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 第30章

作者:佯醉 标签: 破镜重圆 励志人生 古代言情

  宁悸转身,同几个狐朋狗友解释了几句,便要离席。

  几个公子哥一脸不可置信。

  “又不是你媳妇,喊你走便走,你宁二少什么时候也成了别人家的乖小孩啊?”

  宁悸脚步微顿,笑了笑,“我就是乖小孩。”

  他潇洒的离去,任由几人面面相觑,活像是见了鬼。

  路上,宁悸问春觉,“嫂嫂究竟出什么事了?”

  这么急着要走,恐怕不是小事,宁悸不由得有些不安。

  “奴婢也不知道。”春觉心里也担心,适才她看姑娘神色不对劲,“适才奴婢出去给姑娘拿衣服,然后回来的时候见着一位身上绣有四爪长蛇的公子,问了奴婢半响的话,之后奴婢怕姑娘等急了便快步去寻,可迟迟找不到,姑娘再见奴婢时,就说要赶紧回府了。”

  宁悸脚步一停,语调上扬,“四脚长蛇?”

  蟒袍?太子也在这?

  宁悸隐隐觉得有些危险,便问,“他问你什么话?”

  “嗯……就是问我是谁家的婢女,怎么在这闲逛之类的。”春觉细想着,一时忘了称呼,“我怕他是什么世家公子,便稳妥的回答了,之后他便说王府内不好随意乱走,言语还挺温和的。”

  没什么差错,宁悸仔细想了想,便摇摇首。

  可没走几步,却见府内有小厮急匆匆的往外跑,差点撞到宁悸,竟直接绊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

  宁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慌什么?”

  那小厮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根本没有空回答他的问题,神情慌乱,嘴里念念有词,“太医,太医……”

  接着便急步赶了出去。

  宁悸望着他的背影,眉目沉了沉。

  侯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路边,春觉掀开帘子钻了进去,便见自家姑娘手指紧扣着窗沿,凝眸望马车外看。

  她做在一侧,担忧道:“姑娘,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姜予放下帘子,转首对她道:“没事。”

  今日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她不想让春觉知道。

  可止不住的,心底还是无比慌乱。

  她从来没有动手伤过人,最多只是杀鸡,更何况那是当朝亲王,陛下的胞弟,若是被人知道是她做的,她怕是有一万条命也活不下去了。

  她抓紧了春觉的袖子,指尖发白。

  “姑娘,真的没事吗?”

  可是,已经做了,又能怎样呢。

  庄衡已经看到了,只希望小侯爷不要嫌弃她给他添麻烦。

  姜予摇摇头,唇角扯出一抹清浅的笑,好似无事发生,道:“可能是月事要来了,提前难受吧。”

  “我就说啊姑娘。”春觉松了口气,听了这话又不禁责难道:“那安神香就不该用,每回都疼的下不来床,您还不记教训。”

  姜予将头靠在她肩上,听着她絮絮叨叨,唇角的笑渐渐消失。

  但愿没有被人发现是她做的,可那陈五姑娘看到了她的脸,万一她说了呢?

  万般猜测压在心头,姜予心底不断的涌现负面情绪。

  罢了,她只求无愧于心。

  马车到了侯府。

  宁悸下马,见姜予神色微倦,上前道:“嫂嫂,可是今日宴上出了什么差错?”

  姜予同样笑着说,“没什么,就是身子不舒服。”

  清风将马车上的铜陵吹的丁零作响。

  宁悸抿唇沉默了一会,之后他伸出手,在姜予惊异的视线中手指触碰到了她的下颚,轻轻划过,只片刻便收回手。

  春觉瞪大了眼,竟不分尊卑的骂了句,“二公子,你无礼……”

  而姜予却并未言及其他,而是将视线落在了他指尖上的一点血迹上。

  宁悸看着她,低着声音道:“有点脏。”

  府前一幕,落在旁人眼里。

  今日下小雪,赏梅宴恐生变故,这就是那道密信上的内容。

  他在等她回来。

  宁栖迟瞧着眼前情景,雪落眉间,带来丝丝缕缕寒凉。

  那缕气,如同一道毒针,侵入五脏六腑。

  作者有话说:

  因为这章没有三千字,下午或者到晚上会加更!

第33章 33

  ◎嫂嫂,我可以帮你的◎

  风凄凄的掠过树梢, 枝丫便顺着轨迹来回晃动。哪怕是小雪,却依旧如薄冰般寒凉。

  站在府前的两人一高一瘦,若是没有旁人介入, 甚至颇似一对璧人。

  宁栖迟眸色冷了几分,呼吸放的及缓,他抑制着肆虐的情绪,用理智压平了心境。

  他转身,步履如风的离开。

  姜予转首,看到空荡荡的府门前,心想难道是错觉?

