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月二五
前后发生的种种,他今日醒来的时候都记得。
此时此刻,他回忆起昨日郁盛中言语之中说他与自家女儿很是相配的时候,内心之中仍然残留着几分不安分的激动以及小小的得意。
如果现下他顺着郁盛中的话往下说,那便是要将郁璟和的生辰八字归还回去,昨日发生的种种便成了一场酒后失言的闹剧。
正所谓,来而不可失者,时也;蹈而不可失者,机也。
通俗点来说,若是今天他失了机会,那便是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这可不成。
心中既然已经有了主意,萧疏阔整理了一番心绪,而后再次伸手将郁盛中扶起来,
他一边搀扶着“老丈杆子”一边开口缓缓说道,
“郁将军,好说好说,您先起来。”
郁盛中听到萧疏阔这般说,还以为萧疏阔同意了,抬脸的瞬间脸上绽放出犹如太阳花一般的笑容,眼睛眯着,多少带着几分憨。
他的笑容还在脸上盛放,紧接着萧疏阔便再次开口了。
“您方才所说的,本王有心答应也迟了,
今儿个上午,本王已经差人快马将郁家姑娘的生辰八字送往皇城母妃的手中。
昨日,本王是当真以为您要将女儿嫁与本王,这婚配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等大事,本王怎能瞒着母妃...
想着您昨日的真诚,到底本王是儿郎,这婚嫁之事还得二郎家主动些才是的....”
萧疏阔嘴上说着,同时观察着郁盛中面上的表情。
只见,郁盛中面上笑意凝滞,嘴角微微抽动,左侧眉毛微微上挑了三下。
紧接着,大约三秒后,郁盛中便暴跳了起来,
“不成,这怎么成,小女的生辰八字若是传回了皇城,那不就意味着这事儿定下来了...
来人,快马牵来,我...我亲自去追。”
郁盛中情绪这般激动,当真是让萧疏阔为之惊讶,
他看着郁盛中这般,心中甚至生出了些许这样的念头,
‘我...我有这般不堪吗?!’
“郁将军身上带伤,本王知晓你爱女心切,但如今北境局势紧张,您若这般撒手可不妥。”
萧疏阔一语点出关键,听到这般言语,郁盛中攥着缰绳的手便停住了动作。
他转头看向萧疏阔,眼中带着几分凌厉与怒气。
“郁将军,既然今日你与本王都清醒,本王现下也知晓你不愿将女儿嫁与本王,
那便请将军随本王一道,顺便再将侯爷请来,
咱们三人一道商议商议,如何?”
萧疏阔语气依旧温和,他自知自己行事有亏。
郁盛中仔细琢磨了一番萧疏阔的话,随后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萧疏阔亲自扶他下马,而后又差人将永毅侯请了来。
主将的军帐之中,三人静静地坐着,三人的座位呈现一个三角状。
帐中气氛极度微妙,简单概括便是,萧疏阔面色温和,眼带笑意。
而是郁盛中低着头,眼中带着倔强,时不时的还偷偷瞟一眼自己的父亲。
至于永毅侯,眼中的怒火几乎马上要破壁冲出,试图将自己那混球小子给烧个干净。
这样的氛围大约持续了一刻钟,
“咱们三人聚在此处所为何事,想来不用本王过多赘述了。
昨日,郁将军将郁家姑娘的生辰八字给了本王,虽然昨日本王与郁将军都饮了些酒,头脑多少有些不清,
但是,昨日发生的事儿,本王是放在心上了,故而今儿个一早便让身边心腹将这生辰八字快马传回了皇城,交到本王母妃手中...”
听到这里,永毅侯坐不住了,他起身,气势汹汹地奔着郁盛中所坐的位置,抬腿一脚将郁盛中踹了一个趔趄。
郁盛中自知自己有错,不多言语,将身子回正后继续等待着父亲的下一脚。
“四皇子殿下,这婚配乃是大事儿,您这般身份这般容姿色,老臣以为自家孙女高攀了。”
永毅侯言辞诚恳,目光真诚,他顿了顿,而后又接着说道,
“老臣的孙女年岁尚小,与殿下您相差九岁,
依着殿下这般,若不是国丧,怕是如今早已经娶亲生子,绵延后嗣了。
如今,若是因为酒后胡言,定下老臣家的孙女,怕是平白又要耽误殿下几年....”
