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戏好多
顾不上不跟这货计较,秦芜急迫的想知道来此?的原因,两眼一抹黑被?瞒着的感觉可不好,她不喜欢,忙就直接问。
“说吧,既然不是回家的路,你带我来这里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她就不信了,以他的尿性?,突然要让自己对他使用四?大邪术,这货内里能没?鬼?
“我家芜儿果然聪明。”
谢真一副知我者我妻也的模样,连声夸赞秦芜,秦芜忍不住白了这货一眼,根本不受。
谢真讪讪,有些叹气,自己这追妻路何时是个头,到底何时他才能抱得美人啊?面上却讨饶。
“好了好了,是为夫的错,我实话?交代,芜儿先前不是还说那?些银票没?用么,一会我领你去个好地方,咱们把那?些废纸都换成金子给芜儿你好不好?”
秦芜正在手从空间掏化妆品的手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某人,“废纸换金子?”尊嘟假嘟?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过见?谢真的神情不像作假,秦芜没?说什?么,只点?点?下?巴示意这货继续说,谢真则拉着秦芜坐下?,一面让秦芜给自己画个老年妆,一面跟秦芜解释。
“其实当初我建议李叔来此?安居,立新军屯,葫芦凹是好地方只是其一,这其二?嘛,此?地周遭虽有山匪盘踞不假,可大多都是被?逼上梁山,走投无路的平民百姓,所谓劫掠不过是为了糊口,也没?有真正的伤害过无辜,他们甚至还打过高狗。
在此?真正为祸的却是一群面是匪,背是兵的一帮子混蛋,这些人为京中某位权贵所用,为的就是保护开采此?地背着朝廷发现?的金矿,为此?,这伙子化明为暗的家伙,不仅以匪徒的身?份频频出现?烧杀抢虐,更是大肆掳掠人口只为开矿。”
“嘶,真的假的?”,秦芜听了这消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谢真却脸上沉重?,应的肯定,“千真万确。”
秦芜暗叹乖乖,不过随即一想,忙又看着眼前的人疑惑,“按说私采金矿啊,这可是比你们谢家那?点?贪污的事情更严重?,甚至要抄家灭族杀头的罪过吧?这么严密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甚至还知道人家金矿的具体地址?
谢真自然不会说自己上辈子就知道啊,只得解释。
“为夫好歹曾经也出身?公府,也是世家子弟,不说交游广阔,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而且老话?都说,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这内里的倾轧争斗,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芜儿只需知道,为夫也是机缘巧合探得此?秘密,趁着眼下?机会合适,咱们不从中捞一把,岂不是对不起这个消息?”
“嗯也对,不过你打算怎么捞一把?用银票买金子吗?人家会不会卖?人家既然瞒着朝廷秘密采矿,你我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合适吗?会不会到时候咱们都得折在这里给人砍了?”
秦芜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来回比划,谢真无奈的抓下?小妻子的爪子摇头保证。
“芜儿且放心吧,为夫自是有把握的,你以为这些化明为暗的兵油子都是老实的?这天?高皇帝远的,主子都不曾亲到此?地来过,哪怕再忠心的人,这时日一久,日日见?着金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过,哪有不心动的?咱们也无需去买这些人要上供的那?部?份,只要把这里参与管理的那?些家伙手里私下?昧下?的给换来就足够了。”
“可是人家也不傻呀,好好的金子拿在手里难道不香吗?非要跟你这个陌生人换成银票?”
“这个芜儿就不知道了吧?为了确保他们的忠心,这些人被?派来的时候,他们的妻儿家小都是被?上头掌握,并控制在别个地方。
而镇守在此?的这些人出山困难,吃喝用度都是专人送到指定谷口,对方离开后,他们谷内的人才能去转运,即便是出来劫掠挖矿的人,出谷前都要搜身?称重?,便是领头都不能免俗。
而押运金子进京的又是另外一波人,与镇守此?地的人互不干涉,可以说,这里的人根本没?法钻空子,不是谁都像芜儿你这么得上苍眷顾的。
那?么芜儿你说,是藏银票简单,还是藏金子简单?
这些人多年下?来,昧下?的金子定然不少,想带出去又谈何容易?
