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嘉喜
先生忽悠成功,看着女弟子激动到泛红的脸,还有铿锵有力的宣言,功成身退了。
周大人百忙之中,发现自家夫人笑的时候多,偷偷笑的时候更多,问题有点严重:“夫人最近容光焕发,这是……。”
人家周大人心眼不大,边郡这地方女郎同郎君都在外面骑马狂奔,该防范的还是要有警惕心的。
姜常喜:“没什么,就是内心升华了,发现原来我的情怀很高。”说话的时候,都有点飘。
周澜抽抽嘴角,这是被谁喂了迷魂药了:“还请夫人赐教。”
心说,边郡这块,民风开放的很,幸亏夫人不是为了外面骑马乱跑的郎君吸引的如此。不然他得气死。
姜常喜还是有点羞涩的:“怪不好意思的。”
周澜挑眉,姜常喜:“就是,我想着,做点什么,带动一下边郡这边的经济。不过不一定能办到,就是个想法。”
周澜直接对着姜常喜拱手长揖:“夫人辛苦,女中丈夫,为夫敬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为夫骄傲着呢。”
姜常喜:“你也别同忽悠外面人是的,乱忽悠我。”
最近周澜这样的话都是挂在嘴上的,长期练,看到谁忽悠谁。
姜常喜可不是听了就怕吗。而且姜常喜瞬间就不飘荡了,突然就醒悟了,不愧是先生一脉相承的大弟子,忽悠人的本事也一脉相承。而自己是那个被忽悠的。
姜常喜清醒了,想着自己的话能收回去吗,先生同周澜不讲武德,竟然忽悠自己人。
周澜那边开始对夫人恭维:“那不一样,为夫发自内心的。男子都少有夫人这样的见识。若是夫人肯为边郡费心思,不是为夫夸嘴,比的过外面一群的伟丈夫。”说的那个慷慨激昂。
姜常喜扫一眼周澜。你也不怕这话传出去,出门被那群伟丈夫给捶死,他敢说,她都不敢听。
心说,我的见识,那是先生点拨的:“惭愧。”想到这个,姜常喜怪自己不淡定,竟然为名利所惑了。
周澜:“夫人何必谦虚,夫人掌我周府家事,让周府平稳,内无藏污纳垢之事,外无险恶之徒,就值得敬佩。若是家家户户如此,那就是天下太平。”他这个郡守,期盼的也不过如此。
姜常喜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掉坑里:“别说了,我算是知道读书人的嘴,为什么厉害了,难怪先生说你出师了呢。”她这辈子真的只能承欢膝下了。出不了师的。
说完就走了,若是继续听周大人忽悠下去,姜常喜会觉得自己非常伟大,不介意更伟大一些的。
要淡定,淡定下来,不然就现在这个状态,姜常喜不认为自己能带着脑子思考问题。
周大人那边,别管嘴上说什么,人家都是带着脑子的。而且人家不认为忽悠人的本事是同先生学的,人家周大人一直认为,他这本事,是从夫人身上学到的。人家靠悟性得来的。
人家做事有条理,修葺关口那边申请银子的折子已经送上去了,可这一来一回多长的时间,若是等到入冬在开始动工,那就干等着人家打了。
所以周大人带着夫人这边捐赠的一万两银子去衙门了。
人家从自己人开始忽悠,对着下属官员:“关口肯定要修的,朝廷的费用下来,也是捉襟见肘,年年修,年年毁,这样的工程肯定不行,咱们不说修的一劳永逸可也得能撑个二十年,三十年。”
下面的官员低头装死,一句话不说,周大人好大的本事,上嘴唇碰下嘴唇就二十年三十年,你当大风吹出来的。
这些官员最知道,那些工程,要多少银子。修,怎么修,拿什么修,边军自己都不着急,他们急什么。
周大人有点捞过界了,人家边军未见得领情。没准以为他们郡守府这边,看上那点银子了呢。
周澜:“诸位大人,还请群策群力。”
