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继兄登基后 第10章

作者:小词姐姐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相爱相杀 古代言情

  “阎王?”谢夫人眉头轻蹙。

  “什么样的阎王?”

  崔挽迎心虚的笑笑,如实描述了一遍今日的场景。

  “你是说,陛下确实如传言中一样,很是不喜郡主?”谢夫人听着侄女的形容,但心里却没这么想,她从不认为柔安郡主真的那样遭陛下厌恶,顶多不喜不厌而已。

  帝王之心难测,岂能但从表面冰冷的神情和话语断定事实,皇家出来的人哪个是神情俱袒露于表面的。

  当今陛下是何等人物,他是大燕历任君王中最出色的一位,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登基仅五年,收复边域,整治朝野,这样一位君王,心中装着天下,岂会与小女儿计较幼年琐事!

  虽说当年陛下亲自下旨废了霁明柔的公主名号,还被贬去了渝州五年,但是往深处想想,也正是因为陛下这样做,才让郡主免于和亲西夏。

  各朝各代和亲公主多的是,几个有好下场?与和亲相比,被贬渝州的这五年算得了什么。

  都说柔安郡主落魄了,不比从前,但仔细想想,郡主公主什么的,都是虚名而已,柔安郡主有这几位兄弟姊妹在,身份依旧尊贵,往后的日子还不是照样荣华顺遂!

  崔挽迎回想起陛下与郡主说话时冰冷的神情和语气,肯定的点头。

  然后独自嘀咕着,“我与郡主相处多日,发觉郡主性子极好,与传言并不相符,这样一个妙人怎就让陛下这么不喜呢?”

  谢霖屿请旨要接郡主回京时,谢老夫人就闹过几日,因着郡主被陛下所厌,所以生怕连累了谢家。

  郡主进府之后也没给过好脸色,还寻了这样一桩不靠谱的亲事想将人打发走。

  “你说远舟对郡主有意,是真是假?”谢夫人本不想管柔安郡主的婚事,柔安郡主已然二十三了,婚事不好寻,但前几日儿子亲自来寻她,霖屿自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没开口求过她什么,这回头次开口相求,她必然要把这事办好。

  “自然是真,三堂兄亲自拜托我的,情真意切!”

  谢夫人点点头,“既然郡主也有意,那便挑个时间,让他们二人见一见,下次换个地方,别来灵山了。”

  她也会挑个时间亲自去一趟崔氏堂兄家中,探探崔远舟双亲的意思。

  崔挽迎想起三堂兄在陛下身边当差,三堂兄家里又指望儿子仕途通畅,担忧道:“三堂兄若娶了郡主,不会连带着也遭陛下不喜吧,万一影响了仕途...”

  这便是她想多了,就算有影响,那也是好的影响,可别忘了郡主还有三个兄弟还在朝中,晋王辅政多年、魏王手握刑部、谢霖屿军功赫赫。

  谢夫人无语的瞥了自家侄女一眼,“我当兄长和嫂嫂为何要将你送到我身边来,原是你这脑子少生了根弦,若嫁到别家去怕不是要被退回去。”

  崔挽迎:“?”

  她说错什么了吗?

  崔挽迎心中不服气,正要问姑母为何如此说话还没说出来,就见姑母又紧接着问:“你和霖屿圆房了没?”

  “啊这…”崔挽迎闹了个红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弱弱的道:“侯爷军务繁忙,都不往后院来。”

  “那你就不会往前院走走么。”

  “我去了也不管用啊,我看是他不行,干我什么事…”崔挽迎声音越来越小。

  谢夫人恨铁不成钢,气极训着,“你们俩净会做些表面功夫,以为每次约着一起来给我请安我就被你们蒙在鼓里了?

  一个像那桥下的石墩子,又冷又硬,一个好似枯了的木头,就是再长一万年也长不出个叶来!我要你们有何用?”

  崔挽迎头低得跟个鹌鹑一样,不说话。

第10章 当年

  ◎只太皇太后一人就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黄昏时分,霁明柔终于回到了她的小院子。

  玉棠已经在院里等候多时了,见郡主回来连忙迎上前,欢喜的递上手中书信,“郡主,是长公主送来的密信。”

