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太子当外室 第121章

作者:假面的盛宴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甜文 古代言情

  毕竟当你身边人都这么说,而你又缺乏耳目,也只能听信这些人的。

  “行了,你回吧,朕心中有数,他们愿意闹就继续闹,反正不影响太子办事。”

  “是,那臣弟就先回了。”

  等端王走后,乾武帝脑中浮起一个声音。

  [这些人有一个杀一个,绝不会冤枉他们。]

  [都杀光了,谁替你办事?能不能动点脑子,一天到晚只会杀杀杀。]

  [你倒不会杀杀杀,雔雔想念祚儿了,你怎么不把他弄回来,还有那个女商肚子里的孩子。]

  [你别跟朕说话,烦!]

  [哼!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说话?]

  这时,有小太监来报,说皇后娘娘来了。

  不多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风华绝代、穿一身凤袍的女子。

  从她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说是三十多岁也可,说是二十多岁也行,长相柔媚娇艳,偏偏眼神清澈干净,在她身上组合成一种极其独特的气质。

  与之相比,乾武帝刚毅冷峻,威仪贵重,但斑白的双鬓,多少还是有些岁月的痕迹。

  “你怎么来了?”

  皇后嗔了他一眼:“没事我就不能来?”又说,“那些人是不是今晨又在朝堂上闹了?”

  “倒也没闹什么,就是弹劾端王世子任用女子,有辱朝廷威严,要给予惩戒,以免坏了纲常。”

  “那你怎么说?难道你还真打算听他们的,处置了那颜青棠?”皇后紧紧地盯着丈夫。

  她再是不谙朝务,也知晓君臣之间就是一场又一场的博弈,皇帝可以重拿轻放,臣子也可以声东击西,有时候为了一些事,即使是君王也不得不进行取舍,例如当朝堂上形势严峻时,弃车保帅。

  “我可不管,你不准处置她,我小孙孙还在她肚子里。”皇后不依道。

  乾武帝将她拉到膝上坐下,拧了拧她的鼻尖。

  “这会儿不恼她有辱太子了?”

  之前当皇后知晓,太子竟被个女富商当做面首养了起来,很是恼了几日。不过她这人心思浅,生一会儿气儿,过阵子就好了。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没几天就一口一个小孙孙,浑然忘了儿子‘受辱’。

  “那现在能跟以前一样?不是你说祚儿自己愿意的,我们不用管那么多?”

  “是朕说的。”

  “那你就不准处置她。”

  乾武帝失笑:“朕何时说要处置她了?朕是那种容易被大臣威胁的人?”

  这时,一个声音在两人脑中响起。

  [雔雔他就是,你若是不来,他肯定这么干了!]

  乾武帝冷哼:[你一天不当她的面编排我坏话会死?]

  皇后:“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不处置就对了,本身她也是为了帮祚儿。祚儿一个人在外面多难啊,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心眼那么多,帮手又多,累得我祚儿就一个人。”

  心知她看似在给儿子叫苦,实际上还是在为那女子说话,乾武帝笑了笑,道:“她可是个商女,以后若祚儿真娶了她,你愿意?”

  “我有何不愿意的,只要祚儿愿意。再说商女怎么了?你瞧不起商女?”

  [他就是瞧不起商女!雔雔,我都不会瞧不起商女。]

  [你给我闭嘴!]

  乾武帝忙解释:“我怎么可能瞧不上商女?”

  “你没有瞧不上商女就好。陛下估计忘了,当初我外祖母就是一个女商人,也是寡妇立门户,抚育我娘长大……”

  更巧的是她外祖母也是江南人,也是做布匹绸缎生意的,也碰上了族人威逼想抢夺家业,小心周旋多年,最后将女儿嫁于恩人,也就是皇后郿无双的爹郿战。

  在京中的老侯爷听闻噩耗,突发风症暴毙而死,侯府旁落于不成器的嫡子之手。

  一夕之间,皇后郿无双失去双亲,而仅剩的亲人就是嫡出的二伯和太夫人齐氏,以及身为祖母却是个妾的太姨娘。

  那齐氏是个心思狠毒的,嫉恨妾室争夺自己的宠爱,俨然忘了当年太姨娘和老侯爷才是一对,是她横插进来以势压人,硬嫁给了老侯爷。

  一见老侯爷没了,自己掌权,就将太姨娘送去庄子上命人看管起来,却又贪图二房的家产和苏氏陪嫁,把小小年纪的郿无双养了起来。

  日里不缺她吃喝,却待她甚是严厉,动辄打骂,还让教导她的女先生打压她、训诫她。

  以至于养得郿无双生性胆小懦弱,多年来都难以改变幼年这些遭遇对自己影响,还是遇见了乾武帝,也就是当年的魏王,她才渐渐展露欢颜。

  所以提起这些往事,皇后难掩伤怀。

  她能摒弃成见,对颜青棠这个只闻其名的女子另眼相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基于这些。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偷偷想,若我爹不是侯府庶子,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与我娘在江南成亲生子,日子一定会过得非常好。等我长大了,肯定也是一个商女,像外祖母那样四处做生意,当一个很厉害的女商人……”

  所以有时候不是不想,只是所处环境制约了人们的所想,但难免会因此而憧憬。

  “所以我很佩服这个颜青棠,她年纪轻轻,便保住了家产,还做了那么多事,她一定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女子。”

  “有时候我都觉得祚儿有些配不上人家了,人家本来好好的,做着自己的生意自己的事,若真嫁到宫里来……”

  “怎么?嫁到宫里来不好?”

