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戏好多
老五谢圭?这儿子只听她母亲的话?,算来算去,还不如直接找正主!谢孟昌不由看向小?袁氏,耗费身上最后一点力气,顾不上身上腌臜,爬过去死死拽住眼带嫌弃的小?袁氏的手。
“袁氏,我?知你手里有钱,你看,其实眼下你自己也不大好,便是不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份,看着孩子们的份上,你也得想法子疏通疏通关系,还是请个大夫带些药材来救一家子命的好。”
脑子也胀痛的糊糊涂涂的小?袁氏,看向拉着自己手腕的手笑了。
“老爷这是何意?老爷有这功夫命令妾身,还不如去找找您的爱妾爱子去,当初您可没少宠惯他?们,他?们手里该也不少钱财,您倒是去啊。”
谢孟昌一噎,恨急,“袁氏,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他?们当初离京的时候可没一人来送行,不像你,爷不信以你的性子手里能没有钱财,袁氏,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大难当头,你我?夫妻合该同舟共济,你且大度些,拿出银钱疏通一二,赶紧请个大夫来与我?看诊是正经,正好的也给你自己,给孩子们看看。”
“呵,老爷这还是有力气,妾身看这就不用了吧,再?说了,妾身哪里有银……”
“袁氏,你别冥顽不灵!你个蠢妇,难不成你想看着孩子们没了父亲?你以为到了极北那样穷凶极恶的苦寒之地,寡妇是那么好当的?”
心里因着去枷名额的事情恨毒了谢孟昌的偏心,恨不得他?死了干净的袁氏一愣,谢孟昌见状,乘胜追击的冷冷一笑。
“袁氏,你我?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也不瞒你,我?谢家西北经营多年,便是再?被抄家流放,我?谢家的底蕴还在,人脉还在,靠着这些,我?若还在,细细筹谋,将来谢家指不定还有复起的一日,可我?若是死了……袁氏,先不说圭儿、瑕儿他?们还小?担不起大事,支应不起门楣,便是他?们可以,你舍得他?们小?小?年纪就去战场送命?”
是啊,她自是舍不得自己两个好大儿小?小?年纪就战场搏命的,若是死鬼就这么死了,若是记恨自己,把?那些底蕴人脉都?给了谢璞那个庶孽,自己岂不是因小?失大?
这么一想,袁氏的狠心也动容起来,再?说了眼下她自己个也有些不好,也心疼自己的三个儿女,于是没再?藏着掖着了,掏出自己深藏在兜肚里的银票去找了到葛飞。
蒋姨娘望着小?袁氏离去的背影,暗暗捏着马氏当初贿赂自己的玉玦,摸着女儿烧的红彤彤的脸暗下决心。
却说小?袁氏主动求上门来,也是谢家做派让人不喜,葛飞有意刁难,硬是端着架子让小?袁氏自己憋屈的吐口,花了足足一百两的高价才?得了葛飞的应允,承诺给他?们请个大夫回来,反正是顺带。
外头这雨一直淅淅沥沥的就没断过,这样的情况他?们根本没法上路,这么多人张嘴要吃喝,且他?们兄弟也有人受了些寒气,葛飞正准备带人套车返回昨日路过的孟县去采买来着,有白送上门的一百两,他?们所需耗费都?尽够,不要白不要。
不就是请医问药,顺便给他?们采买些御寒保暖的衣物食物么?捡着最便宜的给买一些,几两银子的事情。
葛飞把?这里交托给疤哥,自己领着几个人驾车离开,回来的时候不仅给带来了一位带着药童,携带大量药品的老大夫,他?还一气采买了不少。
因着葛解头得了好处采买不少,连带着疤哥对付氏母女就多有照顾,也不知是不是付氏怕给他?们添麻烦,自打那晚过后,付氏再?没带着珍姐儿回来过。
而被请来的老大夫跟药童也是倒霉的很,万没料到自己接诊的病患突然变多不说,还慢慢的添了重?症病患,害得他?们在此盘桓了多日不得回。
