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贞观女史
众人说些别话。李孟起问陆青怎么到了?濠州,问窦宪如何来这里。窦宪和灵儿因云贞要隐藏行踪,没提去?看她的事。只说到茅山找周通序去?了?,李孟起也没多问。
正说着,忽然常兴走?进来,在孟起耳边说了?句什么,孟起起身外?面去?了?,少刻回来说道:“不瞒几位,我此行出来,有?军务在身。大伙儿请在这里吃个便饭,完了?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们了?。”
灵儿看了?哥哥一眼,窦宪知道她不想跟李季隆见面,便笑说道:“既是这样,李大哥你先忙,我们就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聚吧。”陆青和灵儿随声附和,孟起又说几句,看他们执意?要走?,也就不挽留了?。
众人起身告辞,却见燕平忽然站起来,三步两步到门?口,挡在那里不肯让开。窦宪笑道:“你站这儿干嘛?舍不得我们走?么?”
小厮不答,盯着李孟起看了?一眼,转头又看了?看陆青。灵儿问道:“你是想跟我们一块走?么?”燕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用力点了?点头。孟起疑道:“你要跟他们走??那你是想去?兖州,还是去?哪儿?”
小厮沙哑声音答道:“我要去?应天,回家!”
陆青奇道:“你不是辽国人么?应天也有?你家?”李孟起笑了?:“他是想跟着你们到应天,然后?自己回家去?,是不是这意?思?”燕平又点了?点头。窦宪笑道:“那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孟起思忖片刻,问窦宪:“你们回去?带着他方便不,要不我派两个人,跟着送一送吧?”
窦宪笑道:“不用!我们带他一块走?罢了?,多个人还热闹!”转向小厮道:“你跟着我们也行,可得听话,还有?,我们要在濠州站一站,跟陆大哥玩些日子,你也一起去?么?”
燕平又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来。
李孟起道:“行!那你就去?吧。”小厮眼睛里闪亮光,一句话不说,扭转身跑出去?了?。陆青疑道:“他干嘛去?了??”灵儿道:“一准是去?拿随身行李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燕平背着个包裹走?来。众人就与李孟起告辞,牵上马,回住处去?了?。
预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119章 (上)
【匿盗银移花接木】
李孟起将陆青几人送出客栈大门, 方?才转身回来。
李季隆站在房门口,一见他哥便说:“大哥怎么就让小厮去了??那?小子?贼得很,只面儿?上装傻。要让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岂不留下后?患?”
李孟起沉下脸来, 责备道:“你既知道, 怎么不听我的话?不好好在屋里看着, 又跑到山上去!”
李季隆嘟囔道:“我又没事儿?, 待着无聊,寻思留两个人?看着他, 也就行了?。”
孟起斥道:“还说!今儿?山上是怎么回事?你去玩也罢了?, 怎么又跟陆青打起来?上次争鹿的事我还没说你!早跟你说过了?,如今形势, 江湖上广交朋友,何等要紧?你只当耳边风!别的先不说,今天这个窦宪、窦灵儿?,是兖州凤栖山的人?,父亲费了?多?少心思, 才与窦从义?来往上, 你可倒好, 只顾自?己那?点儿?私怨,肆意?与人?结仇,万一妨碍了?大事,你担的起么?”
李季隆听他话说的厉害, 不敢回言。
俩人?进了?屋, 孟起叫过常兴道:“你说说, 方?才在山上,是怎么个经过!”
常兴垂手道:“回大爷话, 那?时小人?在屋后?,正看着排军收拾,听见声儿?,越墙出去的。看见陆青和窦宪与常达交手,那?个姓曾的,与三爷交手。小人?依着大爷吩咐,上前劝开了?……”
顿了?一顿,又道:“地方?离着不远,今儿?要不是三爷经过,屋后?的事情?,可能……就被他们几个发觉了?。”
李孟起面色缓和下来,沉吟了?一会儿?。吩咐常兴:“先吃饭吧,吃完了?饭,你再去寺里看看,仔细些,别留下什么破绽。”常兴应喏出去了?。
李季隆看他哥不生气了?,便问:“姜先生和常发他们走了?么?”李孟起“嗯”了?一声:“已经启程了?!”
