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戏好多
秦芜真饿了,也就没有计较这货转移话题。
接了碗,把一个鸡蛋不顾某人的阻止强势的夹到他跟前的空碗里,秦芜埋头干饭,一入口,只觉味道超赞,秦芜百忙中?不忘了朝着谢真比了个大?拇指以?示表扬,看的谢真心里跟着一虚,“内个好吃芜儿你多吃点,乖,还有这么多呢,慢慢吃,来,吃完我给?你添……”
干饭人,干饭魂,秦芜埋头干饭,谢真就跟痴汉一样守着她吃,自己却不动,还是秦芜看不过眼催他,谢真才拿起自己跟前的碗筷夹面,吃着秦芜分给?他的鸡蛋,谢真感觉格外甜蜜,心里却想着,回头找机会自己还是得把这厨艺练一练,等将来媳妇坐月子,他也好伺候饭食不是?
干饭人绝对不知道,此刻身?边的某人已经脑补想太多,要不然定要给?他好看。
饿了吃什么都香,秦芜吃着吃着,肚中?有食了,她的眼皮子都开始耷拉,吃到最后,秦芜困的不行?,脑子慢慢的慢慢的就跟一团浆糊一眼,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扒拉面条的动作就缓缓顿住。
谢真察觉动静不对,一抬头就看到某人小鸡嘬米的模样,谢真看的心疼,也不吃了,忙放下碗,抬手及时扶住某人摇摇欲坠的脑袋,谢真声音温柔,“芜儿你不吃啦?”
某人慢半拍的乖巧点头,“嗯。”
“饱了吗?”
再再慢半拍,“嗯……”
谢真看着面前人犯困的憨态模样,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无奈摇头,“看来是真困了……”
只是今日她是看病救命去了,病患身?上都带着看不见的毒气,为了她的身?体健康,即便是再不忍,谢真也只得狠下心轻轻摇了摇人。
“芜儿乖,吃饱了我们?先洗漱一下,洗洗再睡好不好?我给?你烧好热水了,这就给?你抬水去你屋里头,你泡一泡,解解乏,回头再睡可好?”
已经开始打小呼噜的秦芜,ZZZZ……
谢真……“罢了。”
一手扶着某人的脑袋瓜不放,谢真挪过来,一把打横抱起人回了房,进了左边东厢秦芜的房间,谢真把人放到炕上,拽下炕柜上的薄被?铺好,给?秦芜搭在肚腹上,谢真转身?出门。
先去后院自己应小妻子的要求搭建的洗澡屋里,把某人专用的泡澡盆扛到屋里,把热水打好了,香胰子,澡豆子一应事物准备好,谢真又硬着头皮红着脸的打开了秦芜的衣柜,给?她取了干净的衣裳放置在炕上,这才俯身?再次狠心叫人。
“芜儿醒醒,水好了,你起来洗洗再睡。”
“不,困!”
“芜儿……”
被?扰人清梦的某人挥手赶苍蝇,“我困啊祖宗,别闹!”
谢祖宗真……
看着自己被?某人拍开的手,再看翻身?继续抱着被?子睡喷香,还忍不住拿脸娇憨蹭被?的某人,谢真眼眸暗了暗,咬咬牙,狠狠心,埋头秦芜耳侧,捏着她的耳垂放狠话。
“芜儿你再不起来,那只能我帮你脱衣,我帮你洗……”
脱衣?脱什么衣?
从上辈子就养成的警醒让秦芜立时一个激灵,眼都没睁,人霍的坐起身?。
砰的一声!
