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这样御夫的! 第34章

作者:范月台 标签: 女强 轻松 古代言情

  “祖师娘,您怎么了?”虞子钰红了眼睛,捡起地上书籍。

  “你自己回家好好想想吧,你这样的资质,根本不适合修仙。有你这样的徒弟,我都觉得丢脸!回去考虑清楚,尽早脱下道袍,另谋它路吧!”

  灵虚子心烦意乱,丢下这么几句话,回了道观,留虞子钰自己站在山上。

  虞子钰从未觉得如此沮丧,咬牙哭出来。

  本以为自己是天赋异禀的修仙大才,如今去了一趟仙门才知道,自己竟是一窍不通,什么也悟不出来,惹得祖师娘失望透顶。

  接下来几日,灵虚子闭门不见她,也不带她去仙门了。

  修仙失意,情场也失意,李奉也好几日不来找她,说好的重新来提亲也不见踪影。

  虞子钰整日躲在屋里偷偷哭,李既演那边也不好受。

  李奉连续占据了身子两日,将军营里的事弄得一团糟,他不得已收拾一堆烂摊子。除此之外,他收到李奉留的字条“娘子和三皇子私定终身了,我吃醋了很生气,你自己看着办。”

  李奉学习能力极强,新的字条已经没有任何错别字。

  李既演带着字条去找虞子钰,却在虞府外面看到,虞子钰和萧瑾在谈话,她哭得两眼红红的,萧瑾温柔为她拭去满脸的泪儿。

  “三殿下,我做什么都做不成,祖师娘说有我这样的徒弟,丢了她的脸面。”

  随风而动的柳条在两人头顶略过,萧瑾握住她的肩:“没事的,还有我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悟道成功。”

  “李奉也不来见我,估计是嫌我资质太差,无法带他修炼,就另寻他主去了。”虞子钰还在抹眼泪。

  萧瑾不着痕迹将她半搂在怀:“就随他去吧,还有我呢。”

  李既演听不下去,就算虞子钰腻了李奉,那也应该由他取而代之才是,什么时候轮到萧瑾了。

  他冲过去拉虞子钰到自己身边,明眸寒意凛凛看了萧瑾一眼,碍于萧瑾的身份没敢直面表露敌意,故意呵斥虞子钰:“娘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心里眼里都是娘子,怎会另寻她人?”

  “李奉!”

  虞子钰心里委屈,见到情郎了更是情不自禁,抱住他放声大哭:“你为何不来找我,我这几日过得可苦了,我还以为你和祖师娘一样,都不要我了。”

  李既演不介意虞子钰把他当成李奉,轻拍她的背:“我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各位小天使六一儿童节快乐!

第31章

  ◎一人做事一人当◎

  虞子钰眼里含了一泡泪, 委屈极了,扣紧李既演的手朝萧瑾道:“三殿下,实在是对不住了, 我伤心过度, 今晚没法儿和您去看花灯, 我想和我夫君一起悟道。”

  李既演揽住虞子钰肩头, 对萧瑾笑了笑,得意溢于言表。

  萧瑾不骄不躁:“也好,过几日咱们再一起去游玩。”

  “好的。”

  长年沉迷修仙, 虞子钰对感情之事不够敏锐, 或是她根本不在乎, 萧瑾喜欢她又如何,李既演喜欢她又如何, 那是他们的事情, 她高兴了就回应几句逗一逗他们, 不高兴了便利落回绝。

  她拉李既演跑进虞府,撞见大姐和二哥在庭院摆弄花灯,今晚是灯会,大家都要出去玩。

  “子钰, 你去换身衣服,咱们该去街上了。”虞青黛提着一个凤纹花篮灯起来, 对她说。

  虞子钰:“姐姐, 我不去玩了,我这几日悲痛欲绝,没心思去玩儿。”

  虞青黛目光落在她和李既演紧扣的双手上, 暂未说什么, 身后的虞元楚探出头来, “啧啧”两声:“哟,我的好妹妹,你不修仙了,沉迷于男色?”