问题没有力可出,跟没有利可图,这些人可不是一点不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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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楞:“爸的老闺女肯定是哪都好,可就是这个上学的吧,不合适。咱们家,爸使劲的逼着你们兄妹几个读书,愣是没出来一个,咱们家同读书人家还是差点的,不然就算了。”
方媛:“说什么呢,他们算什么读书人家,他们家还出来个败德的陆老大呢,咱们家闺女儿子可没有败德性的,比他们家强多了。”
方大楞觉得闺女说得对,至少他们家没出陆老大那样的玩意:“要说也是,不过姑爷不是读书的吗。”
方媛:“读书的不也给你当姑爷了吗。刚好改改咱们家的门楣,以后也有读书的了,我嫁出去也不容易,这门亲事得算,你得认。”
后面说的特别认真。
第986章 为亲戚所累
场面很尴尬,诸位大人不太愿意给周大人面子,毕竟这事历任郡守都没敢这么畅想过。
周澜:「诸位大人,就没有什么想法,总要说说的。」
下面继续寂静,周澜也沉默,关口的事情确实难。
还是自家亲戚给力,即便是不迎合,好歹知道给周澜台阶下:「大人,不是咱们不愿意修葺关口,实在是有心无力,那不是些许银子就能做到的事情。」
周澜点点头,确实如此,他也知道不容易。
这位表兄的表兄继续说道:「修葺关口需要人力,物力,财力,还要边军那边配合,您要知道,关口那样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接近的」
这都是事实,一群的官,那边光跟着点头了。
周澜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可难就能视而不见吗:「只要咱们想做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关口,那是咱们在边郡生活的一道道屏障,关口破败,就是咱们自己生活在危险之中,只要同大家说明白,没人袖手旁观。」
这些官员还是不吭声,周澜:「难道咱们给了足够的银子,边军不愿意修葺关口不成?」
一群官员嗤之以鼻,说的简单,哪来的银子,人力,物力,说白了,全是财力。没有钱财支撑,如何修葺关口?
齐家的这位表亲看着没人回应,不忍这为妹夫尴尬,拧着头皮说道:「问题是没银子,咱们郡没银子。」
穷地方,赋税更不能增加了。所以真的没有银子。周澜也沉默。
下面终于有官员说了:「不然咱们再增加个什么税?」这到是一个懂怎么捞银子的。
周澜阴沉沉的看向这人,把手里的茶杯直接甩出去了,一看这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管理哪的,做什么官的,查现在就查,查他县内税收。」
周大人头一次发脾气,如此不给同僚脸面,让下面的官员俱都惊讶的很。
下面竟然没有人动,衙役可能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还能拿下官老爷?
周澜黑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官不管他是谁的人,有什么样的后台,本官来边郡之地,没想过升官发财,本官不贪赃枉法,本官更不会通敌。齐府是本官夫人娘舅家,齐府不会看着本官在边郡丢了性命。朝堂上顶多把本官罢职查办,不怕告诉你们,本官夫人富裕,经营有道,不差银子,先生说了,回原籍,也能让本官做个有学识的富家翁。所以谁想同本官过不去,尽管来。有那么多托底的,本官还怕什么?」
自家亲戚都闭眼了,不忍看,这不是翰林侍读的水准。这哪是进士出身呀,怎么还来混的?有些话能在面上说吗?