谢真一个没防备,没能躲开,下巴壳被?某人脑袋瓜撞到。
谢真倒是没什么,皮糙肉厚的,秦芜却痛的瞬间清醒,没好气的一手揉着自己的脑袋瓜,一手指着面前的铁疙瘩愤愤不已,“你丫的铁打的吗?痛死我啦。”
谢真又气又好笑,“来给?我看看。”,心疼的上手来扒拉想看,秦芜却不让,连连推人,“行?了行?了,我已经清醒了,不是让我洗澡么,你赶紧出去,你杵在这我怎么洗。”
谢真:感情都是他的错呗。
身?为一个宠媳妇的男人,他还能怎么办?老婆都还没追到手呢他这是。
谢真忙配合的举双手告饶,一边关切的看了看秦芜的脑袋瓜,一边点着澡盆边上满满一桶较热的水跟秦芜交代。
“洗澡盆边上的木桶里水比较热,一会澡盆水凉了,芜儿你记得自己兑。”
“好的好的,谢谢你啊,我知道了。”
“天虽热,但也别久泡,小心着凉。”
“行?。”
“泡好了你喊我倒水。”
“成。”
“还有……”
“哎呀,祖宗爹,您走吧,别还有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搞得定我自己的啦,你赶紧出去,不然水都凉了。”
被?强势推出来,门在眼鼻子跟前砰一声关上,谢真无奈的摸摸差点被?撞的鼻子,人倒是没走远,自顾自的回了院中?,端起自己还未来得及吃完的饭继续干饭。
面虽然已经坨了,谢真半点没嫌弃,自打上辈子抄家?下狱开始,他就没了浪费挑食的毛病,把自己碗里、盆里的都吃完,秦芜碗里剩下的底子谢真也没嫌弃,其实也是真的饿了,上山剿匪杀人也是要耗费体力精力的,到家?到现在他也没闲着。
收拾完残局,端着碗盘到井沿边打水都洗干净了,东西该还的还,该放的放,估摸着往日秦芜的洗澡时间,这会子该是好了的,结果等半天谢真也没等到屋子里的人喊他,谢真皱皱眉。
耐着性子又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始终不见屋内有动静,他就忘了某人在意的什么,洗澡、更衣啥的让耳朵灵的自己躲远些的要求了。
谢真快步走到窗户根下,侧耳倾听,发现屋里连水声都没有,谢真疑惑,“难道是洗好了?”,那怎么不唤他倒水呢?下意识开口:“芜儿,芜儿?你好了没?”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谢真拧眉,“不会是洗着洗着睡着了吧?”,这么一想人就呆不住了,转身?进了中?屋转道往东厢去,敲门没人应,推门无人开。
谢真真急了,睡着是小,要是是累狠了,累晕了,或者干脆睡着滑落到了澡盆里头,那……
关心则乱的谢真一时间脑补太多,再顾不上拴着的门,急急又敲门两?声无人回,谢真手指微微勾动间,一股阴气顺着门缝滑了进去,不多时门后的栓子掉落,谢真推门而入,一进来看到的就是香#艳一幕。
轰的一声,谢真只觉气血冲脑,白玉面庞立时绯红一片。
谢真想看又不敢看,内心煎熬,苦笑一声,摇着头,甩开脑子里不合时宜的绮丽,闭了闭眼快步上前,只盯着某人的脸,伸手入水。
本是想快速的把人抱到床上,盖上被?,好遮住这一室的春光的,结果他高估了自己,水中?,自己入手一片温热细腻,无端的勾人心痒痒。
谢真是用了两?辈子的自制力才控制着自己不看,不听,不想,闭眼把人艰难的放置到炕上,囫囵抓起炕沿自己本准备好给?秦芜替换的衣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抓着就给?某个睡熟的猪胡乱擦拭身?体,好不容易擦完把人整个塞进被?窝,谢真已经浑身?是汗,整个人都快熟了。
就这某人也不安份,哼哼唧唧的还嚷嚷热,还踹被?,谢真赶紧又给?她塞回去,生怕露出一点来考验自己的耐心,最后为了制止某人,他甚至是整个都趴在了某人的身?上。
看着剩下终于?安静下来的容颜,谢真苦笑,“真是怕了你了小祖宗,再多来两?次,我命都送给?你了。”
某人却无知无觉,没有回答,没有反驳顶嘴,只小嘴不满哼哼了两?声,试图抗议自己手脚被?束缚不舒服。
谢真无奈至极,想打吧又舍不得。
抬手把某人鬓边的碎发撩开,珍惜的在某人的额头落下一吻,“愿你有个好梦,我的妻。”
唇一触即离,带着虔诚,看着某人无知无觉的脸,谢真唇角微勾,眼中?都是愉悦,暗道一声还是这样看着乖巧,手指再动间,一缕阴气钻出爬上了秦芜的发梢,勾住一小缕头发加入其中?,阴气犹如?小儿一样,扭了扭它那细长的身?子,而后归于?平静。
谢真仔细妥帖的给?某人压好被?,在某人的无知无觉之下又勤快的收拾了房中?的残局,最后带上门,在外间就着某人刚刚用完的水洗了澡,又处理了锁事,这才疲惫的回房,爬上自己的炕安然入睡。
