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心思重 第68章

作者:阿囤 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唐霜有些激动,看了眼孟鹤之,眼圈发红,上前忙抓住万管事。

  自打唐家出事,唐霜便与万管事失联,找了许久都未见到,这在唐霜心里是一桩事,一直惴惴不安,如今忽然见到,如何不喜!

  万管事亦很激动,仔仔细细看了眼唐霜,见她皮肤莹润,气色很好,也放下心来,只是仍问道:“姑娘近来可好!”

  唐霜哽咽:“好,好。”

  万管事连连点头,又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孟鹤之,见他气宇轩昂,与自家姑娘站在一处,宛若金童玉女,实在般配感慨道:“老爷知道姑娘这般好,也该放心了。”

  说起唐温伯,唐霜有些抑制不住,伏在万管事肩头低声哭泣,在旁人面前,她从未如此脆弱过。

  万管事轻声安抚,看了后岔开话题道:“是姑爷寻到我来府上掌事,姑娘快去瞧瞧咱新府。”

  唐霜回神,又扑进孟鹤之怀中,孟鹤之扶着她的腰,手有一搭没一搭轻抚,伸手擦了擦她眼角泪水,有些好笑道:“再往头去瞧瞧。”

  见他这神色,她心头微怔问:“还有?”

  见到万管事,她已然很惊喜。

  “姑娘进去瞧瞧就知道!”万管事道。

  孟鹤之笑而不语,只是牵着她往里头走。

  唐霜忽然有些紧张,便由着孟鹤之拉着进了府。

  一进府内,便见有下人排成两排,她瞪大了眼眸,一眼便认出皆是唐府旧人。

  她尚来不及惊喜,又被院中景象震慑。

  一旁春织又冬也瞧出来了,低声道:“这与咱唐家好像!”

  孟鹤之走上前,拉着她上了长廊道:“工期太赶,还不尽复刻,前屋后院,大致一般,只是这长廊,不大像。”

  他这话说得平常,好似真是如此。

  唐霜顿下脚步,一旁万管事搭话道:“姑爷心细,哪里是工期太赶,是怕姑娘触景伤怀。”

  当日抄家,唐家一行人便是跪在长廊上受那噩耗。

  唐霜心头一紧,扯了下孟鹤之的手。

  两旁下人很是机灵,见状纷纷散去,长廊上,便只余两人。

  孟鹤之见她眼眶红红,些许无奈,上前将她抱在怀中,低低叹息一声道:“早着你会哭,便不做这些了。”

  唐霜伏在他肩头,本欲要哭泣的,顿时便破涕为笑,抬头看向他,小下巴就抵在他胸膛,忽开口道:“孟鹤之,你什么时候惦记我的。”

  孟鹤之一怔,神色略有些不大自然,见他眸光澄澈,扯不了谎,便复问:“为何突然问这些?”

  唐霜长嘘一口气,眨了眨眸子道:“既早惦记,便该早让我知道,若早知道,我便早退婚,早早嫁与你了。”

  “当真!”孟鹤之有些受宠若惊,一脸欣喜。

  唐霜这话确是发自肺腑,方才话也是一股脑,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此刻他追问,方才后知后觉,有些羞涩,但见他迫切,心头跳动,如他所愿点了点头。

  孟鹤之欣喜若狂,天知道惦记她的那些年岁,他曾有多厌恶自己,觉得自己是那个沼泽地里的臭虫,怎敢心生妄念惦记菩萨。

  惦记她,便是罪过。

  孟鹤之将她的下巴轻抬,而后低头便是一啄。

  唐霜瞪大了眼睛,这光天化日之下,她这般大胆,她想也不敢想,白皙后颈都已红透。

  “我也很是后悔,没早早叫你知道。”孟鹤之道。

  唐霜抿唇,怨恼地瞪了他一眼,本想让他注意些分寸。

  却不想孟鹤之浑当看不见,低头便又含住她唇瓣,低笑道:“放心,没旁人!”

