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拉米林
“怎么了?”听到沉月的低呼声,安倍淳也连忙走前了一步,“被刀划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嗯。”看着沾着她血迹的刀刃沉月下意识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松开,然后将受伤的食指塞进嘴里:“没事,流了滴血,这刀倒是很锋利。”
“你啊,小心些。”面对她那毫无所谓的态度安倍淳也也有些无奈了,只好耐心叮嘱着:“这振刀没认主也只是我的猜测,好歹是从芦屋道满那拿回来的刀,还是多加小心防备着好。要不我先施个阵暂且封印一下。”
将刀收回刀鞘,沉月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样就好,我倒是想看看这把刀能搞出什么花样。好了,我问完了,没你事了,那堆东西你好好努力吧,走了。”
“……”好无情的女人。安倍·工具人·淳也莫名委屈。
拿着刀从安倍淳也那离开,沉月先去宅子后方的露天温泉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毕竟昨晚发生的事太多了根本没法好好休息,泡个温泉消除一下疲劳,今晚再好好睡一觉!
“主人。”房间门口,鹤丸国永正倚靠在柱子边上,似乎正在等她。
“鹤丸国永?”擦着湿润的长发,沉月越过鹤丸国永拉开门,一只脚迈进去后回过头看着门外的付丧神:“有事吗?进来说吧。”
鹤丸国永站在门外没有动。今日白天虽下过一场大雨天气散去空气中不少燥热,但刚泡过澡的少女脸上还泛着淡淡红晕,披散开的长发覆盖着后背,将她那原本就纤细背影显得更加柔弱,随着她回头的动作,发尾上的水珠终于滴落,砸在木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看着这样的沉月,鹤丸国永突然觉得自己好难,他家主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有点“男女之别”的概念啊。
“喂!”看着突然就没有反应的付丧神沉月有些不悦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发什么呆呢?”
鹤丸国永欲言又止了两秒,最终还是笑嘻嘻开口调侃道:“主人,您这样子要是被光坊的话肯定又要被说教了。”
闻言沉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睨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提醒我现在要杀刀灭口吗?”
“我哪有!”鹤丸国永故作害怕:“我这是给机会给您贿赂一下我。”
“两拳够吗?要在眼睛上还是鼻子上?”
“为什么都是脸啊。”鹤丸国永觉得很委屈:“算了算了,您是主人我说不过您,那就由我贿赂你吧。”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包油纸,随着油纸被拆开,一股属于蔗糖甜腻的香味隐隐在空气中散开。
“锵锵。”他颇为得意的将打开的油纸放到了她面前。
“苹果糖?”油纸内是一根裹着色泽饱满红亮的苹果糖,虽然在这种天气里有些融化了,但这让红糖的香味更加散发出来,久久不散。
她有些惊讶,这什么时候买的?
“怎样?惊喜的的感觉还不错吧?”注意到她脸上难得一见的惊讶与惊喜,鹤丸国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只是语气一如以往捉弄人那般戏谑又欠揍:“人生需要一些惊吓,那么主人对这次的惊吓还满意吗?”
沉月没有回话,只是接过苹果糖,咔嚓一声咬了下去。
酸酸甜甜,红糖的甜味与苹果的香味混杂在一起在舌尖处交汇出一种美妙的滋味
久违的,水果的味道啊!!自从来到平安时代后就没享受过了!
“很好,这个惊吓我很喜欢,下次也请继续努力哟,鹤丸君。”
少女一手拿着苹果糖一手拍着他的肩膀,因嘴里塞着满满的苹果导致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而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更是幸福得微微眯了起来,像只吃饱喝足的馋嘴小猫。
这样子的画面对于他而言仿佛充满了某种吸引力,牵引着他的嘴角亦不自觉微微勾起。
昏暗的光线中,少女的音容映满眼瞳。
他笑道:“遵命,我的主人。”
作者有话说:
害,没赶上2.22刀乱国服三周年!!!
不过也祝各位婶婶就任三周年快乐!
虽然我弃油了挺长一段时间了,但今天特意回去看了一眼,一进去就看见我家不动宝贝说担心我,呜呜呜,突然觉得好对不起他们!
所以来诈个尸,发个糖,顺势涨涨鹤丸股。
最后,最近因为最近疫情的事大家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爱你们!!
第79章
鹤丸似乎并没打算多待,送完了苹果糖,再和她磕唠几句,最后还又叮嘱了她一遍一定要擦干头发再睡,而后便被她不耐烦地挥挥手给打发走了。
站在房间门口,感受着嘴里酸酸甜甜滋味的苹果糖,沉月是目送着鹤丸离开。
由于这个时代未定数太多,付丧神们的出阵服并不敢换下,而鹤丸一身黑色的装束像是融入这黑夜一般,显出几分孤独又凌然之意。
是错觉吗,总觉得最近鹤丸对她态度哪里怪怪的。
许是注意到她的视线,鹤丸突然回过头笑着朝她招了招手;“什么呀,主人是太感动了不舍得我离开吗?”
