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贞观女史
王绍英急了?,使出浑身解数,绞尽脑汁想法子,终于探知了?山上详情。却不敢冒然攻山,怕逼急了?匪贼,反将人质杀了?。后来想出个办法:找几员高手悄悄摸上山去,趁夜把人质偷出来。因他莲花寨上都是官军,只知蛮力厮杀,干不了?这上山救人的勾当?,况又下了?雪,更找不到合适人手,便想到了?凤栖山。
窦宪听说罢了?,笑道:“既是来找人手的,刚才当?着我爹面儿,你怎么不说?”
杨琼陪笑道:“我怎么敢?我有多?大斤两,敢说这个!窦庄主还不得立刻翻脸,直接把东西扔出去,我只白招一顿好骂,以后也不好上你家门了?。这件事要?与?庄主说,只好我表叔亲自来说,可是表叔说了?,庄主素来清高,两下从不来往,这下有事儿了?就来寻他,没脸面还是其?次,庄主只须一句话,就把他堵回去了?。所以想了?半天也没来,让我来了?。”
窦宪道:“那让你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背着家里,让我与?你去?”
杨琼嘿嘿笑道:“是这意思,反正我的脸皮厚,就你不乐意,也伤不到什么。要?是你答应了?,就咱俩还不行,还得再找一两个好手,太多?也使不得。这是官家差事,办成了?,我表叔答应,一定给大伙儿请功。”
窦宪笑道:“功不功的,我啥时候在意这个?为着弟兄义气,走一遭也无妨,可是你得说清楚了?,到底什么情形,我得先看看,几分胜算,然后再说去不去的事。”
杨琼从身上拿出一张地图来,画的石臼山上房屋位置,匪贼和人质在处。给窦宪看,指点说:“现在山上人也就五六十人,分三个地方住,几个人质就关在石臼子跟前庙子里。”
这石臼山窦宪曾去过的,一时看得清楚明白,问道:“这几个到底什么人?搞这么大动静。”
杨琼往外?面瞧了?瞧,低声道:“不跟你说也不行,实话告诉你,这几个是辽国来的使臣,主使叫做萧崇敬,上个月才在汴京见过圣上。”
窦宪略略吃惊:“既是辽国来的,回去该往北走,怎么到宋州这边儿来?”
杨琼道:“谁知道呢,一群倒时运的货!听说是为着什么私事,非要?绕这么一下子,没想恁倒霉,正碰上这伙儿贼出去割草。也是大伙儿运气不好,两下朝廷才订了?盟,决不能出事儿,所以下了?严令,要?是万一人死在这地界,丢官罢职还是小事,搞不好就要?刺配、掉脑袋!我表叔这两天急得,饭都吃不下去,嘴上起一溜儿大疱!”
窦宪笑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想是老天有眼,看你们这些当?兵的,太平日?子过的没趣,给你分派个事儿,要?是把人救出来了?,就是奇功一件儿,你叔就等着加官进爵吧!”
杨琼苦笑道:“行了?,人家这着急什么似的,你还打趣。”
窦宪问:“怎么知道人在石臼山的?知道的这么详细,你家老爷也算有神通。”
杨琼道:“几天前,跟随萧崇敬的人,和匪贼冲突了?一场,逃出来一个,报了?官,这才知道的。”
窦宪:“那这个萧崇敬许还活着?别是早教干掉了?吧?”
杨琼道:“当?然活着,不然我们忙活啥呢。那贼知道了?他身份,也成了?烫手山芋,不敢杀,也不敢放。现在不但萧崇敬活着,副使和他身边亲随也活着,就是护卫,年轻力壮会些拳脚的,逃的逃,死的死,都完了?。”
二人计议了?一会儿。杨琼道:“我是这么想,你庄上人多?,韩师父,或是魏大哥,或是别人也行,只要?人机灵,有些武艺护身的,都成。到时咱们从后山悄悄上去,见机行事,把人带出来!”
