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嘉喜
奶娘喂奶的时候,大福瞧了,郎君同女娘都是换洗过的,既然夫人没有醒,那肯定是大人帮着换洗的。
这年头的男人厨房都不进的,何况是帮着女人在府上带孩子了。大人能做到这般肯真是不得了。
说出去,怕是先生又要说自家夫人不像样子的。
大福还偷偷的同大利说,这事装作不知道,不许往外说。就怕给夫人同大人添不必要的麻烦。
大利轻哼:「我又不傻。」这种事情还需要大福叮嘱不成?
说真的也没看出来这位姑奶奶有多聪明。至少大福就没看出来大利还有这等眼力见。
奶娘们喂完孩子,就没什么事了,都觉得这份月银领的有点亏心,所以期期艾艾的询问两位姑娘:「大福姑娘,我们就在这边歇着吧,也能帮着照看小主家。」
大福也明白,事情少,钱多,奶娘们心里不踏实了:「你们只管好好的休息,不用想太多,不过要你们辛苦跑过来。」
两位奶娘立刻表示:「可不敢说辛苦,只是觉得太过轻省了些。」没听说过这样的好事。都不用带孩子的。
大利笑笑:「就说你们想太多了,安生的歇着就好。」
奶娘退出去,不等大福抱孩子进屋,周澜就出来了:「吃饱了吗,我来,我来。」
大利:「我瞧着小郎君同小娘子也没有哭闹,不然就让小郎君同小女娘在外屋歇着。」
大福跟着点头:「这样折腾,怕是影响大人睡眠。明日还要上衙呢。」
周澜摇头拒绝了:「这不算什么,往日里读书的时候,半夜读书的时候多了。」
好吧既然周澜坚持,两个丫头能说什么,而且瞧见了,刚才小郎君的表情都变了,若是大人再不出来,估计就要哭上了。这当真是只认亲爹娘的娃娃。
周澜抱着儿子回屋,看不出来困意,只听心满意足的声音:「而且他们乖的很,不打扰休息。」
这话大福同大利只敢听听,不敢信的。
周澜来回跑了两趟,把儿女运送回屋,然后关门人家四口又去睡了。从头到尾,没啥动静。
下半夜,大福睡着了,大利竖着耳朵听动静。
后半夜的时候,姜常喜抱着孩子出来的,人家夫妻分工明确,带孩子当真是没什么问题。
大利赶紧给姜常喜披了一件厚斗篷:「您怎么醒了,您可不能着凉。」
姜常喜:「别闹,就咱们家这个屋子,我想要着凉也不容易的。」
大利点点头,也对,自家这间屋子温度控制的很恒定。
奶娘们进来喂奶,看到夫人也在,立刻恭维:「小郎君同小娘子定然是喜欢夫人的,前几日的时候,小郎君同小娘子可没有这样好说话的。」是恭维,也是实话。
姜常喜瞧着两个孩子吃奶,确定孩子们的劲头十足,吃的也不少,心下高兴:「可能是前两日闹累了。」
两个奶娘见夫人不愿意多说,立刻说道:「夫人说的是。」
知道夫人不希望小郎君小娘子有什么闲话。这一夜就吃两次奶,这样的好事,哪找去。
奶娘们下去,只有自家人的时候,大利同姜常喜吐槽:「奴婢还说,上半夜没什么动静,小郎君小娘子或许憋着劲儿,准备后半夜闹腾呢,没想到真的不闹腾的。」
大福:「是小郎君同小娘子,亲近夫人亲近大人。错不了了。」
姜常喜:「熟悉的心跳,气味都让他们更有安全感,是我没想明白,让他们几个前几日委屈了。」
大利:「虽然说奴婢们都尽心尽力的,可毕竟小郎君同小娘子哭闹了,确实委屈。」
姜常喜失笑:「多谢大利姨母心疼圆圆,姜姜。」
大利怪不好意思的:「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让您放心,咱们没有怠慢小郎君同小女娘的地方,奴婢都看着呢。」
大福吐槽:「奴婢算是知道为何大利是夫人身边第一人了。奴婢当初可没有这样狗腿。」
姜常喜跟着打趣:「是挺狗腿的,虽然这个说的也没错,可听着,我都不像好人了。」