  霁明柔平静的眼眸瞬间染上温柔的色彩,连忙接过,匆匆进了屋子,开封翻阅。

  妹妹兮云每月都会送信过来,信中所述有时是她和阿珵的日常,有时是报个平安和问候自己,五年都如此,但从未有哪一封让霁明柔像今日这般欣喜。

  驸马楚行书是楚国公府的世子,也是当年陛下的亲表哥。

  五年前南疆敌军卷土重来,边疆告急,楚行书领兵出征,抵御外敌,镇守边境。

  现如今敌军已收,边疆安定,今上特昭楚行书回京,调任兵部侍郎,所以兮云也会和阿珵一同回来。

  兮云在五年前嫁与楚行书,婚后没多久就随驸马去了边疆赴任,兮云是先帝和母亲捧在掌心里的长公主,一降生就被赐予“朝阳长公主”的封号,驸马楚行书去南疆那样贫瘠的地方赴任,身为长公主的兮云本可以不去。

  但为了照看流放南疆的三弟阿珵,兮云硬是不顾太皇太后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跟着去了。

  信件送过来需要半月之久,算算日子,兮云和阿珵应该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霁明柔坐在榻上,将信纸仔细收好,喜色染上眉梢,眼中透出无限欣喜,拭去眼角喜极而泣的泪光

  玉棠见郡主这般开心,也微微笑了起来,好奇的问:“是什么好消息让郡主这般高兴?”

  “兮云和阿珵要回来了,算算日子,应该就在下月初。”霁明柔说着,又转念想到今日在灵山寺遇见的苏瑶,想起过往种种,笑容又淡了下去。

  她问:“苏家那几个人查的如何,有进展了吗?”

  玉棠正要说这事呢,她翻出小心收在袖中的纸条,递给郡主。

  “有的,自从魏王殿下送了私卫过去,事情就好办多了,霁氏商号那边寻到了那几人的踪迹,应是快了,还有几年前投河自杀的那个小太监,他家中还有一妹妹活着,四年前为了躲过苏家的追杀逃到去江南隐姓埋名,不过也叫魏王殿下的人发现了行踪,就是在身份上不大好办。

  那女子孤身一人在江南,竟混出了些名堂,不知怎么做了永宁伯的妾室,后来又诞下庶子成了贵妾,我们的人就算有机会接触到了也未必能请她出来作证,不大好办。”

  霁明柔闭了闭眼,心中长舒口气,睁眼时眸中戾色暗涌,目光紧紧盯着纸条上面的小字,手指一寸寸收紧,缓缓说道:“有线索就好,总算是将人找到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知道她在哪就好,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她就和阿珏亲自去趟江南,就是用身份权势相逼,也要撬开她的嘴,绝对的权势之下哪有选择的余地,不说也得说。

  玉棠用力的点点头,眸中泪光点点,心疼的看向郡主,柔声安慰:“郡主放心,我们追查了这么多年,真相就在眼前,眼看守的云开见月明,宴王爷的公道和清白就在眼前了。”

  这些年因为宴王的事,郡主心中有多痛,她都看在眼里。

  宴王燕珵是先帝三皇子,与魏王燕珏是双生子,五年前,燕珵在一场宫宴上亲手杀了苏将军府的嫡长子苏彭。

  苏家累世功勋,以战功立足朝堂,苏父那一年也因镇守南疆而受封了二品骁骑将军,苏彭是苏家嫡系唯一的嫡子,即使杀他的人是皇子,也不可能逃脱罪责。

  那年的冬日有着能浸透骨髓的寒冷,冬雪一层一层的铺满銮殿的石阶上,满天飞雪飘飘落下,似是哀戚,好像连老天爷都在替苏家申冤。

  苏家满门的儿郎跪在长阶之上,求皇家给惨死的苏家嫡子一个公道。

  苏家那几年正是辉煌的时候,因着父辈在南疆立下的战功,苏家在百姓间的名声也极好。

  重压之下,皇家终是给了一个交代,皇太子燕珩代君王下旨,将晏王燕埕贬为庶人,流放南疆,充军五年,以儆效尤。

  先帝那年本就因为霁贵妃去世而伤心过度,不理政事,由太子监国,后来又出了三皇子杀害世家嫡子这事,直接一病不起,不久就驾崩了。

  燕珵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太皇太后那时还是太后,一生重礼贤德的太后娘娘为了孙儿闹上大殿,不相信燕珵会做出如此事,她彻查宫苑,却于事无补,燕珵罪名落实,难逃一劫,太后痛心之余也病倒了。

  那是皇室最难捱的一年,好在太子端方持正,撑起了朝野内外。

  玉棠眨眨眼,从回忆中回神,想起今日听说的消息,迟疑道:“奴婢听说,太皇太后将要为晋王从世家贵女里挑选一名品行端正的小姐为正妃,想让晋王殿下尽快完婚,但晋王殿下不从,说是要执意娶苏瑶为妃,二位已经为这事僵持许久了。”