毕竟一起淋雨挨冻,谢家都?不好,其他?人能好?看到谢家请来大夫,另外三家焉能不动心。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是不是占人便宜了,等?老大夫给谢家上下看诊完了,另外三家一个个的也再?不吝惜银钱求上门来,带来给谢家一家用的药品就不够用,老大夫指派着童儿又?去取,一来二去的又?耽搁了,倒是叫这行队伍里出了好些个人命。
陈王封三家且不说了,便是谢家也去了几条命,比如自食恶果被丈夫抛下不闻不问的的马氏;比如被婆母丈夫小?姑子最先舍弃的妾桂氏,还比如便是亲姨娘暗中花了玉玦,却不想被主母察觉,最后人财两失,也没能保住命的七姑娘谢思琪。
秦芜暗中看的唏嘘,倒不是自己圣母想要同情这些个人,实在是这个世道让她抓狂,搞不明白为何受苦受累的只有女人,为何男人那么糟糕却都?能活的好好的,实在是想不通,也异常怀念那个和平美好人人平等?的世界,也就是这时候,秦芜的心里悄悄埋下了一颗不平的女权种子。
看着秦芜情绪低落,谢真?暗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要安慰妻子说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自来女子孩童都?是弱者,且不说律法的偏颇,就是世人都?是如此,女子遭到非议轻视,哪怕站在高位一时都?无力改变什么,劝她看开想开,不想这日,噩耗再?来。
秦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给自己与谢真?准备早饭。
听得解差张叔的唏嘘,秦芜惊的手里捧着的陶钵都?打了。
“你说什么?你说珍姐儿没了?不,不可能!”
秦芜形容激动的拦住张叔追问,张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眼睛闪了闪,叹着气又?说了一遍,怕秦芜拽着他?不放,赶紧借口有事忙就闪了,留的秦芜愣在了当场。
秦芜是怎么都?不信张叔说的,自己再?是不关注谢家,可谢家那边前头有谁没了都?有风声传开,眼下珍姐儿再?怎么说也是谢家人,怎么会一点风声动静?
虽说这几日那母女二人一直住在车厢里,自己虽一直不得见,可三日都?过,付氏再?没来问自己拿过药,也没带着珍姐儿回来找过自己,再?想着当日她用的还是现代小?儿感冒的好药,三日药量,给一个从未受过现代药没有产生抗药力的孩子用,即便没全好,也该好的七七八八,这好好的怎么会没了呢?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秦芜焦躁的就要去解差们落脚的地方去寻那母女,正好谢真?捡柴回来,见到自己妻子的疯魔状,担心的立刻丢了柴火跑上来拉住人。
“芜儿,你怎么啦?可是有不长眼的欺负你啦?”
秦芜却死死拽着谢真?的胳膊,眼里有了晶莹,“谢真?,谢真?,他?们说珍姐儿没了,他?们骗我?对不对?我?不信,我?要亲自去看看。”
实不怪秦芜失态,实在是她不愿见到苦命人逃不开命运的枷锁,若是珍姐儿真?没了,想来付氏也定是活不成了的,那样也太?……而且身为医者,治死了人,她过不去心里的坎。
谢真?听了秦芜的话?眉头也一拧,自家小?妻子的医术他?自然是知晓的,还有那些神奇的药是如何厉害他?也是尽知的,上辈子就多有领略,区区小?儿寒症,妻子如何治不好?
竟然还治死了?他?也不信。当即拉着秦芜就往解差那边去,“走,我?陪你。”
谢真?跟秦芜想的根本不一样,他?是决不允许别人利用妻子,让她白白担着这污名。
二人匆匆来到解差这头,不见付氏,也不见珍姐儿,甚至不见疤哥,眼前只有葛飞留守,秦芜也不含糊,当即就问葛飞。
“葛解头,刚才?我?听张叔说了一嘴,怎么说珍姐儿不好了,怎么回事?”
