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月二五
“父皇,昨日去御花园捞鱼都是我一人的主意,和妹妹年纪比我小,又是我的伴读,自然是什么都依着我的。
她的手板子能不能我替她...”
七公主的话说到了一半,耳边便传来了通报声,
“四皇子殿下到。”
是兄长来了,七公主心中暗暗想着,方才那没说完的话语又咽回了她的肚儿中。
萧疏阔大步流星,从外走了进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
萧疏阔跪下身来与当今圣上行礼问安,
“起身免礼吧。”
当今圣上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但,萧疏阔并未急着起身,他仍旧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
当今圣上见他这般,心中有些不解,追问了一句,
“怎么?你这般不起身,莫不是要为你皇妹与郁家姑娘求情?
你若是真的心里存了这般想法,那便别怪朕连你一道罚了。”
当今圣上言语之中自带着无上威严,郁璟和只听着这般言语,心里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父皇,儿臣并未想要给皇妹与郁家女求情。
她二人身在皇宫之中,却不讲礼数,不守规矩,属实该罚,还得重重罚。”
萧疏阔镇定自若地回道。
听到自家皇兄这般说,七公主面上神情瞬时间幽怨了起来。
昨儿个,昨儿个明明皇兄也在,他也捞鱼了,可为何父皇不罚他?!
还有,到底是何人向父皇告密?为何要单把皇兄撇开不算?!
就在七公主心中疑惑之时,郁璟和心中也是一百个不痛快。
四皇子殿下哈,光瞧着其外表,人是人,个儿是个儿地。
殊不知,他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
生了剑眉星眸,却不成想他的心眼竟这般黑。
昨儿个,谁人捞鱼捞的最欢快?!
昨儿个,谁人光着脚丫子趟着水玩得忘乎所以?!
今儿个,这人便不认账了。
七公主殿下不是与这四皇子殿下乃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妹?
怎的这俩人的脾气秉性却生的这般不同?
七公主殿下这般侠肝义胆,方才她还当着陛下的面出言维护自己,且要帮自己挨手板。
可这四皇子殿下呢?他开口便说要让陛下罚她二人,还得是重罚?
什么东西啊这是。
郁璟和心里的火气顶到了头,此时若是憋着那定然是要病一场的,
随即,她樱唇轻启,“陛...”字刚出口,便看到四皇子殿下疯狂地给她使着眼色,似乎是在阻拦她莫要继续说。
就在这时,萧疏阔的声音骤然响起。
“父皇,儿臣知罪。
儿臣今日来,并非是来求情,而是前来请罪。
昨日,皇妹与郁家姑娘去御花园捞鱼坏了宫中规矩一事,儿臣有脱不开的关系。
近来儿臣与五弟醉心垂钓,偶然一日臣与五弟当着皇妹的面聊起关于垂钓之事,皇妹开口问询,儿臣便逗了她几句...”
接下来,萧疏阔真实上演了一出无中生有,自说自话。
他一人扮演两角,生变硬凑出了一段从未发生过的对话。
“皇兄,垂钓是甚?可好玩?卿卿也想钓...”
“你还钓?你定是钓不上的,捞你都捞不上...”
“皇兄,你莫要小看人,我怎就钓不上捞不上了?!”
“你就是不行。”
七公主看着自家皇兄的表演,她脑海中只冒出了一连串的疑惑,
莫不是她失忆了?她怎不记得她与皇兄这般说过?自家皇兄是与五皇兄交好不假,但这俩最近不是在苦练马术?!
就在七公主发懵的时候,萧疏阔的声音再次想响起,
“许是因为儿臣那日之言激了皇妹,皇妹为了证明自己昨日方才做出不守规矩不合礼数之事...
若是父皇要罚,儿臣愿与皇妹以及郁家姑娘一道受罚。
大丈夫利于世间,有所为,有所不为。
儿臣明知道其中隐情,为了保全自身而闭口不言,这属实不该...”
陛下看着萧疏阔,眼中意味深长。
与此同时,通报之声再次响起,
“五皇子殿下到。”
五皇子殿下走了来,他跪在四皇子殿下的身边,向陛下行礼问安后,他也没有起身,
“父皇,您可忘了今日您说要拷较儿臣功课?!
儿臣可不是故意偷听的,在外头候了许久,多少听了一耳朵,
这御花园捞鱼实属不该。
不过,说起来,七妹此举当真是怪四哥的,
父皇是知道的,七妹虽是女儿身,但内里却生了个小子性格。
她常与儿臣说,她最喜欢的便是那巾帼不让须眉的花木兰,保家卫国,
她还说,她日后也要当如花木兰那般的女将军呢,要给父皇您打胜仗...”
五皇子殿下此话一出,陛下的面色瞬时间由阴转晴,嘴角微微扬了几分,随即开口问道,
“卿卿,你的喜好与愿望倒是颇为特别...”
可此时的七公主更加迷惑了,她从未说过她喜欢花木兰呀,也从未说过她要当什么女将军上战场打仗呀...
明明,她想当的,是仙女呀…
一旁的郁璟和弱弱地动了动身子,七公主这才回过神来,
“回父皇,是的,我就喜欢花木兰,
我以后..我上战场...我打仗,我让您高兴。”
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能顺着五哥的话往下说。
陛下听到七公主这般说,面上的笑意更盛了,
“原来,卿卿喜欢花木兰,怪不得当初一眼便喜欢郁家姑娘了。
郁家姑娘出身将门,将门之女多少带着几分洒脱不羁的。
不过,昨日的事情太没规矩了...”
陛下的话音刚落,萧疏阔的话瞬时便递了上来,
“父皇,便罚儿臣罢。
若不是儿臣言语有失妥当,七妹妹也不会平白地带郁家姑娘去捞鱼...
儿臣愿代两人受罚...”
第437章 番外-春明宫有内鬼
最终,萧疏阔领了十个手板子,
手板子便是在陛下面前挨的,
听声音便知道这其中没掺一丁点水分。
十个手板子下来,饶他是个男儿,那左手的手心仍旧被打的紫红且淤血。
“兄长。”
七公主含着眼泪,心疼地望着自家兄长的左手心。
兄长的手本是修长,骨节分明的,六个手板下去,那左手肿胀得如那猪蹄一般。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我送你二人回去。”
萧疏阔低声说道,随即三人步履匆匆往七公主所居的春明阁走去。
待到了春明阁,三人便进到了七公主的寝殿之中。
吩咐了下人不许靠近,萧疏阔将房门关上,随后三人才坐下身来。
思索了片刻,萧疏阔方才开口。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父皇将你二人召去,我原本以为是要考你功课的。
因为,今日你五皇兄也得到了父皇的传唤。
起初我并未多心,
后来我知道此事也是你五皇兄托人给我传话的,
到了约定时辰,你五皇兄便去找父皇,那时候父皇正在里头训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