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嘉喜
而且这个时候,周大人终于怀念大利姑娘了,若是有大利在,自家夫人会少辛苦一些的。
常乐那边放烟花,两个小娃娃在常喜的怀里,努力的拍巴掌,若不是常喜抱的紧,没准孩子都窜出去了。
孩子力气大,若是么有同样力气大的亲娘掐吧着,当真是制不住他们的。
边上看着母子三人的,都觉得危险。周澜更是绕着母子三人做场外救援。
先生那边撸着胡子,频频点头,前几年的时候,可不敢想这样的情景,没想到弟子如此出色,才不过几年就熬出头了。
最出色的竟然不是自己教出来的一身学识,而是一对儿女。先生喜欢圆圆同姜姜,比喜欢弟子们多。
仟千仦哾先生看着圆圆同姜姜,那是真的喜欢。原本的时候先生痴迷的是孤本,如今吗,若是圆圆同孤本放在一起,先生肯定先抱圆圆的。
先生同常乐就感叹过,原本以为你这样的小郎君,聪慧可爱才能深得先生我的心意,没想到,这不懂事的娃娃,竟然更栓人眼球。
常乐那心呀,当时就碎了,先生的意思就是,他如今不是先生眼里最得意的存在呗。
他失宠了,还非得让他认识的这么清楚,先生可真是明白人。常乐:“先生您可以不说的,您这样会让弟子面对圆圆的时候,心气不平衡的。”先生对弟子的教导真的时刻在线:“刚好磨练一下的心性。”常乐彻底什么都不说了,严重怀疑,先生在离间他们甥舅的感情。
哪有这样的。不过先生同常乐在京城,对于姜常喜同周澜来说,当真是松快了许多。
孩子给舅舅带着,周大人觉得最最放心了。当真是半点没考虑,常乐还小,可能不会带孩子的问题。
人家想的是,常乐在,就不会委屈了圆圆同姜姜,同带不带的好那是两个问题。
这就是信不信任的问题。人家周大人做了比喻,同常喜是这么说的,我不在孩子们的身边,有个紧急的情况,常乐作为舅舅,肯定当机立断做对孩子最有利决定,无需考虑其他。
意思就是别人不能同常乐这般果断。跟着人家周澜还打了比方:常乐的孩子,你能做主不需要同常乐商量,小郎将来的孩子,你能做主吗,任何事情你是不是都得同小郎商量?
那肯定是,她还能坑了常乐的孩子吗,即便是错的决定,当时肯定是为了孩子好的。
这点姐俩不需要沟通。所以人家周澜就是这么给小舅子定位的,信任问题。
不见外问题。姜常喜挺损的,直接问周澜:“孩子们给外祖父带的时候,你是不是不放心。”这问题让周澜如何回答,多伤人呀,好在姜常喜也没有执着于答案。
就想要周大人说话走走心而已。没想到人家周澜回答了:“没有人比常乐更让我信任。”姜常喜翻个白眼,知道你们郎舅情谊不一般。
真不用这么来回秀。大年过后,小夫妻竟然都有时间出去走走了,不带孩子,就夫妻二人单独出去的那种。
这时候,信任就是拿来用的。孩子们扔给常乐了。别看外面的冷风吹得呼呼的,可两人分外珍惜这样的时光。
周澜都说:“成亲的时候,就开始读书,预备科考,后来就生了圆圆同姜姜,我同常喜这样放松的时候,好像竟然没有呢。”姜常喜:“咳咳,虽然说咱们孩子都俩了,可认真来说,岁数不大,以后还很长,这样的时候多着呢,很不必如此感叹。”本来挺感动的周澜,就听常喜接着说了一句:“说起来这么个年纪,就儿女成双,咱们也不算是没有出息那波的。”周澜黑脸:“怎么就没出息了,我周澜如今有妻有子,儿女成双,那都是能告慰祖宗的。”姜常喜能说什么呀,大家认识不一样,她觉得丢人,成亲太早,让人笑话的。
人家周澜觉得能告慰祖宗,这就是认识上的区别。而且这还不算完,人家周澜开始变着花样的同姜常喜说道理,意思都是他周澜同孩子都不给姜常喜丢人,夫人从认识上就错了,还要姜常喜承认错误,改正错误。
