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嘉喜
所以你说自家没事，该咋咋了，闹腾的齐府折腾一天，还搭了银子，想起来两人就羞愧的很。
沎感觉就是这事做的很不地道。周澜更是恨不得忘记这个事情，至于在这件事情当中居功甚伟的大福，周澜更是一句没敢抱怨。
毕竟他自己用心不纯，站不住脚的。怪别人怪不上的。姜常喜也就对着大福呲呲牙，这可真是半点不讲情面的丫头。
抱怨也不敢有，人家做的就是这么一个监督的事情。大福自己倒是挺愧疚的，同大利那边纠结了好久呢。
大利就想说，你少多嘴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用的着在这边后悔的捶胸顿足吗。
可惜人家大福姑娘纠结的就不是这个。人家纠结的是，要不要写信再给姜三夫人说说这事。
沎万一回头姜三夫人再把事情弄得大了可怎么是好。不做吧，觉得对不起姜三夫人的信任。
大利的感觉就是，她对夫人多衷心呀，回头就同夫人说，该知足就知足吧。
以后可别嫌弃她，给夫人没事找事了，比起大福，她差的远了。甩下大福这个两面派，不跟她玩了。
这件事情对周澜那边多少有点影响，因为同僚们看到齐老大人过来找周澜了。
这事在同僚们心里还是有点波澜的。现下文武官员之间，没什么走动的，所以别看当初周澜摆宴席的时候，大伙都知道周府有这么一门武将人家的亲眷，可大家基本上认为，没什么走动，不亲近才对。
结果他们猜错了，人家齐老大人能在翰林院门口，偶遇一个小辈。明显就是关系不错，还很关照的那种。
所以周澜上衙的时候，就被同僚们关心了，主要关注亲眷走动的。沎钱侍读更是直接过来试探，老大人过来这边，是不是关于翰林的事情。
就差询问齐老大人能不能插手翰林院的事情了。周澜也是没想到，就这么点动静，能让人联想那么多，拱拱手解释到：“前辈想多了，外祖父一个边关回来的武将，别说文官这边，即便是武将那边相熟的能说上话的都没有几个。”意思就是，翰林院的事情，我外祖父插不上手，你想多了。
然后就不搭理钱侍读了，这样的人，就该远着点，面上情分都多余维持。
翻脸比翻书还快呢。周澜都想了，这样心胸之辈，若是当真入了内阁，这朝廷怕是要糟。
到时候那就不是钱侍读惦记他，而是他要惦记钱侍读了。钱侍读试探周澜的时候，赵侍读就在身边，所以倒是省了赵侍读开口。
当然了这也让赵侍读明白，看上去性子不错，很随和的周贤弟，原来也有如此杠的一面。
沎讪讪的笑了两下就躲开了这边，不过能看出来，周侍读一样的关心这个问题。
这两人对于老翰林走了之后的位置，依然存着妄念。探花郎看了乐呵，还过来挤兑周澜呢：“修行不够，怎么就突然恼了。”周澜抿嘴，这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就是道行更高一些而已：“你也说了，我这修行还不够。”弄得探花郎愣是没法再挤兑人了。
倒是老翰林听到周澜怼钱侍读的话，拍拍周澜的肩膀：“年轻人，本就该有脾气的。这样看上去好多了。”人家老翰林走了，周澜才询问身边的探花郎：“老翰林这话什么意思？”沎探花郎倒是真的挺明白老翰林的心思的：“可能是翰林大人觉得这样的贤弟更接地气。”周澜黑脸，难道表现太好，还错了？
探花郎：“这样的贤弟，为兄觉得更真实。”不然你小小年纪，就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谁敢同你深交。
然后人家迈着步子悠悠然的走了。不过到底还是让人看在眼里了，惦记上了。
没过两天，就有人在传，周澜关于身世的闲话。主要是那么几条，第一，周澜如何以进士之身，进入翰林院，映射的就是齐老大人齐府。
然后就是周侍读母亲再嫁，虽然没有说，可隐晦的表示，周澜为在京城立足嫁母，就差说嫁母求荣了。
沎然后还有人翻出了周澜二叔在京城生意失败的事情。不过也就到这里而已，关于周澜的爹是谁，人家就不说了。
你说这闲话传的那个有技术呀。让周澜都忍不住侧目，这到底是谁把度掐这么刚刚好？
他周澜有利的地方，那真是一点没有。就这点事，周澜不用想都明白怎么回事了，怕是因为齐老大人的事情，让人觉得自己成了妨碍了，所以同样的招数用到了自己身上。
探花郎假惺惺的过来安慰人：“想开些，至少证明周贤弟威胁到别人了，这是贤弟有能力的象征。”跟着落井下石：“总比不让人看在眼里的好。”这是说前阵子，大伙竞争都没人埋汰他，因为觉得他竞争力不够。
