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嘉喜
周澜装作没听到，不过耳朵竖起来了，听着夫人的反应呢。
姜常喜能在意这些吗：「您是谁的外祖父，站在哪一边的。喝酒有什么好，读书人，伤脑子的。」
齐老大人没想到，暗搓搓的让外孙女挤兑没脑子了：「我也不能偏心呀，我们郎君喝点酒怎么了。」
周澜那边肩膀都挺直了些，外祖父给力，差点竖大拇指。
姜常喜黑脸，就是有这样的人在边上，周澜才肆无忌惮，每日饮宴。
姜常喜笑呵呵的对着齐老大人：「外祖父，我这里寻了个大夫，明日过府为外祖父看看。」
言语之间都是对长辈的关心，爱戴。那真是让人不好拒绝。
齐老大人心里还是安慰的，推辞了一下下：「你做什么？我好着呢，看什么大夫。别为我费心。」
姜常喜再次笑了，温柔的开口：「外祖父辛劳了大半辈子，身上大伤小伤无数，我们当小辈的看了如何不心疼呢，该保养就得保养，要听大夫的话。」
齐老大人吸口冷气，大夫说的那些保养，无非就是少喝酒，少吃肉，原来在这等着他呢，上当了。
这女人当真是心狠呀，瞪一眼姜常喜，对着周澜立刻就换了画风：「咳咳，喝酒伤神，要适度。你们读书人，到底同我们武将不一样，你们脑子重要。」说完看看姜常喜，意思，你别太过分了。这就相当于再说，他自己没脑子，让外孙女别生气。
姜常喜端着酒杯，无视这边的两个人：「挺好喝的。」就不搭理这边了。
周澜看向齐老大人，前几日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说变就变了。肩膀也直不起来了，外祖父不太靠得住。
边郡儿郎，水囊里面灌的都是烈酒，不喝酒在边郡吃不开的。这都是齐老大人说的。
齐老
大人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咳，我给咱们姜姜的娘一点面子。女人吗，心眼小，不过心思是好的，也是担心你的身体，要理解理解，就是耍小性子呢。」
然后还偷偷的看向姜常喜那边，就怕姜常喜听到，回头捣鼓大夫过去府上瞎折腾。
周澜心说，您就是被拿捏住了：「我明白的，外祖父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人家还是很给长辈面子的，看破不说破。
齐老大人：「喝还是要喝的，差不多就成，避着这群女人点。不过喝酒误事也不成。」
周澜：「外祖父放心，心里有数的，我就是先锻炼一下酒量，能不喝就不喝。」
外祖父叹口气，遇到外孙女那么一个夫人，姑爷也怪不容易的，偷偷的给外孙女姑爷倒了一杯酒。
周澜瞧着外祖父这举动，就觉得怕是夫纲都不太振，这酒喝了丢人：「外祖父，我对这个其实没有什么喜好。」
人家文人的风骨还是要的，我可以不喝，偷着喝丢人。吧嗒一下嘴巴，这个东西吧，还是要慎重一些的，不好承诺。有点上瘾。
周大人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就让姜常喜把瘾给直接拍飞了。
姜常喜用的倒也不是什么高招妙计，或者神药。人家只是把姜姜同圆圆塞到醉酒的周大人面前，然后姜姜嫌弃的捂着小嘴，对着周澜嫌弃的说道：「臭臭的，臭臭的。」
周大人就放下孩子，风一般的跑到浴室里面去了，这怎么得了，竟然被姜姜嫌弃了。
洗漱过后，扒着姜常喜让闻闻味道，那唯恐闺女嫌弃的模样，差点让姜常喜把人给拍飞了，老娘磨破嘴皮子不如你闺女一句臭臭的，这还能做夫妻吗？
姜常喜看着周澜的眼神都是带着火的，这也就是即将出行，没工夫同周澜生气，不然你看着吧，肯定要折腾场大的。
周大人还纳闷呢，酒都不喝了，怎么夫人看着火气更大了，当真是出行在即，周大人都没工夫同夫人沟通，不然肯定不能让夫人这般生气。
你看因为没时间，夫妻二人连生气都没有功夫了。
这算是什么样的成全？
出行在即，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去边郡的路途遥远，姜常喜安排自家的商队打前站，这样孩子同先生路上能舒坦些。
