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他跪了 第75章

作者:若诗安轩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古代言情

  她在屋里闹腾了半个时辰,谢云舟便任她折腾了半个时辰,等她走后,谢七急忙进来,给谢云舟递上药丸,“主子,快吃下。”

  谢云舟伸手接过,放进嘴里,咽下后,才觉得好了些许。

  “主子,您的伤情真不告知老夫人吗?”谢七问道。

  “不了。”谢云舟淡声道,“多说也无益,只会徒增烦恼。”

  谢老夫人在谢云舟那里发泄了一通还不出气,回去后又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

  下人来报,被谢七拦在了外面,并叮嘱道:“以后这样的事都不要来烦将军。”

  谢云舟只是眼睛不好,耳力还是很好的,他早已听到了下人的话,唇角露出淡漠的笑,心道,阿黎,你离开谢府是对的。

  这样的谢府,实在不配留你。

  他也不配。

  -

  江藴自那日离开谢府后,一直躲在家里未出门,她被谢云舟疯魔的样子吓到了,连着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梦里谢云舟同那日一样,狠狠掐着她的脖颈,质问她,为何要骗他,为何要欺辱江黎。

  他要她去死。

  窒息感也很真实,江藴从梦中惊醒,醒来发现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之后便再也不敢睡。

  然,再大的惊恐都比不上权势地位,谢云舟依然是江藴夫婿的首选之人。

  这日,她命夏柳给她打扮一番,再次去了谢府,还是无人阻拦,她进了谢云舟的正祥堂,上次的记忆犹在,这次她没敢靠太近,坐在了稍远的地方,离门口近,跑起来也方便。

  谢云舟放下手里的公文,抬眸看过来,视线里女子打扮的貌美如花,一袭红衣分外养眼,不知情的还以为今日是她的嫁娶日。

  江藴什么心思,谢云舟一眼明了。

  她不提及那晚的事,他偏要提,江藴要江黎吃了那么多的苦,他要为阿黎找补回来。

  “看来经过那日的事,你还是没想明白。”他道。

  江藴愣了下,随即道:“阿舟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懂?”谢云舟缓缓站起,“那要不要我帮你再回忆回忆。”

  他眼神太多吓人,江藴心猛地提起,用力吞咽下口水,手指搅着有些不知所措,“阿舟要帮我回忆什么?”

  “真忘了?”谢云舟一步步走近,“忘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想起来。”

  他的神情同那日一般无二,江藴有些坐不住了,拘谨站起,“我来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你若是无碍,那我先走了。”

  “别急啊。”谢云舟几个步子来到江藴面前,“我话都没说完,走什么。”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江藴有些不敢看谢云舟,“下次我再来看你。”

  说着,她转过身,抬脚便要走。

  谢云舟拦住,“江藴,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江藴抿抿唇,“什么什么错了?”

  谢云舟冷声道:“你错在…伤害了阿黎。”

  “我没有。”江藴问道,“是不是阿黎同你说了什么?阿舟你要信我,我从未伤害过她,是她,是她一直在欺辱我,阿舟,你要信我。”

  谢云舟唇角轻勾一字一顿道:“你觉得在你和阿黎之间,我会信谁?”

  “你吗?”他冷笑,“做梦。”

  江藴:“……”

  骇人的记忆一次便够,可江藴不怕死的还来了第二次,直到她走出谢府,才感觉活了过来,她甚至忘记,方才谢云舟又说了些什么。

  他好像说:“江藴你还想骗我第二次吗?你认为我会上当吗?”

  “别惹我,不然你不会好过的。”

  “我这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吗,是我的仇。”

  “听闻你经常欺辱阿黎,那我便一点一点还回去。”

  江藴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停留,急匆匆离开了谢府。

  她前脚刚走,后脚有宫里人进了谢府,谢云舟本以为是个小太监,等那人脱下帽子后,他才认出是天子。

  他急忙起身,跪地叩首。

  天子上前扶起他,“好了,你身子还病着,不用行此大礼。”

  谢云舟起身,让谢七送来茶水,随后问道:“不知圣上来此是为何?”

  天子道:“谢云权何时归来?”

  谢云舟回道:“再有几日。”

  “边关来报,匈奴人蠢蠢欲动,这场战事怕是要提前了。”少年天子一脸愁容道,“你可有何退敌良策?”

  谢云舟走到书案前,拿出他亲手绘制的地形图,双手奉上,“这是臣亲手所绘,里面各个山川险峻都做了标记,有此图,战事定可事半功倍。”

  “好,甚好。”少年天子大悦,含笑接过。

  战事能否打赢还有关键所在,谢云舟问道:“不知圣上派何人押运粮草?”

