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心思重 第86章

作者:阿囤 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唐缇此刻很有自知之明,经这一场浩劫学的很是乖觉,点头应道:“你放心,你不回来,我必不会出这个门。”

  柏楼这才轻松口气,跟着那小厮直奔酒楼。

  一推门便见到陆绻,他此刻正闭目养神,闻声睁开眸子,眼神锐利的看向来人。

  见是柏楼,他眼底戒备缓去。

  柏楼打了招呼便问:“陆大人寻柏某何事?”

  陆绻坐正了身子看向他直言道:“唐缇是不是在你府上?”

  柏楼心下一惊,记着孟鹤之的交代本想矢口否认,陆绻却先一步道:“孟鹤之发病了。”

  柏楼瞳孔骤然一缩:“你说什么!”

  陆绻答道:“如你所听,我来,自也是因着他的缘故,我想借唐缇一用。”

  柏楼后知后觉看向他问:“你与孟鹤之是……”

  陆绻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柏楼心中巨骇,虽知晓孟鹤之在筹谋唐家的事,可他并不知孟鹤之与陆绻竟能牵扯到一处去,这还不止,还有那在远疆御敌的邹沢,如此看,确实多了几分胜算。

  “可是他嘱咐过我……”柏楼心生犹豫。

  “没有可是,二殿下对他起了杀心。”陆绻也不遮掩,他俨然没有时间再与他耽搁。

  柏楼抿了抿唇,看了眼陆绻而后狠下心道:“你说!要我怎么做!”

  陆绻闻声轻松了口气才开口道:“我要你把唐缇交给我!”

  是夜,马车徐徐而行,行至谢家偏门忽顿下,只见车上小厮下来敲门,须臾便见有人来应门。

  小厮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方才回身敲了敲马车。

  “公子!已交涉好了,下来吧。”

  话音落下,便见车帘被一把掀开,从里头出来一人,那人用一黑色大氅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从马车上下来,便直接钻进了偏门。

  须臾便见谢怀从偏门近来,走到马车旁敲了敲车壁。

  下一刻窗帘便被掀开,车厢里的熹微烛火照亮了陆绻陷入阴霾的脸。

  “多谢。”

  谢怀只是捺了下嘴角,回身看了一眼道:“将这么个烫手山芋送到我这,陆绻,你当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陆绻眉头一扬岔开话题道:“至多两日,二殿下便会四处搜寻,劳烦你将他看的紧些,这人不大老实。”

  陆绻对唐缇实在了解,仍是不放心叮嘱他。

  谢怀点了点头,面上轻快的笑意散去道:“放心就是。”

  陆绻有意对外散出唐缇的消息,二皇子府自是第一时间知晓,沈重阵马不停蹄便直奔而来汇报,上回戚禅和替他顶罪,这回他也算是还他一次了。

  书房之内,戚禅和也在此处。

  沈重阵见时还有些惊讶,戚禅和对高朝的衷心当真是日月可鉴,他跑的已经算是很勤了,但饶是如此,他每回来,戚禅和必然在。

  他总觉得戚禅和与高朝之间,关系很是微妙。

  高朝好似对他颇有微词,有时已显出不耐,但凡有些骨气的,许就像李丹那般一般倒戈,就是他自己,扪心自问,也做不到像戚禅和一般。

  “唐缇有消息了!”

  话音一落,高朝猛然起身,眼里都是欣喜:“当真!”

  沈重阵闻声应是,余光撇了眼默不作声的戚禅和,只见他眉宇微笼,与兴奋至极的高朝相较竟略显出几分落寞来。

  沈重阵有些微怔,真想多看两眼,却见高朝已走到他身侧。

  “他在哪!”

  沈重阵回神忙道:“昨夜在月戒寺里出现,恰叫我手下侍从瞧见。”

  “月戒寺?”

  高朝纳罕一声,只觉得略有些许熟悉。

  戚禅和上前一步道:“那神棍恰是在那里找到的。”

  高朝恍然大悟,掀了掀嘴角:“倒是巧。”

  戚禅和提醒道:“殿下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高朝闻声面笑意散去,只是冷冷看向戚禅和:“有何巧合之处?许是那神棍当真有些本事也未可知。”

  戚禅和闻声闭了嘴,一碰到唐缇的事,高朝明显不信他,他反倒是说多错多,他眉宇半聋,带着些许恼恨。

  又是唐缇。

  高朝却浑然不顾他是如何想,只是看向沈重阵道:“还不快去寻!”

  说罢又顿了顿,抬脚就要往外头奔去:“罢了,还是本殿去寻,你们去他定是不肯回来的!”

  戚禅和上前一步拦住了他提醒道:“殿下,春闱殿试提前,圣上现如今又受那神棍诓骗,您不是要与臣思量对策,若是现在不阻,待金口玉言后便再难反转了殿下!”

  高朝眼神露出几分不耐烦道:“提前便提前,孟鹤之如今半死不活,谈何入试?你速速走开!莫耽误本殿正事!”