大利恼了:「哼,听到没有,奴婢陪在您身边,能叫狗腿吗?那是得力属下。」
大福:「好了,大半夜的让夫人去休息,别闹。」
姜常喜:「我们娘仨就在这边的暖炕同你们挤挤算了,再把你家大人折腾醒了,没有一会就该去上衙了。」
大福:「那可不成,您可不能在外屋休息。」
姜常喜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同,温度都是一样的。」
第752章 嫉妒也有美丽的
大福见姜常喜如此轻忽坐月子的事情,态度很坚持:“那也不成。您得去内室好好歇着,不过可以把小郎君,小娘子放在外间,奴婢们定然好好瞧着小郎君,小娘子的。”大利更是把内室的门直接打开了,一副您请进的模样,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丫头。
就这样被两个丫头给拒绝了,姜常喜一手抱着一个襁褓进屋去了。那抱孩子的姿势,她觉得挺稳妥的。
说真的,看的大福心惊胆战的,这娃娃还小呢,那样抱可不成。大利安慰大福:“别担心,夫人可是专门练习过抱孩子的,当初常乐小舅爷的时候,夫人没事的时候,手上就抱着枕头练习呢。”大福满脸的不赞同:“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或许如今手生了呢,而且过去那是常乐小舅爷一个孩子,现在可是两个孩子,夫人怎么能如此随意,明日就同夫人说,还是小心点的好。”大利心说,那也得夫人听得进去呀,而且小郎君,小娘子那不是没事吗:“成,明日定然同夫人说。”然后两个丫头都有点精神萎靡,还是先抓紧时间歇着吧。
万一小郎君同小娘子哭闹的话,她们有的忙活呢。姜常喜同周澜这边,就很踏实,按部就班的,你看小夫妻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分开了带孩子。
什么没问题都没有。大福同大利更是分工合作,一夜过去精神都还不错,小郎君同小女娘一夜竟然只吃了两次奶,然后就没有用过她们。
内室里面,小夫妻同一对儿女睡的更是格外的好。姜三夫人一大早进来的时候,天色才蒙蒙亮,周澜刚刚起床洗漱,准备用早饭。
按着姜三夫人进门的时间看,估计早就等在外面了。碍于姑爷在内室,不好随便进去,才等到现在的。
姜常喜娘仨根本就没有醒,睡的昏天黑地的。瞧着模样就知道一夜好眠。
m把姜三夫人给嫉妒的呀。这可真是娘仨没良心的,姜三夫人在边上看的脸色非常难看。
大福小心翼翼的开口:“是奴婢们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姜三夫人扯碎了手帕,是真的扯碎那种,毕竟姜三夫人的劲头很大的。
就听姜三夫人说道:“这两个没良心的,睡这么好。不对,是这三个没良心的。”反倒是她,不在孩子们身边,辗转反侧一整夜,比带孩子一整夜还熬神呢。
扑哧大利就笑场了:“奴婢都纠结一宿了,小郎君、小娘子是夫人的孩子,可能同夫人更亲近。咱们不生气。”姜三夫人郁闷的无从开口:“生气,又能如何?就可怜我这外孙、外孙女,前几日没休息好。”大福松口气,不愧是亲外祖母,同夫人一样,这时候都是更心疼孩子的。
连嫉妒都是美丽的。姜三夫人瞧着娘仨睡的好,对着大福大利说道:“你们也快去歇着吧,我在这边看着。”大福同大利一同对着姜三夫人行礼:“哎,奴婢们听夫人的。”说完两个人就下去了,小主子们还小,身边离不得人,信得过的就这么几个,所以时间上要统筹好。
白日里大吉同姜三夫人在这边,大利同大福要去踏实的歇上两个时辰。