  虞子钰又想起祖师娘的话,更是气恼:“修个屁!我以后只谈情说爱,再也不修仙了!我谈十个八个,我把所有美男都抓来玩!再也不要跟我提修仙,谁提我打谁。”

  她愁眉泪眼,拉李既演跑起来进了自己屋里。

  锁上门带他躺到拔步床上,抱着他放声大哭:“李奉,我可太苦了,祖师娘说我愚钝不堪,不会开窍,说我不配当她的徒弟,说我丢脸。”

  李既演圈她在怀,吻她头顶:“没事,你配的,不丢脸。”他不会说漂亮话,只能笨拙安慰她。

  虞子钰抬起头:“你说配就配?你又不是祖师娘,你的话算个屁!”

  李既演语塞,只好回旋道:“好好好,那不配。”

  虞子钰怒火更盛:“你说我不配?你用什么资格定义我,用你那张狗嘴吗?”

  李既演不敢说话了。

  虞子钰又抱着他哭,她哭得厉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夫君,你可知我有多伤心,祖师娘明明说过众人皆醉我独醒,如今又说我不配修仙,我要哭死了。”

  李既演默不作声亲她,额间,面颊,吻她红肿的眼,指骨分明的手指挑起她下巴,低哑嗓音带着隐忍:“舌头。”

  虞子钰哭着伸出舌尖,李既演立即吻住,他紧紧搂着虞子钰,掌心重重磨搓她后背,似要迸出火星。虞子钰悲痛心绪渐渐被亲吻的快意取代,仰面承受李既演来势汹汹的啃咬。

  外头传来急促敲门声,是二哥虞元楚的声音:“虞子钰,你到底去不去逛灯会,再不出来我和阿姐就走了啊。”

  李既演放开她的唇,含住她的耳垂黏糊着说:“跟他说,你不去。”

  虞子钰被亲得脑子发懵,大声脱口而出:“我忙着亲嘴呢,逛什么灯会!”

  虞元楚在门外高声大笑:“可真有你的,修仙修不成反而颠鸾倒凤了,不过这也是快活似神仙,都一样。哥哥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玩哦。”

  “我说了,不许再提修仙!”虞子钰在屋里骂。

  李既演继续亲她:“不跟他计较,嘴张开。”

  虞元楚晃悠着手里的花灯移步离开。

  他并非直接去找虞青黛,来到后厨找祝淑秋。祝淑秋正在屋里择菜,虞元楚悄悄潜到她身后,染绘着大红枫叶的花灯在她前面荡了荡。

  祝淑秋差点吓一跳,转过头来连忙起身:“少爷。”

  虞元楚按住她的肩,低下头在她耳边道:“想不想去逛灯会?”

  “灯会?”她攥紧身上粗布罩裙,不敢应下,“不行,等会儿还要烧火做饭呢,不然管家要来骂的。”

  祝淑秋今年也不过十九岁。

  十七岁那年被家人里许配给从未见过面的丈夫,丈夫是个闷性子,一年到头跟她说不了几句话,但人品尚且过得去,两人也勉强凑合着过日子。

  去年,祝淑秋给在地里干活儿的丈夫送饭,撞见一装裹奢华的马车侧翻在地,她放下食盒与路人一同搭救。

  马车里出来个身长玉立的公子哥,解开满当当的钱袋给大家分发银子,当做答谢。分到祝淑秋时,秀眉凤目的公子哥一拍脑袋。

  “哎呀,钱不够了,真是对不住小娘子呢。”

  祝淑秋若有若无察觉此人对上她的目光炙热非常,她胆子小,在俊朗高大的虞元楚面前,更显瑟瑟缩缩,话半噎在嗓子里许久才吐出来:“那,那便不用了,举手之劳罢了。”

  虞元楚瞧她白白净净的小脸儿,折回马车,打开他本应去青州提亲而准备的聘箱,取出一套金钗钿合,金簪、耳环、项链、双镯都齐全了,用油纸包好。

  带出来递给祝淑秋:“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小娘子收下。”

  一同搭救的路人各个都领了钱,祝淑秋也不好托辞,低眉垂目接过,细声细语道了谢。

  只觉得油纸里包着的物件沉甸甸,不知是何物,她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拆开查看,把油纸包搭在食盒上方,去地里寻丈夫了。

  虞元楚看那女子一深一浅跛着脚走路的背影,嘴角抹开浓浓笑意,对属下道:“走,回家,不去青州提亲了。”

  属下咋舌:“不去了?少爷可别胡闹啊,夫人和老爷怕是得责骂一番了!”

