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嘉喜
姜常喜慎重点点头:“那也得吃点药。”不然怕你狼性都要出来了,我会有危险的。
出门的时候,回头对着周澜嫣然一笑:“你我本来就是夫妻,你若是不喜欢我,我才担心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有忧思,恐君不喜。”
两辈子的文化都用在这八个字上了。姜常喜觉得自己安慰的很走心了。
然后笑吟吟的走了,周澜心说什么意思,看到我这样,现在放心了是吗,不担心我不喜欢你。所以笑的那么好看,让他差点又流鼻血。
然后就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尴尬,媳妇说得对,都是那个老大夫,太不会说话了,小舅子的话也多。
他们是夫妻,若是不喜欢彼此才是问题呢。
常乐:“先生,姐夫那边还疼呢,咱们怎么就出来了。”
先生:“不出来的话,问题就严重了,你姐夫会脸疼的。”
常乐可忧愁了:“撞的这么严重吗,额头都带着脸一起疼了,先生这个郎中行不行呀,咱们再请一位郎中吧。”
先生心说你这是怕你姐夫丢人,丢的不到家吗,摇摇头:“不用,一会就好了。”
常乐:“先生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姐夫。”
先生看着小弟子这个愁呀,我是真的心疼大弟子才如此这般的:“不会,”
常乐:“可是你看着姐夫疼,都不舍得请大夫。”而且根本就没有安慰几句,就出来了。先生偏心的不要太明显。
老先生心说,我真的是为你姐夫考虑,同一个娃娃说不明白了。
姜常乐恨坚持的,而且还口口声声的同先生说,不能这样偏心弟子。他会觉得愧对姐夫的。这份迷之自信呀,也是让先生自愧弗如。
天知道,你确实愧对你姐夫,可真的同他老人家没什么关系的。
而且也没有怎么偏心这个小弟子,就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份自信,感觉怎么就那么良好。
他明明就是对三个弟子一视同仁的。
姜常喜把自己这辈子学的东西,都给用出来了,也就别了那么八个字‘女有忧思,恐君不喜。’也不知道周澜明不明白,这份含蓄的表达。
所以努努力,更直白一些,就那么表达了。
知道同自己合理合法在一起的人,惦记自己,一点都不是烦恼。
姜常喜在铜镜面前还转了一圈,打量自己一番,其实身材还算是过得去,模样也过得去,得自家夫君惦记,那不是应该的吗。
然后自己就那边笑,笑得春天都追过来了。
大福心说,大爷那边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怎么看着,大奶奶心情好像特别的好,难道自己平时看错了,大奶奶同大爷感情没有看上去那么好。这可如何是好。
大福在考虑要不要给老爷夫人写信过去呢。
姜常喜:“对了大利这几日做些清淡的饮食。”
大福伺候在大奶奶身边,老嬷嬷同大福那是交代过一些事情的。该懂的要懂一些。
所以姜常喜这话说完之后,大福那是多少明白一点的,至少知道不用同老爷夫人写信了。
大爷大奶奶的关系就同看上去一样的好。
第二日又吃到了清淡的饮食,周澜脸色都没法看了,这要怎么好。
大利也难,最近她做的吃食很上火吗,为什么一直要清淡些,再清淡些呢。
大利在想,她要不要去钻研一些斋饭什么的。难道大爷大奶奶最近想要吃素?
周澜盯着一碗菊花瓣飘着的粥,就想要问一句,非得展现一下庄子上,下人的聪明才智吗?
非得显摆你们一个个都眼明心亮吗?
就不能给你家大爷留几分面子吗,干嘛不依不饶的非得送来清凉败火的吃食。
就这点事,没完没了的,周澜也不敢开口表示什么,毕竟自己要脸。
在媳妇面前就算了,在这些下人面前还是要有个当家人的威严的。
可小舅子这边的关怀躲不开。
姜常乐:“你鼻子都流血了,为什么呀?是不是读书压力太大了?”
然后忧心忡忡的帮着周澜想解决办法:“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上学,帮着你听听先生都讲了什么,帮你记下来,回府咱们慢慢消化。”
心那真是好心,可周澜一点不想领情,若是小舅子能把这个话题给忘记就好了。
周澜:“没有什么压力,我是走路不小心撞了鼻子才流血的。”
姜常乐点点头:“原来不是撞了额头是撞了鼻子,那你为什么不说呢,把姐姐,先生,同我都急坏了。”
周澜只能认了:“当时晕乎乎的。”
姜常乐可愁了,不是直接撞傻了吧:“那就还是撞了头,或者鼻子同额头一起撞了。你是不是怕血呀。”
这个不能承认,不然这个做姐夫的威严就么有了,周澜:“没有。”
姜常乐:“不是就好,不然我姐姐一个姑娘都不怕血,你一个男人怕血的话,怎们保护我姐姐?”