季隆道:“窦宪和他妹子?,前几天我道上碰见了?,本来他俩去牛头镇的,想?必路上遇到了?陆青和姓曾的,一块来了?。那?天我在牛头镇见过陆青和曾建。谢三说,他俩和刘奎都很熟悉。所以我有些担心,恐怕俩人?忽然到宝华寺来,与饷银的事有关。”
李孟起面色一凛:“你不是说,那?几锭银子?上面没记认了?么?”
李季隆忙道:“是,这我确认过,肯定没有了?。大哥放心。只是这两个人?来的恁巧,我怕是在刘奎那?儿?听说了?什么!那?姓曾的,为饷银丢了?前程,又吃官司,一定时时惦记着。”
孟起凝神?思忖片刻,道:“没事,只要银子?化?过了?,就没要紧。”复又冷笑道:“他们两个就是为这事来的,一到了?,就打听那?和尚和火工身份!亏得早有准备,否则……”
李季隆吃了?一惊:“那?,可怎么办?”
李孟起道:“怎么办还等你说!我都安排好了?,没事。再说现在东西都拿走了?,他们就去查,也查不到什么,不用?管他!”
看李季隆若有所思,皱了?皱眉,沉声道:“这事就这样儿?了?,你别再打什么主意?!这个陆青,和窦家交往不薄,他关联的人?还多?,都不是好对付的。你要是想?杀人?灭口,赶紧收了?心思!惹出更大的事来,越发不可收拾了?!”
李季隆心里记恨陆青,正琢磨趁此机会,使?个法儿?害他。被哥哥看破,就不言语了?。
看官听说,原来去岁劫夺饷银一案,正是李季隆和梁寅、常达三个,带了?几个亲信军士,奉李孚命令做下的。这李孚本是南唐李氏宗族后?人?,开宝八年,宋军攻破金陵,唐国主李煜被俘,掠至汴京。地方?上仍有残余军队存留,先后?在闵州、琼州等地策动□□,直至李煜身死,才渐渐平息下来。李孚当时就在此军中。后?来脱离乱军,改换身份,到汴京禁军里任职。他心思深重,交游深广,审时度势,从一个小小的三班供奉使?,做到检校官,后?来外放任团练使?,如今成了?庐州防御使?,人?力物力都有相当累积。
李季隆是李孚第三个儿?子?,小妾裴氏所生。说来有趣,李季隆和梁寅,其实是一个娘生的,梁寅的父亲是李孚在南唐军中时结交的好友。梁父死时,将老婆裴氏和尚在襁褓中的幼子?一并托付给?了?李孚。
裴氏嫁给?李孚后?,又生下了?李季隆。这妇人?生的不美,却十分妖媚,哄的李孚喜欢,连带也娇惯李季隆。故此季隆从小就十分骄横,加上这两年开始办差,小子?心狠手黑,行事不留余地,得父亲纵容,愈发眼高于顶,常人?都不看在眼里了?。
上次东岭山路过,李季隆一行就是奔着饷银去的。早派人?与老鸦山上山贼勾连上了?,谋划的是:先帮山贼劫了?饷银,再从山贼手里将银夺走,如此这般,官府再查,也难查到他们头上。没料想?遇上了?蒋铭他们,把贼众杀散,又将银子?夺了?回去。
无奈之下,只好等蒋陆一行走远了?,人?马埋伏在路边,一举杀人?夺银。得手后?,就将银子?藏匿在宝华寺中。这次李季隆代父亲去濠州回拜杨能,顺路来寺里见觉空和尚,递上李孚给?和尚书信。顺便查看藏银,却发现少了?四百五十两,九个锭子?。
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盘查寺中人?等,发觉走了?一个僧人?,一个火工道人?。季隆一面派人?回报李孚,一面追到濠州,杀了?那?僧人?和火工。僧人?死前供述,多?数银锭都被刘奎讹去了?,李季隆要杀刘奎,又怕动静太大,于是见到杨能时,谎称与刘奎有旧仇,借杨能的手把刘奎杀了?。
庐州那?边得到消息,李孚也吃了?一惊,忙与孟起商量,由孟起、常兴带了?十几个心腹军士,并有李孚身边随从常发、幕宾姜蒙方?,一同前往宝华寺,把银子?取出来,装上车,连夜带回庐州去了?。此是李家机密事,外人?全然不知。
却说常兴着人?摆饭上来,兄弟二人?坐下吃饭。李季隆问:“大师父还是不肯去庐州么?”李孟起点个头:“嗯。”
李季隆冷哼一声道:“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儿?,去年我和梁寅来请,好话都说尽了?,他也不吐口,这会儿?大哥和姜先生一同来请,还是不去!他把自?己当谁了??就咱爹耐烦,一次一次给?他脸。惹急了?我,回头拿根绳子?捆了?,看他去不去!”
