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幼禾本书
“将军,想玩奴家的蹂胰吗?”
裴安失了神。
“将军……”
裴安忙摇了摇头,蹙眉不再看她,“下去!”
“将军有何顾虑?奴家不美吗?”那美人不依不饶,坐在桌前,用手摸着自?己的脚,一下又一下。
裴安红了眼,却是一丝也不想再看,“本将军已有未婚妻,姑娘还是请回吧?”
那美人笑了笑,朝少年那边爬了爬,精美的脸靠在他滚烫的侧颜上,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将军,喝奴家一杯酒吧,求您了……”
裴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双手紧紧抓住椅子,想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却见那舞姬直接将酒递到了他嘴边,“来,将军,奴家喂您喝酒……”
一杯酒下肚,裴安的脸色愈发?红润,但他仍然想要控制自?己。
那舞姬见他有些松懈,忙搂住他的脖子,将红唇覆在了他敏感的耳边,吮了一下。
裴安身姿颤了颤,猩红着眼抓着椅子。
却听那美人在他耳边娇吟了声,那是裴安第一次听见如此美妙的声音,他一切的挣扎在此刻全然奔溃了。
那美人见状,嘴角微扬,忙搂紧了他的脖子,“将军,听惯了刀声,剑声,何不听听,奴家的声音……”
第42章
裴安终究是没抵得住异域美人的诱惑,当晚,他宿在了美人帐里。
清冷皎洁的月光照在白色营帐上,将两人绵绵起伏的身影呈现得一清二?楚。
拐角处,有一放哨的将领见这一幕,嘴角含笑?,立马喜笑颜开地转身离开。
他唤来白鸽,将写好的信绑在了鸽子腿上,随后将那鸽子放飞。
静谧的夜晚,那白色营帐内,时不时传来女?人娇柔的声音,似一道导火线在此刻爆发。
边关的日子柔情蜜意?,活色生香的美人,会极了那床榻上的手段,裴安连着几日宿在那美人帐中?。
开了荤的少年郎,加上年少气盛,竟是?不知疲惫。
全然忘了上京还有个美若天仙,楚楚动?人的未婚妻。
乐不思蜀到,估计连那未婚妻姓甚名谁都忘记了。
就?这样过着三日,裴安竟一点悔过之心也无?,当夜竟又换了个美人伺候。
不过当是?那异域美人最盛得他心。
而?这三日,沈青枝已搬回了侍郎府。
她回来后,沈如令派人来送了点补药,人却是?一步也未踏进这麋院。
冬葵那丫头垂着脸,端着茶盏的手气得发抖,她将茶递给沈青枝,不屑道,“这老爷这么多日子也未去公?馆瞧过小姐,今儿个小姐回来了第三日了!也不来看看,真?是?冷血无?情!”
沈青枝笑?着摇摇头,接过那茶递至嘴边吹了吹,“我这都没来气呢!”
冬葵抿了抿唇,气鼓鼓地看了眼沈青枝,“小姐,这侍郎府实在是?讨厌!那沈三姑娘今儿个不知是?第几次派人来捣乱了?门口那知了叫得我耳朵都快聋了!还有她为何还不让人送冰块过来!”
冬葵快被那沈青灵搞得头昏脑胀了,这上京也不过才入夏,却已是?炎热干燥,没个冰块,她们只能忍受这热气。
幸亏首辅公?馆那,一直在给她们暗中?提供冰块,不然非得热死她们。
谁能知晓,这上京的天这般热,比起?扬州要热得多。
“小姐,我们何时回扬州?”
冬葵也有些想家了,虽说她和沈青枝一样寄人篱下,但在扬州她还是?有些相识的好友的。
比如宋家少爷宋知行?的陪读书生,就?与她及聊得来。
那书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跟着他后面,能学到不少知识。
冬葵虽事一届女?流,但好学上进,人缘极广。
沈青枝都觉得她待在自己身边有些屈才了。
“明日吧!”
沈青枝放下茶盏,用帕子擦了擦嘴,不知怎的,倏然又想起?前些日子被男人亲过的红唇。
她脸猛地一红,但心里头又紧接着染上一层阴郁。
院子外面那些知了又“吱吱吱吱”叫了起?来,吵得人心里烦燥无?比。
沈青枝将那茶盏用力搁在桌上,起?身走至院子门口,妩媚妖娆的眸子直直落在那些知了上。
“冬葵!”她大着嗓子喊了声。
这些知了声音太吵,很快将她的声音压了下去,好在冬葵早就?来至她身边,忙抓住了沈青枝的袖子。
小丫头干净纯粹的眸子直勾勾望着沈青枝,里头满是?认真?。
沈青枝颦了颦眉,纤纤玉手指向那些个落在树枝上的蝉,厉声道,“蝉声聒噪,全逮下来送到那三姑娘的闺阁里!”
冬葵惊得目瞪口呆,她无?比诧异,她家小姐一向柔弱,今儿个居然这般霸气,竟敢反抗。
小丫头喜笑?颜开,“小姐英明!”
