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臣白月光 第121章

作者:一程晚舟 标签: 励志人生 古代言情

  甫一走至卖河灯的岸边,萧笛遥遥地便又窥见江畔的一双影子,想要去拉玉姝的手,却落了空,头顶传来一道低沉嗓音:

  “阿笛,你娘亲有些醉了,你是最乖巧的孩子,去寻你温叔陪你放灯可好?”

  萧笛乌亮的眼珠骤然暗下,睨向男人,偏要去捉玉姝的手,“我只想要阿娘陪我!”

  圆月高挂,银辉洒落,父女二人分毫不让地僵持着,江畔晚风阵阵,萧淮止揽着女人柔软的腰,又将大氅拢紧几分,不得不同女儿低声商议起来。

  一息后,萧笛垂眼犹豫片刻,复而抬眼定定地望向萧淮止,认真道:“阿爹,你不能骗我哦。”

  萧淮止眼底蓄上笑意,微俯下身,揉了揉她的乌发,“不骗你。”

  得到承诺后,萧笛脚步哒哒,扭头便朝江畔那双人影跑去。

  玉姝视线一片朦胧,借着岸边摇曳的灯火,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温吞问:“我女儿呢?”

  “阿笛如今懂事了,不愿打扰你我。”

  玉姝狐疑,“……”

  萧淮止扶住她的后腰,站定与她对视,那双潋滟清眸里盛满憧憧烛影,好似在晃,她双腿都觉虚浮,挪一步,晃一步。

  靡颜腻理的一张容颜也在他眼底晃着。

  当真是磨人。

  他半握住那截袅娜腰肢,玉戒扣着指骨,寸寸移着,将她的重心拉回,唤道:“玉姝。”

  醉酒后的玉姝倒是乖巧极了,大氅几乎遮盖住她半张脸,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忽抬,应声道“诶”。

  甫一听见这声,萧淮止忍俊不禁,抬手掐了把她的脸,继而拉着她往回走。

  玉姝神思恍惚地同他走了几步,忽而顿足,萧淮止回首看她,见她满脸正色,一时挑眉,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嗓音稍柔问她:“怎么?”

  玉姝抬手指着江面数盏河灯,“放灯。”

  大抵是没料到她这样正经地说出这两字,萧淮止眉宇微怔,喉间溢出极低的一声笑,攥紧了她的手,语气里颇带了几分哄人的意味,道:“好,带你去放灯。”

  二人买了灯,一路穿过石桥,行至对岸,烛火映着岸边树影摇晃。

  一盏盏绽开的河灯顺着水流蜿蜒游向中心,月色泠泠穿过树梢洋洋洒洒地照下来,萧淮止侧首去窥女人神情,见她瞳仁里衬过一簇又一簇葳蕤灯火,心间好似被灼烫一下。

  靠得实在是太近了些,男人吐息间的热气萦绕住她的素脖,玉姝眼瞳一怔,骤然缩了缩脖子。

  萧淮止声音喑哑,攥着她的腕,将她又拉近几分,问:“喜欢吗?”

  掌心被桎梏的手挣了挣,玉姝心间都在发颤,躲闪着他炙热的目光,颔首小声应下。

  他却仍旧不愿放过,将人紧紧锢着,不准躲、也不准退。

  夜色渐浓,岸边那些喧嚷的,扰人的声潮总算散了,沉寂江面,便只听得见他的声音:

  “喜欢灯,还是更喜欢孤?”

  霎时,玉姝心跳骤快,撞得快要从她喉间溢出声响,她嗫喏道:“我喝醉了……”

  “恩,确实醉了。”

  满池灯火衬着她双颊红晕如霞,萧淮止将人从地面拉入怀中,紧紧相拥的瞬间,他已然感受到她怦怦乱撞的心跳声,漆瞳里的笑意愈发浓了。

  “怎么乱成这样,恩?”

  不待她应答,萧淮止已带着她离开江畔,这一路满城景象好似都如走马灯般掠过眼前。

  待玉姝神思稍清醒几分时,两个人不知怎么兜转着,进了屋子。

  房门一合,周遭都变得无比阒寂。

  两人呼吸乱得不行,玉姝背脊抵着坚厚的墙壁,他的手一寸寸地移至颈侧,玉戒贴着不断游走。

  即便那么多次的唇齿相依,甚至于交颈而卧,更别提二人都已有了萧笛。

  可,无论多少次,无论历经多少遍,心永远都会因此而乱。

  玉姝仰着素颈,紧紧咬住唇,男人的动作却骤然停下,她眸低一片疑光看去,手中却陡然触及一掌冰凉。

  案台烛光霍地点亮,玉姝循光睨去,只见是一条极细的锁链,链条那端被他缓缓套上脖间,而她手中握着是一把钥匙。

  她成了执掌之人。

  那股醉意霎时醒了,玉姝张了张唇,满目惊愕地看他。

  烛火在萧淮止的瞳仁里跳动,他抬手拢起玉姝脸侧垂落的几绺鬓发,轻轻勾至耳后,俯身含吻住她的唇。

  须臾,撤开一厘,缓缓道:“四年前,对不起。”

  “此后,孤愿做你的囚徒。”

  作者有话说:

  萧氏cup:《阿笛,你是最乖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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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090】。

  锁链缚脖, 此后,他甘愿为她画地为牢。

  案台灯盏的光照在女人的脸庞上,极白净的一张脸, 双颊透上一圈潮红, 尤其是那双水漉漉的眼眸,勾勾地望着, 琼鼻檀口, 每一厘每一分都令他心愿臣服。

  他漆瞳深深, 问:“收不收?”