  这时,两人已经从紫宸殿里出来,在御花园里散步。

  “不是不好,只是……”皇后认真地想了想,道,“只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皇宫对有些人来说,是世上最好的地方,但对有些人来说,也许人家并不想来这里。”

  因为你承受的享受的越多,束缚也就会越大。

  见她竟能想这么多,乾武帝真是又诧异又心疼,不禁揽着她道:“好了,你不要去操心这些事,人是太子的,应该是他去想才对。那臭小子,到现在都没告诉人家他的真实身份。”

  “那我的小孙孙可怎么办?”皇后发愁道。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假借端王妃的身份送些人过去侍候。至于你小孙孙怎么办?那还得看你儿子了……”

  而如今纪景行正在干什么呢?

  他正忙着跟颜青棠过小日子,不过悠闲的日子也就过了几天,他又开始忙了起来

  朝堂上的风波并未影响到苏州,相反因为海市的大出风头,让江南织造局一时风头无两。

  几乎到了洋商说好,商人说好,百姓也说好的地步,要是谁在大街上说一句织造局的坏话,虽不至于招来群起而攻之,也是人人侧目。

  开始还有人拿着织造局无权私自开设海市说事,可随着朝廷政令下来,这种声音也绝迹了。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实际上就如同颜青棠所言,平静也许并不是好事,而是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随着那批洋商们离开又回来,有越来越多的外商闻讯而来。

  这些外商并不仅仅是洋商,还包含了附近沿海小国的一些商人,其中又以倭国的商人出手最为大方,可谓一掷千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颜青棠还是从纪景行那了解到,倭国这地方是个岛国,岛上资源贫瘠,却盛产白银。

  在大梁,一担生丝不过卖两百多两,即使加价卖给外商,也不过三四百两,可他们运回本国,却可以卖到六七百两,更不用说成品丝绸。

  颜青棠听完后,皱起眉头,不过纪景行因为最近屡屡有外商遭到袭击的消息传来,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不出纪景行所料,暗中还是有人动手了。

  具体动手的人不明,虽他有安排窦风在大戢山岛到入海口这条线上护航,但人力有限,还是有外商被袭击了。

  对方打着海盗的旗帜,虽没有劫掠成功,反而被外商船上的武装力量打跑,但经不起这种事屡屡发生。

  外商中有武装力量强大的,自然也有那些没什么武装的小商,类似这种事多出几次,就足够让人望而生畏。

  窦风最近也头疼得很,他抽空回了一趟扬州,谁知苏小乔那女人跑了,他让人翻遍扬州城都没找到,便猜到她肯定跑回苏州了。

  他随即找来苏州,并找到纪景行。

  “你可把我坑惨了,哪有你这么干事了,我怎么说也是扬州卫指挥使,哪能天天帮你海市巡海?不行,你得给我加银子。不不不,你就算给我加银子,我也不想干了!”

  “那我要是让你当苏州水师总兵呢?”

第83章

  ◎两个穷鬼你看我,我看你。◎

  窦风被噎得不轻, 一脸诧异地看向书案后的纪景行。

  过了好一会儿。

  “你打算组建苏州水师?”

  纪景行点了点头:“这般情形,苏州自然需要水师力量来维持海市,连自己的地盘安全都不能保证, 又怎么让外商自己找过来。”

  “可——”

  窦风脸色一阵变化, 抬头看了他一眼:“朝廷那边能答应?”

  纪景行用指节轻敲了敲桌案,哼道:“我既然说了,自然有把握。”

  窦风忙陪笑道:“你堂堂端王世子, 组建一个水师对你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你真打算让我坐水师总兵的位置?”

  水师总兵乃二品官衔,比指挥使更高一级,而在大梁, 一旦步入二品官衔,几乎等同于封疆大吏了。

  纪景行瞥了他一眼:“你这人办事还行, 虽这趟陪我办事,你是冲着银子去的, 但这些日子你的辛苦, 我还是看在眼里。眼下,我在江南并无多少得力人手,若你愿意继续效力, 我自然不吝于提拔你。”

  这话几乎等于是当面招揽, 窦风自然也不傻,忙道:“我自是愿意为殿下效力,只要殿下别怪我之前乱说话就好。”

  说白了,窦风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 除了陪纪景行演戏外, 未尝没有忌惮自己之前胡言乱语, 有些不好下台的原因。

  如今都挑明了说, 他自然赶紧认错。

  “你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孤并非不能容人之人。”

  窦风爽快一拍胸脯:“那行,以后我就是殿下的人了。”

  爽快到纪景行都觉得他是不是信口开河,可想到之前他也是这么爽快一拍大腿,就答应他去海上干活,还干得不差,这才释然。

  “那这水师如何组建?”窦风又问。

  纪景行想了想说:“如今此事还不适宜显露人前,你先去做些准备,例如挑选合适的水兵,以及购置火炮火器。那些洋人的火器比大梁的更好使更便捷,这点不得不承认,朝廷这边即使找人改良,一时半会想必也出不来成果,还是先购置的好。”

  “选水兵容易,直接在扬州卫挑人就行,你知道之前为了做生意,那些兵卒都是一等一的,就怕出海后生了岔子。”

  如今把‘做生意’这事拿到台面说,饶是脸皮厚如窦风,也不禁有些尴尬,毕竟这‘生意’不是正经生意,可是挖朝廷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