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奶好喝
少女唇齿微微张开,里面泄出轻微的呻|吟来。
娇柔宛转,落在此时的男人耳边,比催情春|药更甚。
顿时,男人眼眸湿红,薄唇微启,唇齿间亦是泄出了混乱淫|糜的喘息。
岁安诚实,从来都不会撒谎,身体在这方面也诚实得过分,根本无从去掩藏自己的渴求。
她眼眸里的水意越发重了起来,睫毛处聚集起的潮湿雾气都将将要凝结成水滴落下。
岁安的身体忽然颤了下。
身体被挑起的渴望让少女有些迷糊,她微微张唇看他,杏眸里水光横流,卷翘的睫毛也被润湿,不自知地被他诱引着。
此时的她似是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被他诱引着,不自知地往下沉去。
一个望着他那双风流潋滟的桃花眼却恐惧不已,骨头都在克制不住地颤栗。
少女茫然无依地看着他,眼瞳涣散着,心底深处对他的恐惧和害怕却怎么都消不下去,不时又惊恐丛生,搭在床沿的手猛地蜷起,死死抠着红木床沿,指甲都几乎要嵌进里面。
指甲刮过红木的刺耳声细微响起,在此时近乎凝滞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刺耳。
声音传到男人耳朵,谢珏耳廓微动,亲吻少女手臂的动作停了下来。
卷起的绫罗衣袖被放下,谢珏眼睫低垂,循着声音看去时,刚好看到少女那用力到泛白的指尖。
看到她死死扣住床沿的手。
那绵软白皙的小手不停发着抖,娇嫩的手指都几要抠进床沿里,渗出血来。
这副画面入眼时,谢珏眉心猛地一跳,眼底水雾消退之际他又眯了眯眼,唇角扬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看去似是在笑,可是这笑却带着阴森的寒意。
还是怕他啊。
还是……怕他啊。
还是……想逃离他啊。
谢珏被少女克制不住想远离他的动作刺痛到,桃花眼里被欲望侵染的意识逐渐清明,转瞬便被近乎残酷的冰冷替代。
那双适才还潋滟深情的桃花眼倏然沉寂,甚至闪烁着些微古怪的光。
就好似看到了猎物的野兽,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
只是他此时为了使面前这天真的少女步入他的陷阱,仍旧是在伪装而已。
心防需要一点点的攻破。
谢珏压下心底对她狂暴的占有欲,为了夺取少女的同情,消除她对自己的的的恐惧和厌恶,谢珏开始平静地地和面前的少女讲述那些,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往事。
掩埋在他心底,他视做耻辱,无人敢在他面前提及的往事。
如今他说出,不过是期盼能得到她的一些怜悯罢了。
怜悯或许不是爱,但能让她不离开他,谢珏乐意将他惨痛的一面血淋淋地展示在她面前。
他知道的,面前的小姑娘心最软了。
如若不是,当初为什么会把他认作好人,认作恩人,又怎么会在冬天雪地里脱掉衣服为他取暖,又怎么会为了护着他而挡在一群野狗面前。
她是爱他的。
只是她现在还未意识到而已。
对,对,对……
她还没意识到而已。
还没意识到而已。
她是的爱我的。
她是爱我的。
……
谢珏在心里近乎疯狂地重复着这句话,犹如一个得了癔症的疯子,但在小姑娘的注视下,他俊美脸上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温柔。
岁安本就受了惊吓,今日经历了这么一遭,她的脑袋此刻像是一团浆糊,也是晕乎乎的。
身体被他引诱着,对面前漂亮的男人不自知地产生着情动,但深刻骨髓的恐惧却让无法控制地想要逃离。
讽刺的是,也正是对他的恐惧和害怕,让岁安此时此刻连逃都不敢逃。
只那只颤抖到近乎痉挛的手泄露了她的不安和恐惧。
屋内一片死寂,一时之间只有男人和少女芜杂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处。
岁安懵懵地睁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
谢珏任由她看着,眼尾微微扬起之际,那指甲刮着床沿地声音越发刺耳了。
他勾了勾薄唇,匀称修长的手抬起,将少女紧张蜷缩的小手包裹住。
男人手大,指骨匀称,手指细长,轻而易举便将小姑娘的手包裹,轻柔地抚摸,摩挲。
他的五指顺着少女指缝插入,与少女的五指紧紧嵌在一起,十指相扣,然后……男人手稍稍用力,将少女几要被抠出血的手指一点点的地自床沿扒拉下。
指尖通红发麻,岁安茫然看过去是,恰好对上了他那往水意初生,透着脆弱与破碎感的眼眸。
岁安皱了皱眉,纯澈的杏眸开始隐约泄出心疼和不忍,红唇微微张开又合上。
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小公主你知道吗……我从来未体会过什么是温暖。”
“唯一的温暖,便是你给我的。”
在小姑娘眼里透出不忍时,谢珏敏锐地将这丝情绪捕捉到,继而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凄惨身世。
这招无耻,但却是谢珏想出的……最温和的手段了。
博取同情。
“我自出生起便被当作邪祟,一个人孤独地在宫里活到六岁。”
“同龄皇子欺我辱我,把我的脑袋按在泔水桶里,冬天将我埋在雪里,太监将我绑在树上抽打,打得我浑身是血,如今背上还留有那些狰狞的伤痕印记。”
“偌大一个皇宫,宫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是畜生都敢欺负我,对着我狂吠……我不明白……”
“不明白为何我生下来便被如此对待,我,做错了什么?”