李孟起瞪了?弟弟一眼,斥道:“胡说!觉空师父什么人?,是你摆布的么?再说这是那?么简单的事么?不动脑子?!”顿了?顿,又道:“我告诉你,觉空师父的事不许你插手!要是自?作主张,伤着他,就我不管,爹也饶不了?你!到时谁也护不了?你!”
又道:“明天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去,别独个儿?走了?!”李季隆看他神?情?严厉,不敢再说。次日一早,李孟起与李季隆离开了?乔家集,往庐州回家去了?。
却说陆青、曾建、窦氏兄妹,带着小厮燕平,五人?辞了?李孟起,回客栈来。半路看见一家烧饼店,陆青停下来,进里买了?一摞烧饼,油纸包好了?,提回店里。吃饭时叫店家热了?,端上桌来。那?烧饼皮儿?烤的金黄色,面儿?上一层芝麻,酥油香气喷鼻。
陆青将盘子?推到灵儿?面前,笑说道:“灵儿?你吃看看,去年秋天我们路过这儿?,吃过这家烧饼,云姑娘也说好吃呢。”
没等灵儿?说话,忽然旁边燕平伸过手去,抓起一个烧饼,拿在眼前瞅了?瞅,就往嘴里送。陆青一皱眉,顺手把筷子?伸过去,对小厮手臂敲了?一下,斥道:“你急什么?”
燕平给?他敲痛了?,一下子?楞在那?,瞪起眼睛怒视陆青。陆青瞬间有些心虚,仍呵斥道:“你饿死鬼投生啊!看看你这两只爪子?,也不洗洗,乱抓!”
小厮气得嘴唇直哆嗦,眼泪直转眼圈儿?,一赌气站起来,把烧饼往地上一丢,将身一转,回屋去了?。
本来陆青打了?小厮,心里稍觉后?悔,一看他这样儿?,反更恼了?,喊道:“你给?我回来!给?我捡起来!”
燕平理也不理一径去了?。陆青作势要追,被窦宪曾建劝住:“行了?行了?,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陆青坐回椅上,愤愤地道:“臭小子?糟蹋吃食,活该讨吃挨饿!”
灵儿?在旁含笑说:“我看着他洗过手的,陆大哥冤枉人?了?。”弯下腰,把那?个烧饼拾了?起来,看了?看,上面沾了?一些灰。刚要将手去掸,陆青忙站起来道:“这个给?我吧!”不由分说拿了?过去,吹一吹,扑簌扑簌烧饼皮儿?,咬了?一口:“嗯!好吃!”
灵儿?先吃完了?饭,拿个盘子?盛了?些饭菜:“我给?他送去,别叫饿坏了?。”陆青道:“管他呢!小子?饿了?就来了?,不来,就是不饿!”灵儿?抿嘴一笑,去了?。
这厢三个小伙儿?说话。曾建不死心,还想?去山上看看:“那?会儿?明明听到挖掘声音,李三儿?来打断了?,不知有什么蹊跷。”陆青:“行,反正没事儿?,明天咱俩再去一趟,不然你心里总惦着。”计议定,天也黑了?,回屋歇宿。
当晚窦宪安排燕平和自?己住一间房,小厮不肯去,待在陆青和曾建的屋里不走。陆青皱眉呵斥道:“你在这儿?待着干啥?没吃饱么?还不睡觉去!”