姜三夫人,看着孩子们心里踏实了,直接歪在内室的塌上睡着了。她担忧了一夜,都没睡着,谁知道,这边啥事没有,瞧着两个孩子,心里那个艳羡呀。
她在这屋子里面,睁眼就能看到两外孙,倒是踏实了,瞬间就睡着了。
所以姜常喜娘三个睡醒,洗漱好了,姜三夫人还没睡醒呢。这是过来补觉的。
大贵送吃食过来的,看到姜三夫人睡的好,都说:“夫人定然是担忧小郎君同小娘子,一夜没睡着。”姜常喜何尝不知道呢,把两个除了吃就是睡的小娃娃,放在姜三夫人身边。
自己开始吃早饭。姜三夫人醒的时候,看到外孙、外孙女,高兴的什么事的,基本上可以不吃饭的那种。
抱起来一个唯恐怠慢了另一个,人家一个人就是一出戏,对着两个屁都不懂的娃娃:“外祖母可真是愁的慌,不知道抱哪个好?不过你们放心,哪一个外祖母都放在心尖尖上的。同抱不抱的关系不大。”姜常喜的鸡汤愣是喝成了醋味,牙酸的都咬不动豆腐了,忍不住吐槽:“娘,一大早的,您可别累到,先吃早饭。”姜三夫人美滋滋的,都不带抬眼看亲生闺女的:“看着他们我不用吃早饭。”姜常喜那个无奈呀:“那您体谅体谅女儿,女儿要吃早饭的。”姜三夫人:“我没拦着你呀,咱们圆圆,姜姜多懂事,都不耽误你吃饭的。”姜常喜幽怨的开口:“可您开口就让我牙酸倒了,还怎么吃?不是让我坐月子吗,醋吃多了不好。”多讨厌呀,这闺女太不会说话了。
姜三夫人轻哼。姜三老爷本来很有些顾及,从来不进闺女同姑爷的屋子。
可自从圆圆,姜姜生下来,姜三老爷就变了,什么顾及都没有了,什么都拦不住人家看外孙、外孙女的脚步。
外面的时候就听了几句了,进来听到闺女的话,姜三老爷:“让常喜先吃饭,咱们一人抱一个,放心,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咱们家人多。带的过来孩子。”至于闺女酸不酸的,对不住,亲爹眼里也没有闺女,只有外孙,外孙女。
不过是一夜没见面,感觉就把人家祖孙们分开了百来年一样。这老夫妻盯着孩子的模样,姜常喜都没眼看。
姜三老爷还同姜三夫人讨论:“你看,圆圆是不是瘦了些。姜姜这里是不是红了点。”姜常喜吸口冷气,我又不是后娘,我还能怠慢了自己孩子:“一夜起来吃两次奶,想要瘦些也不容易的吧,他们好吃好睡的一夜,放心,没怠慢他们。”再说了,一夜的功夫,真的瘦了,也看不出来的好不好。
姜三夫人心情酸涩,终于抬眼看姜常喜了:“当真好吃好睡一夜呀?”她带着孩子的时候,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第753章 心情不太稳
姜常喜:“啊”这还要说假话吗,她也犯不上呀。还有您那口气,怎么着,难道闹腾一些更好吗?
姜三夫人那边再次盯着外孙,外孙女,幽怨的开口对着姜三老爷抱怨:“难道就因为是她生的?”口气里面的幽怨,姜常喜想要听不明白都不成,就想要问一句,重点不是两个孩子好带吗?
这不就够了吗。姜三老爷回答的很扎心,很客观的说道:“当年你生的,在她手里也这样。”好歹没说,在你手里不咋样。
姜三夫人立刻就闭嘴了,所以同谁生的其实没关系。这不用姜三老爷说的太明白。
心里有数。姜常喜都替亲娘心里扎得慌,安慰道:“科学的角度讲,主要他们习惯了我的心跳声,熟悉我身上的气味,所以更亲近我一些,他们再长大点,就知道谁更心疼他们了。”姜三夫人听了心里舒坦不少,人家就问出来一句:“那当年常乐也是熟悉你的气味,心跳了?”这样的话说出来,那不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姜常喜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姜三夫人了?