第969章 海阔天空
大贵提出来要同商队一起出发。这个就有点意料之外，毕竟是去边郡，还以为大贵会在先生身边呢。
姜常喜考虑的有点久：「怕是不太方便，你毕竟是女子。」而且先生那边也不知道怎么说，姜常喜有点好奇，是不是大贵同先生的感情出现危机了。
大贵：「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身边有小丫头陪着呢。以后我还要出去看看呢，总要先适应适应的。」
那就是真的出现问题了，姜常喜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八卦：「你想好了。路途遥远，反悔的话，再回我身边也要几天的。」
大贵就笑了，夫人永远为她考虑的那么周全，先把后路给她想好了，骄傲的说道：「我可是要做大事的女人，这点事情有什么可想的，吃苦了，我跑回来就是，夫人身边总是有我一席之地的。」
姜常喜：「那是，就说学技术的人了不起。成，做大事的女掌柜，女师傅，我再帮你请个女护卫。」
这样的话，大贵出行在外她也能放心些，最好是在带个婆子，外出行走方便。
大贵：「不劳夫人费心，已经请好了，走的先生的路子，人还算是可信。」
先生的路子，请的女护卫，自然是可信的。而且这话里面透出来的信息，大贵应该是同先生说清楚了。姜常喜：「那就没问题了。」
大贵：「夫人放心吧，有我在前面一路打点，路上定然不会委屈了小郎君同女郎。」
姜常喜点点头，这个可以有：「以往的时候，咱们出行，只要打点妥当，没什么不放心的，有了孩子，总觉得还差了些什么，唯恐委屈了她们两个」
大贵也点点头，可不是嘛，那么远的路，小郎君同女郎到底还小呢：「常乐小舅爷听到这话，怕是要同夫人闹腾的。」
姜常喜：「你不说，常乐就不会知道的，千万别说，当初我对常乐也是如此挂心的。」
气氛轻松，瞧着大贵也没有什么困扰，姜常喜开始八卦咳咳：「那个，你这突然的决定，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吧。」
大贵就知道，自家夫人这话定然憋不住的：「夫人为什么不觉得我是想开了呢？」
姜常喜心说，名声都搭进去了，能这么容易想开吗：「咳咳，那个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对吧，偶尔闹一下情绪的时候也有。你看我同你家大人多好的夫妻情分，偶尔我也要有想要踹他两脚的冲动。」
大贵神情有点说不出的感伤：「或许出去走走，看到更广阔的天空，我会想的更开。」至少人家是要往开了想的。
姜常喜都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所以看着大贵有些失落，还是大贵真的有些失落。反正气氛有点不好，就像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情绪不高。
大贵同姜常喜商量好，就配合着商队提前出发了两日。
出行在即，姜常喜多忙呀，还不忘抓时间询问大福：「大贵那边什么情况。」最近太忙了，没顾上大贵那边。
大福说的淡然多了：「大贵脑子还是够用的，即便不想同我一块作伴，那也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夫人尽管放心。」那就是真的有情况，姜常喜：「小姑娘的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现在在怎么感觉有点对不起先生。」
大福：「倒也不至于。夫人只当作不知道就好。」人家大福没说的是，先生这些年，身边来来去去的女郎多了，您见先生伤感了吗。伤感的还不是别人。所以夫人想多了。
大福：「您不用多想，您看大利，这些年喜欢来喜欢去的，那不是挺好的，大贵也一样想得开。」
姜常喜点点头，不得不说，好像有点道理：「不然还能怎么办。」
