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发疯后 第42章

作者:莞尔wr 标签: 古代言情

  柳氏说这样的话,是怕苏妙真以为姚守宁有意疏远她,但此时见苏妙真害羞着不出声,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苏庆春性情内向,自然是接不了话的。

  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曹嬷嬷连忙就道:

  “二小姐性格好,天真活泼且又心性大,记好不记坏,依我看,倒有些像老爷。”

  柳氏嘴上虽挑着女儿的不是,但一听曹嬷嬷夸赞,却是露出骄傲的笑容。

  就在这时,姚守宁便已经打了帘子进屋。

  屋里烧了碳盆,暖洋洋的,趁着冬葵和逢春替她取斗蓬的功夫,她问道:

  “娘,我们今日要出门么?”

  柳氏怕昨晚发脾气让她不开心,特意派逢春去唤她,就是要跟她说出门的事儿,有意讨女儿欢心的。

  这会儿见她果然欢喜,柳氏不由也露出笑容:

  “要去定国神武大将军府一趟。”

  说完,又道:

  “还不知道人家接不接礼呢。”

  不过两家之间门第相差太大,空跑一趟见不到主人也是有可能的。

  但柳氏存的是感恩的心,又不是为了攀附权贵,倒也不觉得被人拒之门外有多难堪,反倒说道:

  “若是进不了府门,到时我正好领你与妙真、庆春二人在神都逛一逛。”

  她有些兴致勃勃:

  “正好冬至也到了,今年还没来得及准备,到时采买一些爆竹等过节之物,让家里好好的热闹热闹。”

  见姚守宁双眼放光,用力点头,不由端起了茶杯,目光往苏妙真的方向看了一眼。

  姚守宁顿时就明白柳氏的意思了。

  她不喜欢苏妙真,连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柳氏的神情逐渐严厉,她最终叹了口气,神态一下蔫了些:

  “表姐,表弟。”

  苏庆春有些敏感,似是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异,脸上露出几分不知所措。

  苏妙真倒像是没有猜出来姚守宁的态度变异,温柔的回了一声:

  “守宁妹妹。”

  柳氏有些头痛的看着女儿,心里不免思索私下应该再和姚守宁好好说说。

  几人用完了早膳时,马车已经等在府门外了。

  今日出门的人多,柳氏特意让人找隔壁的邻居借了一辆马车。

  前面一辆由她带了姚守宁、苏妙真以及丫环们同行,后一辆则用来装抬礼物,及苏庆春单独乘坐。

  临出行前,曹嬷嬷才姗姗来迟,身上背了一个长长的竹筒。

  那竹筒约有三尺来长,看得出来已经有了些年头,通体呈姜黄色,边沿都已经光滑了。

  她背出来后,将其递给了柳氏,被她十分郑重的抱进了怀中。

  三人上了马车,柳氏也一直怀抱着竹筒不放,姚守宁与苏妙真无话可说,见柳氏举动,不由有些好奇:

  “娘,这是什么?”

  柳氏回她道:

  “这是一副字。”

  她说完这话,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妙真好像都来了几分兴致,目光落到了那竹筒之上。

  苏妙真神色不变,谁人都不知道,此时她的思绪却已经回到了前世之时。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也是母亲去世,剩下家中父子女三人相依为命。

  苏文房养活自身都很艰难,无力抚养女儿,便依照小柳氏临终的遗愿,雇佣了马车之后,托人将他们姐弟送进神都姚家。

  那时的她刚刚丧母,又远行千里投奔素未谋面的姨母,心中又悲又痛又怕,带着苏庆春一路不敢停歇,早早的就到了神都,进了姚府。

  此后发生的事一言难尽,最终使她抑郁而终,早早离世。

  好在上天对她不薄,使她重活一世,且赐她神喻相助。

第54章 神异现

  时光倒流,苏妙真重活于母亲临终之时。

  与上一次一样,小柳氏知道丈夫难以承担抚养儿女的责任,临终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

  她看着母亲咽气,坐上了苏文房替她租雇的马车,一路奔波至神都。

  但在入城之前,苏妙真受神喻提示,知道定国神武大将军府的那位世子不日也将归来。

  她寻了城外一处山庄,特意停了数日,等着陆执进城之日,早他一步进城,终于与他搭上关系了。

  只可惜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改变了上一世的事件,使得许多事情背离了原本的轨道,与陆执搭上了关系的人不止是她,竟然还有柳氏母女。

  柳氏被陆执所救,心怀感恩,今日才有了拜访陆府之行,同时带上了她与苏庆春——这都是前世她投奔姚家时,没有发生过的事。

  “什么字?”

