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 第79章

作者:望烟 标签: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轻松 古代言情

  正屋的门半开着,她能看见韶慕背对着这边,站在桌前在做着什么。

  大概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他回过头来:“昭昭,进来。”

  屋中点着柔和的灯火,为他的身形镀上?一层光晕。

  昭昭双手叠在腰前,抬步跨过门槛,到了屋里。同时,也看见桌上?的药碗。

  韶慕走过来,将?房门关?好,手落上?她的肩膀:“去榻上?坐下罢,药还?需要凉一会儿?。”

  “还?魂草,”昭昭抬脸看他,嘴角抿了抿,“要是我还?是没记起来呢?”

  韶慕笑,手摸上?她的后脑:“你会记起来。”

  不说先前的第一副药,就说现在,归沽他已经没有能力控制蛊虫,想消除这毒物?易如反掌。

  昭昭眼中闪烁着,浅浅一笑:“你到现在还?是觉得,我必须恢复记忆吗?万一找回来,要面对的会更多复杂呢?”

  他曾明白?的对她表示情意,就没想过继续留着一个失忆的她,一个名叫昭昭的姑娘?

  “自?然?,”韶慕颔首,眸底印着真挚,“只有找回来记忆,才是真正的你。”

  他想让她记起来,记起他,他要和她真正好好地开始。

  昭昭看着他,没再说话,心里各种?滋味起伏着。

  “还?是和上?次一样,你都知道的,”韶慕笑着,揉了下她认真的小脸蛋儿?,“只是今晚没有雪可以赏,不过可以做别的。”

  “是什么?”昭昭问。

  韶慕下颌一扬,往后院的方向示意:“去听冯越背书。他昨日喝酒误事?,我罚他背完大渝律例的第一册 。”

  “冯越背书?”昭昭没忍住噗嗤笑了声,着实没想到他会带她去看这个。

  冯越是个武人,让背书简直是要他的命,刚才她往这边走,就听见冯越在房里蹩嘴的念书,还?拿手懊恼锤墙。

  “瞧,”韶慕跟着笑,点点她的额头,“果然?你也想看。”

  他走去桌边,端起药碗,手里试了试温度,然?后低下头轻轻吹着。清隽的背影,举手投足间总有一份他独有的清冷。

  “韶慕,”昭昭深吸了口气,嘴角软软勾着柔美的笑,“我全?部都记起来了。”

第54章

  韶慕刚想转身, 手里头平稳的端着药碗,漆黑浓稠的药汁散发出清苦味儿?。

  听到少女清凌的声音,整个人顿了一瞬, 随后诧异从眼底滑过。他的指尖发紧,滑溜的瓷碗想要从手里逃脱般,微微一晃。

  “你……”他缓缓回身,看去站在门边的少女。

  她盈盈娇美,即使普通的衣装,也无法掩饰与生俱来的高贵。她静静站着,明亮的眼睛同样看着他?。

  

  “嗯, ”昭昭轻轻点头,再次重复了声,“记起来了,记起自己就?是安宜公主。”

  韶慕拧起眉, 手臂木木的落下?, 将那?碗药汁搁回到桌上,眼中?掺杂着太多情绪:“公主。”

  他?是想过她会记起来,也想过会与?她怎样重新的面对。可真的到了这时, 好像只是两相对看。

  “就?是被归沽钉进棺材里, 我吐了一口血,大概那?时候蛊虫被毁了。”昭昭简单说着, 声音柔软而平顺。

  “太好了, ”韶慕笑,并向她走过来,“现在你不用喝这些苦药, 也不必下?针。”

  他?走近来,与?她隔着一步, 垂下?的手动?了动?,过来拉上她的手。

  昭昭胸口一滞,跟着吸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由着他?托起她的手,然?后帮着她把脉,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腕间,像之前的许多次那?样。

  两个人靠得近,被烛火映在地上的影子粘合在一起,显得格外亲密。

  韶慕的手迟迟不肯离去,好似这次的把脉很难:“你身体无碍。”

  “嗯。”昭昭应声。

  自然?是无碍,因为本来就?是蛊虫,探脉的话毫无作用。他?这是忘了吗?还是他?内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平静?

  “有哪里不舒服吗?”韶慕问,看进她的眼睛里。

  昭昭蹙了下?眉,他?都不生气吗?年节来的这几日,她根本有了记忆,却不与?他?坦白。

  得不到她的回应,韶慕嘴边一抹苦笑:“不说话,是不想理?我吗?安宜。”

  昭昭心?中?一阵刺疼,因为这声名字,是真真切切对着她唤出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中?闪烁着。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似乎是怕她抽脱开般。

  “别不理?我,”韶慕轻声说着,语调中?难掩忐忑,“我是真的想挽回你,以前是我错了。是我心?里的偏见,是我自以为是的冷淡,更不该在重逢的时候,不与?你相认。”

  他?说着,过往的那?些懊悔全部拿出来,摆开在昭昭的面前。

  不再维持着他?清傲的姿态,他?一件件说着自己的错误,想得到他?的回应。

  相对于他?的直接,昭昭心?中?着实纠结。事情怎会有那?么简单?她和他?,中?间牵绊了太多东西?,不只是单纯两人的情感那?么简单。

  有很多,早已经变了。

  “我不知道。”她说着,喉中?艰涩。

  “没?关系,”韶慕颔首,心?中?明白自从船难之后,她受了许多的苦难和打击,“我说过,永远不会丢下?你。”

  他?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住,纤小?的身躯被揽在身前。

  昭昭鼻尖撞上他?的前胸,充斥而来的是熟悉的清冷气息,耳边能听见他?胸膛中?的震动?。

  “安宜,”韶慕的脸贴上昭昭的发顶,嘴边轻吻着她的发丝,“你也别丢下?我,好吗?”

