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寿南山
但好在后来苏小谕见屁股后头的小蜜蜂群们实在是甩不掉,就当机立断的带着苏小五和苏小六跳了河,完后两汪一崽就顺着水流急速朝着下游的方向游去,果然没多久就甩掉了蜂群。
等苏谕和苏小五苏小六短暂的休整过后,苏谕还通过传统技艺钻木取火弄好了一个火把,这才回到了那个破碎的大蜂巢之处,从残余的小蜜蜂们手中抢夺走了大蜂巢。
后来苏谕见俩汪汪眼皮子肿得实在是太丑了,还带着它们俩去了一趟老张头儿的卫生所,见了它们老娘张大狼。
张大狼对这两个崽子的丑陋面目是嗤之以鼻,太馋了,真是丢了它的狗脸!
老张头儿给苏小五和苏小六俩汪拔出了它们眼皮子上的尖刺之后,还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这才发觉其实它们俩被蜜蜂蛰得并不算严重,就当时俩汪反应还算是比较快的,刚被蛰到就赶紧回头儿跑了的,其实连药都不用上,估计有个两三天就能自己消肿下去。
苏谕刚想说他没带钱,待会儿再付诊费,老张头儿就提出想把他拿来的这个大蜂巢给收购了。
野生蜂巢可是一味难得的药材,可以祛风止痛,治疗风湿和鼻炎等病症,但是最好不要直接食用,里头含有很多废物和细菌,得遵医嘱通过对症的方式服用才能起效。
所以最后,苏谕带着两只肿眼皮的狗子回家的时候,不但手里都多了一罐老张头儿帮着取出来的野蜂蜜,还多了二十块钱。
主要是苏谕搞到的这个野蜂巢其实不算是特别大,真正大的野蜂巢甚至连成人都搬不动。
但是二十块钱也不少了的,中午时候可给回到家吃饭的刘兰香美够呛呢。
这会儿苏颖和苏茂听完了整件事的过程,甚至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她们俩刚才遇到的事情更魔幻一些,还是早上苏谕和狗子们遇到的事情更魔幻一些了。
但是此时苏谕在递出了手中的两碗蜂蜜水之后,突然偷摸儿的看了看前后左右,然后才从上衣装瓜子的兜兜里,掏出了五块钱又递给苏颖。
老四苏谕小小声儿:“野生蜂巢其实卖了二十五咳咳…”
老二苏茂:“…”
可以啊小老弟!
老三苏诚:“…”
好家伙你连我都瞒了一整天!
老大苏颖当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五块钱揣兜儿里了。
苏颖夸奖道:“干的好!”
苏谕微微一笑裂开了一嘴小白牙,完后拉着两条狗子往厨房纸走去。
苏谕招呼道:“小五小六,走,带你们俩吃口甜甜~”
苏小五和苏小六盯着大肿眼皮欢快的摇晃尾巴:“汪!”
苏颖家这头儿是一片的祥和,但是大堂哥苏谋那头儿可不是。
大堂哥苏谋都快要急疯了!!
苏谋现在连头儿都不敢往自家的大门儿外头探太多,就生怕一个不小心会碰上啥让人脸红心跳的白袜砸!
就TMD…从此被毁了的白袜砸又该找谁哭泣去?
其实驴蛋有些琢磨不透他哥这是干啥呢,不过他们今天干的事儿大丫姐都已经给交代过了啊?那就应该是没他的事儿了吧?
驴蛋皱着眉摇摇头儿,专心致志的继续给小侄子小侄女洗屎尿戒子去了。
苏五一和苏劳动这俩小东西是越来越能吃,也越来越能拉,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积攒下来的屎尿戒子恨不能有三个秋天的天那么高!
驴蛋认命的搓啊搓啊搓,没办法,生在他们家的男娃就是这么个待遇,必须得跟女娃一样能顶起来半个边的天。
而苏谋左盼右盼的翘首以待,终于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把他爹苏二伯给盼回来了!
苏二伯是跟苏二大妈一块儿溜溜达达的回来的,这会儿苏香绣都已经把晚饭给做的差不多了,苏二伯正打算洗个手后吃饭,就让苏谋给神神秘秘的拽到了一边儿去了。
苏谋脸上的神色慌张,嘴巴也张张翕翕,可话到了嘴边儿上却又是有些个难以启齿…
但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的,最终苏谋还是忍着恶心给苏二伯讲了今天驴蛋他们遇到的事儿,以及苏颖的猜测。
苏二伯:“…!”