  这一句令玉姝当下从他的温柔陷阱里逃脱,半垂下浓睫, 想将钥匙退还,却被他复而攥紧了手, 一根根的手指蜷起摁牢了那把钥匙。

  男人垂目看她,“锁都锁了, 玉娘子可不能反悔。”

  这话一出, 玉姝美眸瞪大, 这锁链到底是锁他的,还是束缚自己的?

  “哪有人强买强卖的?”

  “那玉娘子便认栽罢, 总之,这手是放不掉, 人,也逃不掉了。”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重且潮湿的气息,一寸寸压着她的唇,又一口口地咬下去, 玉姝一时身体没了支撑, 胡乱去掌旁侧桌案。

  她颤着睫羽, 唇中咛声不断。

  烛影照着玄氅,雪色披风,发皱的裙裾,革带,玉襟,散落满地。

  借光,玉姝掠过他身前那一片狰狞旧痂,低声问:“这是什么?”

  “战场上刀枪无眼,孤忘了。”

  玉姝躲过他的唇,呢喃道:“四年前……没有的。”

  “许是绞杀叛贼时,不留神伤的,孤都快忘了。”

  亲不成,他只得抬手去拨开那缕垂落在玉姝身前的青丝,继而垂眸凝她,目光稍移,窥见那一片桃色缠枝包裹的雪峰。

  当真是再收不住了。

  “行吗?”

  分明箭在弦上了,他偏偏还要再问一遍,玉姝有些羞恼地推他,大概是早已料到答案,萧淮止没再多说,直接拂开身后桌案纸卷,将她托-臋抱起,令她俯望自己。

  “不说,便当玉娘子应允,可怜可怜萧清则。”

  话落瞬间,烛光瞬熄,最后一层纱脱落,云髻随着满头晃动的珠翠垂散腰际,萧淮止大掌一把扣住她的月退,指缝被柔腻填满。

  “玉姝,我知你心有芥蒂,从此,我定好好待你,咱们好好过,成不成?”

  少时,他想要杀出一条可攀青云的血路,至此,再无回头之日;

  如今,他合上眼才惊觉,皇权在手又如何?

  他想要的,早已变了,变为眼前这个人,变为她能娇滴滴的躺在怀中,一声声唤他郎君。

  萧淮止捧起她半湿的云鬓,细细地亲吻着她的脸,从眉心到鼻梁,至唇,轻轻的,如纷纷细雨般,最后才至下唇。

  这是他此生,仅有一次的败仗,败在情刃之上,败给她。

  情至深至浓,恨不能就如此天荒地老。

  玉姝溢着轻哼声咬住他的肩,窗纱外,月挂枝头,二人身上都沾了几丝酒气,玉姝只觉自己当真是醉了,醉得不知今夕何年,才会窥见他皮下的另一副模样,才会低声应了他。

  “萧清则,我……愿意同你回……上京。”

  “再也不分开么?”

  唇被封着,玉姝呢喃出声:“好……”

  窗纱外的弯月好像就是窗框里小小的她,不受控地拱起背脊,那些灌入腹中的酒水也化作月光,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莹白清辉。

  三更天时,偏院叫了第三回 水,夜才静下来。

  自打上元节那夜后,玉姝回了主院被萧笛哼哼唧唧缠了好几日,再没机会去偏院,转眼已是月末,隔壁偏院彻底养好了伤,玉姝也在主院与绿芙拾掇着要带走的物什。

  到了临走前,玉姝卷起帘子,凝着青州这座府邸,一时心绪纷杂,时而想起那场大火后,她初至青州的场景。

  萧淮止只坐在旁侧静静观着,待她放下车帘后,他才堪堪松下口气,旋即朝外吩咐着出发。

  回京这一路,他是拾回宝藏的富商,再不必如来时那般急躁不安,眉宇展开,捏着她的手,摩搓反复,乐此不疲。

  大抵是上天头一回眷顾,才令这段路程如此风调雨顺,再没经历波折,四日后,便已至上京城门。

  惠风拂过车帷,一指罅隙间,上京鳞次栉比的商铺、酒楼飞掠眼前,街市人声如沸,卖艺者把玩着烧火棍,引得围观百姓拍手喝彩。

  上京还是那个繁华国都。

  撂下车帘,萧淮止捉住她的手腕,二人对视,玉姝无奈瞥他,边抽手道:“不会反悔,你如今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萧淮止反扣住她,“不是,孤想说,若你不喜上京,我们可以另寻居处。”

  “孤说过,此后不再拘着你”

  玉姝自然知晓他说的是什么,无非便是宫中那位女皇,那年她与长姐争执,是真难过,如今四年倏忽一过,往事也该如云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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