葛飞知道秦芜谢真?夫妻是个好伺候的,一路来也省心,就是眼前病倒一大片,这夫妻二人也没有给自己添一点乱不说,还能反过来帮他?们许多。
对待这样的祖宗,葛飞又?敬又?重?,见到他?们来忙忙迎接,不想秦芜一来劈头盖脸的就是问这些个,葛飞一愣,狠狠朝着边上手执酒壶的张叔剜了一眼,嘴巴动了动,一副回头你丫等?着的警告,再?看秦芜谢真?却一脸讨好。
“呵呵,那个,二奶奶,二爷,二位别激动,原也不想惊扰二位,只是既然二位知道了,我?也便告诉二位,那小?娃起先还好,后来也不知怎的,竟是病情加重?,老大夫也看了,说是小?儿惊风,这症候急,老大夫救治不急,所以,所以……”
“所以个屁啊!”,秦芜忍不住爆粗口,“怎么可能是惊风呢?而且便是惊风,付氏干什么去了,怎么不知道抱着孩子来找我?!!!”,明明她都?叮嘱过的。
谢真?见秦芜失态,心疼的拽住激动的秦芜安抚,“芜儿你冷静些……”
“冷静?呵,你叫我?怎么冷静,明明我?开了药的呀,明明就是小?感冒的呀,明明我?交代过的呀!!!”,那是一条命,一条还来不及看看这个世界就半途夭折的小?小?生命,她身为医者,叫她如何冷静。
葛飞张叔等?解差也没料到秦芜反应如此激烈,一想到兄弟的拜托,大家脸上就闪出羞愧,谢真?瞪着眼前的一窝解差,恰好看到张叔眼珠子急转,心里不由涌起怀疑。
他?把?葛飞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思忖,加上对妻子医术有信心,谢真?似明白了什么,忙单手搂着妻子不住安抚轻拍着,低头到秦芜耳侧耳语道:“芜儿莫急,别自责,我?信你,我?的芜儿不可能诊错,芜儿给的药那般的好,更不可能治不好小?小?风寒,所以你别激动,乖,你且看看葛解头他?们的神态,芜儿,我?觉得这里头有事。”
秦芜一怔,随即冷静下来,再?依谢真?言暗中打量葛飞等?人,自然也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猫腻,秦芜眯眼,不由逼问,“葛解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葛飞等?人一惊,心道坏了。
面对秦芜谢真?锐利的打量,心里哪怕再?忌惮那高手,可为了兄弟,他?们便是两肋插刀,有些话?也不能说。
葛飞等?人死扛着不说,谢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他?们不说,自己就找不到真?相了吗?
谢真?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又?凑头到秦芜耳边咬耳朵,秦芜点点头,夫妻俩便直接走了。
葛飞等?人傻眼,这就走了?咋这么不真?实?
眼看人都?走远了,葛飞等?人都?还不信,这较真?的二人竟然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不想怀疑二人组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回头见了带着珍姐儿去处理的疤哥领着付氏回来,秦芜也装着没看到,暗里瞧见付氏对自己躲躲闪闪的,秦芜也没吭声,更没动,心里却俨定珍姐儿没事,而他?们搞这一出,这里头却有事。
毕竟以付氏对珍姐儿的在乎,若是珍姐儿真?有个什么,她还能独活?
默契的与谢真?对上眼,二人心照不宣。
果不其然事情发展的跟他?们预测的一样,因着珍姐儿没了,付氏起先是伤心欲绝,随后带着休书,万念俱灰的就说要转回京都?去寻父母,因着疤哥,葛飞便也同意了,开出文书给疤哥,叫疤哥送去最近的县城报备传书京中大理寺,顺道还叫疤哥送付氏一程。
二人仗着可以自由活动,谢真?便带着秦芜偷偷跟上了二人。
两人一直没冒头,尾随着一路往回到孟县,二人跟着进?城,亲眼看到疤哥去了当地衙门开办的救济院接出活蹦乱跳的珍姐儿,正要带着母女往他?安排好的落脚处去,秦芜便拉着谢真?堵在了他?们的去路之前。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人,付氏跟疤哥都?惊呆了。
“二,二弟,二弟妹,怎么是你们?”
