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嘉喜
第655章 深思熟虑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周澜头皮发麻，赶紧拱手：“不敢不敢，赵兄。”
然后人家赵榜眼就说了：“周贤弟可还有竹牌？”眼睛盯着的是周澜的荷包。
周澜苦笑，原来因由在这呢，把荷包拿出来，给人看：“真的没有了。”
好吧，榜眼淡然遗憾的叹口气，不搭理周澜了。还是有些嫉妒周贤弟这份运气的。
这竟然是个势力的，没有竹牌都不搭理自己的。
周澜看着榜眼大哥的背影，忍不住吐槽：“这位性情可真是直白，我记得榜眼兄的，单名一个思字。”
付探花郎点点头，也有几分感触：“可见为赵兄起名字的长辈很有预见性。”
周澜点点头，很赞同探花郎这话。赵兄确实欠了几分‘思’所以说文人骂人最不是东西了。
两人在说，榜眼缺了思考，名字上补全了，都没用。多缺德呀。
可惜都是云遮雾罩的骂人，不会给人留下把柄的，周澜扫一眼探花郎，把自己的荷包当着探花郎的面都翻过来了：“付兄也过来找竹牌的。”意思就是找也没有了。
探花郎笑眯眯的，人家根本就不看那破荷包，回答的相当自信：“我不用。”
周澜很意外，探花郎竟然有如此品格。
然后人家付探花郎就说了：“我以后跟定了周贤弟，还怕差了一口饭吃。”
竹牌有什么用呀，跟着周澜，都不需要打八折。吃白食的。付探花郎都觉得赵榜眼缺心眼的。
周澜嘴巴好半天才合上，是他低估了人性呀，不愧是做探花郎的，够黑，够不要脸。
你看人家这才是明白人呢。别看人家是探花，可心思比榜眼好用多了。
周澜怀疑，探花郎之所以是探花郎，可能真的就吃亏在年纪小，长相好上了。
周澜扫一眼付探花郎，扭头就回去工作了，以后都得躲探花郎远一点。这人脸皮太厚了，还心眼贼多。
付探花郎就看着周澜的方向，满眼都是羡慕，给他周贤弟这样的日子，他宁愿不当探花郎的。
边上的老翰林路过，对着探花郎：“别看了，不光你羡慕，我们这些老的也羡慕，周侍读这是娶了良人美眷呀，贤惠名声有了，银子还赚了。”说的有点酸，还不得不服气。
这么多的翰林夫人，也没人做出来过这样的成绩。老大人们心里不是滋味了。
付探花跟着点头，可不是吗。难怪老翰林们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是酸的。他觉得以后自己的夫人，也做不到这点。
不过这一波过后，估计周侍郎的夫人，在夫人圈子里面不太好混了。
毕竟她这贤惠的名声，那都是踩着前人的肩膀上来的。毕竟这些老翰林们的夫人们都没想到这样做呢。
瞧瞧老翰林们的神情，回到府上必定要有所表现的，夫人们若是知道因由，啧啧两声，周贤弟内眷以后怕是要举步维艰了。
本着同科情谊，主要是看在大利姑娘的面子上，付探花郎把这点浅见同周贤弟念叨两句。
周澜就不知道，自家夫人为了自己，竟然还得罪人了。
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呢，感动是必须的，不过也得说，这些翰林夫人们心眼不大。
看着周贤弟的表情，付探花郎直接说了：“所有的女人心眼都不大。”别看他没有娶妇呢，可这点认识真的有。
周澜一脸的鄙夷，我家夫人就不会小心眼。想到这里，人家周侍读又骄傲了。
不过算了，才不会同外人说自家媳妇的好呢，。
不过也不用说出来，看这位的表情，就够的明白了。
付探花郎也是服气了，我还没夫人呢，就被你鄙夷了，我冤枉不冤枉呀。
周澜好歹知道感谢呢：“谢过探花郎直言相告。”
付郎君：“千万别，还请贤弟以后称呼我付兄就好，这翰林院最不缺的就是探花郎。”
而且探花郎也没有多风光，这地方状元都遍地都是的。
周澜从善如流：“付兄。”真心实意的多。有了这样的提点，回头媳妇不至于被人排挤受委屈，自己都不知道。
一直到下衙的时候，人家周澜顺路过去接了夫人一起回家，你看这个饭堂开的多好，夫妻二人工作时间都是同步的。
马车上，周澜：“咱们饭堂只做午间的饭食，可你竹牌上，随时招待这些特殊客人，可还能安排的出来人手。”
姜常喜自然是早有打算的：“所以咱们送出去的竹牌，并不多。只有你们官衙内部有。咱们饭堂有师傅值班，应付突发的情况。人不多都能应付的。”
周澜明白，媳妇特意弄出来这么一个竹牌，都是为了他：“让你费心了。”
姜常喜认真的解释：“这是商业手段，咱们还得了你们翰林院的关照呢，方便你们不是应该的吗。而且咱们还赚了银子呢，不怕同你说，光是做翰林院的吃食，就已经忙不开了。银子是赚不完的。”
不是翰林院，也会是别的衙门，总要靠上一个的。要说把这些衙门口的生意，都垄断到手里，姜常喜可不敢想，没那么多打的本事。
姜常喜：“还要感谢周侍读，不然，咱们这样的小饭堂，想要靠上翰林院这样的衙门，可不敢想的。”
这也是实话。周澜也有经济头脑的，想想就能明白，媳妇不是光哄他的：“是为夫的荣幸。”
至于说自家媳妇给自己长脸的事情，周澜就自己那边得意了。