你说多损呀。沎周澜黑脸：“那可真是谢谢付兄了。”这什么安慰呀。
这群人好的，坏的，都那么缺德行。这人怕是不知道炒作扬名这招，他周澜用起来比这些人纯熟的多。
如今这招竟然让人用来对付自己了，周澜就觉得怪新鲜的。等消息传到李府的时候，李大人特意上门了。
这事竟然是他们当长辈的，给孩子们添乱了。对着周澜很是歉疚：“竟然没想到，读书人手段如此下作。是我们当长辈的带累了你。”周澜：“伯父也说了，是这些人手段下作，同长辈们有何关系。我娘过的好，日子顺遂，便是当儿女的所求。至于说外面的谣传，伯父无需放在心上，小侄更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是假的，所以更不在意。
沎说的李大人对周澜又高看了好几眼：“心胸开阔，是个做大事的。你是何等样人，咱们自己心里都明白的。”跟着还关心了一下周澜在翰林院遇到的困难。
很有几分长辈的风范。让姜常喜说，后爹比亲娘做的都靠谱的多。当然了周澜是不是比较安慰，这个就真的不知道了。
周澜这一步步走来，他即便是想要施恩都没有机会的，所以李大人觉得这继子能如此淡然，当真是分外难得。
让周澜说，就是因为，他当真是谁也没靠，才能如此淡然的。
第789章 宣传的境界
姜常喜也是李大人过来之后才知道，竟然还有这事。她没看到的地方，周澜竟然被人挤兑成这样了。
礜心里那个气呀，至少比周澜生气多了，她淡然不起来，不带这么恶心人的。
李大人走后，姜常喜阴郁着脸色：“谁这么欠呀，堂堂正正的竞争就算了。用点阴招，你好歹入流呀，这算什么，故意恶心人呢。”谁都知道，这些谣言，不足以攻歼政敌的，癞蛤蟆落在脚面上，它膈应得慌不是。
周澜看到姜常喜如此，那点烦躁都没了：“其实，这些对咱们也无碍的，本来堂堂翰林院不是状元就是榜眼、探花，谁注意过我一个进士出身的侍读，如今好了，别管如何，让我说这人都替我扬名了。”人家还挺看得开，而且得说，真的有点道理。
姜常喜黑着脸：“他就是替你扬了什么，他恶心你的事实，我也不能轻易原谅他。这人行事太过下作。”周澜那边就忍不住笑了，常喜对他的维护可真是让人窝心。
礜姜常喜：“你笑什么，打人不打脸，这人一看就没品。再说了，翰林院，什么样的地方，怎么就还有这种人呢，拉低了我对翰林院那样圣洁地方的向往”周澜笑的都合不上嘴了，所以自家常喜，怼自己的工作该竟然满意到这地步呢。
周澜忍不住摇头：“我的脸可不是这个，也不怕他打。”人家思想还挺成熟。
姜常喜对着自己的嘴拍一巴掌，看自己这个不会说话劲儿的。自己这么说，这不是说让人抓住短处了吗，这不是把周澜都给埋汰进去了吗。
赶紧说道：“对，咱们这不是短处，咱们不为名声所累，只要咱娘嫁的好，日子过的舒心，何惧别人的三言两语。至于说攀附，更是无稽之谈，咱们可是科考上来的。”你看这时候科考的重要性就出来了，这要是走的封荫，举荐的路子，那真是有理说不清楚了。
礜若是谁敢说科考舞弊，那事情绝对大的超乎想象，这位惹的绝对不是周澜一人。
下至周澜的同科，上至考官，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罪里面了。至于说周二叔生意惨败的事情，同周澜何关。
为何没人说说周二老爷如何霸占家产的呢。所以说这人下作，传瞎话，都传一半，光贬低别惹了。
周澜安慰常喜：“别生气了，你看，我同人说明白了就成，以往我想要介绍一下自己，都没有由头，弄得好像自我推销一样。如今好了，我这叫为自己洗白，迫不得已。”再怎么说，也是让人埋汰了一遍呢，姜常喜：“这就是个传播闲话都不怎么给力的，咱们给他打个样，让他看看，什么叫宣传。”周澜：“夫人放心，保准做的妥妥的。”然后这留言的方向就变了，说到周澜嫁母的事情，往仔细了说，谁都知道，李夫人入李府的时候，周澜已经是举人了。
而且细究的话，还有周侍读的身世呢。若是当真攀附李大人，那时候举人出身的周澜就能出仕当官的，何苦千军万马过科考的独木桥。
礜人李大人的身份五六品那是能走动来的，人家何苦科举入翰林，官品还那么低呢。
这就要说道周侍读脚踏实地，真才实学，真金不怕火炼的好学识了。你看，人家有真才实学，就宣传出去一波。
而且挂着实锤证据的。人家不走推荐，荫封的路子。说到这个，还要细究一下，周澜的出处。
