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臣白月光 第70章

作者:一程晚舟 标签: 励志人生 古代言情

  掌心软绵绵的一片,似能掐得出水。但一思及,她方才的模样与刺耳的话语,萧淮止眉眼也压了几分,视线定着她面纱下的轮廓。

  “想不想下来?”

  玉姝侧颈看他,重重颔首。

  “你倒是放弃得极快,还没学会便不想学了?”萧淮止嗤了声。

  玉姝喉间一噎,又无法狡辩,便又攥紧了手心里的马鞍,扭头沉默。

  无名邪火在心中作祟,如何都压不住。

  萧淮止以余光观摩着马背上明明害怕,却还是不吭一声的小女郎,忽而忆起去往宿州赶路那一夜,夜路何其难行,她既怕马,又为何不说,那时他也只当她是被杀戮吓着。

  沉默几息,他伸手便去拉她的小臂,漆目将她锁着,问:“分明害怕,为何要学骑马?”

  “我想着,总需克服的。”玉姝轻声说,“就好似我本也很害怕大将军,却也要学会不那么怕,只因——将军需要我伺候。”

  她轻轻柔柔地说,话却让人又是裹火。

  可是今日她总是如此,话里一半蜜,一半毒。

  好似故意。

  萧淮止目色沉敛,负在身后的另一只手蜷入掌心,青筋突起条条分明。

  而握住玉姝的大掌却明显重了几分力,她的春衫月袖似一层薄纱,萧淮止几乎可以想象出来她袖中泛起的红。

  一时,他压着阴鸷眉眼,沉声问:“姝儿觉得跟着孤,很是艰难?”

  玉姝欲开口作答,但下一刻便被他横揽腰身,于马背上倾身仰下,双手只得稳在他的肩头,面纱被拂开,露出她微讶的双眸。

  倏忽间,萧淮止仰脖吻住她娇妍红唇,薄唇撬开齿关,去胶缠住她退缩的舌尖。

  一掌锢于腰间,一掌强摁着她的背脊。

  春风拂动旁侧垂柳,絮枝纷飞,草木清香绕来,却散不开炙热湿润的吻。

  直至女郎气息喘得急了,萧淮止才将她略松几分,唇齿分离间,他扼抚着她的后颈,狠厉的眉眼将她盯着,道:

  “玉娘子放心,便是忍得再辛苦,孤也绝不会放手。更不会对你腻味,你越是不喜孤的触碰,孤便越是对你食髓知味。”

  玉姝眼神一抖,对上他阴灼目色,心狠狠一跳。

  “将军这般,不过是将你我困在无解难题中,终究谁也不得善果。”

  他掐着玉姝的后颈,气息紧绕于她额间,“是么?孤从未想过要善果,强摘的即便不甜,也是解渴的。”

  说完,他将人松了力道按回马背上,又道:“不是想学骑马?自己试试。”

  马缰重回玉姝手中,萧淮止将她完全从手中松开,玄袍落拓负手立于一旁。

  他的目光好似无形中的绳索,将二人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最终玉姝还是没能学会骑马,只能捏着绳子,走上一圈,便有些撑不住了。

  萧淮止也没再为难她,见她眉眼泛难,直接勒停了骏马,翻身一跃,稳踞马背,夺了她的缰绳,拂下她的面纱,一路策马疾行朝着京阳宫而行。

  他本想带着她,登一回城楼的。

  最终却还是撂了这个念头。

  宫门外的守将远远便瞧见大将军的身影,极快地将宫门闸道拉开,为他放行。

  众人垂首躬礼,及至那匹红棕骏马飞驰入了宫道,才瞧清了大将军怀中还缩着个女郎。

  再结着近日那些流言蜚语,便已明晰了那女郎是为何人。

  但谁又敢非议大将军的私事呢。

  思及玉氏娘子之貌,都是男人,谁又敢说没什么旖旎心思,不过是不敢罢了。

  玉姝一路几乎是闭着眼,听着耳边疾风飞过的。

  一颗心提着都快要撞出胸腔。

  行至重华殿外的宫道之时,萧淮止紧了紧她身前马缰,温度烫着她,道:“睁开。姝儿这般惧,又怎敢行事呢?”

  他的声音似厉似低。

  却惊得玉姝睫羽颤抖,她忍着想回首看他神色的冲动,背身僵直,睁眸凝注前方。

  被他的话语一骇,好似这样惊险的前路,也不那般怕了。

  比起尚未到来的坠马之痛,她更怕身后这个男人早已发现了什么。

  身前马缰被他用力一拽,调转了方向,很快,前方一座雕阑玉砌的宫殿跃然眼前。

  “吁”的一声,哒哒马蹄止下。

  萧淮止动作速厉,翻身下马,宫殿外候着的几名宫人见此赶忙躬身上前候命,但男人却并未交出缰辔,只抬眼睨着马背之上的女郎,默然数息后,朝她伸手。

  “下来。”

  玉姝提着乱撞的心,惴惴不安地将白嫩细软的手交于他掌心。

  哗啦啦地裙裾于空中飞动,萧淮止将她从高大骏马之上抱下后,才将缰辔随手递给一旁宫人,目光稍微停滞在眼前数人,掠过一圈后,便敛了目色。

  径直地牵着玉姝朝殿内而行。

  二人一路无言,及至走过最后一段长廊,萧淮止扼住她跳动的腕间,驻足止步,低目睨她,冷声道:“心怎么跳这么快?”

