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错认后 第11章

作者:赵中语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古代言情

  他重握住剑往秦玥攻去,才挥出一招,手腕就被戚少麟扣住。刺痛之下,重剑脱落。

  戚少麟夺了他的剑,反手将剑刃抵在他颈上,锋锐的剑锋即时划开了一条细口,渗出点点血珠。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恍然间,秦玥以为他恢复了本貌。

  “你是谁,为什么要伤我阿姐?”

  他一说话,便暴露无遗。还是那个戚大傻。

  “世子,我是庄远。”

  戚少麟想了想,“我不认识你,你若是还想伤阿姐,我就杀了你。”

  说完,他将剑一抛,在地上砸出一道清响。转身换了副面色,对秦玥道:“阿姐,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

  只有庄远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第13章

  摆脱了庄远,秦玥与戚少麟片刻不停歇地出了越州城。

  出了城门,秦玥忍不住问他:“你真的不认识刚才那个人?”

  戚少麟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与上一次狠手对付那两个恶贼相比,方才他出手对抗庄远时,明显留有余地。

  “阿姐是怪我没杀他吗?”戚少麟抿唇,面露困惑道:“我觉得他不是很坏,而且,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秦玥听着不悦,冷声道:“既然觉得熟悉,那你便回去跟着他,不必和我走了。”

  她这句话半真半假,戚少麟辩不出是不是气话,连忙挽回:“我只跟着你,你别再生我的气了,我这就回去杀了他。”

  说完他还真要转身折回,秦玥伸手勾住他的衣角,阻止了他的动作。虽然她对那个庄远十分嫌憎,若不是他抓住自己,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发生,可却还不至于想要了他的性命。

  适才戚少麟那一脚足够他养上好些日子了,也算替自己处理一口气。

  回想起这个傻子护住她时的急切,她心中怒气消散,决定不再去计较昨晚的事,“走吧。”

  她原本打算雇辆马车赶路,眼下看来,是行不通了。庄远估计早已在城内严查细搜,他们若不快些走,也有被追上的风险。

  所幸现在路上人多,他们稍有遮挡。

  “阿姐,你不生我气了吧?”戚少麟腿长,两步当她三步,慢悠悠地在她身畔同行。

  “不气了。”秦玥看着前面的路,不咸不淡道,末了警醒他一句:“但若是还有下次···”

  “我任你打不还手。”戚少麟立马接话,以表态度。

  秦玥眼尾横了一眼他,“你知道就好。”

  见她终于消了气,戚少麟扬起嘴角,贴近她一步一步向前。秦玥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飘来,让他不由得想到了昨夜,他凑近她时的那种感受。

  她身上那样香,她的唇那样软,让人禁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触碰。倘若下次还有那样的机会,那他也是决计忍不住的,到时候便由她打吧。

  秦玥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一心苦恼接下来的路程,正出神时,她听到远处有人唤她。

  “玥姑娘?”

  对方连唤了两声,秦玥才回过神来,明白他是在叫自己,只是这越州城中怎么会有人认识她?

  她循声望去,果然见到一张有几分相熟的脸。那人二十五六的年纪,五官俊朗,神采英拔,正是泾州谢家富商的三郎谢季容。因为项叔与谢家有过几次来往,所以她也与谢季容有过数面之缘。

  虽说这人长相端正,可品行着实不堪,举止轻浮油滑,听说妾室便纳好几房。每次见到秦玥时,也会说上几句调侃的话逗弄她。

  谢家家大业大,生意在泾州做得风生水起,秦玥看着后边的几辆运货马车,猜想他这趟是来越州采买的。

  “还真是你!”

  谢季容看清秦玥的正脸后,声调高了几分,招手让车夫停下,掀了车帘往他们这边走来。一身绫罗绸缎及至身前,他嘴角噙笑道:“我远远看着身影有几分熟悉,没想到果然没认错人。”

  以秦玥目前的身份,她自然是不会明摆脸色,得罪这位泾州大户,毕竟项叔时常还要与他们往来。她淡淡一笑,“谢三公子。”

  谢季容被她甜甜地一唤酥得浑身舒畅,笑意更浓:“你上月不是和项家小子出门的么,怎么不见他?”

  他觑了一眼秦玥身后的陌生男子,长得倒是不错,只是一身粗料,上不得台面。男人嘛,皮囊是次要的,身份和钱财才是底气。

  “阿池他先回去了。”谈及项池,秦玥眼神黯淡稍许。

  “那这是?”他抬了抬下巴,问她身后的人。

  秦玥又搬出那套谎话,说戚少麟是她表弟。讲的次数多了,她神色自若,不露出半点破绽。

  “原来是表弟啊。”谢季容拉长了调子,略思虑过后道:“你们这是要回泾州?不如一路,我马车宽敞,多坐两人也无妨。”

  谢季容一直有想收了秦玥的念头,毕竟这样仙姿佚貌又偏偏性子清冷的女子,任是谁见了都心痒。之前他话里话外提过,都被项池这个碍事的挡了回去,现在他不在,一路上正是好机会。

  秦玥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话到嘴边,却又顿住了。他们步行没有什么,她不是个骄矜吃不得苦的人,但是如今他们的行踪已经被戚家的人知道,那个庄远之后势必会大肆搜寻。他们两人行路显眼,躲得过一次难保每次都能脱身,混入谢季容的商队倒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办法。

  她面色犹豫道:“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谢季容敞怀笑道:“怎么会,佳人作伴,是添乐趣才对。”

  果不其然,几句话后便原形毕露。秦玥微微垂首道谢:“那多谢了。”