姜常喜:“我不觉得你们丢人,我觉得特别骄傲,所以我认识什么错误呀,我没有错误对不对。”有些事情,就不能乱认,不然肯定没完没了。
姜常喜一番话,就换来周澜一声冷哼。刚才开口的语气可不是这样的,夫人又想忽悠他。
姜常喜放下身段哄人,恨自己一时嘴快:“出来一趟不容易,看看光秃秃的山,总比同我呕气强,你就当我不会说话。”周澜脸色还是没有变多好看。
这问题老严重了。姜常喜叹口气:“所以这人还是不要闲下来的好,你看若是没有人帮忙带孩子,咱们哪有这闲工夫,生这些摸不到看不到的闲气。”周澜:“你认识跟不上,等孩子大了,还是要因此生间隙的,常喜,咱们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生子,那是父母期盼之下的,没有一处让我觉得羞于见人。”姜常喜就觉得周大人较真了:“那是因为我家周大人家庭事业两不耽误,能照顾好妻儿的同时,没耽误了读书。”周澜危险的看着姜常喜,天马行空的来了一句:“你不会想说你没有魅力,让我沉浸在温柔乡,找我麻烦吧。”姜常喜就纳闷了周大人的脑回路到底如何转的,怎么就能如此反向思考:“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有那么不理智吗?”话说周大人想的是不是有点多,有点超前,反套路呢。
第929章 识时务
姜常喜:「你这最近到底看的什么书,这样的脑子当差,够用吗?」想你自己的就酸了,怎么还帮着别人想?累不累?
周澜黑脸:「你别乱说,没有这样触类旁通的脑子,你才该担心呢。」人家还挺骄傲,说的职业必备是的。这是生性多疑好不好。
姜常喜开口有点讽刺:「我是不是该恭喜我自己,有这么一个思维散发的夫君。」
周澜觉得这不是好话:「话题扯远了。」饶了半天,人家主题还没忘呢。不好忽悠了。
姜常喜真的怕了他了,这话题若是还要扯回去,日子别过了:「周大人,夫君,小妇人冻的脑子都不好使了。」
周澜立刻帮着姜常喜把披风拢在一起:「那就等回府,暖和了在继续这个话题。」
姜常喜差点直接把周澜推下慢坡,这什么破毛病呀。你就不能该忘的都忘了。
好在周澜也知道珍惜机会,他们夫妻能扔下孩子出来一次不容易,拉着姜常喜的手,开始踏雪寻梅了。
景色好不好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夫妻单独相处的机会。
没想到这样天气出来的人还不少,无论如何姜常喜都没想到,偌大的京城,竟然能碰巧遇到周行带着未婚妻出行。
同踩了猴大便一样。不太想要的缘分。
姜常喜龇牙,不给面子的就甩出来一句:「不愧是京城这样的地方,未婚男女都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出行了。」
人家说这话的时候,半点都没有藏着掖着,保证孙家姑娘能听到。
没办法,姜常喜对于孙府意见一直在呀。人家搂着没说的是,京城工部官员孙府人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吗。
说的太白了掉价,才搂着点的。
孙小娘子脸色通红,虽然是未婚夫妻,可这样单独出行,还是出格的,半掩在周行身后屈膝半礼:「见过周大人,周夫人,同行的还有兄长。」
姜常喜嗤之以鼻,糊弄鬼呢,还是糊弄你们自己呢?那表情,鄙视的不要太明显。关键是没有回礼。