看窦宪犹豫,又说:“你放心,这事儿我有九成胜算,那一成就看老天的了?。实在不成,大不了?就是无功而返。我也一起去呢,难不成,我还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窦宪笑道:“那可难说,这是你叔的事,你不卖命怎地?白又拉扯上我。”急的杨琼瞪眼睛,赌咒发?誓。
窦宪道:“得了?得了?,兄弟就豁出去,谁叫咱们好哥们儿呢。只是,韩师父和魏大哥都不能叫,他俩知道,我爹马上就知道,事就不成了?。今儿你赶得巧,我这里有几个好朋友,个顶个儿的高手,让我想想,找谁去合适。”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杨琼大喜过望:“还等什么时候?这事宜早不宜迟,迟怕生变,就今晚最?好。这下了?雪,谁也想不到咱们半夜摸上去。”
窦宪点头,又商议了?几句,说:“先吃饭,等过会儿席散了?,你在前头等我,到时候我带人过来,咱们再商量。”说毕二人出屋,各自去了?。
第50章 (下)
【处深心孟起纵谈】
窦宪先到各厅席面上照应了一回, 走到?后院花厅来。
这花厅是窦家自家人聚宴之?地。因周坚白、周通序都没来,却多了孟起?和蒋铭几个,便叫厚利等人别处吃去了。
窦宪来到?,见他父母, 姊妹, 并李孟起?、蒋铭一众人?等都已在座了。最上面是窦从义夫妇一席, 左右依次是孟起和韩世峻一席, 蒋铭和陆青一席,云贞和灵儿一席, 允中这里留个空, 与窦宪坐一席。
厅当中一架大方炉子笼着火炭,屋里气暖如春。诸人?皆已熟络, 席间说起?路上各样故事,天南地北,你言我语,十分热闹。酒至半酣,窦宪打?发小厮去前边, 叫戏班人?过来。不一时来了两男两女:一个奏月琴, 一个弹弦子, 另有两个唱的。
窦从义请李孟起?点唱。孟起?笑应道:“晚辈岂敢僭越,还?是?庄主和夫人?请先!”
于是?周敏点了两个曲子,却都不会唱。一个年纪大些的男优告罪道:“大娘子恕罪,俺们四个是?唱书的搭伙儿, 专门说话?本的, 会唱的曲儿却不多。”窦宪道:“那把话?目揭帖拿来看看。”偏又?落在前厅了。窦宪笑骂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这也能落下!赶明?做了官, 把印也随手丢了。”
那人?见窦宪戏谑,大着胆陪笑说:“小的真若做了官儿, 就?有多少管家相公跟着,万不能丢了印的。”窦宪点头笑:“你说的也是?。”打?发小厮跟着去取。周敏道:“何必又?去取?既是?说话?本儿,紧着他们拿手的说两出,我们听?听?,也就?罢了”。
四人?应喏了,弹的弹唱的唱,说了一出叫做“苏季子衣锦荣归”。众人?听?了一回,都觉没什么意思,只有陆青不知这个故事,听?的津津有味。
窦灵儿看他欢喜,笑问道:“陆大哥还?要听?什么,叫他们唱来听?!”陆青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对这些不知道多少,点不出,还?是?请韩师父和李大哥他们点吧。”
韩世峻向那班人?道:“这些老掉牙的故事,也难为你们,长年累月的,不知絮烦。有功夫怎不编排些时新故事,讲来听?听?,还?有些意思。”
年长的优人?陪笑道:“大爷教诲的是?,刚巧俺们才学了一个,叫做‘降表世家’,就?是?还?没练熟,怕出丑,所?以没敢说。”
孟起?诧异道:“这个名倒新鲜有趣,是?本朝的故事么?不知是?什么掌故。”
那人?答道:“小的们也不大知道,是?个秀才相公给?编的本子。说的是?太|祖皇帝纳降后蜀的事,也算是?本朝的故事了。”
蒋铭在旁问道:“可是?说的后蜀丞相李昊的事?”那人?应道:“是?。”
窦宪向从义道:“既是?太|祖朝的事儿,爹爹一定知道的。”窦从义笑了:“凭什么我就?该知道?这个事我还?真不知道,问你师父知道不。”
都看韩世峻。世峻向蒋铭道:“就?是?那个出了名的‘世修降表李家’吧?”蒋铭:“是?他。”窦从义道:“你俩既知道,就?给?我们大伙儿讲讲罢。”韩世峻道:“那就?烦请蒋公子给?说说。”
蒋铭因说道:“据说当年太|祖皇帝纳降后蜀,是?李昊给?孟昶写?的降表,这个李昊,其来有自,三十年前就?在前蜀做官,前蜀王衍投降的时候,也是?他主降,是?他写?的降表。所?以蜀人?讥诮他,纳降孟昶那晚,有人?趁黑看不见,在他家大门上写?了这么几个字:‘世修降表李家’。”
众人?闻听?都笑了。陆青骂道:“像这软骨头东西,活该给?他编个话?本,留一个千古骂名!”独允中叹了口气。窦宪在他身边坐的,问:“允中兄弟为什么叹气?”
