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月二五
萧子灏的话说了半段,便被郁璟和给打断了。
郁璟和身子向前一挤,灏儿随即便靠边站了,
她的面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意,双手随即便拽上了萧疏阔的衣角子,
“陛下,可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孩儿的生辰日乃是娘亲的受难日,
待灏儿生辰礼的那日,臣妾可有礼?!”
这是什么母妃呀?连自己孩儿的生辰都不放过,竟巴巴地与自己的孩儿“争风吃醋”了?!
萧疏阔心中暗暗想着,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这还没完呢,
一旁的萧子昇见状,也小跑着来了,他站在郁璟和的身边,随即开口,
“兄长有,母妃有,那昇儿也要。”
萧疏阔当真没想到,这灏儿过生辰,灏儿还未说要什么礼,这母妃与弟弟便先他一步来讨礼了?!
现下也就是玖玖那个小丫头还说不利落话,不然现下怕是自己的去面前又会多站了一位“小讨债鬼”。
萧疏阔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这三位倒是按照个头高低自觉地排列整齐了,郁璟和在最前头,灏儿在中间,昇儿在最末,
现下眼前的场景,当真应了一句话,那便是:大的“不学好”带坏小的...
“朕上辈子是作孽了否?摊上你们这一屋子的‘讨债鬼’?!”
萧疏阔这般言语虽不中听,但话里话外皆是对眼前三位的宠溺与偏爱了...
六皇子生辰的正日子,也正是宫中举办年宴的日子,
一大早,萧疏阔身边的福来便往久悦宫送了一车的厚礼,
这一车的厚礼之中,有灏儿的,有昇儿的,有郁璟和的,
但是,其中数玖玖的最多,
灏儿与昇儿各得了一样,郁璟和得了两样,而玖玖却有三样之多,
郁璟和打着“玖玖不谙世事”为名,替玖玖打开了属于她的那份锦盒,
啧啧,郁璟和打眼一看萧疏阔送予玖玖的礼,心中不禁暗暗感叹,
陛下这回当真是下了血本,玖玖的三件礼,样样都是大手笔。
这粟玉软枕实乃安眠好物,里头的玉芯乃是顶顶好的成色,外头的柔月纱更是一匹千金,
这粟玉软枕不仅柔软舒适,更有安神助眠之功,
嗯...奈何尺寸太小,这软枕便留给玖玖用吧...
除此之外,萧疏阔还未玖玖打了一堆垒金丝琉花铃铛镯,这镯子秒就妙在镯子之上缀满了大小不一的金铃铛,
这对儿垒金丝琉花铃铛镯往玖玖的小肉胳膊上一戴,玖玖一晃手,镯子上的铃铛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响,
玖玖自打戴上这对镯子后便再不肯摘下来了,
铃铛越响,玖玖越摆手,
玖玖越是摆手,铃铛便越响叮当
......
周而复始,玖玖与镯子之间循环了许久,直到玖玖晃手晃到没劲儿,精疲力尽地睡去才算终止...
至于萧疏阔送予玖玖的最后一样礼,那是一枚华美无比的金线绕珠香囊,黄金为线,
其上串着蜜蜡、珊瑚、南红、绿松石、琉璃、砗磲、青金、玛瑙等珠子,
一枚小小的香囊,上头珠子竟然没有重样的,
此等香囊还不算是巧夺天工?
这样巧夺天工的香囊让郁璟和看见了,她还能给玖玖?
自然是不能了。
这香囊便如当初郁易骁送予灏儿的那枚平安扣一般,被郁璟和纳入囊中...
【玖玖,灏儿:你算是什么娘?】
第304章 郎有情,妾有意
“现下都什么时辰了,主子怎还未起身呢?!”
“你且想想,主子最近操心费神的,这好容易过完年了,便让主子歇歇罢。”
久悦宫,莞尔与平安二人小声私语着。
现下已经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可是主子仍在香甜的睡着,
大抵,主子这段时间是累坏了,
年末岁初,主子作为后宫位份最高之人,她不仅要料理后宫各院的年末赏赐,更要与淑妃以及玉妃二人一道筹备年宴,
虽说,六皇子与七皇子现下都在九朝宫,但主子每隔一日便要去九朝宫看望两位皇子殿下,
主子每每去九朝宫的时候,都会带上些点心吃食,而后便是与两位皇子聊天玩耍,约莫着大半日方才折回久悦宫。
好歹,这年算是过完了,这年宴,在玉妃娘娘与淑妃娘娘的帮衬下,也算圆满又有新意的。
今年的年宴,郁璟和同淑妃与玉妃两人商榷了一番,在这布置与陈设上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先前的年宴大多都是以各类花卉为主,比如,梅花,兰花等等...