  再回过神,她倒没介意宁悸的唐突,轻声道:“我回去了。”

  她今日有些疲惫, 思绪也有些乱,不知道用什么说辞来搪塞宁悸,他在关心她,可姜予却不想让他卷进这场事里来。

  可她转身, 宁悸却忽然叫住了她。

  宁悸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耷拉着脑袋,若他有两只小耳朵, 估计已经蔫了下来。

  “嫂嫂。”他闷闷的道:“我可以帮你的。”

  姜予瞧着他委委屈屈的模样,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想了许多话,却都缄默于口。

  宁悸认真的道:“只要我能做的, 我都可以。”

  *

  赏梅宴定王欲强迫高门女眷的事,在第二日就传到大街小巷, 有文人破口大骂, 朝堂上几日就定王斥逐出京的事连连吵了三四日, 即使看家小厮, 私底下都对定王吐唾沫星子。

  王茵茵赶到侯府的时候,姜予正迟疑不定的在选绣线。

  她喝了一壶茶,便忍不住道:“你都不知,那日宴席上,兵部尚书几欲提着定王的领子面圣。”

  她显然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谁都知道定王昏庸,可即便如此,也该知道皇家颜面吧,对官眷做出那等事来,简直猪狗不如。”

  姜予表示赞同。

  “你那日怎么那么早便走了?”王茵茵惋惜道:“真可惜你没瞧见,定王被陈清允砸的脑门血流不止,真是大快人心。”

  姜予默了默,迟疑问道:“是......陈五姑娘砸的?”

  “是啊,陈五自己说的,不然那种情况,还有谁能帮她吗?”王茵茵只觉姜予这问题很是奇怪,“说起来,她醒来后还与我说了两句话,还提到你了呢。”

  王家与陈家并没有什么姻亲关系,但同为武官,王茵茵同陈五也算是半个点头之交,她关怀两句也是情理之中。

  王茵茵不禁称赞道:“她记性倒好。”

  姜予支支吾吾的夸了两句,心里的大石头落下,再道:“陈五姑娘也是可怜人。”

  “是啊,招惹了这么个混蛋。”王茵茵叹气道:“虽说她此番得救了,可毕竟名声已经毁的差不多了,往后再想找个好人家,怕是难啊。”

  姜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里不适,这个世道一向如此,女子若是身上有一点污点,便于世不容,轻则拖累母家,重则未来的孩子也被旁人瞧不起。

  算了,姜予摇首,她没有母家,也不会有孩子。

  说着说着,姜予想到什么,抿了口茶,不动声色的问道:“对了,太子殿下如何了?”

  “嗯?”王茵茵随口答道:“无事啊。”

  *

  谋臣将同定王党羽的信件烧的干干净净,已是夜深,可东宫的灯已经掌了三天三夜,亮如白昼。

  就连太子妃如今都不敢轻易去触太子的眉头,火烧草原,若不及时扑灭,怕只有天意才能救。

  巡逻的侍卫肃穆低沉,好似一把待出鞘的剑。

  太子身上的血腥气味及重,手指上甚至沾着还未擦拭干净的肉泥,他取过侍女递上来的帕子,眉宇间尽是郁气。

  侍女往后退了几步,太子便问,“抖什么?”

  婢女跪下,肩膀害怕的在颤。

  她看到了,太子将那建宁侯府送来的小厮,活生生剥了一层皮。

  “去找个大夫,将他治好了。”太子淡漠吩咐道:“我可不能让小侯爷的人死在我这。”

  婢女疾步离开后,谋士才上前。

  “殿下。”他俯身道:“定王怕是无用了。”

  “那个蠢货,脑子里只有女人。”太子坐下,细细擦拭着指尖,“孤这样帮他都不能成事,还惹得一身腥。”

  谋士静了静,之后道:“既如此,便送他走吧。”

  太子冷笑一声,“这样的蠢货,留着也无用。”

  谋士心尖一跳,自从知道了那件事以后,太子这些年愈发疯了。

  他闭了闭眼,娘娘虽不受宠幸,可这些年却让陛下吞食药物,如今生下的皇子不及弱冠便夭折居多,即使留下来也满身是病,不堪重用。

  太子的地位稳固,他谦卑,仁慈,明事理,又清明,可偏偏得知,陛下在外有一位私养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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