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侧/宠妃上位记 第125章

作者:茸兔 标签: 宫斗 宫廷侯爵 古代言情

  “微臣恭喜陛下,恭喜皇贵妃,皇贵妃有喜了——!”

  听到这句话,沈霁和秦渊皆面色一怔,紧接着,秦渊的眼神便立刻亮起来,喜悦溢于言表。

  他径直牵住了沈霁的手,爱怜之意毫不遮掩,朗声道:“皇贵妃有孕是大喜事,赏,都赏!”

  太医宫女们千恩万谢,沈霁虽是欢喜的,可还有些没缓过神来,手下意识摸向平坦的小腹,又不放心地问了句:“本宫这是怀了身子了?”

  在宫里做太医的,回回出诊最高兴的就只有诊出喜脉的时候了,自然是满面红光,连连应声道:“回皇贵妃的话,您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绝不会有假!”

  一猛地有了身孕,她还真有些恍惚。

  自从生下子昭,已经五年多没有过身孕了,虽然后来也有永安,她待她是如亲生一般,可到底没有经她的肚子,也不觉得仿佛过了很久。

  如今自己又诊出喜脉,腹中孕育了小婴孩,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描绘的。

  幸好现在永安已经三岁了,会说会走,正是贪玩好奇的时候,不必日日揪心,子昭这个做皇兄的也上了国子监。

  这个孩子,来得也真是时候。

  虽是晚间,可皇贵妃有孕这样的大喜事还是让整个宸佑宫都笼罩在了喜悦之下。

  霜惢等人连夜分下去了赏赐,又赏了每人一年的月钱,沉甸甸的赏拨下去了,底下侍奉的自然就更尽心。

  太医们带着赏赐退下后,殿内的喧嚣重归于宁静,寝殿的大门合上,留出一方静谧温馨的天地来。

  秦渊抱着沈霁,动作轻柔得生怕她碎

  了一般的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依偎,轻轻咬她的耳垂:“时隔多年,我们又有孩子了。”

  酥酥麻麻的热气扑在耳边,沈霁耐不住发痒,笑着躲他:“有孕了是好事,可你也不必离我这样近,热呢。”

  秦渊才不依她,抱着沈霁不肯松:“太医已经要给你开调理胎气的安胎药了,往后几个月有我小心的时候,这会儿还不能多抱几下了?”

  说起这个,沈霁没来由的想起从前她刚怀子昭的时候,太医和嬷嬷给她的叮嘱。

  女子有孕的时候,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是最最要紧最最危险的,切忌不可侍寝,不可与陛下同房。

  虽说陛下也心知肚明,可这些事,怀着身子的人才是最应该知道的。

  沈霁当初是头次怀胎,小心谨慎的,将所有要紧的交代都记得清清楚楚,半点不敢忘,生怕孩子有一点闪失。

  这回……这回可好,她腹中的孩儿也是见过“风浪”的人了。

  说到底,还不是怪秦渊。

  沈霁娇嗔了句:“小心?小心什么小心。”

  “你今日……那般模样,可有半点小心的样子?幸亏这孩子皮实没动了胎气,若非如此,你可是大罪人了,今日有你哭的。”

  谁知秦渊非但没有生气,还扯唇笑了笑,摆出一副浪荡子的模样凑得更近了,暧昧道:“哪般模样?”

  他的手不安分的游移:“这样?”

  “还是——这样?”

  沈霁浑身登时紧绷起来,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再闹我,我就将你赶出宸佑宫去,再不许来我这!”

  秦渊低低一笑,收了手:“你和孩子在我心里是最要紧的事,不过是逗弄你可爱,我还能真的做什么不成?若非那样,我将你和孩子当成什么了?”