第137章 破防了
跟着常乐老气横秋的又来了一句:“还有呀,你当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后走路要当心一些,那么大的人怎们能毛毛躁躁的呢。”
本以为这就够了,谁知道这就是个开始。
周澜就这么低头让小舅子给叨咕了半盏茶的功夫,而且人家常乐说的句句在理。
周澜都不知道,是不是承认流鼻血更好一些。
话说,这娃能知道流鼻血的真正意义吗,解释的清楚吗?
周澜看着小舅子滔滔不绝的嘴巴,不得已:“我记住了,让常乐你忧心了。”
常乐脸上略微的不好意思:“你是我姐夫,爹娘也没有别的孩子了,以后咱们就是最亲的人,我关心你,忧心你那不是应该的嘛。”
额,周澜那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小舅子竟然说出来这么一番话,不得不说,周澜被小舅子一句话给拿下了。
蹲下身子,认真的同小舅子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爹娘只生了我一个,我也是把你当亲兄弟的。”
常乐被说得都不好意思了:“哎呀,你那么大个汉子了,怎们说话还肉麻兮兮的。”
周澜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小舅子自己说的时候,怎们不觉得肉麻兮兮的?话说,人家一个娃娃怎么说好像都还能接受。
想到这里,脸再次红了,难道自己表达感情的方式太奔放了?
先生带着常乐去混迹街头了,周澜眼巴巴的看着两人,坐着马车去了书院,真心的羡慕常乐。
先生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年纪,喜欢上了烟火气息,带着小弟子在街上闲逛竟然流连忘返的。
最近诗文的风格都带了烟火气息。谁能想到呀?
不过看到小弟子,连小摊子上的鸡蛋,野菜都要询问一下价钱几何,老先生又觉得这样挺好。
就像女弟子口中说的一样,接地气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脱离了群众,诗文再好也不过是附庸风雅。
对,这就是自己那个没什么见识,没怎么出过府的女弟子说的。
当时先生那是非常不愿意听的,觉得自家女弟子实在是桀骜不驯,特立独行。而且不知所谓,明明就是学问,怎么就成了艺术。
可这市井逛着逛着,就逛出来点不一样的见识。
老先生觉得又在女弟子身上学到了。
周澜在学院里面交到了朋友,同人相处很是有几分姜常喜的处事态度。
姜二姐夫都说,本以为妹夫作为四品大员府上的弟子,很有些骄傲轻狂,没想到,妹夫相处起来很随和,同什么人都客客气气的。
周澜对于这个问题,回答的很走心:“姐夫你可别臊我了,三年守孝,我连书本都不能碰,每日抄写佛经之余,我能想的除了学过的那些学问,就是我爹在的时候,同不在时候的落差。”
就问一句,爹没了,我还有什么身份,什么资本骄傲?
话虽然不多,可偷着一股子不符合年龄的感怀,还捎带落寞。
姜二姐夫:“是姐夫不好,怎们就提到了这个。”
心说,一个孩子经历过这些落差之后,什么样的性子,怕是都要变一变的。
是伯父的故去,教会了妹夫人情世故。这当真是一点都不是好话题。
偶尔姜二姐夫会同周澜一起回府,拿着自己的问题去找文斋先生,不过每次二姐夫都不太淡定。
先生说的话,要不是有常乐帮着记着,估计二姐夫根本就没有记住多少。
姜二姐夫的心思都跟着文斋先生飘走了。
常乐都说,二姐夫这样的学习态度,真的可以吗?
先生作为被崇拜的那个也有点吃不消,亏得岁数大了,这要是换做年轻的时候,先生怕是要误会姜二姐夫的。
至于姜二姐夫的学识,同诗文,先生是这么评价的,想必还是刻苦了的。至于如何,那真的需要听的人去悟。
常乐同姜常喜就觉得先生在说二姐夫作诗没有天分。
周澜就挑眉,先生就说了一个刻苦,你们怎么就能给解读成这样?
不过自己也得承认,可能先生就是这个意思。
周澜在县学里面还认识了一位好友,同他一块县试的李金琼,两人如今同窗,很是合得来。
不过李同学更喜欢问周澜关于姜小郎君的事情,人家是常乐的粉儿。
这位可是目睹了常乐送周澜这个姐夫去考试的全过程的。
李金琼同窗说了,现如今传唱的那些版本,都少了姜小郎君的气魄。
周澜能说什么,为了这个也不会把你带回家的。常乐会翻脸的。
这位李金琼同窗,名字不是按着寓意一样,生活中都是黄金和美玉,而是缺了黄白之物,而是走了谐音梗‘精穷’。
而周澜就是在这位同窗身上看到了淡然的好品质。
同窗境况不好,可半点不为自己的生活状态所困扰,也不会在意同窗们的眼光,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份心性,让周澜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