秦芜气笑了,“哈,怎么不是我?们?付姐你跟疤哥可玩的一手好金蝉脱壳,可怜我?倒是被珍姐儿的事情给吓坏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医术不过关害人呢。”
说到此,付氏一脸愧疚,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地道,当即要拜,秦芜赶紧躲开呵斥,“哎哎,你别动不动就这样啊,咱们女人的膝盖也精贵,不比男人差,以后你刚强些,女子膝下也有黄金呢!”
付氏一听秦芜言论就笑了,朝着秦芜谢真?二人柔柔一福身,“是是是,谢过二弟妹教诲,也谢谢二弟、二弟妹对我?们母女的帮助。”
“行了行了,别谢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秦芜浑不在意的摆手,“我?只问你,先前珍姐儿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付氏紧了紧怀里的孩子,看了身边护着自己的疤哥一眼,也不打算瞒着秦芜了。
“二弟妹,你是个好人,本来这事我?想瞒着你,不准备给你跟二弟添麻烦的,不想,不想,唉,不想你们还不放心的追了来,是我?的不是,我?在此给你们赔个不是。”
“诶诶诶,别又?来啊。”
付氏见秦芜跳脚模样,不由噗呲笑了,柔柔的看了秦芜一眼,拉着秦芜的手诚心解释。
“二弟妹也知道,经过先前那一遭,我?的出路有限,便是能狠心舍了女儿转回京都?,便是父母不嫌弃,也得先找人脉,花费巨大查清楚休书事宜,银钱居中转圜才?能给我?免了流放之苦……只是这样,那事情便瞒不住了,而这世道自来对女子苛责,我?付家身后还有姊妹亲眷,父母再?疼惜我?,也万不可能不顾家族养着我?,我?最好的结果不过落得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罢了。退一万步说便是跟去极北,我?一个被休弃的孤女子,谢耀对我?们母女又?冷眼旁观不闻不问,还有谢家那样的刁难人家,到了极北我?的日子也定不好过,估摸人人可欺,如今幸得胡哥不嫌弃,我?就,我?就……”
好嘛,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芜全都?懂了,只是没了谢耀,眼前的疤哥又?真?的靠谱吗?值得她这般冒险托付终身吗?会不会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秦芜眼里的担忧,付氏都?看懂了,她笑笑,凑近秦芜小?声道。
“弟妹放心,经此一遭,我?也不傻,他?的情况都?予我?说了,且先前过河后他?就给我?家里发了信,我?爹娘定会去查验,且这里离着极北也不算远了,他?暂且把?我?们母女安顿在此,回头等?他?从极北转回,就会带着我?们母女回京,到时候流放的事情他?会去求朋友给我?办妥,等?我?恢复自由身,他?再?亲自登门提亲,到时候再?换个活计回江城老家,那时候我?便可以重?新开始,再?没甚风言风语,珍姐儿也会改名换姓能有个良籍身份,再?不是得流放一辈子只能做个贱籍军户,将来大了也只能嫁个军户,日日担惊受怕的军户女了……”
“唉,原是这样,但?愿你想清楚了。”
“嗯,想清楚了,多谢二弟妹跟二弟关心惦记着我?们母女。”
“那没什么,既然你自己想清楚了,自己选的路,别人也无权置喙什么。”,秦芜反过来安慰付氏,再?看到付氏怀里抱着的珍姐儿眼睛晶晶亮的看着自己,秦芜好笑伸手,“来吧小?乖乖,再?叫我?抱一抱。”
珍姐儿当即伸出一双小?手,甜甜喊二婶,付氏立刻把?女儿奉上,秦芜抱着珍姐儿入怀,想了想,从自己家里房间顺了个东西出来塞娃手里,“离别在即,我?也没甚好东西给你,这个给你当个纪念吧。”,值钱的都?是谢真?的,她的嘛……
