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月二五
太多疑点,太多不合情理之处了...”
郁璟和声泪俱下的对萧疏阔说出自己的疑虑,
萧疏阔看着跪在地上,满面泪痕的女子,心中微微动,
但是,他今日之所以唤她前来,便是手中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那苍及的新汗王便是郁璟和嫡亲兄长的证据,
“你兄长的左臂上有一枚青黑胎记,
你兄长的额头处,靠近眉心偏左的位置有一块极细极浅的疤...
那手臂上的胎记,是他娘胎里带出来的,
至于那疤,是儿时爬树被树脂刮伤的。
这两处印记,新汗王身上皆有...
你可还要与朕说朕无证据吗?!”
第240章 各怀心思
郁璟和怔怔地望着萧疏阔,
的确,萧疏阔所说那两处细节,
手臂上的胎记,额头处的疤痕,她的兄长郁易骁皆有,
郁璟和记得真真切切,那额头上的疤痕便是兄长为她爬树摘桃子所致的...
“陛下,臣妾想知道,您今日找臣妾前来其中目的到底为何?
是为了探臣妾的口风,还是想要通过臣妾探知勇毅侯一族对您对南朝的忠心呢?
臣妾知晓的已然和您说过了,臣妾的兄长十年前下落不明,整整十年杳无音讯,
陛下若是心中认定苍及的新任汗王就是臣妾失踪十年的嫡亲兄长,
那么,臣妾一族出了此等‘卖国通敌’之人,臣妾乃至臣妾一族都难逃干系...”
郁璟和字字句句咬的清晰,她语速极慢,每说一句便要停顿一下,
她停顿的很是故意,便是给萧疏阔留足了思考的时间。
萧疏阔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口对郁璟和说道,
“宣勇毅侯进宫,你便回去罢...”
萧疏阔说完这句话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立即又开口道,
“无论如何,你都是朕的悦贵妃,是六皇子与九公主的母妃…”
这句话落到郁璟和的耳中,她是否可以理解为,
他会保全她,
若是那新任汗王当真是她的兄长,
勇毅侯府,郁氏一族恐难死里逃生,
纵使这般,他仍会保她?
若她想要守护的人都没命活着,她要这所谓的保全又有何用?
届时不过是苟活于世,行尸走肉的残躯罢了…
郁璟和理了理情绪后便缓缓开口,
“臣妾在是悦贵妃之前,还是郁家的姑娘,爹爹的女儿…”
郁璟和的话字字清晰的盘旋在萧疏阔的耳边,
此时,他心中的情绪极为复杂,
眼前的女子是被他放在心尖子上宠爱怜惜的,他倾尽所能将自己能给予的全部都双手奉上,
就如她方才所言,她除了是他的贵妃,亦是勇毅侯的女儿,
可他呢,他除了是她的郎君是她的枕边人外,他亦是一国之君,
眼前之事,关乎南朝江山社稷,
常年为南朝守卫北境的永毅侯府的嫡长子现下是敌对部落的新任汗王,
若是此事传开,届时朝野上下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他是南朝的君王,对于此事的处理,他的心中绝不能怀有任何偏颇...
“臣妾告退之前还有一句话想和陛下说,
遥想之前,臣妾的母家出了事,臣妾便与陛下说过,永毅侯府满门忠烈,那份风骨是侵染在骨血之中的...
时至今日,臣妾心中依然不改初衷,
若是苍及的新任汗王当真是臣妾的嫡亲兄长,且他对南朝疆土当真怀有不轨之图,
臣妾,臣妾会亲手将其诛之,以正家风以扬国威。”
郁璟和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宁可舍弃兄长,也要保住永毅侯府一族...
郁璟和说完后便向萧疏阔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随后便缓缓走出了梧明宫。
回去的路上,郁璟和心里杂乱无章,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就算陛下宠她疼她,但面对天下之事,萧疏阔的立场却是坚定不移的,
尤其,事关南朝疆域,事关军中风气。
郁氏一族坚守南朝北境数十载,
那苍及更是屡次在南朝北境挑衅,
南朝北境的隐患便在于苍及,术尔以及漠汗这三个部落,
苍及兵力最强,子民最多,在这三个部落之中独占鳌头。
郁璟和虽然久居深宫,但是对于南朝北境之事也是素有耳闻的,不过她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一年前,那苍及老汉便缠绵病榻,老汗王将手中的权力尽数分给几个公主,
那时候苍及内部动乱,几个公主为了靠近权力的制高点而角逐不休,
最后,三公主以及她的夫君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内战中赢得了胜果...
诚然,郁璟和的心里是不愿意相信的,
她不愿相信,苍及的新任汗王便是她的嫡亲兄长,
说句罔顾人伦之话,
郁璟和宁愿她的嫡亲兄长死在了北境,也不愿他背负着“通敌叛国”的嫌疑...
第241章 一个头两个大
郁璟和以及永毅侯府此时已是陷入水深火热之境地.....
陛下的口谕传到了永毅侯府,命郁盛中入宫觐见。
得了陛下的亲传加之那传旨的公公神色焦急,
多年沉浮,郁盛中这点敏锐还是有的,他心中料定,宫中定是有事发生...
他半刻都不敢延误,换上官服后便随着传旨公公进宫面圣了。
郁盛中原以为是宫中的郁璟和出了事,
待他亲自面见了圣上后,方才知道,实际情形比他心里料想得要糟糕万倍。
“陛下,请容臣分辩。
臣的长子在十年前为了救臣而陷入敌军的埋伏...”
还未等郁盛中说完,萧疏阔便开口将其未说完的话打断了,
“杳无音讯?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若是你想说这些,便不必再多言了,方才悦贵妃郁氏已经与朕说过这些话了,
朕找你来可为了让你将此话再重复一遍?!”
萧疏阔的语气极为冷冽,好似那山巅之上经久不融的寒冰一般,
一旁的福来只听着,便觉得周身寒意陡增...
“陛下...
臣,对南朝,对陛下绝无二心。”
郁盛中跪在地上,他目光坚毅,语气肯定,
此话说完,他便向萧疏阔深深叩拜,以表真心。
“呵,你没有,可你的儿子呢?
他现下已经坐上了苍及的汗王之位,不日是否便要带着苍及的骑兵攻打朕的南朝了?
到底是虎父无犬子,勇毅侯当真是会培养孩儿...
光你那犟脾气且烈性儿的女儿已经让朕一个头两个大了…”
萧疏阔最后一句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是郁璟和脾气大不好哄,
可这句话落到郁盛中的耳朵里头却浑然变了味道。
郁盛中连忙为自己女儿开口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