燕平坐在床边,低着头,嘟噜着脸儿?,只不言语。陆青想?起那?会儿?敲了?他一筷子?,心内有些抱歉,思忖道:“他还是个孩子?,看样儿?,不比灵儿?大,异乡颠沛,吃惊受怕,那?天晚上在石臼山差点儿?喂老虎,这又死了?亲人?,孤苦伶仃的,实在可怜。”
于是不忍再说他,不觉叹了?口气。曾建道:“算了?,今晚就让他住这儿?吧,我去窦兄弟那?屋睡。”就走了?。那?小厮也不洗漱,面冲里和衣而卧。陆青也不理他,自?顾睡了?。
第二天,燕平早起洗漱了?一番,头发也重新?梳理过,倒现出几分清俊的模样来。吃饭时,陆青嘱咐小厮道:“你和少庄主、窦姑娘留在客栈里,你听他俩的话,别乱跑。等我和曾大哥回来,咱们一块走。”
燕平正吃着,听这话一怔,忙不迭咽下嘴里食物,坚定说道:“我也和你们一起上山去!”陆青板起脸道:“你去做什么?我们有要紧事儿?呢!那?山上有狼虫虎豹,万一遇上了?,谁有功夫顾你?”
小厮先时脸上还有笑意?,听这话就不高兴了?,道:“我自?己能走,不用?你管!”陆青斥道:“怎么不用?管?不用?管,你跟着我们干嘛?告诉你,你老实在这儿?待着,不许胡闹,要是再耍性子?,看我回来不收拾你!”
燕平不说话,两眼瞪着陆青看。陆青道:“你看我干嘛,快吃饭!”燕平顿了?一顿,把碗“啪”地掇在桌上,站起身回屋去了?。
陆青恼道:“这小屁孩子?,人?不大,脾气还不小!我才刚说他一句……”
灵儿?笑劝道:“陆大哥别生气,他年纪小。想?是路上吃了?太多?苦,心里不好受,才这样的。”
吃毕饭,陆青和曾建拿上弓箭、背了?朴刀,往东岭山上来。一径来在昨日和李季隆几个打斗的地方?,四处查看,发觉这里离那?觉空大师父的住处不远。往东北走了?二三十步,果然见到寺庙后?墙,墙后?是一片树林子?,其间这里那?里散落着十几个坟包,原来是块墓地。
只见一棵半枯的老树下,堆起了?一座新?坟,坟前还留着烧化?的痕迹。俩人?绕着坟走了?两圈,没看出什么异常。
曾建道:“昨天听到掘挖的声儿?,想?必就是它了?,不知真假,咱们掘开来瞧瞧!”说着,就去划拉那?坟头。陆青慌忙拦阻:“哥疯了?么,挖坟掘墓可是死罪!再说还有人?烧化?,怎么可能是假的。”
曾建停住手,呆站了?一会儿?,跺了?跺脚,走到一旁山石上坐下了?。泄气道:“看来是查不出什么了?,除非那?俩死尸的案子?破了?,再不,就是杨能背后?主使?的人?现身!”
陆青也有些失望,也坐了?,随手拿个树枝往地上抽打,说道:“杨能那?里肯定没指望,还是看杀人?案子?能不能破吧。”
曾建道:“要是真跟饷银有关,案子?指定破不了?!刘奎的银子?到底是不是饷银,又没证据,自?始至终都是猜的,拿到公面上也说不出口。”
陆青凝神?想?了?想?:“也是。你说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你总惦记着银子?的事,看什么都觉得跟它有关系,也可能,压根就没甚关系。”
曾建叹了?口气,懊丧道:“也有可能。说起来也真邪门儿?,那?么一大宗银子?,到现在快一年了?,神?鬼不见!我总感觉这背后?有一大票人?,就算咱们查出来,也奈何他们不得。”
忽然想?起来,问陆青:“那?个叫常兴的什么来历?昨儿?忽然蹿出来,我都不知怎么回事,就被他打倒了?!劫饷银那?拨贼里,有一个就是这么厉害,根本招架不了?,亏我跑的快,要是慢了?,就跟林栋一道见阎王去了?。”
陆青道:“常兴是李孟起的随从……”
曾建望着陆青,压低声音说道:“也是怪了?,自?打见着刘奎的赃银,一路总少不了?李季隆,你忘了?,那?日谢三送李季隆刚走,回头都监就把刘奎杀了?,昨天也是,平白就遇上他们兄弟,你说,会不会这事与他们李家有关?”