“滚。”沉月给他翻了个白眼秒回道。
就知道,果然是错觉。
“嘻嘻,走了走了,主人晚安。”这次,鹤丸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沉月咬着糖在门口有站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进屋,关门。
吃完糖,铺好床,舒舒服服躺下闭上眼,兀然的,她脑海里却响起了鹤丸离开前的再三叮嘱:
——记得一定要擦干头发再睡哦,不然我可要跟光坊打小报告了。
“……”她没有动,只是极其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三秒后——
嚯的一声掀开被子,她认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啧,所以到底谁才是主人啊。
时值夏季,天气炎热干燥,但也耐不住她头发又厚又长。捋着手里的长发,沉月开始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该剪个短发了。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到后来她几乎是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断断续续维持着手上的动作,再后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倒头睡下得也完全没印象了。
沉月的确是困极了。
然而,即使如此,她却从来都不会让自己陷入完全无防备的状态,所以在发现异常的那一瞬间,起身、抽伞、注入灵力、挥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迅猛又流畅,等睁开眼睛时,化为利刃的血歌已然驾在了来人的脖子上,只要稍微再用一些力,身首分离。
常年的战斗早已让她养成了这种身体比思想快一步的反应。
由于眼睛还没习惯微弱的光线,沉月只能从对方的气息与那模糊的轮廓来掌握对方情况。从体型上判断应该是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端坐在她床边,完全无视了脖子上的威胁,一金一红的眼睛透过黑暗紧紧地注视着她。
芦屋道满派来的人吗?她猜测道,但是她并没有从来人身上感受到任何杀气。是巧妙的隐藏起来了还是……
“我该夸奖你,毕竟很少人能这么无声无息潜到我身侧了。是芦屋道满让你来的?”她直接开口问道。
男人没有回话,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然后突然抬起了手。
“别乱动。”她收紧了手上的力度冷声警告。
锋利的刀刃立刻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划出一丝血迹,可男人却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一样,取下了腰间上的佩刀,双手捧到了她面前。
“我是您的利刃。”男人终于开口道,声音平静沉吟,没有过多的情绪。
“……”沉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内心毫无所动。
到底对方是傻子还是对方把她当傻子,她看起来像很好骗的样子吗?
——等等,不对,这男人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名字。”
“您还未赐予我名字。”
果然,与三日月宗近的声音可以说很像,但又不像。
三日月的声音里沉淀着上千年的时光所留下得睿智与沉稳,有一股能让人莫名信服的力量。而这男人的声线虽与三日月得极为相似,但其中的蕴含的情感却完全不一样,犹如他那一金一红异瞳一般,空洞,冷漠,无情绪起伏,也无感情承载。
扯线人偶。和之前遇到的芦屋道满的式神有些相似,但又比他们高级许多。余光扫过被举到她面前的佩刀,她瞬间恍然过来。
果然是芦屋家出品的,这不就是那振她带回来和髭切长得极为相似的太刀嘛。
她挑了挑眉:“你主人不是芦屋道满吗?”
男人回答的平静如水:“用灵力唤醒我的意识的是您,用血液与我定下契约的也是您,毫无疑问,我的主人是您。”
血液?什么时候?
啊!想起了什么,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是那个时候吗?难怪被划伤当时她心底就蓦然产生一丝奇怪的感觉,她还以为是错觉。
被封印起来,沉睡中,未被收服的式神,集合男人话里的信息,也就是说,这家伙是芦屋道满制作的半成品。
当然,前提是他说的话都是真话。一边在心里考量着对方话里的真假,同时,她眼睛也没放过他脸上任何神情的变化,试图从中寻找出蛛丝马迹。
她的眼睛已经开始习惯了黑暗,对方的五官外貌也逐渐映入视线中。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清冷俊朗,肤色却白皙得不像人类,额前缠着绷带将贯穿了整个右眼的伤痕遮掩了一半,却无法遮掩住从中流露的戾气与煞气,她甚至能看到,如血色一般的红色瞳孔中似乎有什么图案若隐若现。
慌张、心虚、杀气,什么都没有。
善?恶?沉月甚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这男人,但至少能确定,他对她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因为那双一直注视着她的异瞳里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选择在这个时候才化形。”
“因为刚恢复意识时还未能很好的掌控自己的灵力,未能第一时间跟主人见面是我的过错,还请主人惩罚。”
嗯,还算合情合理的解释吧。
“好,我暂且就相信你的话,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明。”将一直架在对方颈脖上的血歌收回,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唤醒也好,契约也罢,这些都是无意的举动,并不代表我就是你的主人,这点希望你搞清楚。”
“……”
男人沉默着,而沉月也没打算等对方的回应,打了个哈欠,重新走回自己的被窝,拉上被子,躺平。
五秒后——
她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还坐在原地毫无所动的男人:“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是打算□□吗?”
男人答得面不改色:“如果这是主人所期待的,那是我的荣幸。”
“……”不,她一点都不期待好吧!她真的只是想安静的,好好的睡一觉而已啊!
“一变回刀,二出去,三让我做掉你。选哪个。”
男人思考了一秒,然后站了起身:“我在屋外随时候命。”
男人离开了房间,关上障子门时还意外的放轻了动作,沉月微微抬起头能透过障子门看见他挺拔的身影,像门神一般屹立在她房间门前,一动不动。
又是一个麻烦的家伙啊。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沉月拉上被子转身睡了过去。
然后一夜无梦。门外的人大概是知道自己并不太受待见,因此也最大程度的降低了自己的气息和存在感,所以下半夜沉月睡得还算安慰。虽然依旧需警惕着,但至少没再被惊醒。
一觉到天亮,生物钟早就固定下来的她在天亮没多久便已醒过来,收拾好被褥,换好衣物,拉开障子门走出去,那男人依旧站的直挺挺的守在她门口。
看到她走出来,男人立即转身朝她躬下了腰:“主人,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