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浅浅可
白川舟这才觉自己盯着那红痕看了太久,忙将寝衣放在刚刚自己坐过圆椅上,迈步出去。
他站在屏风后头,听着那窸窸窣窣的衣料之声,他的眼眸微敛。
“你......”
白川舟听到她说了个你字后,久久未再出声。
问道:“怎么?”
寝衣的大小是绣娘量体而做的,应当合适,她新做的衣物虽和他的置于一处衣橱,但他拿出时,特意展开比对,不是他的尺寸,应当也没拿错。
莫不是腿还软着,晕倒了罢?
他忙转过身,见她是站着的,应当是没晕。
可屏风上的那道妍姿艳质的侧影,香壑微耸,楚腰纤细,身段玲珑,令他实在无法坐怀不乱。
这实在是太过磨人的一个夜晚。
“你......”楚引歌开口,语气有些窘迫,“你忘了帮我拿心衣。”
啊,白川舟忘了姑娘和男子还有这一件小衣的差异,他的脸渐渐烧了起来,又回到衣橱。
和寝衣不同的是,绣娘们定是想让小两口尽情体会鱼水之欢,这心衣的样式之多,色泽之丰富,让他看花了眼。
白川舟又回到了屏风后头,认真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碧青、鹅黄、绯红、白......”
楚引歌的耳骨已热得发烫,打断他:“就白的罢。”
“可白的那件.....”
“爷别说了,快去拿吧。”
她实在还没镇定到赤身站在这儿,跟他相隔一个屏风,探讨该选哪件心衣。
给了具体指示,他这次回来得很快,修指从屏风后探过来,手提着那件纤白小衣。
烛灯轻晃,屏风两边站着他和她。
窗边早已贴好的喜字被水汽氤氲,灯火垂落,镀了层浮盈的暗昧。
楚引歌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提着一件巴掌大的小衣,忙接了过来。
指尖的凉意不小心触到了他,听他说道:“快点穿,夜间寒,别着凉了。”
她低低地嗯了声,展开那雪白小衣,这才知道他刚刚那未言尽的话后续是什么。
可白的这件心衣,系带是在胸前的.....
楚引歌的呼吸一滞。
与此同时,白川舟在外问道:“要不,我再重新.....”
“不.....不用不用,这件挺好。”
这个夜晚对白川舟而言很难熬,对楚引歌也如是。
她可不想再经历新一轮的选择......
楚引歌第一次穿这样的心衣,琢磨了一会才穿上,待她从屏风后头走出时,才发现男子早已不见。
她莫名有些心慌:“世子爷?”
寝屋内传来他的应声。
楚引歌缓步踏进,就看到白川舟已将榻上的衾单都换了一套。
她心下诧异:“爷这也会?”
说出才觉失言,他照顾他一个失明的人将近四年,想必什么都得自己来。
白川舟从架上取下长巾,替她拢着还未干透的湿发,笑着说:“我会的可多了,之前不是同夫人说过?”
他的语气透着不正经,楚引歌倏尔就想到了他之前说得,会暖榻。
她拿过他手中的长巾,自己擦着,面色薄红:“你就不能说些正经话?”
她其实丝毫未有旖旎之意,可殊不知,刚出浴的她粉面桃腮,还将那眼眉一挑,更显万种风情。
白川舟呼吸暗抑,这姑娘知不知道他是个男人。
楚引歌坐到榻上,歪着脑袋,细细擦着自己的青丝,“爷,我心情舒缓很多,今日多谢你。”
白川舟看着那秀发落下的水渍,洇了她胸前的那一寸天地,薄衫下的心衣隐隐现着,那系带的形似有似无地透着。
他顿觉口干舌燥。
楚引歌简单地绾了个低髻,松松垮垮地垂落在左肩,低垂的发丝往衣襟内钻了进去,更引人遐思。
她还在致谢:“爷的那些话,对我很受用,虽然也不知你对多少姑娘说过这些宽慰人的话......”
“只有你一个。”
白川舟打断了她的话,快步而来,抵着她的脚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只有你一个,我也没有帮旁的姑娘拿过寝衣,里裤......”