不过转脸人家姜常喜就乐了，大贵对先生，同大利
对随风他们几个是的，怎么听着有点讽刺，大福嘴巴有点损。大贵够给自己长脸。拿得起放得下。谁让先生自己不珍惜机会，不娶人家呢。
京城这边，姜常喜把大福留下了，换谁姜常喜都不放心。
把能交代给大福的都交代给大福：「京城这边肯定要有人坐镇的，本来交给大利合适。你也知道，大利那性子，不说也罢。你留在京城，有处理不了的事情就去找大利。」
跟着：「我们不在京城，广济寺那边，咱们技术入股，有年限在，大和尚们的信用还是信的过的。小食肆这边的生意，若是能维持就维持，维持不下去索性就关掉，不必为此烦恼。大人不在京城，人情总是差些的，这些都在预料之内。庄子上你多操心一些，同保定府那边的大吉，要常联系。商队来回走动你多费心思。」
后面这些是不能丢掉的，还有一些琐事，比如京城的交际往来，姜常喜都列了册子。
大福：「您放心，我都明白的。您同大人回来之前，不求发展，只求稳妥，守住这些产业我就是功劳。」
姜常喜：「没人给你发锦旗的，要照顾好自己，有合适的人，该定下就定下，年岁大了，也不用非得等到我来了京城再成亲。」身边人，动感情的人让人担心，这不动感情的也让人不放心。
说起来竟然是大利最让人放心的。
大福：「会的，有合适的人，我不会错过，我还能没有大贵潇洒？」
姜常喜：「嗯，怕是大贵想开了，要常来往于边郡同京城，保定府的，到时候你们总能说说话的。」
姜常喜：「亏得有大利在京城，不然真不放心你。」
大福：「亏得小谨她们几个不错，不然我才是不放心夫人身边呢。」
她们几个一块长大的，就没想过离开夫人。可事情不准许呀，夫人信任她，才让她留在京城这边主事的：「我舍不得夫人。」
姜常喜更舍不得大福，大利，从小就没有分开过，大吉如今都已经常驻保定府那边了，京城这耳边一个，相聚至少要几年以后的。
姜常喜：「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可不是让你一直端茶倒水的，多浪费人才。」
说真的，人家姜常喜主仆情谊比周大人的连襟情谊深厚多了，可人家真没到周大人同姜二姐夫那缠绵悱恻的份上。
第970章 快乐出行
等到出行那日，城门口的十里亭，送周大人的友人竟然不少。
有同僚，有亲人，还有许多书院的学生同先生，这就是人家周澜在翰林院这两年多的人脉。
姜常喜看着外面任何一波人手里都有酒坛子，心说，这怕是要醉着出京城了。
周大人也有自觉，看到那么多人送行，人家先对着自家夫人抱拳，歉然一笑。意思就是，今儿我得喝死。
姜常喜翻白眼，这位倒是做好了醉酒的准备。要说数姜二姐夫那边的人多，酒也多。
周澜：「多谢诸位记挂。」那酒喝的那个潇洒。
姜常喜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看到周大人返回。就看到周大眼眶通红，听说还抱着姜二姐夫潸然泪下。
随风扶着周澜，都没敢抬头看夫人的脸色。
结果姜常喜还没开口呢，人家周大人就说了：「洗漱，先洗漱，不能让姜姜闻到。」
好吗，关键时候人家还记着闺女的喜好呢。姜常喜当真是佩服死了。
看把周大人给能耐的。
姜三老爷带着姜三夫人不舍的叮嘱：「好了，早些出发，免得错过了宿头，爹娘不在身边，莫要同姑爷怄气。」
姜常喜有点舍不得爹娘，才见面就要分开了：「我们在边郡等您。」
姜三夫人更舍不得两个外孙：「年前，我们定然到边郡的。」若不是情况不准许，姜三夫人恨不得现在就上车，陪着闺女姑爷，儿子，一块去边郡。
姜三老爷也没敢反驳，若不是自己拦着，夫人直接陪着闺女儿子去边郡了，可怜他一个人在京城，陪着小辈们备考。
常乐：「你们放心，我在常喜身边呢，不会让他委屈了。」
姜三夫人点点头：「也要照顾好自己，别给你姐夫添乱。你姐夫是去做正事的。」
姜常乐笑眯眯的全都应下，可人家私下同姜常喜相处的绝对比同爹娘相处的亲近，添乱什么的，周大人都不敢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