而且即便是有聪明人侥幸带出去了,他们想要拿出来名正言顺的用,想要给妻儿家小花销,是用这些金子安全呢?还是自己冒着风险的去洗白安全?亦或是用咱们给的没?有后顾之忧的银票安全?”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谢真,你都说了这里管控严密了,咱们就两个人,能把金子带出去?”
谢真就笑了,“这不是因着有芜儿你么。”
秦芜豁然开朗,感情是因为自己有空间啊!她就是个工具人?哼,回头这货要是有一丁点?的表现?不好,自己这个工具人就跟他拆伙分道扬镳,自己带着满空间的金子逍遥世间去。
歪歪归歪歪,回头一想,秦芜也麻爪。
“谢真,话?说到时候我们怎么背着人操作,没?有后顾之忧的收金子也麻烦吧?”,毕竟人家也不蠢啊。
“放心吧芜儿,我都计划好了,如果危险,我也不带你来。乖,这些都交给我,你听我指挥,眼下?赶紧的,芜儿先给我画好妆,嗯,芜儿你自己也化个男妆,年纪画大点?,皮肤画黑点?,丑点?,不,算了,越丑越好,多画点?麻子,越寒颤人越好。”
没?听说过当兵三年,母猪都赛貂蝉吗?为了安全,也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家妻子的好,必须给画丑了。
秦芜再次白了这指点?江山的狗子一眼,愤愤的给这伙画了满脸的老年斑,戴上花白的假发,这玩意还是从楼下?租户的直播间给顺来的,包括这些化妆品。
给谢真捣鼓完了,秦芜也给自己捣鼓成了一个长了麻子的黑皮蛋,还贴了假喉结,耳洞也塞了东西还用遮瑕膏伪装了。
安全是最重?要的,她又不傻,更不矫情。
二?人捣鼓好了行头,谢真又交代秦芜,把上回第一次去镇上自己给她的一万两银票拿出来,当初在国公府收刮的那?些分成两份,拿出一半,谢真把这些银票揣入自己胸口的暗袋与印信放一块,随即赶着马车转到了一处悬崖绝壁之下?。
夕阳西下?之时马车再度停下?,秦芜看着外头被?余晖映红的绝壁傻眼,谢真却把两架马车恢复正常不说,还把在屠何买的六匹马放出来,一辆马车加了三匹,一马拉车变成四?马拉,看的秦芜啧啧称奇,这货是为了随后的逃命做足了准备。
两人合伙喂了马儿吃饱草料,系好缰绳固定好马儿,二?人又用谢真砍下?的树木在马车周围做了遮挡后,谢真一把揽过秦芜的腰肢,在秦芜下?意识的惊讶出声中,抱着人不打招呼的就一个飞渡,竟是直接往悬崖上攀登。
一边轻松的攀升而上,攀攀停停,谢真还一边安慰秦芜,“芜儿莫怕,一会就到了。”
秦芜听着耳畔呼呼的风声,再看这货不带任何安全设施的就带着自己爬悬崖绝壁,虽然不用自己出力,可是打小恐高她也腿软好吧!
他当这只是飞跃个小小围墙吗?
这些高来高去的人真讨厌!
而且,而且……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家伙,抱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黑炭,两个‘大男人’,这般亲密,简直辣眼睛啊有木有!
待到终于?在悬崖上站定了,秦芜恢复了下?因着恐高而紧张乱跳的心,狠狠瞪人发泄害怕。
“从现?在开始,你丫的不许再这样!!!蹦高踩低之前一定要通知我一声,而且,而且,哼,眼下?我们的身?份都是男人,抱着像话?吗?叫人看到识破怎么办?姑奶奶我还不想死!”
面对家中胭脂虎发飙,十分确定这里没?危险自己才抱人的谢真忙举双手告饶,“娘子娘子,为夫错了,为夫错了……”
秦芜重?重?的踩了这货的脚一脚,惹得某人故意的龇牙咧嘴。
秦芜心情愉快了些,冷哼一声,挥手道:“行吧,赶紧办正事了,从现?在开始我就不说话?了,你全当我哑巴。”,变声的技能自己还是差点?,为了减少暴露,她此?刻就是个哑巴下?人。
第46章
一路下崖顶, 谢真发现脚下踩的碎沙石,顺手收集了两把,吹去泥灰只留细小的颗粒在手, 塞入胸襟前的暗袋中。
秦芜看的疑惑,谢真却没解释, 只拉着秦芜一路往下。
等终于看到谷底的灯火阑珊时,秦芜知道,他们到地方了。
二人并排站在黑暗中一同打量着?脚下的灯火之处,秦芜有些拿不准,下头那么多人, 还有守卫, 还有巡防,身边这货到底怎么确认找到合适交易的正主?难道就不怕弄错了到时候出问题被人家瓮中捉鳖吗?