无知多好。姜常喜:“咳咳,那也可以这么说呀,您怀常乐的时候,我不是一直陪着的吗,常乐生下来,第一个抱他的不是我吗?您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双手一摊,就这么回事呀。
说真的,为了姜三夫人心里好过一些,姜常喜那也是用心编排了。若是再有疑问,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圆说了。
姜三夫人发现,竟然无可反驳,理论上来说,常喜的话,说的通,没问题。
似乎,好像有点道理。过了好久才同姜三老爷说道:“这俩生下来也是我抱着的呀,他们怎么不同我亲近?”姜三老爷心说,魔怔了,怎么就绕着这个问题回不来了呢。
而且闺女在的时候,您可没有绕过来。现在绕过来了,为难我可怎生是好?
他没有闺女的好口才,更没有闺女的好思路。可能同夫人这么说吗?能让夫人去问闺女吗?
自然是不能的,姜三老爷说了:“那不是常喜生了两个吗,还没等孩子熟悉你呢,你就抱上另一个了,肯定是这个原因。”姜三夫人点点头:“有道理,当初常喜抱着常乐,那可是从头到尾没撒手的。”姜三老爷擦擦汗,夫人还是很好忽悠的:“就是,就是这么回事,间隔太短了,没给孩子们足够认识你气味,心跳的时间。”这事应该算是过去了才对。
希望夫人不要在自己为难自己了,不然事实会让夫人很难堪的。姜三老爷抱着孩子就开始同姜三夫人说孩子的长相:“多好看,嘴巴,鼻子,眼睛都好看。”姜三夫人果然什么都不想了,跟着姜三老爷就是一通的无脑夸,小孙子,小孙女吸引了姜三夫人全部的注意力。
先生那边就巴望着孩子们长大点,能抱去外院玩,成天让大弟子偷偷的抱孩子给他老人家看,已经不能满足他老人家了。
自己的徒孙,还是要光明正大的看。没事的时候人家先生就帮着孩子们整理教材,孩子们才几天呀,教材先生都准备了一个书架了。
常乐看着先生的教学准备,都替外甥,外甥女愁的慌,这万一不喜欢读书的话,可遭罪了。
为了让先生少准备一些,常乐在府上的时候,就过去抱着外甥过来外院给先生看。
先生逗逗孩子,什么活都忘记了,甚至都忘记给常乐讲学了,这样先生就能少准备一些课业。
先生明白过来,就不准许常乐这么办了。严重怀疑,常乐以此逃避学习。
常乐就觉得好大一口锅扣下来了。他当真是没有考虑过自己读书的事情,再说了,他常乐怕读书吗?
一片真心,都是为了外甥,外甥女呢,可惜先生不这么想。周澜这几日回府都绕着媳妇孩子转悠,过去先生那边的时候,都没顾得上读书,更是没有多关注先生。
所以先生这几日有些不舒坦,开始的时候是胃胀,消化不太好,这几日吗?
直接就变成了跑肚。知道女弟子这几日辛苦,精力不济,先生特意让人瞒了消息。
常乐同大贵倒是知道的,常乐为先生请大夫过来,不敢怠慢了先生。先生对小弟子的处理方式,相当满意。
这么大的孩子,能照顾自己这个先生了。很欣慰的。大贵在先生身边忙前忙后的,照顾的很是仔细。
周澜看到先生脸色消瘦的时候,先生都已经喝了一天的汤药了。周澜满脸的愧疚,对着先生赔礼:“先生,是弟子的错,怠慢了先生。”先生不以为然,多大点事,让大弟子惶恐成这样:“你成天盯着我,难道我就能不闹毛病了,人吃五谷杂粮,偶尔喝点药才是正常的。别弄出来这副表情,不知道以为先生我,怎么样了呢?”周澜哪能放心呀:“先生,弟子请了先生过来,您让先生再看看。只当是让弟子放心可好?”先生心说,我生病就够费精力的了,难道还要安抚你吗,即便是神医看病,你也得容人药效发挥作用呀,一时半会哪能立刻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