苏二伯原本就不咋壮硕的身子当即就晃悠了两下子。
完后过了一小会儿,苏二伯突然就给苏谋扒拉进堂屋儿去了,说了句:“我去找一趟大队长!你老实在家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之后苏二伯就一猛子的又出了家门儿,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这会儿苏二大妈跟苏香绣已经把晚饭给端上了桌儿,正等着家里人到齐了一块儿吃饭呢,却刚好看见苏二伯又跑出去了。
苏二大妈朝着门外喊:“老头子!你干啥去?”
但苏二伯着急忙慌的跑得连头儿都没回。
苏谋有些心虚的道:“咳…咳咳…那个,那个妈你们先吃吧,给我和我爸留点儿就行了哈…”
这会儿小五一和小劳动都睡着了,所以刘芳也是在饭桌儿上的。
刘芳问苏谋:“你咋也不吃啊?”
苏谋可没敢把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告诉刘芳,这好家伙的,自己爷们儿都让另外一个老爷们儿给盯上了,万一给刘芳吓唬没奶了咋办?
所以这会儿苏谋没说实话,只是支支吾吾的道:“热…热得晃,你们先吃,你们先吃…”
苏二大妈和刘芳跟苏香绣见问不出来,也只能把给父子二人的饭拨出来,完后自己先吃。
小小的驴蛋抬头儿瞅了一眼他哥苏谋,低头夹了一筷子菜,完后又抬头儿看了一眼他哥苏谋,就实在是没搞懂这是干啥呢。
但想不懂就不想了,小孩子就得能吃能睡!驴蛋很快就“呼噜呼噜”的赶紧吃饭了。
等天彻底的黑了下来,苏二伯才终于从王大力家里赶了过来。
苏二伯进了自家的院子以后,还谨慎的回头儿瞅了两眼左右,然后才狠狠的给自家的大门儿一关,并插上了门栓。
完后苏二伯直接进屋儿给苏谋薅到了墙根儿处。
苏谋问:“爸爸爸爸…你干啥去了?”
苏二伯的内心此刻也是万般的紧张和兴奋,就他老头子都这么大岁数儿了,这这这种事儿还真没见过活的呢!
苏二伯拍了苏谋后背一巴掌:“你说我干啥去了?我去问问大队长知不知道那个喜、喜…男…反正就是那个新知青到底是谁,大队长说他也不确定,但是他猜就是郝健壮,所以开始才给郝健壮分到了民兵队长他们家去…”
大队长王大力刚把新知青们领回了村儿的时候,就已经提前跟大队部儿的各位知会过这届新知青们的特殊情况了。
但是至于哪个刺头儿对应的是哪个人,王大力只是自己心里有所猜测,可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的时候,王大力也不好往外透露,以防万一他猜错了,却对无辜的新知青产生了不好的影响。
不过刚才王大力跟苏二伯这俩老伙计相互间的一合计,好家伙,这个最特殊的刺儿头,那估计就是郝健壮了吧…
大堂哥苏谋的后背刚才挨了苏二伯一巴掌,这会儿是连疼都不敢喊,就他实在是太慌张了啊!
苏谋是真的没了主意,一时间只能独自在潮热的晚风中凌乱。
但苏二伯现在瞅见苏谋就来气,苏二伯又狠狠的给了大堂哥苏谋后背一巴掌。
苏二伯骂道:“让你穿白衬衫!你在家还穿什么白衬衫你?就显得你了是吧?咱们农家汉子在家就得穿禁脏些的旧衣裳,谁让你人模狗样儿的招摇啦?推个车回来还磨磨唧唧的!让人给盯上了吧你!!”
就苏二伯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要担心儿子的清白问题…家风晚节不保啊!
苏谋奔溃道:“白衬衫有什么错!白袜子和白背心儿又有什么错!它们都是无辜的哇!!”
不过事已至此,再怪这个怪那个都没用,父子俩只能赶紧商议接下来该要如何应对。
其实当下这个问题的难点在于,苏谋太被动了,并且他也很难主动,他又不能直接冲上去跟郝健壮说‘你别喜欢我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那也太尴尬了吧,万一郝健壮要是当场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
而且最主要的是苏谋不敢,苏谋怕挨揍,就大家都待在一个村儿里,苏谋总得回家吧,他们又不能把郝健壮弄走,那郝健壮要是恼羞成怒了以后见苏谋一回打苏谋一回怎么办?
所以苏二伯跟苏谋真是愁白了头的心思都有了,关键是他们没有经验,别说没有经验了,就连个前人的能参考的实力都没有!父子俩还不知道这个特殊情况他会不会传染,会不会接触多了反而更不好…
难,就太难了的!