  “客气作甚,我去吩咐他们腾个位子出来,即刻便能出发。”谢季容说完离去。

  秦玥跟在他后边,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身后的人一直没动静。她转身,对站在原地,寒着一张脸的戚少麟道:“走啊。”

  “我不想坐他的车。”被冷落到现在的戚少麟开口道。才甩开大娘那一家人没多久,他好不容易能和她单独呆着,现在怎么又跑出个惹人烦的老男人。

  “那你把包袱给我。”秦玥摊开手心,她不知道这个傻子又在发什么疯,“你自己走路。”

  戚少麟垂下眸子,单手脱下斜挂在身上的包袱,很有骨气道:“你去坐吧,我跟在你们后面走。”

  这下轮到秦玥无所措手,她说那句话原本就是激他,以为他不会离开自己。骤然被他这么反将一军,她猝不及防。

  谢季容对她的心思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她一个人怎么敢羊入虎口,有戚少麟在边上,至少他会护着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咬咬牙,破天荒地软了语气哄起了他:“阿野,你不是最听我的话了么?我也是不想你太累了。”

  她的柔声蜜语让戚少麟心花怒放,直勾勾地注视她:“我不累,你要是不想走,我还可以背着你。”

  秦玥见他油盐不进,索性敞开了说:“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走?”

  戚少麟认真思考顿刻,目光灼灼道:“你、你咬我一下我就上车。”

  闻言,秦玥冷笑一声,迎着他炽热的视线,缓步走近。

  戚少麟痴迷地徐徐低头,却见秦玥突然变了动作,握住他的右手,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腕。

  “嘶!”秦玥咬得不留情,他抽气出声。

  秦玥放过他的手,嫣然笑道:“好了,走吧。”

  谢季容所乘的车厢宽敞,足够容纳四人,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个样貌清秀的小丫鬟,为他捏腰捶腿。

  一路上,他侃侃而谈,言语间还不忘带上秦玥几句。有这么个低俗无品的人做对比,秦玥不禁觉得一旁的戚少麟顺眼多了。

  天南地北说了一通后,谢季容话头转向闷不作响的戚少麟:“表弟今年几岁了?可有娶妻?”

  一路看来,他觉出两人关系非比寻常,只是不知是姐弟情深还是暗通款曲。若是后者,他这一番安排不就白费了。

  戚少麟丝毫不搭理他,兀自扭头偏向别处。

  秦玥暗笑,明面上还是赔罪致歉:“谢三公子,阿野他性子有些迟钝,还请见谅。”

  “无事。”谢季容大度地摆手,“玥姑娘,这一路还要走许久,我们不必这么生疏。不如这样,我叫你阿玥,你唤我三郎,也不枉我们这天大的缘分。”

  “三公子说笑了,阿玥不敢逾矩。”

  谢季容也不勉强,从身旁的食盒中取出一叠桂花酥,递到他们面前,“这是越州特有的,清香酥脆,阿玥你尝尝。”

  许是觉出自己太过殷勤,他干笑一声,对戚少麟道:“啊,还是表弟先尝尝。”

  戚少麟总算正眼瞧他,瞥了一眼卖相精致的糕点,轻蔑道:“臭死了,又臭又老。”

  谢季容:“···”

  ***

  谢家马车脚程快,天黑前就赶到了下一城。不出秦玥所料,入城时官府搜查严密,但凡进出者都要细细盘问后才放行。

  他们几人在车内等了半晌后,还没动静,她忐忑不安时,谢季容坐不住了。

  “前几日便开始查,再这么问下去,晚饭就别吃了!”他骂骂咧咧地掀帘走出去,与守城的城卫亲自交涉。

  谢家常走这条道,途中的各地方都暗里收过不少好处,见主子都出来后,城卫也没再多加细问,匆匆看了几眼后便让他们进城了。

  秦玥窃喜,觉得自己这下终于能早些回去了,一路上没白听谢季容说的那么多废话。

  歇过一夜后,她早早地起床准备启程,然而直到日晒三竿才等到谢三少爷出房门。

  他看到秦玥身上的包袱,讶异道:“阿玥,今日不走。”

  “不走?”

  “对。”谢季容整理衣冠,阔步昂首:“这城里有家极好的酒楼,我带你去尝尝味儿。”

  作者有话说:

  戚少麟:我错了,我还敢

第14章

  谢季容说的是城中的名气最大的浣月楼,坐落于湖边。每每月挂高空之时,投影湖面,从阁楼边上望去,月影如从水中洗过一般,故而得名。

  秦玥心里着急,但嘴上又不能催他,只盼他吃完能早些上路。

  谢季容从小养尊处优,凡事都要最好的,进了楼便要了雅间。听了店家说的价格,秦玥暗暗咋舌,这个纨绔子弟这次出门运货赚的钱不知经不经得起他路上的花销。

  落座后,他先是熟练地点了几道菜,后问秦玥想吃什么。秦玥推辞后,他客气地又问戚少麟:“表弟呢?”

  戚少麟不与他客套,指着菜牌子张口便点了几道:“清炖甲鱼、炮羔羊、醋烹鹅···”

  全是些价格昂贵的菜肴。谢季容不甚在意,挥手让人上菜。

  满桌珍馐上齐,秦玥尝了几口,的确是色香味俱全。她余光晃过戚少麟,发现他兴趣缺缺,筷子戳戳点点,像是没一道菜合他的胃口。

  他分明就是故作姿态,先前几日他们只能吃些家常便饭时,他总嚷着要吃肉。现在有了,他又要装腔作势,不知道又在耍什么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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