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他跪了 第122章

作者:若诗安轩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古代言情

  谢云舟征愣站在门口,原来,她喜欢的是香菇馅的,他看了眼手里的笼包,他买了很多,偏偏没买香菇馅的。

  心情在一刹那变的不好起来,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其他。

  周海在后面跟着,见他没动,轻唤了声:“谢将军。”

  谢云舟回过神。

  周海伸手做个请的手势,“谢将军若是不嫌弃不放同我们一起用膳。”

  谢云舟轻点头:“好。”

  他坐在了江黎的对面,眼角余光里能看到她同荀衍有说有笑交谈,他们声音很轻,他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但看她脸上的笑容,知晓她很开心。

  也对,只要荀衍在,她从来都是开心的。

  谢云舟的心被狠狠拧了把,有些透不过气,看着眼前的膳食一点吃的欲/望也没有。

  不知何时,心好像被撕碎了一个口子,须臾后,口子变大,又痛又难捱。

  这是他用过的最不开心的一次膳食,因为江黎连看他都未曾看他一眼,他们仿若不认识的陌生人,隔着一张桌子各自坐着自己的事。

  江黎除了同荀衍谈天外,还会同表弟妹交谈两句,谢云舟则一直在同周海说话。

  周海难得见谢云舟这样大的官,加之又是亲戚身份,故而热情很多。

  周老夫人晨起没在正厅用膳的习惯,她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吃的,饭后一行人去向她请安。

  周海看出谢云舟不想走,便叫他一起去了。

  周海能原谅谢云舟,但周老夫人可不愿意,想起江黎受的那些苦,周老夫人便气得不行。

  让晚辈们自行呆着,把谢云舟叫进了里间。

  她淡声道:“有些话我老婆子早就想说了,今日正好见到将军不吐不快。”

  谢云舟作揖道:“外祖母客气了,有什么要说的您尽管说。”

  “将军是不是欺我周家无人了。”周老夫人道,“不然,为何那般对我的阿黎?”

  让江黎吃苦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谢云舟百口莫辩,低头道歉,“是云舟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周老夫人怒斥道。

  江黎那些过往原本周老夫人是不知情的,只是那日凑巧有燕京城的人来周家做客说起了此事,她才知晓江黎过的如此不尽人意。

  又听闻他们已经和离,周老夫人的怒火便没有断过,这段日子来,因为这事身子时好时坏,眼下见到谢云舟可不得训斥一番。

  “我不管你为何来周府,既然你同阿黎已经和离了,那便没有再见的必要了。”周老夫人下逐客令,“烦请将军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周家人面前。”

  “老太婆心眼下,下次若是再见的话,会忍不住做些什么的。”

  谢云舟见周老夫人动怒,撩袍跪在地上。

  之后两人的谈话声轻了许多,半晌后,周老夫人的贴身嬷嬷从里间走出,说道:“老夫人乏了,你们先回吧。”

  江黎刚要走又被嬷嬷叫住,“江黎小姐请留步,老夫人想见见你。”

  江黎看了金珠银珠一眼,要去外面等着,随后对荀衍轻点一下头,转身进了里间。

  进去时正好和谢云舟擦肩而过,她看到了他眼底的腥红,还有眼睑下方浓重的黑影,大抵明了,他这几日过的很辛苦。

  但他辛苦与否她早已不介意了,她面无表情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

  谢云舟怕极了这种对面不相识的感觉,情不自禁攥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下,他垂眸打量着她,目光熠熠道:“阿黎,你这几日可安好?”

  明知她没了他反而好的不行,他依然还是问出了口,心里期翼着能听到不同的答案。

  哪怕有一丝的不舍,他也甘之若饴。

  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只浅浅说了两个字:“松手。”

  谢云舟被她的眼神伤到,心猛地一缩,松开了手,他启唇想解释,“我不是——”

  江黎甚至都未曾听完他的话,提袍迈过门槛走进了里间,她把他当真了一阵风。

  或许不是风,风拂过,她脸上表情会变,或喜或厌,但都比眼下无波无澜好。

  她把他当成了透明物件,在她眼里完全落不下丝毫印记。

  谢云舟指尖陷进了掌心里,掐出了绽红的痕迹,痕迹重的地方险些有血渍溢出来。

  他的狠,不单是对敌人,还有对自己的。

  人多狠,心便有多痛,别人不知,谢七是知晓的,数次碰钉子,这也就是主子,若是换成其他人早坚持不住了。

  谢云舟从主院出来,一眼瞧见了站在树下的修长身影,今日的荀衍穿着一身白色锦袍,玉簪束发,手执折扇,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

  他听到脚步声徐徐转身,唇角勾出一抹不善的笑。

  谢云舟走了过去,眉宇间已经看不到丝毫心伤的神情,他的心伤只会让想看到的人看,其他无关的人,没资格看。

  荀衍便是那个没资格的。

  谢云舟神色暗沉道:“何事?”

  荀衍道:“你为何来此?”