最终,父子俩决定让苏谋明天就提前回厂子里,先躲一阵儿再说,说不定等时间一长了郝健壮就移情别恋了呢。
于是等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苏二伯还特意请了半天假,护送苏谋回厂子里。
现在不是农忙时节,苏谋又是这么个特殊情况,所以大队长王大力带着万般的同情,很迅速的就批准了苏二伯的事假。
为了出其不意,苏二伯跟苏谋是选择了下午大家都刚上工的时候走的。
于是青山村儿外的乡间小路上,绿草茵茵,柳树成荫,大堂哥苏谋却顶着炎炎的烈日,“吭哧吭哧”的辛苦蹬着一百四十二块二毛大票儿买的永久大二八,汗流浃背,自行车儿的后座儿上还坐着一个三十六岁的老父亲。
汗水很快就洇湿了大堂哥苏谋的白衬衫,老父亲苏二伯却无情的催促道:“快点儿蹬!万一人家跑得快咋办?”
就苏二伯不会骑自行车,所以只能由苏谋来骑,完后苏二伯把自行车推回来的时候再自己慢慢的学着咋骑。
大堂哥苏谋是累得舌头都要吐出来了,可是还不敢反驳,因为他也觉得他爸说得有道理。
以前大堂哥苏谋不觉得自己跑步慢,可是自从上回跟苏谕一起去过公社以后,苏谋就对这个想法有些动摇了。
万一郝健壮也很能跑呢?
所以就还是快点儿的骑吧!
清白要紧啊!
父子俩以极快的速度很快来到了公社,但苏二伯还不敢先走,怕儿子等车的时候再出点儿啥危险,就不差这一哆嗦的。
过了一会儿公交车终于来了,上车之前苏二伯道:“要不你这几个月先别回来了,等过年时候再说吧?”
苏谋想了想,还是摇头儿说:“不行啊爸,下个月开始正好要赶上秋收了,我不帮趁着家里你们肯定忙不过来呀,香绣儿跟刘芳还得照顾着俩孩子,这就少了俩能干活儿的人呢。”
于是苏二伯也只能叹了口气,沉默着目送儿子苏谋上了公交车。
他们这片儿往年都是从8月下旬就开始有成熟的粮食了,8月底要开始收玉米晾晒玉米,抢种秋白菜,9月份得收小麦收大豆收高粱收水稻,晾晒粮食,10月份还得收白菜收大萝卜,基本上从8月下旬开始就闲不下来了,但最紧张也最辛苦的秋收指的就是9月下旬到10月上旬的那一个月。
粮食和冬季蔬菜成熟的时间就都集中在那一个月里,还得防着不能下雨给粮食都呕坏了,或者突然下雪来不及晾干,那老天它不跟农民打商量哇,啥时候能干就得赶紧的干,回头天儿不好了你想干都没得干了,明年一整年都得勒紧了裤腰带过活。
所以苏谋虽然每个月只能回家两三天,但也得回来给家里帮帮忙,能干点儿是点儿不是。
等公交车开远了,都看不见车屁股了,苏二伯才回身儿,推着自行车往公社外头走去。
这大永久质量就是好,都骑了一路儿的土路了,车把手拿袖子一抹就都又恢复了锃亮!
苏二伯用衣裳小心的蹭掉了车座儿上刚才苏谋屁股出的汗,回忆了下刚才苏谋骑车的动作,然后抬腿跨过车身,也一屁股坐到了自行车的后座儿上,开始自学骑自行车。
苏二伯个头儿也没那么高,直接坐到车座儿上怕卡裆。
时间一晃就过,很快就来到了8月中旬,也就是大堂哥苏谋下一个回家的日子。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安排,苏二伯是早早的就骑车来到了公社的公交站等苏谋,经过了一个月的练习,苏二伯现在已经是能够熟练掌握骑自行车的要领了。
苏谋是赶县里最早的一班班车回来的,到公社差不多是11点左右,父子俩先在国营饭店简单垫吧了几口,之后就共骑一辆大永久开始往回走。
这回骑车的依旧是苏谋,坐在车后座儿的还是苏二伯,父子俩一边儿赶路一边儿唠嗑儿交换信息。
苏谋:“爸我上个月末加班儿了,这次又可以连着休三天。对了爸,那个…咳,那个谁后来来找过我不?”
苏二伯脸拉了个老长:“哼,找过几回,在咱家胡同儿口儿瞎溜达,还堵过一回你弟。”
苏谋:“…”
苏谋:“唉…都怪我爷,给您生的这么俊美,完后您又给我生的这么俊美…红颜注定命运多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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