这是她书房的一个摆件,是尊晶莹透亮的玻璃小?猪,样子憨态可掬,小?孩小?手一握的大小?,精致可爱,这玩意在现代不值钱,在这古代却是稀有,说价值千金有些夸张,十金却绝对绰绰有余,兴许不止。
珍姐儿人小?不懂价值,拿到手还稀奇的不得了,而付氏见了却大惊,连喊不可,就要上手来夺了还给秦芜,却给秦芜拦住了。
“哎呀,你别这样,我?们相识一场,不说别的什么,就是同走这一路就是缘份,就当我?送给珍姐儿的念想。”,抱着孩子颠了颠,秦芜还靠近付氏耳边低语:“付姐,若是回头遇到难处了,这玩意当了你们也能过得好些,当然,我?是盼望着你们母女一直过得很好的,那是最好不过,那这玩意你就当是我?给孩子的添妆,将来给她留着陪嫁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付氏感动的眼泪连连,“谢谢,谢谢二弟妹,我?何德何能,我?……”
“嗨不说这些,不过付姐,以后你可不能再?寻短见,无论遇到什么事,无论再?难,想想当日,想想你连死都?不怕,这世上你便什么都?不用怕,再?一个还是那句话?,这世上人心易变,若是有朝一日……”,秦芜暗暗看看疤哥,“你的境遇若是不好了,我?也希望你能带着孩子坚强的走出困境,你且记着,靠山山倒,靠海海跑,人要自立自强,这世上也没有一成不变的情份,若是有一日,我?说的是假如,假如若是有一日,你跟胡解头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手里有依仗,你起码还能从头再?来,记得吗,保护好孩子,也保护好自己,万一有一日你再?遭了什么难,也不要放弃……”
“懂,二弟妹,我?都?懂,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全都?记着了,谢谢你二弟妹。”
“行了行了,也别谢了,我?偷偷出来这么久,想来解差们该是急了,万一派人来追缴可不美,付姐,此后山高水长,就此别过,万望珍重?。”
付氏拉着珍姐儿给秦芜与谢真?团团作揖,“山高水长,也万望二弟二弟妹多多珍重?,望你们夫妻和美,瓜瓞绵延。”
额,秦芜……
谢真?闻言却是笑了,难得给了付氏一个好脸,朝着付氏拱手客气,“保重?。”
疤哥是个诚实的人,见此情此景,他?想了想,走到谢真?跟前道:“我?先送他?们母女去安顿,随后就回,另外谢二爷,二奶奶,我?发誓会对付娘子一辈子好的,此番回去我?便调职回老家,我?家在江城辖下麻县雾柳村,将来二位若是有事,回头也可去那里寻我?们。”
谢真?秦芜表示知道,抱拳拱手,两方分别。
来都?来了谢真?也没闲着,料定葛飞才?不会带人来追缴他?们,便带着秦芜在孟县逛了一圈,顺便又?采买了些东西,二人刚到破庙,疤哥就独自一人回来跟葛飞复命了,见了他?们,还递来了个感激的眼神。
自此,众人休养好了再?上路,不仅其他?三家的人损失不少,便是谢家也少了不少人,为了保证到地的存活率,解差们收了少少的银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男丁们的枷锁镣铐给去了,再?是损伤不起任何一人。
路上一番耽搁,众人抵达极北的时候,已是十二月初,此时的极北已入寒冬,到处一片冰雪世界。
第38章
一众人走入极北屠何, 这里是镇守北地的最后一个重城,再?往东北边去,沿线便是抗击防御高句丽的?一线兵堡军屯, 而葛飞一行押解人犯到此就算结束了。
进入屠何的时候已是这日正午,阳光正好, 地上积雪却不化,人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城内行人稀少,沿街走过,开门营业的?铺子外都外挂着厚厚的毡帘, 他们行过也不见?其内是什么模样, 这里的?风景跟京都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