼了一句:“怎么这么慢,还等着你作诗呢。”
“有几株月季开得不错,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他话尾微扬,这些天郁积于心的烦闷仿佛也揭开了一些,脸上有了笑模样。
对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端着酒杯喝了口酒。
上个月岑家和济恩郡公府的婚事告吹,岑敬之被停了职之后一直待在家里,偶尔会找原先的同僚喝酒诉苦。
他们虽然也不大瞧得起岑敬之骗婚偷情的做法,却不觉得是什么大错。再加上歧阳岑氏的权势威望,岑敬之起复也是迟早的事,就没断了来往。
岑敬之端起酒杯在手里把玩,脸上带着讥讽的笑。
当初若不是江有朝将事情透露给了李承霁,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狼狈。想起那壶不知道要送给谁的酒,岑敬之就忍不住摇头。
曾经站在道义上指责他的人,自己也陷进了泥潭里,真是……可笑至极。
他自觉做了件借刀杀人的漂亮事,哪知这头大皇子妃等得焦躁不安:“究竟成了没有?怎么这么半天都没有消息传过来!”
丫鬟宽慰她:“男客们都在前院,要把人带过来不是简单的事,皇子妃不必太过忧心。”
大皇子妃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行飞花令的人群,在其他贵妇看过来的时候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强迫自己安静地等结果。
温以娴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听完迎春的话轻轻挑眉:“你家小姐又想了什么鬼点子,要让所有人都去凑凑热闹?”
陈惜春啧了一声。
“幼莲最好脸面,恐怕现下还醉着,才不肯出来见人呢。”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事儿我也感兴趣,包我身上了!”
迎春福身行礼,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我们姑娘虽然过不来,却想麻烦几位小姐回去细细讲给她听呢。”
直到半柱香后,丫鬟才来传话说厢房有了男女贪欢的动静,大皇子妃笑了一下,压着脸上的幸灾乐祸,冷声道:“什么?侧妃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她冷着脸往后头的厢房走,一群贵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地站在原地。广济伯夫人站出来开口:“不知侧妃发生了何事?”
曾氏与她交好,应和道:“我们既来了大皇子府,自然不好置身事外。”
都是深宅大院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妇人,哪里能不知道大皇子妃心里的算计呢?人家戏台子都搭好了,她们做宾客的总不能拖后腿。
陈惜春见陈国公夫人也走在前头,扬声道:“咱们也快去瞧瞧吧,别是侧妃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温以娴装出一副心有疑虑的样子,脚步踯躅:“夫人们已经去了,咱们私自跟上……会不会不大好?”
陈惜春白了一眼周围犹豫的人:“能有什么事儿?母亲都已经过去了,咱们更应该赶紧跟上。你自己胆子小可别拉上我。”
她说完就兴冲冲地拉着陈羡春往前走,旁边一圈贵女们互相对视一眼,觉得她说的也颇有道理,都慢吞吞地跟在后头。
大皇子妃走在最前,到厢房外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怒意:“侧妃平日里规规矩矩的,没想到还能做出这种龌龊事。去,给我把门砸开!”
她下巴高高抬起,脸上的得意之色简直要抑制不住。
两个婆子赶紧去拍门,感觉到里头插着门闩,往手里吐了口唾沫就准备上手砸门。
房门“啪”得一下被拉开,里面走出来个披着外裳的男人,他紧紧皱着眉头,脖颈后面还有两道红彤彤的抓痕,看见门外一堆人,朝着前头的大皇子妃冷了脸:“你来做什么?”
大皇子妃瞠目结舌:“殿……殿下!怎么是您?!”
大皇子眯了眯眼:“怎么?除了我还能有谁。”
大皇子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抖着手看了看身后看热闹的人群,又看了看大皇子那张愠怒中带着餍足之色的脸,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皇子妃!”
丫鬟们连忙去搀扶,人仰马翻的,倒让在场所有人真看了一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