允中勉强笑了笑,说:“我想,他写?降表,或者也是?不得已。”
窦宪笑道:“怎么不得已?这修降表又?不是?耍手艺,修一次也就?罢了,接二连三的,还?能是?人?逼着他?我看他是?乐不得,修出瘾头来了!”
众人?都笑,灵儿在旁忽道:“我倒觉得允中哥哥说的对,皇帝要投降,他一个做臣子的,不写?又?能怎样呢!”
窦宪道:“你两个倒是?会为他想。我看这个李昊是?骨头软,你们两个,是?心太软!”众人?也有点头,也有笑的。窦从义吩咐:“既是?这样,胡乱说来听?听?,看怎样。”
四个优人?于是?说唱了一场,果然是?新鲜唱词,把个李昊扮丑,演得活灵活现,大伙儿都觉有趣。
窦从义听?的高兴,笑道:“还?有什么新鲜话??一并说来听?听?!”优人?道:“时新的本子就?这一个,现下还?排着一个叫‘霓裳羽衣浴火记’,也是?本朝的事,还?没学成完本,小的们实在不敢献丑。”
窦宪道:“这瞎说白道的!霓裳羽衣是?唐时故事,怎么说是?本朝的!”那人?道:“当真是?的,少庄主不知,这个说的并不是?唐玄宗杨太真的故事,却是?南唐李后主的故事。”
窦宪道:“这就?奇了,他跟这曲子什么相干?”优人?一时语塞。周敏道:“想必说的南唐亡国的事,只用了这个名儿。这霓裳羽衣曲,原在兵乱中失传了。李后主与大周后追索,重订过这谱曲,传说十分可听?,后来金陵城破,玉石俱焚,付之?一炬。说起?来,还?真是?可惜。”
众人?都道:“原来如此”。蒋铭笑道:“故事是?好,可这个名儿取得却不好,容易叫人?想差了。”
窦宪笑说道:“可不是?!本来以为说的是?‘从此君王不早朝’,谁曾想,却是?‘榻旁不容他人?睡’!”大伙都笑了。
忽听?李孟起?冷笑了两声,说:“这些故事,虽然算是?本朝的,却都是?别人?家的事,怎么不编几本赵官家自己?的故事说说?依我看,不如就?编一出‘金匮盟约’的话?本,要是?再加上‘烛光斧影’一节,就?更精彩了!”他话?音一落,别人?先且不说,蒋铭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孟起?所?说的金匮之?盟,指的是?赵匡胤做皇帝时,杜太后临终,赵家立下的一个盟约。老太后跟皇帝约好,这九五之?尊的位子,由自家三个儿子挨班儿坐一遍。就?是?说,赵匡胤死后,皇位不传给?儿子德昭,而是?由二弟赵光义来坐,赵光义死后,再传给?他的三弟赵光美,再后才轮到?德昭。此盟约在赵光义,即太宗皇帝赵炅在位时公告于天下,所?以尽人?皆知。但‘烛光斧影’一节,却是?赵匡胤死因疑案,知之?甚少,但凡知道的,不免怀疑赵光义弑兄谋篡,得来的皇位不正。
陆青不知此事,因向孟起?道:“金匮盟约我是?知道,可‘烛光斧影’是?什么故事儿,是?说|□□皇帝征战的事么?”允中也笑说:“我也是?不知,不如请李大哥给?我们讲讲吧。”话?才说完,忽见蒋铭瞥了他一眼?。
李孟起?笑了笑,向陆青道:“烛光斧影原是?空穴来风,不知真假,且不用理它。依陆兄看,这金匮盟约,倒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陆青奇道:“这官家公告的盟约,还?能有假的么?”
孟起?冷笑道:“纸上写?字,当事的人?又?没了,怎么不能有假?史上作假的文书告示也多。我只是?疑惑,倘若盟约是?真的,自家柜子里的东西,太宗皇帝怎地即位时不把它拿出来,却在六年之?后,叫个外人?赵普拿出来邀功,这不奇怪么?”