他停了一瞬,“还有小衣。”
没有就没有罢,倒也不用说得如此直白,楚引歌心里怪他总是这样没个正行。
但他的眼神过于滚热,她一时没能招架得住他迫人的气势,蓦然后仰,纤手无意地向前,却揪住了他的衣襟,两人一起跌躺进刚换的被衾里。
那上有阳光曝晒后遗留的暖意,此刻还多了些燥。
四目相撞。
白川舟弯了下唇,勾着她散乱在榻的墨发,轻笑了声:“行,原来夫人今晚是这个意思。”
她.....她什么意思?她明明什么意思都没有。
烛火噼里响了声,爆开了烛花,却崩开了躺在榻上的两人心中的悸动。
白川舟舔了舔干燥的唇,眸色幽幽,对上她懵怔的视线,似笑非笑徐缓说道,“我好奇......”
她的面如霞飞,下意识顺着他问:"好奇什么?”
他将那缕墨丝轻柔地别在她的耳后,指端因墨丝的凉意也添了点冷,触在她的耳骨上,楚引歌不禁颤了颤。
白川舟缓缓贴耳,声色又轻又哑:“好奇夫人的心衣是怎么个挺好法......”
作者有话说:
昨日有些虐,今日就早点发甜甜的啦,让大家早早来吃糖~爱你们
心衣,抱腹,小衣皆表示胸衣。
第44章 很满意
他低哑的声线摩挲于耳际, 呼出的热气在楚引歌的心尖上走了一遭,极其酥麻。
心衣......
楚引歌想到了那件巴掌大的小衣,只在匈前有个根极细的系带, 只要轻轻一抽系结, 两侧的玉圆香壑就会展于眼前。
这人怎么能说出如此浑的话!
楚引歌又羞又恼, 她一手挡住了他的薄唇, 另一纤纤素手护在自己的身前。
“不许好奇!”
她的杏眸微嗔。
烛火昏黄,她这般双眸含春的模样,落在男人的眼中, 竟有了一种欲拒还迎的滋味。
鼻尖是她刚沐浴后的清香, 是和他一样的薄荷气息。
他在她的掌下低笑,呵出的气如花瓣轻蹭而过。
楚引歌有些不自在:“你笑什么?”
白川舟耐人寻味地打量着她,不语。
楚引歌松了胸前的手, 挠着他的腰间,“在笑什么啊?”
白川舟其实并不怕痒,但被她俏皮的动作打动, 眸底的笑意更甚。
“我在笑夫人捂错了地方, ”他的话从她的指缝中吐出,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懒散, “不应该捂我的眼睛么?”
楚引歌尚不明白他之意, 直到他的指尖从她洇着水渍的前襟滑过, “都透了。”
言下之意, 他都看到她衫下的心衣。
都、透、了、
楚引歌轻叫一声, 可被衾皆被压在身下, 周身无可遮挡之物, 情急之中, 她一把抱住了他。
相贴, 相拥。
她紧紧缠着他,略带赌气:“这样你就看不到了。”
白川舟一怔。
他只觉被绵软包围,嗅入鼻内的皆是她的香。
所有的杂念都被摒弃,可下一瞬,是比之更甚的妄念袭来。
香纱屏风上的袅娜倩影,若隐若现的心衣的系带,她的媚眼如丝嗔着他的不正经......今夜的种种都如走马观灯般在脑中上演。
大悲咒早已废弛,她才是他的妄念溯源,是他的清规佛语。
“棠棠,你知不知道这样......”白川舟的手搂着她的纤腰,但却不敢更往前一步。
他缓缓吐字,“......我很难受。”
他怕再进一步,把自己点燃了。
楚引歌在环上他的颈时,已觉不妥,当时明明和他说分房睡的原因是,还不适应和男子同榻而眠。
可眼下,两人这般相拥,还是她主动的,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楚引歌刚想松手,又听到他说很难受,还没开口问,下一息,她就知道他为何难受了。
“你.....”
在她休沐的这七天,阿妍天天来她房中,将那些嬷嬷教给她的,又全数无一遗漏地交给楚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