人家爹当过四品大员。这个就说的含含糊糊的，全靠脑补，不过官至四品，绝对实锤。
李大人虽然是京官也不过五品，可相比于已故周大人，人家李夫人那是下嫁。
说人家周大人攀附李府，无稽之谈。再然后就要说说人家周澜的声名了。
首先一个孝顺就跑不了的，人家为他爹守孝，三年，学业都断了。在保定府周澜周大爷孝顺的名声，那是县官当名人事迹，上报过的人物。
礜至于嫁了亲娘的事情，直接就定性成了不为声名所累，至纯至孝。牵扯出来周二叔生意惨败，那事就多了，周澜孝顺，从不口出恶言，可封不住悠悠众口呀。
周二叔，周老祖父做的那些事情，都翻出来了。所以周澜，周侍读何错之有。
至于说为何人家能以进士之身入翰林院，那就更有的说了，周澜在保定府做的事情，什么样的名声，都被大伙普及了一遍。
原来周侍读不光学问好，还是个做实事的。有才干，有名声。这名声瞬间就刷起来了。
不用周澜站出来，给自己以前的事情作报告，小道消息满天飞。都是周侍读学识过人，声名远播的。
周澜有同窗，有先生那边的友人作证，这些都是有事实根据的。绝不是凭空捏造。
礜就是有捏造之处，那都无可查证了，毕竟这些谣言里面七分都是真的。
人家这才是传闲话的最高境界呢。你说说，当初败坏周澜名声的人都没想到，还能这样反转。
就同周澜说的一样，这人就是在帮着他刷名望呢。只能看着周侍读，自己边上生闷气了。
本来对周澜不太熟悉的人，因为这先败坏，再洗白，都认识周澜是谁了，也都知道了周澜做过什么事。
探花郎都竖起来大拇指表示佩服周贤弟这通操作。高，实在是高。人家这算是借力而为。
前段时间同僚们，很多都被这样恶意中伤过，也都有所辩白，可若论成功，手段高，还要数周侍读，人家不光洗白了自己，人家还顺便刷了一波名声呢。
周澜谦虚的同探花郎表示，同他没有关系，他都不知道如何变成这样的。
礜让探花郎看的那个牙疼，就知道周贤弟这不是一个埋头做学问的，手段，心术人家一样不缺。
当然了在姜常喜面前，周侍读就略微骄傲：“你看我也不是软包子，我也不是白白让人欺负的，若不是他先帮我扬名，我还不好意思做这么厚脸皮的事情，自己给自己宣传呢。为夫做的还算是不错吧。”
第790章 小庆祝
跟着恬不知耻的说道：「如今好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总不能背黑锅吧，解释解释，就解释成这样了。」批
说的多无奈是的，当真有了入仕的最基本条件，脸皮厚了。
姜常喜这时候就看出来了，自己同读书人的不同。自己脸皮不够厚，自己做事还是要更直接些。
比如现在虽然说心里踏实了，可到底还是意不平：「到底还是让这人给恶心到了，不够痛快。」
周澜也很无语，自家夫人这身力气不是白长的，你看关键时候讲究的是心性自然。
安抚姜常喜：「或许这人心里比你还郁闷呢，毕竟费心费力的，让咱们捡了便宜，这样想是不是好过多了。」
姜常喜就给周澜一个不怎么由衷的笑。这事心里老过不去了。没让人这么欺负过。
周澜明白自己做事，还不够让媳妇顺心，也只能表示，以后自己向常喜靠拢。还请夫人沉住气，往后看。批
然后第二日，钱侍读就请假了，听闻昨日钱侍读饮酒后，不小心掉水沟里面了。
这个就有点说不通了，堂堂翰林院侍读，经济条件好坏，身边当有侍从的，钱侍读想要掉沟里，挺不容易的。身边的人呢呢，怎么就让堂堂翰林侍读掉水沟了？
等钱侍读上衙的时候，还能看到钱侍读的牙有点歪呢，说真的有碍观瞻的很。
好在门牙没掉，不然这朝堂也讲究仪表的，仕途没准就毁了。同僚们怼钱侍读没什么好感，对这事，看笑话的居多。
周澜回府的时候，看到自家常喜心情非常愉快，还纳闷呢：「什么好事，心情这么好。」
姜常喜就给了俩字：「痛快了。」说完，眉眼翻飞的去忙自己的了。
然后周澜愣是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窍，等看到大利鬼鬼祟祟躲着他的时候，想要不明白，也有点不容易了。批
周澜才想明白常喜的痛快怎么来的，钱侍读怎么掉沟的，说真的，心情那个错综复杂。
首先这事他危险，坚决不能有以后了。夫人的心性自然，还是要在斟酌斟酌。
其次就是，隐匿的痛快。当真同常喜说的一样，这样才能稍减心中膈应。
虽然说不赞同常喜这种粗暴的手法，不得不说，确实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