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月二五
不过,她取的名字,当真不好听,稍微有那么些许俗气。
但大俗即大雅,若她喜欢,便这般叫罢,无妨。
就在萧疏阔心中思量之际,郁璟和手拉缰绳,脚踩马镫,一个跃身便稳稳当当地端坐在了红红的身上。
她这上马的动作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干净利索,萧疏阔目瞪口呆,
大抵是他看过太多她千娇百媚与他撒娇的模样,今日这般的飒爽的她,萧疏阔当真是头一回见。
“陛下,您可选好马儿了?”
郁璟和开口道,
“臣妾先行一步,陛下等会儿便来追赶臣妾罢。”
郁璟和言毕,手握紧缰绳,双腿微微一夹马肚,红红便一溜烟开跑了。
萧疏阔望着眼前,绯色骑马装的女子骑着烈红如火的马儿逐日追风,灭景追风的架势,他内心之中惊喜之余却又微微有些气恼,
这妮子怎什么都会?
说好的二人共策一马,耳鬓厮磨,你侬我侬呢?
这妮子怎么胆子这么大?
这马儿刚上手,便这般奔驰起来?嗯...连等都不等等他?
这妮子怎这般轻狂?
她方才的话语是何意思?让他追赶她?莫不是她还想与他比试一番?
萧疏阔想到此处,自然再也按捺不住,他随即便跨上那匹名唤如风的马儿背上,
在一声轻呵之下,那匹纯黑的马儿便拔开马蹄开跑了。
“瑛常在,你瞧,那可是贵妃娘娘?”
不远处,颖贵人瞧着眼前的动静,
一匹灿如火焰的马儿从眼前呼啸而过,待她定睛再一看,那火红的马儿背上坐着一身着绯色,明艳热烈的女儿家...
“贵妃娘娘当真英姿飒爽。”
瑛常在望着一人一马远去的方向,口中赞着。
悦贵妃娘娘当真与众不同,瑛常在犹记得最初见她第一面之时,
那时候她刚入宫不久,彼时的悦贵妃娘娘还是璟嫔娘娘,
未进宫的时候便听闻,宫中的璟嫔娘娘深受陛下宠爱,性子跳脱,脾气热烈如火,
那时候,她从驯马女一跃成为了后宫的小主,尝到了甜头,满脑子想的便是如何能得陛下宠爱。
那时候,她受人指点,曾数度效仿璟嫔娘娘,从穿衣打扮到行事作风...
殊不知,璟嫔娘娘的独树一帜是其背后有永毅侯有陛下为其撑腰,
而反观她呢,一无所有。
一个身份卑贱之人,一味的依照着宠妃行事,那便是与作死无异。
瑛常在回想起之前的种种,
在她迷失自我时,郁璟和那番疾言厉色将她点醒,
在她小产之时又是郁璟和站出来为她揪出幕后下手毒害她孩儿之人。
别瞧着悦贵妃娘娘表面上张牙舞爪,让人难以亲近,
但,实际上悦贵妃的心肠再柔善不过了。
心肠柔善是好事,但过于柔善便会沦为任人欺辱的靶子。
诚然,郁璟和并非是那不争之人,
如果她当与世无争,方才便不会在萧疏阔那里点明柔贵人那发髻复杂,若没一个时辰不可得。
这后宫之中,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倘若她只是孤家寡人,争不争的便也没什么要紧的,
但,她不是。
她若不争个高位,如何能护住她的郁氏满门,如何能庇护羽翼未丰的三个孩儿,
她可以不争,但却不能要求旁人也不争,
后宫本就是大争之势,若不想争,何苦还要入宫,不如在外安安稳稳寻个妥帖人家嫁了便是了…
第280章 最特别的存在
围场之上,萧疏阔骑着那黑得锃亮的骏马急速追赶着前头的郁璟和。
天高云淡,风儿爽朗,目之所及,尽是一望无垠的碧绿,
在这葱茏茂盛的绿野间,一抹红色的身影呼啸而过,
女子的零散的碎发随意飘散,她手持缰绳,双腿发力,她的身体与马鞍之间隔了恰到好处的距离。
她骑马的动作与姿势,明眼人只要一看,便会知道,她是练家子。
郁璟和到底是将门之女,骑马射箭乃是家学渊源。
在她不过四五岁的时候,永毅侯便寻来了小马驹让她练手了,
虽然后来入了宫门,许久不曾骑过练过了,但现下看来,她对这门技艺倒是半点没有生疏。
萧疏阔当真是尽了全力在追赶于她的,
许是郁璟和起步略早?又或许是郁璟和的人马合一,骑术精湛?