萧疏阔听着永毅侯的话,不得不说这父子二人两相比较,高低立见。
同样是想表达“昨日的言语不算数”,永毅侯所表述的便更为全面。
不过,饶是他思虑再全面,萧疏阔也是不愿退的,不愿改的。
“侯爷说得极对。
论年龄,本王与郁家姑娘的确差了九岁,但是本王一直笃定缘分天定,
郁家姑娘乃是本王皇妹的伴读,这不是本王与郁家姑娘的缘分?!
本王至今未婚,不单单是有国丧的缘故,还有一点,那便是本王一直便没有遇到有缘之人。
男女婚配,男子比女子年长九岁原本也没什么,
本王比郁家姑娘多吃了九年盐,想来日后也会更心疼她些。
南朝,女子及笄后便可议亲定亲,十五岁行及笄之礼,在这之前怎么也要留出一两年的光景来想看儿郎的。
如今璟和已经十岁有余,算起来,时间也是刚刚好。
三年的光景,留给郁将军与侯爷,你们便好好看看本王是否是个值得依靠之人,是否是个可信之人。
本王也在此与您二位立誓,
若是三年后,璟和对本王无心,本王绝不纠缠。
若是这三年,您二位看着本王言行有失,得行不正,届时反悔,本王也绝无二话。
这三年,本王不会相看任何一家贵女...”
萧疏阔信誓旦旦,眸子中尽是坚定与势在必得。
第454章 番外-回南朝,回家
萧疏阔在北境足足待了有一年半的光景,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之中,萧疏阔与永毅侯父子联手,漠汗王上那幺儿最终掌握了漠汗的统治之权。
这般说还不甚准确,准确来说,是那幺儿与其母妃一道掌控漠汗。
漠汗的王上于半年前便病逝了,在漠汗王上病逝后的不到一个月,其正妃也病逝,追随而去。
对外称是病逝,实则不然,诸位心如明镜一般。
如今漠汗大权在握的是何人?她岂能容忍老汗王的正室与嫡长子的存在?
自打这位侧妃与其幺儿将漠汗的权力攥在手中之后,这漠汗便乱了。
因为,当今漠汗水的王上不过十一岁,且这位是个什么都听到其母妃话的人。
而他的母妃,醉心权势,沉迷金银,贪心不足,一心为己。
漠汗有这般的王上,这王上背后有这般心术不正的母妃在暗箱操控,
漠汗如今是一步一步地在走下坡路,照此情势下去,萧疏阔推断至多不过五年,漠汗便要完了。
萧疏阔再次返回皇城的时候,是与永毅侯父子一道,
永毅侯父子回皇城述职,而萧疏阔距离当初离开皇城前往北境查探已有两年了。
在北境便待了一年半,将北境的琐事安顿一番,而后返回南朝,这中间也耽误了半年的光景。
在萧疏阔在北境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与永毅侯父子同吃同住,一同练兵,练兵后一道饮酒。
在北境不比在皇城那般,各样的规矩,各色的约束,各式的繁文缛节。
萧疏阔身在北境的时间里,他便如那天际云端之中翱翔的雄鹰一般,自由洒脱,不羁随心。
若是可以,萧疏阔也愿意一直过这样随心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
饿了便架上火,猎来些野味,烹烤一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笑便放声大笑,不必隐藏也无需假装。
永毅侯以及郁盛中在与萧疏阔朝夕相处之中,逐渐发觉了,
萧疏阔这人,当真不错。
他虽然贵为皇子,但身上无半点骄奢之气,他能放下身段与他等臣子士兵一道同吃同住,
且,这人性格爽朗,颇有才华。
在武学上,他能在沙盘上推演阵法或是御敌之术,同时他亦能望着圆月吟诗作词,或是轻吹玉笛。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便是这人的心思正,德行佳。
北境之中,他身为皇子,多少有些地方官员妄想巴结,将那美女姬妾送到其眼前来,
说句实在的,那些送来的美女姬妾个个容色娇艳,身段妖娆,低眉浅笑,顾盼生姿。
有道是,女追男隔层纱,那些美女姬妾上赶着投怀送抱,香波暗送,但萧疏阔却意志坚定,不为所动。
曾经,有一舞姬身着紫衣轻纱,洁白平坦的小腹裸露在外,身下的裙子在膝盖之上,由长短不一薄纱拼接而成,
伴随她腰肢扭动,那长短不一的薄纱上下摆动,里头的亵裤若隐若现,好生撩人。
这紫衣舞姬扭着扭着便坐到了萧疏阔的身边投怀送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