周行脸色就不好看了,堂兄弟之间,自家未婚妻客气而已,周澜夫妻作为兄弟,弟媳,半礼都不该受。
周澜拉着姜常喜的手都没有撒开,客气梳理的招呼一声:「堂兄。」
周行神色不好看,还是说了一句:「这是孙府女郎,孙家儿郎刚才走散了。」
姜常喜就不给他这个台阶下:「按理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不该让未出嫁的女郎单独同外男一起,可既然你们已经一路行走这么久了,想来也不在意这些凡俗礼节,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拉着周澜就走了,当真是非常不给人脸面。说真的,刻薄的很。
周澜就那么陪在姜常喜身边,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夫人说要走,周澜:「堂兄,请。」
剩下孙小娘子脸色都没法看了,被人指着鼻子骂没规矩了。这脸丢大了。孙府的脸面,让人踩在脚下了。过了一段路,姜常喜笑了:「我这人是不是有点坏,不太地道。这角色有点不适应。」
周澜:「他们都能做出来这样不检点的事情,难道还怕人说不成,孙府,哈,自持礼仪之家,以后也别总是在别人身上挑剔礼仪如何,还是先从自家的做起吧。」
你看,不光姜常喜记仇,周澜也记仇的。跟着:「我家常喜,什么角色都是招眼的,好看的。」
那倒也不至于:「偶尔,偶尔出戏了一次,咱们都是好人,咱们还是走正派路线吧,孙夫人这等下作行为,不能学。」
周澜就边上乐,常喜那边已经从仪态到语言艺术,仔细推敲了一遍。人家说了还有改进空间。
孙夫人当初如
何败坏姜常喜名声的,周澜比姜常喜都记得清楚。
所以人家夫妻不给面子,那真是太正常了。没有同孙夫人一样,到处宣扬败坏小娘子的名声,那是人家夫妻品格在那呢。做不出那么下作的事情。
周行那样才是不正常呢,还寄希望于,周澜夫妻对着他未婚妻见礼不成。
周行觉得没有面子,孙小娘子急的脸色发白,这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当真是要完蛋了。
未婚夫妻出来见个面,只要双方家长准许,身边有人看着,其实没什么,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坏就坏在,她兄长不在这里,碰到的还是有间隙的周大人,周夫人。这事如果换成周夫人被她捏在手里把柄,她肯定不会帮忙瞒着,凭着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得还要痛打落水狗。
所以,人家如何会宽容对待这样的事情。孙小娘子至少脑回路是正常人的。
孙小娘子见周行不以为然:「不能让周夫人有这样的误会。」
周行摆出来一副我光明正大的表情:「咳咳,莫急,咱们没做什么事情,本也无需介怀。」
孙小娘子差点骂一句放屁,看出来了,周行这人自以为是,自私自利:「不妥,郎君以后还要在外行走,庙堂之上,品性半点不容置疑的。」
周行立刻紧张了:「孙家妹妹放心,我这就去同堂弟,说清楚,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孙小娘子心里一片冰凉,这就是她的未婚夫,学识再好又如何,若不是说有碍他的仕途,怕是根本就没把她的清誉放在心上。就这样的品行,如何托付一生。
不过眼下还是要找周夫人要紧。而且认识了这人品行又如何,她还能退亲吗?