她可是?忍气吞声多久了,那三姑娘欺软怕硬,都快骑到她们头上了,她早就?想狠狠反击一顿。
今儿个,她必定要给那姑娘点颜色瞧瞧。
思及此,忙转身去拿捕虫网。
待至冬葵讲这些知了一网打尽,她直接一股脑儿的扔进了那沈青灵院子门口的树上。
顷刻间,整座青灵阁一片蝉声响起?。
“吱吱吱吱”震耳欲聋,沈青灵躲在那树后,看着那沈青灵捂着耳朵冲出院子破口大骂,身边的丫鬟递给她一个木棍,她拿起?那木棍就?往树上打。
那些个知了吓得团团飞,叫声更为凄切。
青灵阁乱成一锅粥。
冬葵将这些讲给沈青枝听时,她也没多大情绪,仅仅只是?扯了扯嘴皮子,“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回扬州吧!”
虽然那林府也不是?个好归宿,但有些人她想要见见。
脑海里浮现一张白皙清俊的脸,她忙叹了口气。
那扬州府尹之子宋知行?是?她在扬州的好友,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宋知行?自小就?对外宣称将来要娶沈青枝做媳妇儿。
对他,其实沈青枝是?抱有感激之情的。
当年,冬葵生病,如若不是?宋知行?及时送来良药,冬葵兴许也不会见到今日的太阳。
如此想来,沈青枝更为难了。
她怕好友伤心,离开扬州时也未告知他,去往上京后,更是?与好友断了联系,不知他是?否怪罪于她。
想到这里,她就?一阵头疼。
方才打算洗把脸冷静下,刚走至那木架,拿起?帕子想要沾些白瓷盆中?的水,门口倏然响起?一阵喧嚣声,惊得她眉头一跳。
她放下帕子,转身问了问前屋的冬葵,“冬葵,外面发生何事?怎会如此喧嚣?”
话甫落下,便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的心都忍不住提了起?来,这眉头跳得愈发厉害。
正?担忧时,冬葵急切慌张的声音至前屋传来,“小姐,三姑娘带着一帮子丫鬟小厮举着棒棍来了!”
沈青枝心里头有数,她知这三姐姐可不是?什么善茬,她早做好了准备。
她近来心态比起?刚入京时强大许多,要是?当初她必定是?脚步都发虚,但此刻,她心中?异常平静。
“你?这丫头,可慢些。”
她忙去搀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冬葵。
冬葵跑得急,直捂着胸口喘气,白若馒头的小脸满是?汗水,她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两眼眨了眨,指了指门外,又喘了几口气,才说道“那三姑娘活像个地痞流氓,她竟……”
沈青枝颦了颦眉,“竟是?怎样?”
冬葵缓了缓,继续道,“她竟还带了只鸡来,扔在门口,说要请小姐去看杀鸡大戏!”
沈青枝看了眼纸糊的木窗,轻声笑?了笑?,“哦,这是?要杀鸡儆猴呀!”
“小姐,你?不怕吗?”冬葵有些诧异。
沈青枝摇摇头,“没什么,走吧,今晚吃只鸡补补。”
沈青枝近来身子虚,特别是?这夜里,总是?会梦见与那首辅大人的荒唐事。
她觉着定是?她身子出了毛病,得熬些鸡汤补补。
想不到这沈府第一个来探望她,送上补品的是?欺她最凶的三姐姐。
***
沈青灵领着帮丫鬟小厮浩浩荡荡站在麋院门口,乌压压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
木佟身为府中?大丫鬟总管,最得她心,又是?端来木椅伺候她坐下,又是?替她沏茶敲腿的,这三姑娘俨然一副来看戏的模样。
她吃着丫鬟递来的瓜子,眉头却是?紧紧蹙着,睨了眼一旁的丫鬟,厉声道,“还不快将那四?妹妹给我请来,她不是?身子不适,晕倒在人首辅公?馆吗?人家当我们沈府是?怎样欺压她呢?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的弱不禁风!”
那小丫鬟刚来的,吓得一个劲儿的点头,哈着腰往那院子跑去寻人。
不一会儿功夫,沈青枝在冬葵的搀扶下徐徐走来,她生得娇美,一件单薄的白玉兰刺绣纱裙,朴素无?华,但穿在她身上,却是?比沈青灵身上那件鹅黄色袄裙还要亮眼。
纵然黄色在大京是?禁色,但还是?有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傲慢无?礼,猖狂至极,冒着险儿的穿。
比起?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那小皇帝其实也没什么权势。
但那红色,却是?正?儿八经的无?人敢穿,从前,还有人敢成亲时穿,现下,首辅大人只手遮天,红色已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上次,沈青灵故意?赏给沈青枝的红色丝绸锦缎,也是?想羞辱她,却不曾想,那首辅大人竟对她包容之极。
上次百花宴沈青灵只远远看了一眼,便起?了妒心。
后来知晓她竟入住堤柳街,更是?气得将屋里头的名贵瓷器都摔得稀烂。
她恼火,她嫉妒,她恨不得将那庶妹的脸撕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