秦芜才这么想?着?,谢真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知她所想?, 抬手点了几?处与秦芜道。
“芜儿且看, 矿道口在那里?, 而沿着?这条巷道出来的这里?, 这里?, 还有这里?……这几?处楼宇屋舍占据位置险要,对比矿口那几?排茅草土坯屋舍,以及山谷四?周呈防御阵列的砖石屋舍成鲜明对比。此处一看就是?谷中掌权拿事人所居,咱们既然来交易, 定?不可能找被欺压的旷工,而小喽啰成不了大事, 既是?如此, 找谷中房舍最齐整高大的院落,定?就能寻到我们要交易的对象了。”
秦芜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点点头,跟着?谢真继续往下。
二人谨慎的避过谷内诸多明哨暗哨,绕过层层巡逻的护卫队,悄无声息的瞄准目标翻墙而入,成功的摸进了谷中最高大上?的一处院落。
也是?巧了,谢真算无遗策,这里?正是?此间?山谷掌事首领的屋子。
二人进了这两进的小院后,很快就确认了书房卧室所在。
眼下这个时辰不算晚,谷里?的人都还没睡呢,前院的书房灯火通明,后头的一进的卧室所在屋舍却静悄悄一片,很显然,谷中首领正在书房与手下议事。
没有万全把握,谢真也没乱来,他没去书房,反而是?领着?秦芜去了后头一进,两人避开院门口的守卫飞墙而入,悄无声息摸进屋里?去后,就落座在卧室靠窗的大炕上?,静默着?等待着?鱼儿主动送上?门来。
山谷首领跟手下开完会,清点完一个冬日里?挖出冶炼好的金子,再把私昧下的与手下几?个头领一分,把自己那一大份送入密室藏好了,一边琢磨着?整个冬日的收获什么时候送进京都去,一边往后头的寝房回。
时辰不早了,也该歇息了,穿过二进的垂花门,跟守在门口的亲信点头,问询了一声有无异样,得到亲信无异样的回答,首领才打着?哈欠的继续入院。
这山谷把手严密,各司其职,里?头也没个女人,没甚取乐的地方,自己也是?苦出身,自来身边就没人伺候,所住的卧榻不过三尺,屋舍三间?罢了。
自己亲手关?上?院门,也没落栓子,穿过院子,推门而入,掏出袖筒中的火折子,才把花厅圆桌上?的蜡烛点燃,举着?烛台正往屋里?进呢,不料想?一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寝房中,两个不速之客大咧咧的端坐在自己屋里?的炕上?。
首领表情蓦地一变,伸手摸向腰间?的武器,一手剑,一手烛台,立刻摆出防御姿势:“什么人?谷中防守严密,尔等是?怎么进来的?”
这俩贼人竟是?还摸到了自己的屋里?头来了,了不得啊这是?!
面对首领的恼怒喝问,秦芜与谢真都想?翻白眼,谢真更?是?道:“这位首领大人,老朽都已经进来了,且无声无息的站在此间?了,大人现在才问老朽是?怎么进来谷中的是?不是?迟了点?老朽若是?大人,此刻该问的是?,老朽暗夜前来所谓何故?”
首领看了看眼前看似无害的‘老头’谢真,又看了看老头身后那个子不高,却双手抱胸一副阴沉模样,看了就知是?不好惹的高手一眼,从?善如流,问:“那尔等所谓何来?”
这配合模样……
‘不好惹’的高手秦芜心里?忍不住都乐,面上?却还端着?,嗯,继续当她的哑巴。
谢真接话:“大人看守此谷原因何故?老朽前来就为何故。”
“嘶~难不成你是?为了金……”,首领脸色蓦地一变,朝着?谢真呵斥道:“大胆,老头你狂妄!你可知,此间?背后的东家是?谁?竟敢孤身闯入,难道就不怕老子剁了你们主仆二人吗?”