  天子问道:“你心中可否有合适的人选?”

  谢云舟道:“张同即可,他为人醇厚,又在军营多年,熟知军营事务,派他押运最好不过。”

  天子没立马应下,淡声道:“等朕同大臣们商量后再议。”

  谢云舟躬身道:“是。”

  谈完正事,天子问道:“你眼疾如何?”

  谢云舟道:“无碍,谢圣上挂心。”

  天子瞧着哪像无碍的样子,轻叹一声:“谢卿放心,朕已派人出去找寻解药,定能把你治好。”

  谢云舟跪地叩首:“谢圣上。”

  浅浅交谈几句,天子离开谢府,走前叮咛道:“你务必要养好伤,朕还等着你保家卫国呢。”

  谢云舟道:“臣遵旨。”

  天子刚离去,谢云舟一口血喷出来,无碍?他岂会无碍,钻心般的疼痛袭上,他跌坐在椅子上。

  -

  次日,江黎同何玉卿一起去了绸缎庄随后又去了药材铺子,呆到快晌午时才折返,路上何玉卿边喝茶水边打趣道:“听闻今日一早谢七又去了别苑,这次他又送的何物?”

  江黎斜倚着软榻道:“簪子。”

  “还是金簪?”何玉卿挑眉,“你收了?”

  江黎淡声道:“收了,也扔了。”

  “又扔了?”何玉卿出主意道,“不喜欢也可以留着啊,日后变卖什么的。”

  江黎缓缓抬眸,睨着她道:“我为何要留他的东西。”

  何玉卿原本是句玩笑话,见江黎当真,急忙安抚:“对,不留,就得扔了,最好是当着他的面扔。”

  江黎见她神情夸张,随即笑出声:“下次莫要再提这样的话。”

  “好,不提。”何玉卿就是有些心疼那些被扔掉的金簪,那可是好多钱呢,转念一想,她又被江黎的做法折服,整个燕京城怕是也找不出如江黎这般不看重钱财之人了。

  闲谈间,到了下一个路口,隐隐的,有人唤了一声,江黎示意车夫停下,她掀开窗边的布帘去看,荀衍骑着骏马站在几步外。

  “衍哥哥,你回来了?”江黎问道。

  荀衍勾唇道:“嗯,今日才回的。”

  阿川在一旁心里腹诽,为了早日回来,公子连歇息都未曾,他真是不明白,这个江二小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值得他们公子如此倾心。

  罢了,公子喜欢便好。

  “午膳在哪吃?要不要来我别苑一起?”江黎邀请道。

  “好。”何玉卿打马上前,眼底含笑道,“一起。”

  江黎轻点头,“那我们先回去。”

  还没分开多久,马车再次被拦住,轻嗤声传来,“江黎。”

  是江藴。

  车帘掀开映出江黎的脸,她道:“何事?”

  江藴目睹了方才那幕,冷声道:“我竟不知你如此的水性杨花,一边同其他男子来往一边还缠着阿舟不放,你怎地如此不要脸。”

  这才是江藴的真实面貌,说话刻薄难听。

  江黎未曾说什么,何玉卿先开了口:“阿阮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别忘了阿黎可是你妹妹。”

  “妹妹?哼,我才没有她这样的妹妹。”在江藴眼里,她所有的不幸都是拜江黎所赐,当年她既然承认了错误是她做的,就应该认到底,为何中途反悔,累及她被父亲责罚。

  还有,她不是喜欢装好人吗,她为何不一直装下去。

  再者关于谢云舟,她明明说过,若是她喜欢,她便不会同她争,她既然答应不同她抢,那她现在又是做什么。

  一直缠着谢云舟,要谢云舟忘不了她,转头还同其他外男一起,她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阿阮姐话不能这么说。”何玉卿冷声道,“当年因为你阿黎受过多少委屈,这些你心里应该清楚,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说的话如此难听。

  “那是她乐意,”江藴道,“没人逼她,我更没有。”

  什么叫过河拆桥,什么叫翻脸不认人,何玉卿算是明白了,江藴简直是疯子。

  她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江黎爱抚的拍拍她的肩膀,淡声道:“别气,我同她讲。”

  “有事快说,无事让开。”江黎冷声道。

  江藴命令道:“我要你从今日起再也不要去纠缠阿舟,阿舟那样身份的人不是你能配的上的,既然当初选择了和离,那便滚得远远的。”

  “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要求我?”江黎也不恼,唇角挂着笑意,同江藴的泼妇样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天上的是江黎,地上的是江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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