  虞元楚“啪”一声打开折扇:“我那大妹子整天修假仙,也不见他们骂几句,我这点事儿值得他们兴师动众吗。”

  祝淑秋来到田地,端出食盒的饭菜,讲起方才之事。

  丈夫闷头吃饭一句话不说,直到祝淑秋打开了油纸包的东西,他才幽幽转过头:“怎么给别人的都是现银,偏偏就给了你这个?”

  “我哪里知道。”

  熠熠生辉的金饰惊愣夫妻俩,祝淑秋小心翼翼捧着一只金钗步摇,说话都不敢喘大气:“莫不是那公子给错了吧,我去还给人家。”

  丈夫冷着张脸:“还什么还,就在这里等着,他要真给错了,会自己过来找的。”

  祝淑秋在地里等了一天,也没等到那公子来要回金首饰。

  日子一天天过着,那套首饰拿去卖了的话,都够小农家两年的吃穿用度了,丈夫思量着要把首饰拿去融了打成金条。

  祝淑秋不同意,家里还没到捉襟见肘的田地,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丈夫没再强求,念叨了几句她不会过日子,没再说别的。

  祝淑秋从小到大日子过得拮据,一件像样的首饰也无。

  那天她收拾屋子,再次把那套金首饰仔细包好,瞧见铜镜里模糊面容,好奇又羞赧,像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轻轻把金步摇插在发间。

  丈夫洗完澡,裹着一身湿气从外头进来,不轻不重撇了句:“净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玩一玩而已。”祝淑秋觉得没意思,金步摇取下,锁进妆奁。

  丈夫躺到床上半撑起头看她,沉闷多年的古板性子终于是捻起酸意:“虞元楚那公子哥又进村收草药了,回回他来了眼睛都勾你身上。”

  “我没和他说过话。”祝淑秋也上了床,背对他躺着。

  男人将她搂怀里:“人家是天潢贵胄,你一个已嫁人的村妇,还坡着脚,有点自知之明。”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接下来一年也算是相安无事,虞元楚常来村里,又是采买草药,又是承包瓜田。一日祝淑秋路过瓜地,虞元楚递给她一个甜瓜,对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那晚上,丈夫在院子里包草药,头也不抬嗓音很沉:“何不直接跟着人家走,到城里当少奶奶去。”

  祝淑秋蹲在他身边,满是薄茧的手指飞快地搓编麻绳:“又说这种话。”

  “秋娘,你生得好看,要不是腿脚有问题,也不可能嫁给我。你真想跟虞元楚走,我不拦着,哥没本事,若虞元楚要下足手段抢你,哥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丈夫难得说了几句长话。

  祝淑秋闷声忙手里的活儿,她大抵是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从小到大旁人都说,这孩子真俊,可惜是个跛子。

  在以劳力为生的村里,好的相貌远及不上健全壮实的身子,人家要的手脚勤快能干活儿的,而不是她这样,背起一篓柴火都身子歪歪斜斜,走路永远落在他人一大截。

  再者,她这样跛着脚的,即使面容姣好,县城里的富贵人家挑选漂亮丫鬟装点门面,也轮不上她,嫌她晦气。

  许久后,祝淑秋才道:“我是你媳妇儿,还能到哪里去。”

  丈夫轻声叹息,没再说什么。

  再后来,丈夫患了肺病,左右医不好,虞元楚也帮忙找了大夫。

  肺病难治,丈夫没捱过漫长的寒冬,闭眼前握着祝淑秋的手:“跟了虞元楚吧,他是真心待你好。”

  丈夫头七一过,婆家人嫌她是个跛子干不了重活,厌弃之意日增月盛。祝淑秋没办法回了娘家,娘家那边也早已没了她的屋子,只能暂时和新来的嫂嫂挤一挤,进退两难。

  虞元楚找到她,说虞府缺个干杂活儿的家仆,让她收拾包袱跟他走。

  祝淑秋迫不及待想寻个活计养活自己,逃离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假思索跟着虞元楚离村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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