  姚守宁倒不知苏妙真温婉的笑意下掩饰的念头,但却能感应得到她这一瞬间生出的恨意,不免有些警惕,抱紧了柳氏的身体。

  “是我出嫁之时,你外祖父特意吩咐我,要带到姚家的字。”

  苏妙真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倒是有些好奇,却并没有出声询问。

  她知道姚守宁生性好奇,哪怕柳氏不说,她也会问的。

  果不其然,柳氏刚一说完,姚守宁就道:

  “是什么样的字,外祖父为什么会让你亲自携带啊?”

  柳氏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复杂至极的神情,像是有些怀念,又有些抗拒一般,她伸手摸了摸那竹筒,沉默了半晌,才说道:

  “是你外祖父亲自写的大字。”

  当年她成婚时,与柳并舟的心结还不深。

  后来小柳氏一嫁之后,她心性刚烈,便生了父亲的气,哪怕父女同住南昭,也很少见面。

  从十年前,姚翝调入神都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柳并舟的面。

  柳氏咬了下牙,牵动双颊的肌肉蠕动:

  “他说此字是费他十年苦读之功而写,让我务必悬挂于家中。”

  但当时父女之间生了裂缝,柳氏自然是不听的。

  她性情刚烈至极,当年不满柳并舟的举止,虽说接了他送的字画,但却并没有听他的嘱咐,而是接过此物之后,一次也没打开看过。

  更别提后来小柳氏的婚事一成,她更恨父亲,自然是将他的话刻意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要送礼,恐怕这幅柳并舟所送的字画,会一直都被她压在箱底。

  “十年苦读之功?”

  姚守宁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致:

  “娘,我想看看。”

  柳并舟的书画双绝,尤其书法更胜一筹,姚守宁年幼还住南昭之时,曾听闻不少达官富贾上门求墨宝的。

  说到这里,不知是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的执着已经消弥了许多;

  亦或是因为此物已经被取了出来,要作为谢礼送出去的缘故,柳氏倒也来了几分兴致,自然没有不允的。

  她将竹筒横放到自己腿上,将那顶部的木塞取了下来,从里面抽出一卷裹起来的宣纸。

  那纸甚至还未裱,像是随意写完之后便装了进去一般。

  苏妙真初时听柳氏说这字画是柳并舟在她出嫁之时所送,还以为送的是已经失传的名家孤品,心中还有些不服气。

  同样都是女儿,柳氏嫁的是六品武官,生活优渥;而小柳氏嫁的苏文房,家境落魄,在苏妙真幼年的记忆中,家中一直都是靠小柳氏变卖嫁妆渡日,到了后来,家徒四壁,日子便过得格外艰难。

  两相对比之下,若这一切是因为柳并舟偏心,为长女准备的嫁妆格外丰厚的缘故,苏妙真自然会心生埋怨的。

  如今听闻,只不过是柳并舟自己随手所写的字,心中不免有些不以为意。

  她对这字已经失去了兴致,甚至认为陆家恐怕看不上这样的东西,柳氏送此物,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可苏妙真如今寄人篱下,纵然心中不屑,脸上却也要装出感兴趣的样子。

  见柳氏拿出字画,忍了心中感受,也和姚守宁一样凑身去看。

  只见柳氏将那纸张一抽出来,自己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父亲送的字如此随意。

  她心下不免有些埋怨父亲为人不拘小节,也隐隐有些后悔自己拿了此物送人。

  这样的念头心中一闪而过,柳氏叹息了一声,将那宣纸展开。

  事隔多年,那幅字并没有得到过刻意的保存与养护,可奇异的是摊开之后,却并没有泛黄、枯皱。

  内里依旧雪白平整,只是那宣纸上书写了一连串潦草而狂乱的笔型,压根儿难以辨认。

  “啊!”

  “啊——”

  “啊。”

  那字一摊开来,目睹的三人同时发出高低不同的惊呼声。

  苏妙真全无防备,看着那字的刹那,只觉得那些横竖交叠的笔画,瞬间化为万千锋利无匹的剑矢,透过她的眼珠,疾射她脑海而来,令她当即眼胀头痛,眼前一黑之下,险些即时昏死过去。

  而另一边的姚守宁则是目光落到纸上之时,便见那些笔画仿佛活了过来,颜色由黑化金,开始飞速挪移。

  顷刻之间,便见那些笔画重组,形成了一个奇大无比的‘镇’字,散发着一股令人神情气爽的灵气,看了一眼,姚守宁便觉得连着两日没睡好的疲惫都淡去了几分。

  这神奇的一幕,简直不可思议极了,令她吃惊无比的瞪大了眼睛。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坐在她对面的苏妙真的身上,传来一道略有些气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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