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嘉喜
常乐一脸的,你长点心眼吧。姜常喜硬生生的忍住了,捏常乐脸蛋的意图,孩子长大了,要当大人对待呢。
不过忍的很辛苦,这样的常乐,让她要绷不住笑场了。
姜常乐:“话说,二姐夫人还是不错的,二姐姐那样的性子,能有二姐夫已经不错了,你也别光盯着我姐夫,你也别学了二姐姐,一张嘴巴,除了惹人就是惹人,半点不讨喜,到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为你开口。”
就不知道那么大的娃娃,哪来的这么多见解,长篇大论的教育姐姐。还是教育他们夫妻相处之道。就问一句,你哪来的经验,哪来的理论。
姜常喜瞧着姜常乐过于忧愁的脸蛋,安慰:“这个你真不用担心。”
常乐:“为什么?”
姜常喜讨好的对着弟弟露出来一个笑容:“你觉得我不讨喜吗。”
姜常乐认真的点头:“讨喜,怎么都讨喜,倒是我多虑了。”他姐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确实多虑了。
这问题,立刻就没了,姐俩手拉手的就去先生那边上课了。
当然了姜常喜把姜常乐送到先生那边,自己依然是回内院的,别看自己是半个弟子,顶多先生给她列个书单,再顶多,也就是不明白的地方,去先生那边问问。
余下的,人家先生都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的。当真是编外的编外。
用先生的话说,诗经都读不懂的人,你能跟我学什么,别过来碍眼。
姜常喜想要说,有教无类,让先生直接用眼神给逼退了。
常乐笑眯眯的同常喜挥手告别,先生看的眼角都抽抽了,一个院子里面,弄得同出门很久一样,当真是让老先生看一次牙疼一次。
姜常乐到先生面前,乖巧的做好:“先生,可以上课了。”
先生嫌弃弟子们事多:“它日去了学堂,你也这般吗,太不把学习当回事了。”屁大的事就过来请假,把学习当什么了。先生有必要提点弟子两句。
常乐:“先生,我是郎君,府里就剩下女郎了,我不出面可怎么办呀。您多多体谅。”
先生心说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问题这还不是你姜府,你算什么主人呀?
可惜这话就没法同小弟子说,怎么就那么头疼呢。
先生突然就觉得学问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是不是想要同小弟子说说人情世故,法典礼仪呀?看着自家小弟子,咬牙切齿的,他不能真的把自己当陪嫁的。
所以先生今日的课就有点不同,先生:“法典,你知道吗。”
常乐:“知道呀,从小,常喜就给我读法典,讲的小故事也都是这里面的。先生您想听哪一段,弟子给您读。”
有一个太过聪明的学生,先生偶尔竟然是心塞的。所以我还讲什么呢。
心里默默吐槽,好好地一个小娘子,没事不读诗经,读什么法典,难怪如此。
先生:“如此的话,先生就教你些礼仪好了。”
姜常乐觉得还是教学问的好,怎么就突然变成了礼仪了呢。他课业很紧张的。
不过学什么都是学,听先生的没错。主要是要尊重先生。
姜常乐觉得有意思的时候,就让先生把课停一停,先生就没见过如此事多的学生。
常乐:“我是心疼先生,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姐夫肯定要学的,回头姐夫回来了,我们一起同先生学。”
那倒是真的心疼他这个先生。所以先生讲礼仪都放在了下午。周澜回府之后的时间。
而且先生讲的礼仪,包含太广阔了,姜常喜在人家师徒三人的课堂之外,就听了一会,就被吸引住了。
自己弄张小桌子,在人家书房外面听,算是偷师吧。怪可怜的。
先生竟然讲的是那些前朝到如今还能屹立不倒的世家大族,当然了偶尔也要讲到一些已经没落,或者不存在的世家。
从兴盛到衰败,每个世家在先生的嘴里娓娓道来。
再到如今,也就是这些小地方还推崇什么世家名门,京都那样的大地方,早就已经有了新贵。
姜常喜感受更加直观一些,仿佛跟着先生畅游在历史中一样。让姜常喜说,这就是先生的角度在讲历史,同礼法没什么关系。
第280章 傧相
常乐偶尔还能补充两句,作为世家子弟,常乐从小就被姜三老爷灌输了这样的知识储备。
唯独周澜,进度落后了些。究其原因还是底子薄,那是他爹都没有接触过的层次。
不过不耽误他听的如此如醉。若干年之后,他周家未必没有这样的传承。
晚上回到书房,除了读书,写字,没事自己就整理一下笔记。不过偶尔就要小舅子的帮忙。
姜常喜最近在他们书房呆的时间也稍微久了一些,她同样弄了一份笔记,根据先生讲过的那些世家,还有那些历史,野史的传闻,自己折腾出来一份。