第120章 (下)
【遁行迹顺手牵羊】
陆青心中?一动, 回想凤栖山上,常兴少言寡语,从未显山露水,以为就是个普通家仆……
忽又想到常达, 心中?释然, 摇头道:“他们李家是军中的, 常兴和常达是贴身侍从, 武艺高强没什么奇怪。不是说杀刘奎的是京里来人么?李家是庐州的,再说他们是官军, 劫饷银做什么, 难不成要造反么?”
曾建只?是一时动念,听陆青这么说, 也觉自己想的多了。思忖道:“我也说不清,就是最近这些事太蹊跷,必是有权有势的人在背后?,不然能做的这么干净,寻不见马脚?”
陆青也狐疑, 往深处想又觉头疼, 便不耐烦起来, 道:“那也不一定,江湖上高人也多。再说这事从开始都是咱俩想出来的,或许刘奎手里的银子?,根本就不是饷银呢?”
曾建连连摇头:“不对, 我直觉这银子?一定就是饷银!就是没有切实证据, 不的, 我拼着去京里告御状,也要?把它查个底掉!”
陆青安慰道:“你莫急, 也不用这等丧气。朝廷都没法子?,咱们破不了也属正常。我看这事只?能先放着,慢慢查访,总有见天日?的时候。”
曾建恨恨了半晌,唉声叹气,无法可?施。两个人闷闷坐了多时,都没心思打猎了,没精打采下山来。
一进客栈,迎面窦宪和灵儿走来,告说萧燕平不见了。窦宪道:“你俩刚走一会儿,小厮就掂着包袱出去了,问他啥也不说,气哼哼的,一眨眼?就没影了,我和灵儿寻了半日?也没寻着。不知跑哪儿去了!”
灵儿问:“你们在山上没见他么?”陆青曾建都道:“没呀!”窦宪笑道:“灵儿还说,小子?一定上山找你们去了,我说不可?能,找你们,他收拾行李干啥,一定是嫌跟着咱们不自在,自个儿回辽国去了。”
看了看妹妹,又向陆青笑说:“灵儿怕哥回来不见了小厮,不高兴。我说那能怎么办?腿子?生在他身上,他要?跑,谁能拦得住!”
陆青无奈道:“可?能我骂了他,他记仇了。算了,随他去吧。”
灵儿道:“我是怕他孤零零一个人,路上遇到凶险,可?怎么好?”
窦宪笑道:“你担心他!小子?山南海北,从大?名府到这儿上千里地,你看不好好的!要?是没这本事,他才不跑呢!”
曾建也说:“窦兄说的是,这小厮看着呆,其实精着呢,你看黑眼?珠子?滴溜儿转。他荒僻地方生长?的人,到哪儿都能活人。”
窦宪道:“可?不是,何况他身上,还带着李大?哥给的银子?呢。”
陆青也有些担心,听他们说的有理,就把心放下了。落后?回屋,发现?搁在行李里的一个装碎银子?的顺袋不见了,到处寻不见,一想,必是被燕平拿走了。气得直跺脚:“臭小子?手脚不干净,下次见着,看我不揍死他!”
曾建问:“里头有多少银子??”陆青道:“银钱是小事儿,那个袋子?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
他从家带的东西不多,这个顺袋放在身边是个念想,如今丢了,恨得牙根直痒痒,懊恼不已?。
次日?一早,四人车马往回走,沿途打听燕平下落,不见丝毫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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