等到沐休的时候，小饭堂这边，过来订饭的衙门可多了，让大贵直呼开眼界了，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高官。
当然了，人家都是下人过来订饭的。
还有人过来试图挖墙角，询问东家，可是有到其他地方开饭堂的意思。
给出的条件也诱人，他们衙门口那边能给更加便利的条件，其中就有兵部衙门，还有刑部衙门的，那边都是加班多，比较辛苦，用饭时间不固定的单位。
当然了人家油水也大，不差钱，看来是真的很有需要。
不过姜常喜目前没有那个打算。一个饭堂就已经要把过半的人手都用上了，哪有人手在弄分店呀。再说了，她也没有这个实力，做如此招眼的事。
至于说搬家，那更不想的，这人怕是没有打听过，这饭堂的由来。
我男人在哪，我这饭堂在哪。即便是招眼，人家也只会说，这是个痴情的女子做出来的事情，同银子挂钩的少。
第656章 初显风采
这世上事情，但凡往爱情上发展，都会让人往美好了想。
姜常喜那是想要用这个掩盖一下，她赚了银子的事实的。分散一下视线。
可惜这世上但凡赚银子的事情，就没有让人察觉不到的，别管你怎么遮掩。银子这玩意，就是招祸的根源。
这事哪有不透风的墙呀，一个小食肆，竟然还有人过来挖角？老翰林们那是有点恼怒的。
周侍读内眷为翰林院上下方便行事的坚定不移，让翰林院对上下对小饭堂都赞誉有加。这就是自己人的态度。
然后这么赚银子的买卖，就这么被人给奏本到朝堂上了。
当你不愿意方便别人的时候，别人肯定不高兴的。当然了主要应该还是利益搅合里面了。
姜常喜也是没想到，她这辈子安分守己的，竟然还有同最高最高的官衙打交道的时候。当真是高抬她的身份了。
要说朝堂有人好做官呢。小饭堂被人参了，参的是，不知民间疾苦，奢华无度。
人家翰林院的尚书大人直接就给接住了：「哼，饭食都是方便我们这些官员的，不过饱腹而已。奢华无度，是在说那些匆匆吃一口东西，就去上衙门口当值的官员吗？」
人家这话问的铿锵有力。问的参奏的御史都没法反驳。
这话可不好承认，毕竟那小饭堂太招人了，听说好几个衙门的官员都在那地方订饭。这话若是认了，一不小心，得罪的人太多了。
结果这位御史大人也有两把刷子，御史大人就说了，自古只有朝食、同晚饭，何来午食一说。
这高度瞬间就转移了，翰林院的主事，也不好对从古至今的习俗指手画脚。
可大户人家里面，连宵夜都有的，大家不过是没人拿到面上说而已。
就如同朝堂上的官员，哪个一日两餐？可这时候能说他们都吃午饭吗？
这事最后的结果就是周澜面圣了。让周侍读来金銮殿为自己变白，可以说，机会来的很突然。
人家也不说小饭堂，是从六品周侍读的产业，可大家心知肚明，那就是你夫人折腾出来的。
周澜也没想到，能入圣人眼，竟然是这样的机会。而且来的如此之快。
消息传来的时候，姜常喜有点麻爪，承认自己是见识过世面的，可这样高度的世面，她没见过。
姜三夫人也很紧张，不过没有抱怨闺女瞎折腾，给姑爷招祸。
而是安慰姜常喜：「别紧张，有你爹在呢，你好生养胎就是。」不过人家转眼就回娘家了，她也有爹在呢。
姜常喜对于自家娘亲什么时候都惦记外祖父那也是醉了。人家生闺女是贴身的袄，外祖父生闺女是牵挂到老。
还是人家先生淡定：「多大的事，既然留在京城，对这样的事情就该习以为常。」
不然说好的长见识，你们以为是什么？
先生的态度，让周澜同常乐都淡定下来了，至于说女弟子，哈，那就是个抓不住重点的。
竟然在操心，明日要穿什么，要收拾的如何，听的先生头大。
周澜安慰姜常喜：「穿官服，戴冠帽，当真不用太过特殊。圣人也不会关注这些。」
好吧，她关心的重点又错了，讪讪的：「我就是想着先给人留个好印象。」
先生冷哼：「我家弟子气宇轩昂，何须外物点缀，妇人无知。」
姜常喜灰溜溜的回内宅了，不过吩咐大贵：「这两日都别给先生送酒，大夫说了，先生年纪大了，肝火旺盛，要忌酒。」
大贵低头，先生定然是惹恼了自家夫人。不过被先生训斥一番，姜常喜的紧张一点都没有了。
周澜、常乐，同先生一起研究对答到半夜，会内宅的时候，媳妇睡的不知道今夕何夕。很是好眠。
周澜想了那么多安慰媳妇的话，都没有用上，然后安慰自己，媳妇怀着身子呢，心大是好事。
去金銮殿当日，周澜心里紧张，可步伐从容，人长的也好，就如同先生说的，他家弟子气宇轩昂，先入为主就让圣人喜欢了几分。
周澜写了奏本的，三跪九叩之后，呈给圣人。说真的，这套行云流水的礼仪，风采翩翩，也让人招眼。
圣人坐在上首，视觉上就心旷神怡，再看到了周澜的字，赏心悦目，难怪能够以进士之身，在翰林院当值，首先这个官职就被圣人肯定了。
然后周澜奏本，关于午食一说，他们饭堂卖的本来就是点心，是见诸位老大人们辛苦，点心对于老大人们来说不好克化，才把点心变成了容易克化的快餐。这就是偷换概念。
圣人都做不到一日两餐，对于私底下各户人家的事情，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