放在一张大大的羊皮上,里面连那些世家的姻亲关系,都标注一二。很直观的就能让人一目了然。
周澜就扫了一眼,就把自己的笔记给扔了,一心一意跟着媳妇整理她的大羊皮。
偶尔太乱了,人家周澜就找来一张新羊皮,抄录一份新的。
也不怕费事,反正整理的时候,就当让自己重新记忆了。多整理两次,不用特意记,心里就有数了。
等先生半个月的课上过来,三个弟子,没有一个落下的。还送给先生一份整理出来的羊皮笔记。
先生瞧见之后,只能说,一代更比一代强,这写的也太细致了。
重点还是:“这些小字如何写上去的。”
姜常喜:“世家太多,羊皮太小,还要记录一个世家的兴起到末落,一个世家就那么大一个小地方,弟子为了方便,弄了特质的笔尖记上去的。这墨的着色,弟子也让人用心研制过的,味道虽然不好听,可墨不容易褪色。”
先生撸着胡子频频点头:“了不起,了不起,待我把这些世家讲完,你这羊皮就满了,能当传家宝的。”
跟着:“如今的氏族图谱都没有你这个直观好记,完整。野史,传说怎么还都记载上。”
姜常喜最得意的地方就是这个了:“反正有地方。”
姜常乐:“若是日后能把这些野史,传说核实清楚,可以在上面标注上。”
先生心说,那样的可以当成毕生事业来做的。
先生看向姜常喜:“你这些歪才,倒是用对了地方,可惜多了这些野史,传说,难登大雅。”
姜常喜不以为然,没有这些野史,这些世家哪有那么鲜活:“先生要看怎么用的。”
先生嫌弃弟子太过世故,而且把心思用错了地方:“门外听课去。”
姜常喜耷拉着嘴角:“先生,没有外人,您这做给谁看。”
先生看着她就头疼,没事都给找出来点事:“你呀,就适合外面听。影响他们学习。”
姜常喜指着自己的鼻子:“先生,那是弟子的错吗,您是不是要先管管您两个亲传弟子的定性。”
偏心也不能偏心成这样,再说了,即便是真的如此,她还是试金石呢,不能否定她的可用性呀。
先生哼了一声,低声数落两个弟子:“没出息。”不然何至于让他这个先生,被弟子挤兑。
周澜低头,有点脸红:“先生。”得说,自己确实被常喜影响了。
姜常乐:“先生。”完全是为了他姐叫委屈的。
先生:“不需求请。”然后自己把羊皮收起来了。
姜常喜瞄了一眼,心说,先生光收礼,不讲人情的呢。黑呀。
周澜迎难而上,同先生说道:“先生明日沐休,李郎君邀请弟子携常喜去做傧相。”
先生点点头,同窗之间,需要走动的:“明日,我带着常乐去保定府走走,你们随意就好。”
周澜欣喜的同先生道谢:“谢过先生。”
常乐就委屈了,这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带着他:“为什么我还要在先生身边上课。”
先生:“你若是想要上课,先生我也是可以的。”弟子们都大了,各自都有圈子,不能让常乐总是同大弟子同来同往的,先生就把小弟子拘在身边。
常乐不敢矫情了,不让沐休就要继续学习了,软磨硬泡的在先生身边:“先生,弟子是在安慰姐夫,怕他以为您为弟子开小灶。”
先生揉揉小弟子头上的发髻:“嗯,亏得你长了一张好嘴。”不然就这样的弟子,得天天挨罚。
常乐这个臭不要脸的:“先生您别夸弟子,会骄傲的。”
先生拂袖气走了,没见过顺杆子爬的。
常乐恶人先告状,怨怼周澜这个姐夫:“肯定是你把先生气走了。”
这锅周澜背了,不然能怎么办呀,谁让这是小舅子呢:“我嘴太笨了。”
常乐那边背着手,装作大人的模样,深沉的点点头:“应该是的。”
周澜气的咬牙,这也就是小舅子了,换个人他就踹人了:“看把你能耐的。”
常乐咧着嘴巴,欢快的爬到周澜的背上,郎舅两人笑闹到一块,周澜背着小舅子下课了。
先生都拐到内室了,还扫到了这么一个场面,当真是没法夸他们了。成什么样了。
因为明日出门做客,还是那么重要的一个角色,姜常喜在试衣服,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了。
常乐带着周澜来的他姐姐的屋子,常喜的闺房,他来去之间自由的很。
周澜就比较拘束了,能进来的机会不多。所以很新奇的打量媳妇的屋子。
姜常喜美哒哒的让两个人给点意见:“你们觉得我穿这套合适吗。”
姜常乐瞧着自家姐姐打扮的有点老,穿的同亲娘一个颜色了:“不是应该穿的喜庆一些吗。”
姜常喜:“怕是不好,喧宾夺主了怎么办,女人的心眼很小的,你们不懂,我觉得还是应该庄重一些,毕竟作为傧相来说,我的年纪还是小了点。”
周澜:“再怎么庄重的打扮,还是要比新娘小的,年纪摆在那里呢。”
姜常喜:“就说你这李兄做事太过随意了,很让人为难呢。”太年轻了,压不住场子。
看看自己的脸蛋,忧愁的说道:“难道我要画的老一些。”
常乐:“想来李郎君心里是清楚的,倒也不用太过刻意,随意一些就好,不过也不能为了衬托别人,就把自己弄得丑了,该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