  约你一刻钟后,唐霜气喘吁吁倒在他怀中,双颊绯红,几乎算是挂在了他身上。

  孟鹤之眼眸深邃,也平息许久,拍了拍她肩头道:“错过了最好的,你怕是要后悔的。”

  唐霜瞪大了眼睛,竟然还有惊喜。

  “又是什么?”唐霜问。

  孟鹤之抿唇笑了笑:“跟我来。”

  他牵着她的手穿过了长廊,又越过了后院,直到在院子最尽头一扇门前顿住。

  是垂花洞加了个门,上头还落了锁。

  瞧着平平无奇,好似是这新宅的后门,她眨了眨眼睛,正要问话,掌心便被塞进了个温凉之物。

  动静一瞧,是把钥匙。

  “打开瞧瞧。”孟鹤之挑眉道。

  唐霜本不太紧张的,可见他这副神色心也不期然怦怦跳,握着那把钥匙,走到了门边。

  她频频回头,孟鹤之就是盯着她笑。

  “哐当”一声,锁落了地。

  孟鹤之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手覆在她手上,合力推开了门。

  门后是条狭窄小巷,门前正对着个后门。

  唐霜瞧着眼熟,眸光忽一定,瞧见上头的封条,

  一抬头,又是瞧见那探出墙头的梅花好枝子,她猛然一震,凑上前去摸了摸墙垣:“这是我家!”

  唐家!

  孟鹤之点头道:“等以后岳父大人洗清罪名出狱,便将这条通道打去,两家宅院只留一扇门,若是往后我欺负你了,你回娘家也近些,岳父也方便找我来算账。”

  说着他又摸了摸封条道:“你信我,不会很久。”

第83章

  今日乔迁,唐烟自然是要来庆贺的。

  姐妹俩进了屋说体己话。

  孟鹤之与邹沢对视一眼,默契地去了书房。

  夏添此刻来报。

  邹沢便进了屋,孟鹤之走出屋檐,夏添道:“小的去瞧了,今日刑台好似特别的远,只能远远地看,瞧不清脸,背着身,单看背影,有些像。”

  孟鹤之沉吟片刻问:“尸身呢?”

  夏添回道:“按照惯例,拉去乱葬岗了。”

  孟鹤之眯了眯眼睛道:“去找。”

  夏添欸了一声,孟鹤之便欲转身离去。

  “公子,老爷没赶上。”

  孟鹤之闻声蹲下脚步。

  夏添看了一眼才又道:“去的时候,高氏已经行刑了,老爷就是站在一旁看,看了许久,什么话都没讲,最后直到人散去,人都没走。”

  夏添还是头一回见孟文轩如此失神,可见这回创伤真的很大。

  也是可笑。

  到头来竟发现,平日里百般宠爱的嫡子是个野种,而那被自己伤害忽视的,竟成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夏添都觉造化弄人,今日看他佝偻着腰身离去的背影,虽知晓他可恶,但竟还有些许同情。

  孟鹤之只是背身对着他。

  只听他道:“他的事,往后不必再报。”

  说罢,便头也不转地走了。

  夏添嘴角抐了下,低声叹了口气转身便离去。

  书房里

  邹沢正环顾四周,目光顿在了某处,听见动静回身道:“你费了不少心思吧,应当花了不少时间吧l。”

  他去过唐家书房几回,其中细节他只隐约有些印象,他只记得书房窗牖木框上雕着文竹,这屋子里竟然也有,一般无二。

  孟文轩但笑不语,走到一旁斟了杯茶才道:“唐缇的事怎么样。”

  邹沢看闻声一怔,面色一垮道:“消息确实属实。”

  孟鹤之抬头问:“果真?”

  邹沢抿唇后点了点头道:“是,人确实还活着,只是……”

  孟鹤之看着邹沢,只等着他讲。

  “高朝生性多疑,做事谨慎,几乎每一日都将他更换藏处,再加二皇子府上门禁森严,确实不大好动手。”

  邹沢说话间还有些犹豫,看了眼孟鹤之后重重叹息一声,隐晦道:“唐缇与二皇子之间,好似还有旁的隐情,唯恐打草惊蛇,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孟鹤之愣了一瞬,总觉得邹沢这话里有话,还是头回见邹沢说话这般遮掩,蹙了蹙眉头,便是这事应当很不简单。

  他点了点头道:“你什么打算?”

  邹沢搁在膝盖上的手攥了攥,摇了摇头。

  这事他确实有些犹豫。

  孟鹤之忽然道:“阿唔为唐缇的事,日夜难眠,想来唐烟也是如此。”

  邹沢闻声身形一滞,他自然知道,多少回梦醒,唐烟都叨念着唐缇二字。

  他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难堪,开口道:“我会尽快救他。”

  孟鹤之点了点头应道:“若是需要帮衬,不必与我客气,尽管找我便是。”

  邹沢长舒了口气,拍了拍他肩头道:“我知道。”

  他抬眸看了眼孟鹤之,有些许犹豫。

  孟鹤之瞧出来问:“将军还有何事,但说无妨。”

  邹沢嘴角抐了下:“战事拖不得了,不出一月,我便会被圣上派遣再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