听?他这么一说,不但是?陆青,就?连窦宪允中等人?也思忖起?疑,心道:可不是?这个道理?
孟起?又?道:“或是?孟起?偏狭之?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兄弟乃为天伦,手足至亲,别说皇家,就?是?换作常人?,倘若有人?害我同胞,我势必断其手足而后快!官家骨肉,共享江山,也是?人?之?常情,我听?父执辈讲过,当年太|祖皇帝,最是?仁义孝悌,金匮盟约,倒有大半可能是?真的。只是?……”
转向窦从义笑说道:“只是?我想着,若是?没有这金匮之?盟,只怕当年齐王殿下和德昭皇子,如今还?活在世上,也未可知。”
众人?听?了这话?,俱都无语,一时席上静默无声。
李孟起?说的,原是?赵宋初年一段公案。当时赵匡胤暴病身亡,赵炅即位,遂任命三弟赵廷美为开封府尹,封齐王,实为储君之?位,赵匡胤长子赵德昭亦称皇子。可是?没过几年,二人?相继死于莫名。他俩死后,赵炅欲立长子赵元佐为储,元佐却突然发了疯,皇帝的位子才落到?了当今真宗赵恒身上。故此他这番话?,不但明?着质疑金匮之?盟的真实性,还?暗指赵光义有弑兄杀弟、逼死皇侄的嫌疑。
要知道,时下虽然言禁宽泛,百姓多有议论官家朝廷的,但李孟起?这话?直指当今皇帝得位不正,也是?十分大胆。况且窦从义和韩世峻二人?,在赵匡胤和赵德昭身边做过亲近侍卫,必然知道这些旧事,牵涉旧情,心中怎不难过?当下,就?连窦宪都觉得,孟起?说话?唐突了,看看父亲脸色,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云贞见此,正要说些话?缓和场面。忽然李孟起?站起?身来,神色惶恐,恭恭敬敬向窦从义做了个深揖,说道:“孟起?无状,酒后失言了!还?请窦庄主、韩师父恕罪!”
窦从义却不看他,停了一忽儿,望着前方哼笑了两声。说道:“李公子快请坐,自家人?说笑,哪儿有那么多忌讳?这些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就?算他做了皇帝,手眼?通天,还?能挡得住天下悠悠之?口么?”
李孟起?犹自躬身执手:“多承庄主大量,孟起?无知,酒后多言,唐突尊长,实是?有罪!”窦从义抬手笑道:“公子言重了,哪儿有的事?快快请坐。”
韩世峻在旁站起?,拉着孟起?一同坐下了。叹息一声说道:“李公子休要如此,说到?底,这都是?别人?家的事,与咱们何干?管他什么盟,什么约,天下还?不是?姓赵的?他们父子兄弟闹乱,一床锦被遮盖了算!咱们外人?,白操这些心做什么!”
孟起?陪小心看了窦从义一眼?,讪讪笑道:“虽是?如此。实是?孟起?言语有失,惭愧无地。”
窦从义呵呵大笑两声:“韩师父说的有理!咱们不过是?没事儿闲磕牙,说笑说笑罢了。管他怎地,且乐咱们的!”
向那年长优人?道:“话?本就?别说了,还?是?唱个高兴的曲儿来听?听?。”
那人?笑应道:“老爷要听?喜庆的,那俺们就?伺候一曲‘马蹄金铸就?虎头牌’吧!”