  幸而此刻面纱遮着她的容颜,萧淮止没能看见她惊愕眸色,玉姝平息了片刻,才缓声吞吐道:“我、我有些头晕,方才将军骑太快了。”

  这句不假,她实在有些头疼。

  却不仅仅是因骑马导致。

  但萧淮止也并未追究,只冷着脸,将她带至寝殿门前,一直候在里头的银珰一听脚步声就赶忙出来迎着。

  见玉姝脚步虚浮,银珰小心地从萧淮止身旁扶住玉姝。

  “将娘子顾好。”

  他将这句话撂下后,便提步沿着长廊折返。

  萧淮止一路折回主殿,方才平静的面色此刻折出几分倨傲与冷鸷。

  主殿大门敞着,整座重华殿虽看着沉冷,每一处却不失奢华,萧淮止袍角一掀,居座主殿雕蟒金椅之上,睥睨着下方跪拜之人。

  “去请温将军过来议事。”

  他淡声吩咐着,从德闻言恭敬着起身应下,速提步去了重华殿外请人。

  殊不知,他一离开,男人便已走向了殿内悬挂着的重金镶玉宝刀。

  半刻过去,主殿内长案上,青瓷镂雕螭龙香炉燃着熏香,青烟袅袅,漫了满殿。

  殿外传来两道截然不同的脚步声。

  萧淮止将宝刀撂于一侧,长目逡于殿外人影。

  “砰”的一声,殿门在二人踏入之时,便霍然阖紧。

  从德一脸茫然地抬目窥向殿上之人,直至身后的温栋梁冷哼一声,从后抽出弯刀抵至从德后颈处,他才陡然反应过来。

  自己终究还是暴露了。

  虽早知此时,但皇帝却还没来得及将他救出。

  顿时间,从德冷汗浃背,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将军……大、将军!”

  他悲恸地喊着上方之人。

  萧淮止握住一侧宝刀柄端,冷漠开口:“你跟孤有三四年,今次,孤亲自给你挑了死法。”

  话落瞬间,温栋梁抵着刀等了半盏茶的工夫,便见从德倏然躺在地上反复翻滚尖叫着,刺挠浑身,直至满身鲜血淋漓后,他抬眼循向萧淮止的神色,随后弯刀高起,眉目冷然地往下狠狠劈落。

  血溅满了金砖,甚至浸到了砖缝内。

  但砖缝本就是暗红色,血一旦凝了,哪里还辨得清颜色呢?

  温栋梁快而娴熟地将刀身擦净,收回插入腰后,才跨过尸身,迈前几步躬身道:“他们还是太不了解主公,这些把戏玩得破绽如此之多,主公何须再陪他们玩!”

  窗外漏下薄光投入殿内,疏影浮动,萧淮止睥过地上碎影,唇角轻扯,“孤只是想赌一次。”

  那些把戏,他如何看在眼中,他赌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人。

  即便他心中明白,这是一场必输的局。

  但他仍旧想试一次,从城门一路策马回宫这一路,他才开始承认,她至于自己哪里仅仅是年少绮梦难舍,还有——他一直想要忽略的那些爱欲。

  是陷阱,也认栽。

  总归,都是栽她身上。

  最坏不过是输,输的不过是这场局,他大抵可以同之前一样,将她夺在身边。

  思此,他起身将金刀放回,背身立于珠帘后,道:“将殿内清扫干净,你知道怎么处理,气味消彻底点,孤不想她闻见。”

  “是!”

  吩咐完,他便提步走至殿门前,推门而出,一路沿着长廊往寝殿处行。

  午时,玉姝翻身睁开雾蒙蒙的眼,细纱锦帐后似立着一道高大熟悉的玄色身影。

  帐内窸窣几声,萧淮止侧身朝她看来。

  拂开床帷,袍角掀开落于床沿边。

  他慢条斯理地以炙黑眼眸在她脸上梭巡,玉姝此刻雪腮浮起一片醒后的薄红。

  眉眼稠丽,朱唇翕动,眼神躲闪着,似有话要辩解一二。

  但萧淮止却打断了她的思绪,从容不迫道:“边境金兵犯乱。”

  玉姝陡然抬眸,没料到他是何意。

  但他的目光却在慢慢变化,又慢声道:“塞外黄沙漫天、艰苦难行,你可愿,随孤前往?”

  作者有话说:

  其实萧2不过是想要听姝姝哄他一句。

  总算写到这里了!下一章就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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