  “你为何来,我便是为何来,”谢云舟拂了下衣袖,幽深的眸子里敛了些许冷意,“周府不是只有你能来的,我也可以。”

  “阿黎不想见你。”荀衍定定道。

  这确实是江黎内心的想法,她就是不想见谢云舟,谢云舟也明了,但经荀衍口中吐出,他很不爽,心情极其不好。

  “我同阿黎的事与你无关,”谢云舟脸缀在暗影里,眸色也显得沉了几分,“你不要多管闲事。”

  “阿黎的事便是我的事。”在荀衍眼里,江黎无小事,但凡关于她的事,他都会管,“谢云舟,我今日大可告知你,我喜欢阿黎。”

  以前的喜欢是在暗处,今日是第一次荀衍挑明了讲,也算是正式的宣战。

  “我对阿黎势在必得。”荀衍直勾勾睨着他说道。

  “阿黎不是物件,不是你喜欢,便可以的。”谢云舟一早便看出荀衍喜欢江黎,只是听他亲口说出,他心情更糟糕了。

  有头狼虎视眈眈的肖想着他的人,他的心情肯定会糟糕。

  “是吗?”荀衍徐徐走上前,脚落下时踩上了一片叶子,叶子隐约传来断裂的声音,“那不妨试试,看阿黎选我还是选你?”

  “怎么?敢吗?”

  荀衍一脸得意的注视着谢云舟,眉尾轻扬,好像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我为何要同你打赌?”

  “怎么?你不敢?也对,阿黎那般厌烦你,你确实没有丝毫胜算。”

  “荀衍你不要太过分。”

  “我便是过分了,你又能奈我何。”

  荀衍每句话都在激谢云舟的怒火,谢云舟横眉冷对道:“你真以我不会对你动手?”

  “你动手,我便怕吗?”荀衍眼底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脸上始终扬着抹浅笑,“谢云舟,不服气的话咱们就打一架。”

  荀衍这几日对谢云舟越发看不顺眼,也早就想找他打一架了。

  不过他们没打成,江黎走了出来,“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的剑拔弩张顿时消失不见,荀衍还是贵公子模样,谢云舟还是那副清冷的神情。

  “阿黎,我们什么也没做。”这话是荀衍说的。

  “对,什么都没有。”这话是谢云舟讲的。

  江黎走近,狐疑打量着他们,只顾着看人,没太注意脚下,被不知何时冒出了的树枝绊了下。

  江黎惊慌失措的闭上眸,预想中的疼痛并又没到来,她倚在了一副温暖的怀抱里,那抹暖意跟着衣衫流淌过来,隐隐灼了她一下。

  她睁开眸,映入眼帘的是谢云舟那张清隽的脸,他眼底闪烁担忧的神情,“怎么样?可有摔到?”

  虽明知她没触地,他还是那般问了,看的出,是从心里担忧她。

  可江黎并未领情,她从他怀里站起,又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眸底无波无浪的神情被打翻了些许,淡声道:“无事。”

  她退到他触碰不着的地方,距离荀衍很近,大概一臂远,这种下意识的举动,让谢云舟好不容易变畅快的心情顿时不好起来。

  他眉梢蹙起,“真没事?”

  他方才扶了她,让她免摔倒在地闹出笑话,此时她对他再也无法像之前那般严厉,语气柔和了些,“是,没事。”

  谢云舟见她说没事,心安了不少,无意中看到她发髻上的发簪歪了些,作势上前给她归正。

  她见他靠近,下意识后退。

  谢云舟心里生出一抹苦涩,想起了那日,她拿着金簪给他看,还一脸娇羞的希望他能给她戴上。

  怕他不允,她问的小心翼翼。

  等来的却是他的拂袖扬长而去,后来这事还发生过一次,便是他从边关回来后,一日他同她一起用午膳,膳后她说簪子歪了,劳烦夫君帮忙正一下。

  那时的他满脑子都是母亲对她的数落,一点都看见她的温柔善良,只说了道:“若是戴不好,可以不戴。”

  随后,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他听到了她的低泣声,但他未曾停留,就那样离开了。

  风水轮流转,如今是他主动想给她把簪子插好,可惜她已经不需要了。

  “不劳烦将军了。”江黎唤了声,“金珠。”

  金珠走上前,把簪子重新插好,“小姐,可以了。”

  江黎慢点头:“好。”

  这件插曲过去,江黎没呆在这里的必要了,她对荀衍说道:“衍哥哥要不要去我的住处看看?”

  荀衍一直在忙,还未曾去过江黎的住处,他也正有此意,“好啊。”

  遂,江黎在前面带路,荀衍跟在后面,两人距离很近,隐约连道影子都插不进去。

  谢云舟就这样被江黎扔下了,一如多年前他扔下她一般,那日他不知她的感受,今日体会一番,明白了,很难过很惆怅。

  被人扔下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荀衍边走边回眸看了眼,眼尾轻扬,眼神里含着挑衅,他在给谢云舟示威,似乎在说,阿黎还是更喜欢我些。

  这局荀衍胜。

  谢云舟败兴而归,眼底难掩失落,周海见状轻笑道:“将军莫急,女人嘛,生气了是得需要好好哄哄的,给她些时间会好的。”

  以前周海对这个外甥女一点都不关心,主要也是因为她不能给家族带来任何利益,现下不同了,她虽同镇国将军和离了,但看到的出镇国将军眼里都是她,根本没放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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