  见他有觉悟,并非真的不安分,沈霁这才放松下来。

  孰料还没放松下来片刻,自己就被拦腰抱起,搁到了床榻上。

  纱幔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挑开,轻盈如云的垂落在床沿,朦朦胧胧一片红雾一般,将床榻内的一隅春色尽数遮掩。

  沈霁莫名有些紧张,抬起胳膊抓住他一角衣衫,广袖轻垂,露出一截纤纤皓腕:“都说了不能,怎的……你怎的还……”

  秦渊没作声,俯下身子吻她额角,嗓音低哑:“你知道的。”

  “从前怀着子昭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日子还有这么长,你总不好叫我躺在你身边生生忍着。美人在怀,我又爱你入骨,簌簌,帮我。”

  他显然已经动了情,喉结轻滚,连眼尾都泛着潮湿的欲。

  沈霁猜出他说的是什么,有些羞赧。可架不住他这样深情专注,又将她夸成仙子一般。总觉得若不答应,自己就是世上最坏最不通情达理的女人了。

  正犹豫之际,他不知何时已经轻柔地捧起了她的后脑勺,俯下身含住她的唇瓣动情的吸吮,唇齿交缠间,好似两个人都能彼此相融。

  使坏的手渐渐不安分,沈霁微微合上眼默许,她媚眼如丝,眸光潋滟,令人心醉。

  直到许久后,方叫了水沉沉睡去。

  寝殿内安静下来后,新调来御前的小太监面红耳赤又不失疑问的低声问张浦:“干爹,皇贵妃不是今日有孕了吗,怎么陛下还能叫水?”

  张浦被问的臊得慌,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小孩子家家的,不该问的别问。”

  “陛下自有他的用处!话太多,小心和三皇子一样被陛下处罚,届时可就不是抄字这么简单了!”!

第154章

  承安十二年四月,皇贵妃诞下四公主,公主出生当日?,陛下亲拟封号为长宁,称长宁公主。

  承安十四年年初,大皇子秦子稷满十五岁。出阁加冠,开府别住,正式领了官职,成为了陛下的左膀右臂。

  此时,三皇子年八岁,永安公主六岁,长宁公主两岁。三个孩子在皇贵妃膝下一日日长大,偌大的宸佑宫整日充斥着欢声笑语。

  子昭聪慧懂事,永安乖巧听话,长宁娇憨可爱。随着三人渐渐大了,不知何时养成习惯,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晚膳后粘着母妃讲故事,再让母妃亲自哄睡。

  宸佑宫的寝殿宽敞华丽,光是床榻就十分大,足以容纳好几人睡卧,自然睡的下所有孩子,可她们母子四人其乐融融,却另有人心中不快。

  沈霁这几天懒得应付秦渊仿佛没有止境的精力,一到晚上就派人通知建章殿那边说孩子睡下了。孩子已经睡了,秦渊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不会和孩子们争,真就耐着性子近一个月都没和沈霁同床共枕。

  然而狼饿久了是会饥不择食的,秦渊忍了又忍,等了又等,直到后来才发觉沈霁这小没良心的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孩子们是喜欢粘着她不假,可她要是有心,当然腾得出时间陪他,这分明就是她在找借口躲着!

  张浦带着宸佑宫近日已经听了二十几遍的重复说辞进了御书房后,秦渊一声不吭搁下书卷,起身道:“去宸佑宫。”

  张浦犹犹豫豫:“陛下……可皇贵妃说皇子公主们已经……”

  秦渊刮他一眼,淡声道:“你最近的差事当的越发好了。”

  他觑向张浦,说出去的话却让张浦不寒而栗:“念在你劳苦功劳,朕有心抚恤你。近日京郊收回了一个庄子,朕瞧着不错,不如赏给你,你日后就在庄子上颐养天年,也不必跟在朕身边辛苦了。”

  张浦叫苦不迭,急忙跪地:“陛下恕罪,奴才失言,奴才失言!”

  陛下和皇贵妃,横竖里里外外都是他不敢得罪的,替这个说话不成,替那个说话也不成,真是伴君如伴虎!