作为女郎何其悲哀,孙小娘子的心,比外面的天还要凉。
所以姜常喜再次碰到周行一行人,那真是一点不奇怪。他们不着急过来解释才稀奇呢。
姜常喜同周澜抱怨:「好好的出行,都遭禁在无关的人身上了,我就说,让你珍惜时间,好好游玩,偏你还没事同我生气,看看,哪也玩不了了吧。」
这风凉话说的,周澜:「夫人放心,即便是这样,回府暖和之后,这事也能掰扯清楚的。」
姜常喜彻底黑脸了,这人这时候了竟然还记得那点破事呢。
所以孙小娘子过来拜见姜常喜的时候,姜常喜脸色并不好看。
第930章 别骄傲
孙小娘子心说,完了,怕是周夫人不会给面子:“见过周夫人,打扰您很不好意思。”姜常喜:“孙娘子客气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我确实很忙。”没时间招待不相干的人。
周澜那个狗东西就会惹人生气。孙小娘子眼圈都红了,咬咬牙,不抱期望了,。
孙小娘子心里清楚,两府之间的间隙,很识时务的:“还请周夫人口下留情。”连多余的弯弯绕绕都没有了。
姜常喜:“孙娘子多虑了,可能孙娘子在孙府见识多了这样的口舌是非。以己度人了。我没有闲工夫口舌伤人,更没有孙夫人那样的喜好。”孙小娘子面色挂不住了,句句把她孙府贬低进去了,可这些恩怨偏偏是自家母亲当初犯下的口舌是非,才着恼的周夫人。
让人拿出来损几句,活该。可也没有想到,周夫人答应的这般痛快,让孙小娘子以为周夫人在敷衍她。
孙小娘子:“当初母亲无意之言,我代母亲同周夫人道一声不是。多谢周夫人成全。”姜常喜:“到是没想到,孙小娘子是个明白的。我周家人,周家大房人的品行,同孙家不一样。孙小娘子可以放心。”说完就没啥好说的了。
可句句话都在挤兑人。孙小娘子知趣的告退。虽说被挤兑了,可心里踏实了。
周府大房的品行,哈。信得过就好。周夫人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同她有什么交集,躲着点人家,不碍眼,人家就不会搭理你。
周夫人的意思表达的明明白白的。姜常喜对于孙小娘子的识趣也很满意,没提周家,没提其他,该道歉的道歉,该低头的低头,是个明白人。
相比之下,周行就不怎样,对着周澜先摆谱,再摆道理,先把周澜膈应了够呛。
然后才一副,我也是为了大家好的口气:“我同孙女郎本就是在孙家兄长陪同下出行,二弟你该知道,这事没什么可以质疑的,你我本家,在京城没有什么势力,名声伤不起的。”周澜嗤之以鼻:“所以,如此不畏人言,光明正大,堂兄在这里同我废话什么?”论怼人,人家周大人那是从翰林院系统培训两年的,专业的。
周行摆谱,自持兄长身份:“二弟。”再次把周澜给恶心到了:“堂兄无需挂怀,该如何行事随心便好,虽然你我本家,可到底不是一家了,堂兄无需担忧挂累了小弟声名。”周行见到周澜油盐不进,想到自己的仕途,口气软合了:“二弟,女郎面皮薄一些,还请二弟同弟妹口下留情。”早这样说多好。
求人就有求人的态度。周澜同姜常喜不愧是夫妻,周澜:“堂兄多虑了,如孙府夫人那般搬弄是非的妇人还是罕见的。”说完人家就走了,可真是把孙府埋汰了又埋汰。
周行虽然没得到个什么保证,好歹心里踏实了些,自小二弟的信誉就有保证的。
至于孙府,周行认为,周澜的胸怀不够宽广,同个妇人计较这么久。品行如何吗,周行应该看不出来,毕竟他们品行差不多,周行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特性。
甩开这两个人,周澜同姜常喜心情好多了。姜常喜:“比赏景其实也没差多少,我一样心情舒畅了。”周澜眉目疏朗:“不怕常喜笑话,对于二房堂兄,我是戒备的。可今日一会,倒也放下许多。”姜常喜心说,你多大的本事呀,这就放下了:“何意。”周澜傲娇的来了一句:“不过如此。”学识如何且不说,人品当真是同二叔一脉相承,这样的人如何配让他周澜当成对手。
周大人傲娇了,连敌人都开始挑剔了。姜常喜觉得还是应该让周澜警觉些的,做人不能骄傲,不能轻视敌人:“你就不怕人家,故意麻痹你呢。”周澜比一的开口:“这种时候,竟然想的是自己的仕途,没想过会牵连身边的女眷,竟然还好意思傲气的说什么声名,丢人。没有担当,没有远见,低略不堪。”姜常喜很少见到周澜嘴巴这么损:“咳咳,确实不咋样,周二叔生的,倒也不稀奇。”跟着开始捧周大人:“夫君想的就很好,这种时候,就该先护住女眷,低头都没关系。谁说低头就不是大丈夫了,不愧是我夫君。”人家姜常喜又说了:“不过你放心,我也不能那么不懂事,让你去外面低头赔罪。”周澜就觉得常喜除了哄他就是哄他,他还挺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