“呵呵呵,大人,若是?怕,老朽就不来了,既然敢来,自是?有万全之策。”
马甲真抚了抚胡须,一派自信的洒然一笑。
“至于大人口中的背后东家?哈哈哈,大人您终日待在这深谷之中,怕是?消息闭塞、孤陋寡闻了些……大人怕是?不知,去岁冬日,屠何接收了不少流放充军的权贵,自也带来了京都大乱,太子、镶王一系亲信纷纷落马,充军发配的惊天消息,眼下贵主们且自顾不暇,我若是?大人,此刻最应该干的就是?赶紧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免得跟着?上?头的巨船一起沉沦。大人,您说呢?”
首领再是?没料到,面前的老头能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惊天消息,若是?自己顶头的天都危在旦夕,他们是?得给自己考虑考虑了。
要知道他们可是?被迫舍了身份,舍了权势,沦落到此的,虽说手中昧下金子无数,可这玩意他们也弄不出去呀,一旦事情爆发,这些金子,自己与家人不仅享用不到,便是?性命也……
这世上?若是?能活着?,谁又想?死??
不得不说,谢真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震撼到对方的防备心都不自觉的卸下,不过此刻人家仍旧不信,犹待挣扎,死?死?盯着?谢真问,“老丈此言可真?”
谢真朗然,“可否是?真,大人大可派人前去探问一二不就清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来,这么大的事情外头军户人尽皆知,京都城发配充军到极北之地的有镇国公府谢家,党乡侯府王家、靖海侯封家,户部郎中陈家,只要捎带一问,便可知承恩公周家,太子太保刘家与此四?家同时出京,发配西北,这事朝廷均有邸报送达各个州府县衙,大人若是?有能耐,只管派人走一趟屠何县衙看看邸报便知。”
“嘶。”
见对方说的如此信誓旦旦,还口称有邸报作证,首领心里?又是?一焦,想?来此事假不了。
只可恨自己陷在这深谷之中,因着?冬日、春种,人员不怎么流动,他们也跟着?猫冬,整个冬、春自己都没出去猎过人,谷内消息闭塞,那些送口粮的该死?家伙,这么久的日子也没捎个只言片语,倒是?让自己成了睁眼瞎。
若是?真如眼前老头子所言,那自己这帮子兄弟岂不是?危险?
万一主上?出事,那他们岂不是?要统统陪葬?
一旦事发,主子可能没事,这私开金矿的罪责,他跟九族死?十次怕都不够。
自己从?不敢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幸运,看来他们兄弟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谢真多精的人啊,最会察言观色,见这人松动,马上?又道:“老朽不是?大人的敌人,我们彼此也没有利益冲突,老朽更?没害大人您的意思?,此番前来,不过是?老朽因着?一笔生意需现金交易,老朽无法,知道些这里?的内情,所以才会前来寻大人互惠互利。”
“互惠互利?”,首领一愣,随即问,“如何互惠互利?”
谢真:“老朽此番身上?带足了背景干净,由大业朝廷官号所出的银票前来,不过是?想?换取大人及其手下弟兄们手中的存金,双方交易,一来解了老朽眼下无法在边关?兑金的围,二来大人与兄弟们又可以把不便携带的金子换成官票,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可随身携带,从?容放心的应对状况,一举两得,双方受益,何乐不为?”
首领皱眉,不由眯眼紧盯着?谢真上?下打量,心里?冷笑。
暗道这老头要金子是?真,可要金子说什么生意怕是?假吧?
在这样敏感的地方,若是?自己猜测的没错,这人……哼,怕不是?高狗探子,就是?就是?契丹细作!
可这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自打无辜被上?头隐了身份不明不白的走入这谷中开始,他们一个个就成了无根的游魂,若不是?为了家小,为了富贵权财,为了将来有一日主公出头能恢复身份,他们为何忍辱偷生?
如今不过是?些敌国细作探子而已,要金子就要金子呗,只要不是?明抢,那他们就敢给,只不过……“老丈,我们兄弟手头的金子可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