  这帝妃二人,平素甜甜蜜蜜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可近日几个皇子公主黏皇贵妃黏的紧,陛下嘴上不说什么,可建章殿这阵子像冰窖似的冷,也猜得出陛下心里不痛快。

  陛下平素待底下的人都是十分好的,想来今日是不满到了极致,却又不能对着娘娘和皇子公主们发泄,这才将火撒在了他身上。

  在宫里做奴才的,真是苦哇。

  陛下冷冷的瞧他一眼,大踏步抬步离开,张浦知道陛下饶了他了,才敢苦着一张脸跟在屁股后面,半个字也不敢多提。

  宫内宫外许多人说皇贵妃福泽深厚,子嗣美满,这才宠眷不衰,站稳了脚跟。

  可张浦却清楚的很,在陛下心里,便是他们亲生的皇嗣也未必能与皇贵妃相较。

  皇贵妃,才真真是陛下心头的一块肉呢。

  坐上去宸佑宫的御辇,秦渊越想

  心中越不满。

  在身下的时候飘飘欲仙,下了床翻脸便不认人。

  那种事情她若真的不想的时候,他何时逼迫过她?倒显得他像什么禽兽一般,只知晓贪欲,而不懂得温存。

  宸佑宫。

  灯火长明的寝殿内,沈霁穿着舒适贴身的丝绸斜靠在软塌上,手中捧着一卷书,青沉则抱着长宁坐在另一侧。

  厚实软和的地毯上,子昭和永安面对面盘腿坐着,伸出手玩拍手的游戏,时不时发出没心事的天真笑声。

  晚冬的寒风习习,雪花飞舞,宸佑宫内地龙正旺,温暖如春。

  子昭快速念着口诀和妹妹拍手,却发现手上速度越来越快,渐渐有些吃力。这拍手游戏比记忆力和手速,永安妹妹虽然比他小两岁,但在这方面却比他厉害多了,十次有八次都是她赢。

  作为皇兄,他心中自然是不服气的,满心满眼都要胜过妹妹,这才能让妹妹崇拜他这个做哥哥的。因此闲暇时候找小太监小宫女多次练习,未逢敌手,这才想要重新挑战。

  可这会儿眼看跟前的永安妹妹害羞笑着就要把他赢了,心中大为挫败,脸也垮了下来。

  自信心没了,人自然更不能专注,子昭一个拍子打错,又输给了永安妹妹。

  子昭垮着脸坐着,唉声叹气:“还是永安妹妹厉害,我是怎么也赢不了你了。”

  在国子监的时候,他在识字念书上是人人都夸有天赋的,随着他年龄渐长,也许多人说他事事皆成,日后定是父皇的臂膀。

  可就这么小的游戏他都不能胜过永安,做不到完美,他真能比父皇做的更好吗?

  子昭素来是早慧的,虽然才八岁,可小小的人儿心中已经充满了疑惑和迷茫。

  闻言,沈霁的目光从书卷上挪开,垂眸扫了他一眼。

  她没说话,反倒是对面坐着的永安软糯糯的开了口:“皇兄不苦恼。”

  “母妃曾经说过,每个人生来擅长的东西就是不一样的,这才有各司其职,取长补短一说,哪儿有人生来就是事事周全的?”

  “永安在国子监可是不如皇兄学得快呢。”

  皇妹这样安抚自己,子昭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永安是最会心疼我的。”

  “只是……”

  “只是什么?”沈霁温声道,”不过是游戏而已,永安赢了就是赢了,何至于苦恼至此?”

  “这两天我瞧你似乎有些心事,憋在心里不痛快,不如说给母妃听听。”

  子昭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说:“母妃,人人都说我是您的儿子,日后是一定要继承大统,做下一任皇帝的。又说我聪慧勤学,天赋出众,一定是一代明君。”

  “其实这些话我起初听到是挺欢喜的,认为这是对我的认可……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些飘飘然。可听的多了,我突然开始有些惶恐。”

  沈霁静静地看着子昭越长大和秦渊越相似的眉眼,他分明不过八九岁,却已经十分知事聪明,有自己的思考能力。

  虽说她并不喜欢旁人总是夸奖子昭免得让他生出骄纵之心,可有时候看着他,连自己都会觉得这些话其实并不全是阿谀奉承。

  正如今日,小小孩童,面对后宫中这么多人的追捧夸赞,却不飘飘然忘本,而能及时自省,这就很难得。

  便是许多大人也未必做得到他这般。

  沈霁柔声问他:“惶恐什么?”

  子昭低下头:惶恐我是不是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好,也惶恐那个位置,更惶恐会做不好,让父皇和母妃失望。”

上一篇:姝色误

下一篇:谋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