  自有上回唐缇失踪一事,高朝对戚禅和多有顾忌,尤其在这桩事上。

  沈重阵有些惊愕,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戚禅和,忙追赶上去。

  戚禅和人默然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高朝的背影。

  倒也不是他敏感,这回他确实觉得有些不大对。

  可细细思索,又寻不吃缘由,真要说起来,只觉得这一桩桩一件件,好似个圈。

  戚禅和此刻也是无暇分身,自知晓皇帝秘事后,他便马不停蹄安排,现如今也只盼远疆那处传来消息,也好给高朝一个交代。

  虽是不情不愿,戚禅和到底是跟着高朝一同前往,沈重阵瞧见时心中更是呐喊,那怪异之感更显浓重。

  如陆绻所想,自有了唐缇的踪迹后,高朝就好似失心疯犯了一般,四处去寻,就连朝堂上的事,都无暇顾及。

  陆绻与谢怀候在御书房前,身后还有一穿着道袍中年男子。

  那人便是众人口中的神棍,只见他眉目清舒,不似这个年岁的苍老干练,反倒更添几分望眼川海的凌云之气,一眼瞧去,确是很显世外高人的气度。

  陆绻想起来前直存的消息,有些庆幸道:“倒是远比我想的顺利。”

  谢怀挑眉道:“如今也能心安了?”

  陆绻点了点头,须臾又叫愁云笼罩:“就是不知能拖几日,只盼他能在些醒来。”

  谢怀意味深长道:“远比你想的还要久。”

  陆绻瞪大了眸子问:“当真?”

  顿了顿有些奇怪:“我怎觉二殿下对唐缇格外在意,这法子我本也是一试,却不想叫我惊喜。”

  “何止是在意……”谢怀话还未说完,便听殿门从里面打开。

  是黄诽。

  “圣上宣三位进殿。”

  谢怀闭了嘴,朝着黄诽点了点头,而后刷新走进了殿。

  陆绻紧随其后,只是在黄诽瞧不见的地方,微微顿足叮嘱那神棍道:“我交代你的事,可清楚!”

  那人闻声点头应道:“大人放心,曲某人必不叫大人失望。”

  陆绻闻声这才轻松了口气,领着人进屋。

第99章

  皇帝本对这神棍带了些许怀疑,可有谢怀作证说他有些能耐,对这神棍便多少带了些许礼待,再加之打了几个交道,见他身上确有几分高人在世的气魄,尤其在筹算的事上,很有些许见解,便更信了三分。

  见他进殿忙道:“无端大师,朕上回询问之事可问得天相,可有所回应?”

  那神棍自称曲无端,闻声上前参拜了下道:“正是有了天相,道人才想来回禀圣上。”

  皇帝闻声便有些坐不住了,身子往前倾了倾,迫不及待地问:“如何!”

  曲无端余光瞧见陆绻朝自己使眼色,便垂下眸子道:“圣上所求,自是顺应天道,恰是上佳之选。”

  皇帝闻声嘴角笑意勾起,哈哈大笑道:“果真吗!”

  曲无端点头道:“正是!”

  只是说话间,眉宇又是一凛,话风突转道:“只是……”

  皇帝闻声有些紧张问:“只是何事?可是有所不妥?”

  曲无端闻声点了点头道:“圣上所求,虽是顺应时势,却并非顺时而动,若想顺势,怎么也需再等两年之久。”

  皇帝脸色骤然一变,有些不可思议,俨然是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样子,若不是老四出事,他确实是想等两年后在出此打算,可眼下情形不允,老四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待他死后,老二在朝中更无所忌惮,他又年岁渐老,两年的时间太长,他没把握能压得住他,尤其这两年间,想老二在朝中地位更是稳固,届时自己便是想要撼动,都难动分毫。

  他没想到,这曲无端竟当真能瞧透他心事。

  谢怀自始至终都是勾唇站在一旁,淡淡地瞧着,好似这事与他无甚要紧的关系。

  一旁陆绻瞧在眼里,他的震撼不比皇帝少多少,只因今日曲无端所言,皆是在谢怀的授意下说的,但见皇帝的神色,因当是十之八九,能算到皇帝的心意,他如何能不震撼。

  皇帝并未察觉到在场人的思绪,只是忙追问道:“若是提前?可是有不好?”

  曲无端眉头紧锁,带了几分可惜道:“确实如此,万事皆须达天时地利人和,三方缺一都是不吉,怕是很难成事!”

  “会有何不好!”皇帝忙问。

  一旁黄诽见状忙安抚道:“圣上放心,无端大师在此定会有法子更救的。”

  曲无端道:“轻则大运之人有血光之灾,重则………耗其气运,许会危及性命。”

  黄诽闻声想起今早前线来信,忙凑到皇帝身边小声耳语。

  “受伤了!可要紧!”皇帝坐不住站起身来问黄诽。

  黄诽点了点头,看了眼几人轻声提醒道:“伤了手腕,虽不是大伤,但确实见血了。”

  皇帝眼神难得出现些许慌乱,忙问道:“可有法子缓煞!”

  那曲无端闻声一怔,显然没想到皇帝反应这么强烈,一时间倒是被吓得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