窦从义失笑骂道:“都是?些什么!罢!罢!还?是?唱个‘叹浮生有如一梦里’好了!”却又?不会。把窦宪气的也笑了。
因有了孟起?赔罪一节,陆青虽是?懵懂,也觉出气氛不对,不敢再问,允中自从哥哥瞅了他一眼?,就?不言语了,其他人?也一时不知说什么。正自尴尬间,忽见周敏低头笑了。
灵儿问:“娘,你笑什么?”周敏道:“我笑你爹爹,又?犯呆了。”转脸对丈夫说:“你们说起?这些事,倒叫我想起?从前在家时,我爹爹说过的一句话?。他老人?家说,要论这世上,最傻最呆的,旁人?还?都算不上,顶数皇帝位上这一人?,才是?天下最大的呆子。”
灵儿笑道:“这话?我就?不懂了,皇帝不是?世上最威赫的人?么,怎么却成了呆子?娘给?我们解说解说吧。”
周敏见众人?疑惑看她,独云贞微笑。便说:“这个让你姐姐给?你解说。”从义道:“既是?太公的话?,贞儿一定明?白,给?我们大伙儿说说。”
云贞笑说道:“这话?我也是?大概解到?一些意思。前时读《南华经》,有一句说,‘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我想这人?,即便做了皇帝,也不过‘日食三餐,夜宿八尺’,却要殚精竭虑,忧心普天下的事,又?怕人?抢这位子,日夜计算,寝食难安。父子之?间,兄弟之?间,也要相互防备。人?人?都怕他,也难有真心的朋友,细想这样过一世,有什么意趣?偏要千难万险地争抢了来,可不是?个呆子么?我这么解,也不知对是?不对。”
周敏点头道:“贞儿说的很是?,是?这个道理。”
窦从义道:“是?这个理,只是?还?不尽然,就?他一人?受累也还?罢了,从古至今,多少帝王家,就?为了这皇权,骨肉成仇、手足相残,弄的父不父,子不子,家不成家,孝悌仁义全都不顾了,真个成了孤家寡人?,这不是?呆,又?是?什么呢!”
众人?皆连声称是?。蒋铭笑道:“呆子虽是?不错,可自古也有不少贤明?的君主,文治武功,造福万民,百代传颂的。”
从义点头:“那是?自然,尧舜禹汤,圣贤之?心,与常人?一己?之?私自是?不同。”
只听?窦宪拍手说:“这下可好了!有了今日这番话?,以后就?是?把个皇帝位子送给?我坐,我也不能坐了。否则,不就?成了天字第一号大呆瓜了?”众人?都笑了。
当下重整杯盘,让四优说了一出“韩文公雪拥蓝关”,便教他们前头去了。这里拿上骰盆来,大家猜枚行令,又?玩了一会儿。窦从义颓然醉了。
席间趁着空儿,窦宪早叮嘱了陆青和蒋铭,酒席一散,寻个借口,与窦宪来到?前面。杨琼已是?等的心急火燎,一见喜出望外,都到?窦宪房里,蒋陆二人?便问详细。
预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51章 (上)
【探匪巢夜半闻密语】
蒋铭和陆青跟着窦宪来会杨琼, 四?人商议去石臼山,搭救被劫辽使。当?下相见了,窦杨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罢了事由。
蒋铭忖度半晌, 向窦宪道:“这可不是小事, 不告诉窦庄主能行么?后面庄主知道了, 恐怕见责, 窦兄弟可得想清楚了。”
窦宪笑呵呵道:“蒋大哥不知,我爹的脾气我知道。你听?他?总说, 我们凤栖山只管自己家事, 不管别人家事,官府的事更是绝不沾手。这事要告诉他?, 就为了面子,也不让去了。可是话说回来,要是咱们先把事干成了,后来再给?他?知道,就只有高兴的。咱们这是为官府办事, 又?是救人的勾当。我爹万不会责怪!蒋大哥尽可放心?。”
蒋铭“嗯”了一声, 仍是沉吟不决。窦宪笑说道:“哥大老远来, 自是顾虑多些。要是你俩不愿去,也没关系,只是千万别走了口风,我好再找别人。先前我想找李大哥, 他?是官军的人, 办这事倒是最合适, 可我跟他?不熟,也不知他?脾气咋样, 又?怕他?告诉姐姐,反坏了事。”
蒋铭笑了:“我也不是不愿,这是正经事,我怎么不愿的。只是担心?违了窦庄主的意?,庄主见罪下来,不好收场。即是这样,咱们就走一趟,又?有何妨?”问陆青意?思,陆青早在心?里摩拳擦掌了,笑应道:“我都听?二哥的。”
蒋铭道:“事豫则立,不豫则废。既是要做,就得谋划周密些,杨兄知道些什么,都跟我们说仔细了。到山上,遇到什么情形如何应对,好都有个数。实在没想到的,到时只能见机行事了。”
杨琼点头:“这是应当?的。”于是四?人埋头计议,如何上山,如何下山,如何避过哨探,如何救人…蒋铭看那张地图,忽然犹疑道:“这图是哪个画的?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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