“后来,当又一次被人打得浑身是伤,趴在地上不停吐血时,从一个踩着我背的人的嘴里,我听到了‘邪祟’、‘灾星’这样的字眼。”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邪祟是什么意思,也想不明白啊,为什么自初生起,我便是别人口里的‘邪祟’”
“于是啊,小公主,我却找了我母后,但母后却惊恐不及地把我推开,命人将我赶出宫殿,不曾多看我这个儿子一眼。”
男人乌浓的发丝如泼墨般倾垂在地面,那张昳丽潋滟的脸抬起看她时,屋外似是雨过天晴,恰好有一束雨后日光透过窗帘映照其上。
他放低身段在她面前仰望她,唇红齿白,光华流转间却始终给人一种琉璃易碎的缺憾感,那荡着湖水的眸子朝她看过来时,眼里的脆弱是如此明显。
岁安的心生出了细细密密的痛意,仿若被针扎了一般。
小姑娘嘴唇微微抽动着,她撇了撇嘴后贝齿露出,咬住了花瓣般的唇。
眉毛也皱着。
这些事,她从未听面前这个男人说过,也不曾设想过他的会有那样一段往事。
岁安曾以为,这世上的小孩子都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能得到父亲和母亲的所有宠爱。
没有一个父母会不爱自己孩子的吧。
她只是一个例外,她的母妃因她而死。
只有她一个人是例外。
但为何面前的这个人也不是。
为何他的父母也不爱他。
岁安喉咙干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他,便动了动被他握着的小手,手指反握他五指,柔软的指腹又轻轻抚摸着他的。
谢珏袒露的伤口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小姑娘的共鸣和同情,他与她犹如两个受伤的动物在慢慢靠近,互相舔舐彼此的伤口。
岁安被他说的话戳中心尖,忍不住握着他的手安慰他,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而男人的手一被少女握住,手指传来少女细腻光滑的肌肤触感,便宛如一小簇火苗燃了枯草,顷刻在他心里燃起熊熊烈火。
把他的心和身子都烧了个干净。
谢珏似是没想到在听完他这番话后,小姑娘会握着他的手安慰他,抬眸一看,那张明媚小脸皱巴巴的,眉毛皱着,眼眸垂着,那娇艳欲滴的嘴唇也撇着,牙齿都要把嘴唇咬出了血,一副为他担心为他难受的模样。
她在心疼我。
她爱我。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出现时,仿若雨露流入干涸土地,枯枝抽出绿叶,他沉寂黑暗的心透进光亮。
这一瞬间,他以为,这光亮和温暖终于属于他了。
面前的小姑娘终于开始爱他了。
他先是怔住了,眼皮蓦地掀起,润蒙的桃花眼微睁,里面晃荡着的春水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欣喜,惊狂……
但这些瞬间后便尽皆消失。
谢珏将那些翻涌如潮的情绪压下后,眼角轻弯,愉悦看着他与少女交缠在一起的手。
他眼眸分明在笑,说出的话入却如梗了刀剑般,嘶哑似是带着血。
继续讲述着那些血淋淋的往事。
“后来,我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忽然病重,久治不愈之际,从外请来了高僧,高僧做法之后,一柄桃木剑转而对向我,抵在我的额头,说……”
他说到这顿了下,手细细摩挲着指缝里少女的手。
柔软,温暖,细腻,洁白……
这双手,眼前的这个人蕴含世上极致的美和暖。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手后,谢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淡淡说下去,语语气听来很浅,却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意:“说,贵妃久病不愈皆是因我,我身上满身邪祟,若是不除,放在宫内定会招致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