总之,最后先抵达二人约定地点的是那绯红色骑马装的佳人以及她的红红。
“陛下,臣妾将您给赢了去了...
之前,与您对弈便是臣妾胜了,现下,与您赛马又是臣妾赢了,
陛下,臣妾可厉害?!”
郁璟和翻身下马后,冲着萧疏阔的嫣然一笑,
萧疏阔望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她那明媚生华的笑颜,心中不自觉地暗暗感叹,
从未见她这般笑过,明艳又肆意,张扬而热烈。
萧疏阔一时之间有些没转过神来,他心中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已为他育有一子一女了,
他亦是不敢相信,从最初她刚入宫到现在,已经有五年的光景了。
五年,早已经不是新人了,按说那新鲜劲儿也早就过了,
可不知为何,萧疏阔每每面对眼前的女子,心中不但没有半分厌倦,反倒是对她越来越喜欢,且越来越好奇。
她仿佛是一人千面,
在她的身上,总有些他未曾看过的,或是未曾领略过的闪光点在等待着被他亲手发掘。
“陛下,为何不言语,
莫不是知道自己技不如人故而无言开口?!”
郁璟和这话说得大胆,
她说之前是观察了一番萧疏阔面上神情的,
若是他当真是因为“输了”而默不作声,那他看向自己的眸子中绝不会如现在这般,
嗯...言简意赅地描述,便是萧疏阔此时的眸子中放着光,而且还是绿光...
“你的胆子越发的大了,可是朕许久没收拾你的缘故?”
萧疏阔被郁璟和方才的话语激了起来,他一步步向着郁璟和逼近,
郁璟和又不是个蠢的,她自然听明白了萧疏阔言语中那所谓的“收拾”为何意,
她连忙举起手中的鞭子,一边假模假样地吓唬对面的男子,一边开口说道:
“嫔妾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陛下可莫要生了非分之想。
陛下若是不安分守己,嫔妾可不光是马儿骑得好,嫔妾这鞭子也耍得堪称一流呢...”
萧疏阔听着郁璟和所说的字字句句,他心中既无奈又觉得好笑,
他之前所想的问题在这个瞬间便有了答案,
现下,他才搞明白,为何时间推移,眼前的女子却让他仍如“初见”那般,
其中缘由便在此处了。
眼前的女子不仅生的妙,且她的心思更是妙,所谓情趣,便体现在此了。
前有皎月丝绣成的肚兜,让他念念不忘了许久,
后有自称“奴家”与他演一演话本上上的桥段,
今日,她又来这出?!
萧疏阔走到了郁璟和的身边,按住她的肩膀,继而二人便倒在了那柔软厚实的草甸子之上了,
两人鼻尖顶着鼻,眸子对着眸子,
郁璟和能明显感受到由萧疏阔鼻端缓缓而出的灼热气息,
萧疏阔亦是能察觉到,郁璟和那加快了不少的心跳,
情欲,波涛汹涌,便犹如山间泄洪,来势汹汹。
“陛下,不可,这里可是围场,臣妾要脸面的。”
郁璟和还是稍微存些理智的,
萧疏阔听着她的话,心中考量了一番,觉得女子所说的也当真有些道理。
以天为盖地为庐纵然潇洒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