一群的官员也傻了,没见过这样的郡守,合着你不想升官发财,你有退路。所以你就折腾呗。
话说,他们真没有这样的底气,他们折腾不起,他们想要升官发财的,这郡守若是不想好了,他们可怎么办,愁、很愁。
可下面的衙役动了,真的就把刚才说话的官员给拿下了。人家想的没有这些官多,人家听懂了,这样的郡守他们得罪不起,郡守很有底气。
人家郡守大人有底气,他们惹不起,他们身后可没人这么给兜底。
被压着的官员慌了,不能这么对他。他可是朝廷命官。一个郡守,凭一句话,就如此行事?凭什么。
周澜看到衙役动了,这才把怒火压下去了,自己这个郡守当的,若是连衙役都指使不动,真的要卷铺盖走人了。
对着官员:「压下去,查。若是巧立名目,乱收税务,让百姓不得安宁的,如数查抄过来,修葺关口的银子就多了一份。若是没有这等现象,本官给你赔罪,当然了,你上本参奏本官,上面怎么判,本官都认。」
周澜此举,就是告诉那些县官,乱收税,在他这里行不通,抓住就查抄。反正他缺银子。
边郡人口问题,已经严重流失了,若是再有这种坐地起价的官员。百姓不走,在边郡等死吗?必须治理。
被抓下去的官也蒙了,就这,郡守大人,如此罔顾律法的吗。他好歹是朝廷命官。可他真的怕查呀。
喊冤,不敢,不喊,更冤枉:「我是朝廷明光,你一个郡守,如此横行霸道,你仗的谁的势力。」
表兄的表兄,把鞋底子直接甩这位脸上了,还想牵扯他们齐府,岂有此理。
不过这位表妹夫,可真虎呀,事能这么办吗?愁死人了,怎么善后真的是个大问题。
就同官员说的,郡守,没这么大的权利,那是官。
周澜浑然不当回事:「继续议事,关口修葺势在必行。」
看到周大人虎威震颤,下面终于有官员开口了:「可即便是大人查抄了贪官,下官把家产尽数拿出来,指着下官那也修不出来什么。刚才的王大人说的也没错,还是要积少成多。」
虽然没说可意思差不多,还是要在百姓身上出钱。人多力量大,不是瞎说的。他们不开口的原因,也是良心尚在,不忍过度盘剥。
这就是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人家周大人从来没想过银子从这上来。露出个笑容:「有这句话就成,这边郡虽然荒僻,到底还是有世家大族在的,更有商户,地主。他们比百姓日子过的好多了。」
官员都听傻了,啥意思,这银子到底从哪来,哪个氏族上面没人庇护,能随便动吗,这位大人真的不想好了。
跟着人家把银票拿出来了:「本官说,夫人经营有道也不假的,我家夫人捐的。」
跟着:「本官的俸禄不多,不过也愿意尽微薄之力,一年的俸禄银子,本官都捐了。」当然了发了俸禄才算。
这话出来,大多数官员的脸色都绿了,只有齐家的表亲,气笑了,遇到这么缺德的亲戚,算他倒霉:「大人这般先从自家人身上扒皮的当真是罕见。」
跟着咬牙说道:「本官家底单薄,不比大人府上夫人经营有道,本官家中捐三千两,本官不敢同大人比肩,十一个月的俸禄不领了。」不然能怎么办,这罪糟的。
第987章 不服你打回来呀
表兄的表兄跟着愤然转身:「本官这就回府取银子。」
事大了,表兄的表兄,要赶紧回府找齐舅舅商量对策,相比于抓了一个官,郡守大人现在要做的才是最作死的事,世家大族,能动吗,哪个不是根底身后,哪个家族后面没有***撑腰。
真的是不能再好了。表兄的表兄鞋子捡回来都没能穿好。骑马就走了。
周澜就觉的,有亲戚可真好,关键时候真捧场呀。差点拉着表兄的表兄热泪盈眶。
可惜表兄的表兄没给他这个机会,匆匆就走了。
下面的大人们傻眼了,这不捐还能走吗,周大人这般不走寻常路的,当真是少见。
在座诸位,还有比刚才那位齐府远亲官位高的呢,捐的就不能少于三千两,太坑人了。
当官这么多年,没想到还能碰到这样的事,也算是稀奇了。
诸位大人走出衙门的时候,脸色都是青的,这么多年了,没见过这么当官的。也没当过这样的官。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银子集的很快。
连官府的衙役都没能逃过这事,人家周大人说了:「好歹是混衙门口的,那就是官,就得做个表率。」
衙役从来没想过,他们这样的品级,竟然被周大人如此瞧得上眼,竟然也是官,是郡守大人的同僚?
亏得周大人说得出口,心说,您拿出来就是一万两,我们这一两半两的您也能看得进去?
别说一两,人家周大人连一个铜板都看在眼里。
去同那些砖窑商量价钱的时候,更是斤斤计较,连运费恨不得都让砖窑出,最后人家怎么都觉得不上算,糟践银子,竟然同人家砖窑商量,让工人去关口附近烧窑,这样省运费。
那地方谁敢去呀?砖窑的人看到郡守大人就跑,周大人差点让人列为拒绝来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