  他?明白,自己过去做得有多过分,明知道她是喜欢他?的,偏偏回予给她各种冷淡。说起来,那?纸和离书就?是他?咎由自取。

  幸而,老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与?她重逢,认识到真正的她,也认识到自己错的离谱。所以,就?算再难,他?这回绝不会再放开她。

  昭昭觉得胸口发闷,听着他?将所有一切坦诚开来,每个字,每一句,都是说给她听的。

  “既然?不用喝药,我该回房了。”

  韶慕手臂松了松,心?里也明白之前两人之间掺杂了太多复杂,她一直半会儿?的肯定不会给他?回应。他?可以等她,也可以让她看着他?如何做。

  “还早,”他?摸着她的脑袋,笑得温和,“咱们去听冯越读书罢?”

  

  刚才还低沉的气氛,被他?这一句话搞得瞬间松缓了些。

  昭昭皱眉,心?里纠结着,可是一想到冯越那?痛苦背书的样子,不知为何就?觉得好笑。他?在屋里一边锤墙一边背律例,可知道他?家的少主人想去看他?笑话?

  这位从来清冷矜贵的韶大人,也有调皮的一面吗?

  “我想回房。”她轻道一声。

  韶慕颔首,一只手握在她的腰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我。”

  他?身形前倾,轻吻上她的额头。

  昭昭是被韶慕送回房的,正屋到后院儿?也就?几步路,同一座府邸,她说不用,他?很坚持。

  经过冯越房间的时候,不出意?料听见他?锤墙的动?静,也不知想了多少遍把书撕掉。

  她躺去床上,久久未能入眠,心?里想了许多,过去的、现在的、以后的……

  

  。

  眼看还有两日就?是上元节,费致远让人捎了信儿?送到韶府这边,说是让昭昭去一趟香郁阁,商议节后开门营业的事情。

  年节过了大半,很多人开始为新一年做打算和准备,不管是商贾、农人或是工人,包括衙门亦是。

  晌午过后,昭昭出门去香郁阁。

  这条熟悉的路,她已经走了三?个月,几乎熟悉了脚下?的石板。

  街上已然?恢复了以前的秩序,风寒症的事情在慢慢变淡,百姓们开始自己奔波生计的生活。

  到了香郁阁,尤妈已经等在了那?边。

  两人一起去后院儿?,简单收拾了下?,就?坐在西?厢里说话。

  西?厢还是年前离开时的样子,桌角上的书籍,墙架上的香料,整间屋里交杂着淡淡的清香。

  “估计慈姑娘一会儿?就?会过来。”尤妈泡了茶,拉着凳子做到桌前,“你不知道,年前可吓死我了,生怕像前年旱灾那?样,城里乱起来。”

  昭昭双手捧着茶碗,视线从架子上收回:“那?阵子是挺乱的。”

  “何止,”尤妈啧啧两声,脸上有些后怕,“你知道我家靠着东城近,那?边一点的响动?就?能乱起来,我可整日提心?吊胆。”

  昭昭想起归沽,其实这城里的乱事就?是他?一手挑起来,韶慕说过,虽然?连着几日的雪,但是并不算是雪灾。而归沽就?利用到这一点,心?思险恶。

  她嘴角浅浅一笑:“抿州运势好,所以避开了灾难。”

  “你是故意?跟我装傻呢?”尤妈笑,人往前一凑,“能安定下?来,不是你那?位通判表哥有本事?”

  提到韶慕,昭昭微一恍惚。自从那?晚她坦白自己恢复记忆,他?似乎对她更为主动?和上心?,完全不再遮掩他?的心?思。

  而她,倒像是困在了原地,不能前进,亦不能后退。

  就?像昨晚,他?带她去河边散步,明显的亲近与?亲昵,而她被动?着有些无法招架。

  其实她也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实在算不上好,没?有了公主的身份,和一个普通民女没?什么区别。而韶慕,是从五品的官员,他?想要什么轻而易举。她和他?,从重逢的那?刻开始,彼此的地位已经发生改变。

  只要他?想,她可以被困住一辈子。

  “他?,”昭昭轻着回应一声,“那?些日子是很辛苦。”

  何止辛苦,他?一面要应对风寒症的蔓延,一面又要给她治疗失忆,还要查询藏在暗处的归沽。所以那?些日子里,他?不眠不休,极为疲累。

  尤妈点点头,感慨一声:“所以,百姓的心?里都是明白的,知道韶通判一心?为民,所以也愿意?按照他?说的来。这种信任,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有的,才三?个月,你看看他?为抿州做了多少事?”

  说起这些,尤妈可听了太多,更是掰着手指讲给昭昭听。

  昭昭静静的听着,间或点点头。

  韶慕啊,他?的确是个好官。

  没?一会儿?,费应慈来了,手里还煞有介事的抱着两本账册,小?小?的身子依旧包裹的严严实实。

  尤妈站起来,说出去给两个姑娘拿点心?,便?离开了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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