而今年的年宴上,郁璟和则选用了以“鱼”为主,
她寻了许多造型精美的小鱼花灯,而后用棉线将花灯穿上,悬挂在殿中,
棉线细,花灯一亮起来,从远处看几乎便看不到棉线的踪影,
乍然一瞧,那梧桐殿的正殿之中,无数条花花绿绿的鱼儿在正殿上方漂浮着,
风儿一吹,那鱼儿形状的花灯便也跟着动,倒是像极了那灵动浮游于水中的真鱼。
除此以外,年宴之上郁璟和将一应的碗碟全部换了新,用了鱼戏莲叶的图样,
如此,倒也算是与那满殿的鱼儿花灯相得益彰。
萧疏阔对此次年宴极为满意,在梧桐殿上,他当众夸赞了郁璟和一番,
没成想,郁璟和却是这般答的,
“此番年宴,乃是臣妾与淑妃姐姐以及玉妃妹妹一同构思的,臣妾可不敢居首功,
若是陛下当真想要夸赞,臣妾便向您举荐举荐,
论巧思,玉妃当居首位
论细心,淑妃才是第一,
至于臣妾,说得好听些是从旁协助,说得直接些便是出出苦力罢了。”
郁璟和一番话说得幽默风趣,同时又带着几分谦逊,
她丝毫不揽功,反倒是将功劳都推给了旁人。
年宴上,萧疏阔对着坐下的诸位说了,待年宴结束后,这殿中的鱼儿花灯均可被拿走,
众人空着手前去梧桐殿赴宴,待宴会结束后,众人离去之时,手中都多出了一尾鱼儿花灯。
不管多大年纪的人,心中大抵都是有几分童心未泯的,
郁璟和在事后曾得到平安的密报,
就那位太医院的院正,素日里不苟言笑,总是摆着一副苦瓜脸,给谁切脉问诊都像人家欠了他债一般...
年宴之后,这位苦瓜院正也有幸得到了一盏花灯,
这位苦瓜院正手持着鱼儿花灯,一路跑跳步回到了太医院...
嗯,据可靠线报,这位苦瓜院正边跑跳着,嘴上还边叨念着,小鱼游啊游...
郁璟和听完平安的描述,不禁捧腹大笑,
但笑后她便翻过闷儿来,这平安是从哪里听说的这有关这位院正的趣事呢?
想来,定是那位李太医告知于平安的,
不知何时,平安与李太医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了,他二人见面之时不再像原来那般“剑拔弩张”了,
每每李太医前来久悦宫为郁璟和请平安脉象之时,那平安总是一副扭扭搭搭,羞怯欲滴的模样,
至于那位李太医,他则更甚,
每每见到平安的时候,他的脸总是红彤彤的,如那熟透了的果子一般...
从欢喜冤家到现下的羞怯怀春,郁璟和倒是很想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奈何,平安是个嘴硬的,郁璟和每次试探性地开口问她有关李太医的事情,
平安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同时脸上伴着一股扭捏与害羞,
问一次不说,那便问三次,问五次,
郁璟和抱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一连追问了平安三天,平安终是开口了,
她对自家主子讲述了与李太医之间的种种,
“主子,您是知道的,奴婢自小便喜欢看话本,尤其喜欢看那些神了鬼了的,
有一日,奴婢与李太医聊起此事,一开始本是无心之谈,但后来,李太医他总是会为奴婢从外头买些神了鬼了的话本子,
日子久了,一本两本的,奴婢看着津津有味,有时候他为您诊脉后,奴婢送他出久悦宫的时候便会聊上个一两句,
有时候,便是聊那话本子上的内容,有时候,便会聊些其他的...
后来...后来...后来李太医给奴婢送了一本不一样的话本子,
那话本子不是讲神鬼的,而是有关...有关那个...就是那个男女之间的那个感情的那个事儿的...
这...这李太医还在话本子中加了个字条给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