  苏瑶就是苏家嫡系,当死在宴王手下的苏彭就是她的亲哥哥。

  霁明柔眉头微蹙,眼中泛着寒意,手指轻点软塌旁的小案,神色冷淡,“在燕璃选择相信苏瑶并为她在殿前作证时,我们之间的手足之情就已经被他亲手断送了,苏瑶视燕璃为救命稻草,怎么会轻易放手,不过她想嫁到皇室来,恐怕不这么容易。”

  光是太皇太后这一头,就是千难万难,更别说燕珩那边。

  苏瑶当真以为攀上了燕璃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不会的,阿珵长在太皇太后身边,太皇太后是最了解阿珵性情的人,那年的事出了之后,太皇太后始终相信阿珵是被陷害的,苏瑶当年在大殿上说的所有,太皇太后根本就不会信,若不是尚未找到证据...

  别说是王妃,就是做了皇后又能怎么样,只要她和阿珏能找到苏瑶陷害阿珵的证据,只太皇太后一人就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第11章 晏王

  ◎那是她此生头一次跪倒在燕珩面前,哀求他,就算不能赦免阿珵的罪责,至◎

  当年那场宫宴是为庆祝苏家军在南疆击退敌军而办...

  霁明柔那年刚满十八,而阿珵也只有十三岁而已。

  那几天因着正巧赶上霁贵妃的祭辰,霁明柔本就没什么参加宴席的心情,宫宴到一半她就悄悄退下,但没想到她在席上露面的短短时辰,竟引来了一个胆大包天的恶狼。

  那天她的身边只跟着一个宫女,回宫的半路上那小宫女趁她不备,在背后用带有蒙汗药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将她迷晕过去。

  霁明柔醒来时已不知在何方宫殿里,起身就见着了床边一张不甚熟悉的面孔。

  正是应该在宫宴上的苏家嫡子——苏彭。

  殿内此时只有他们二人,静悄悄的,在此种气愤之下更显得苏彭那张笑的阴柔的脸惊悚万分。

  苏彭那张脸上流露出的痴迷和贪婪让她作呕,更让她恐惧。

  她不知苏彭是如何买通了她身边的宫女,只知道他安排还算周密,应是早有预谋。

  黏腻恶心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连。

  “公主终于醒了,真是让人好等啊!不过看着公主这等绝世容颜,即使再等上几日又何妨呢!”

  霁明柔瞳孔放大,眼泪被逼到眼角,逞强的不肯落下,她连连后退,被逼到床的一角,惊恐的看着苏彭,语气颤抖着大叫救命。

  但却没有任何人进来。

  苏彭见貌若天仙的小公主挣扎求救更是兴奋,自认为温柔的笑着,一脸尽在掌握的表情。

  “不用叫了,我的公主殿下省省力气吧,没有人会听见的,这附近的宫人已经被我买通了...”

  苏彭大笑几声,又继续道:“我倾心柔安公主已久,实在是心忍难耐不得已才出了此等办法,公主放心,待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定向陛下请旨求婚,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只要霁明柔与他有了夫妻之实,皇家还不是乖乖的把她嫁给他。

  “不!不要!苏彭你疯了吗!你今日所做种种皆是死罪,你若现在放了我,我就当没发生过这等事,不计较你的所作所为。”

  “公主当我傻吗,我若是现在放了你才是死罪难逃,但如果我们今日有了夫妻之实,皇家为了掩盖公主和我私通的丑事,自然会把你嫁与我,岂不美哉!”

  苏彭边说着边扑上来。

  霁明柔自是抵死不从,二人撕打间,阿珵独自踹开门闯了进来,此时的她已衣衫尽褪,泪痕挂满脸颊。

  “阿姊!”燕珵怒目而视,想来温润谦和的少年头一次懂这么大的怒,恨不得当场将欲对阿姊不轨的贼子碎尸万段。

  苏彭也是惊诧不已,他明明将这周围人都支走了,怎么还是让宴王这个坏事的小鬼闯了进来,但顷刻间他便意识到,秽乱宫闱是死罪,若计划败露,最好的办法就是...

  宴王燕珵这年只有十三岁,怎么敌过十八的苏彭,苏彭下了死手,不过几下就将燕珵打倒在地,但少年却还是拼尽了全力要站起来,似有不死不休之意。

  霁明柔中了迷药,身上本没有多少力气,眼看着苏彭拿起藏在身上的匕首,一步步向阿珵。

  情急之下,她咬牙拼命的站了起来,抱起一旁青瓷瓶对着苏彭的脑袋砸了下去。

  “嘭!”

  瓷器碎了满地,一地的瓷片泛着血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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