第54章
次日秦芜神清气爽的起来时, 谢真已经不?在家里了,厨房的大锅里温着一盘包子,这是隔壁厨娘婶子用谢真昨日那一盆面糊糊加工得的, 粉丝鸡蛋馅的,一早蒸了人家就送了一篓子过来, 正好省得谢真做早饭,可帮大忙了。
谢真自己早早起来根本没打搅秦芜好眠,自顾自洗漱、吃饭,又烧好了留给秦芜的洗脸水,把包子给温上, 留了张条子才上营去的。
等秦芜晃悠起来, 洗漱好,读了留言,吃了包子, 收拾收拾, 她也不?耽搁, 带着从空间里捣鼓出来的药又去了医馆。
人既然救了, 自然该得救到底, 为此接下来的大半月,秦芜几乎日日都耗在医馆,谢真期间又剿匪回来过两次,回家都?不?见人, 谢真就急,便说要留两个得力的人下来给秦芜使唤, 重点是保护, 秦芜自然不?干。
她想的是,自己?又不?是官身, 也不?是什么重要任务,带什么人使唤啊,怪不?自在的,再说?了人家来当兵入伍,为的不?就是保家卫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么?派来跟着自己?算怎么回事?没得耽搁人家。
秦芜不?愿意,态度坚决的强势拒绝,谢真也没法子,还?是秦芜保证说?自己?就在城里绝不?乱跑,谢真这才半提着心,又继续埋头他的剿匪大业去了,只想着早点结束这一拨事情,找到地方给她种地了,妻子便不?会乱跑了,却?不?知,某人的打脸来的那般快。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气胸的病患完全康复了,秦芜医术过关是其一,空间里头现?代的好药起效快,这时候的人没什么耐药性也是成功的关键。
人好了,活蹦乱跳了,黑子的哥俩外带病患对秦芜很是热情客气,主动奉上诊金药费,秦芜也就估摸着黑扶城的物价,收了他们十两银子就算了。
她这可真心是友情价了,照道理该是远远不?止的,毕竟她治疗的那些?药就难得,在这个时代万金那买都?不?为过,秦芜却?不?坑老实人,他的收费让兄弟三个都?诧异的很,她却?不?管,治好了人就功成身退了。
带着十两银子,次日就拽上了两位姨娘去逛街,前头要置办的东西都?还?没买呢,今日正好去买,顺便自己?再给她们扯点衣裳料子,权当是这些?日子以来,这二人不?放心自己?日日跟着她去医馆的看护之情了。
布庄里有从南地新?到的新?鲜料子,虽不?能?更往日在公府的时候比,在这极北已是难得,秦芜也大方,反正不?是入手十两么,自己?挣的钱花起来底气足,花光都?不?心疼,给二位姨娘买了,她也没有厚此薄彼,干脆也给谢安买了,谢安都?有了,谢真没有这货绝对要闹妖,那便也给他买两身,既然大家都?有了她能?亏待了自己??于是秦芜她们出布庄的时候真是大包小包啊。
好在俩姨娘知道自己?不?会做衣裳,主动把这事情给揽了过去,秦芜千恩万谢的,想着正好的先头不?是还?许诺人家,回头做好吃的答谢人家么,捡日子不?如?撞日子,干脆带着人去了肉铺,买上几?斤猪肉,羊肉,回程看见一老太太拎着一篮子鸡蛋卖,秦芜也不?顾二位姨娘肉疼的表情,以一文?半两个的价格一气全买了,提着这些?准备回家做好吃的答谢她们。
中午饭菜飘香的时候,小院外出现?了两个探头探脑的男人,其中一个秦芜若是见了定觉熟悉,此人不?是为救兄弟不?惜下跪的急性子黑子还?能?是谁。
至于黑子身边另一个身形瘦小玲珑,且面白无须的少年,额,不?,确切的说?是少女,是女扮男装的少女,少女看着眼前的青砖院墙,闻着院子里飘出的浓浓香味,再听着里头的欢声笑语,少女的眼眸暗了暗,眼带怀疑,不?由扯了扯身边黑子的胳膊。
“黑子哥你?说?的是真的吗?这里头真有神医?真能?治好我姑姑的病?”
黑子把自己?胸脯拍的啪啪响,信誓旦旦道:“嗨,蜜蜜,俺老黑从不?骗人,三儿当初伤的多重差点就救不?活了,你?也是亲眼瞧见了的,昨个我们一道回去,三儿那全须全尾好好的模样,你?更是瞧见了吧?能?把三儿那样的都?治好的人能?不?是神医?放心吧,俺是你?哥,能?骗你?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黑子哥,万一,万一这神医不?愿意……”
“嗨,怎么会不?愿意哟,蜜蜜你?是没接触过人神医姑娘,所以不?知道,俺跟你?说?,这神医人可好了,厚道又善良,对待病人也不?嫌弃腌臜,就三儿那么重的伤势,那血跟浓放的血呼啦的,人家半点不?嫌,忙前忙后的,好不?容易给治好了居然才收咱十两银子,才十两呀!要知道别的医馆药堂,光是让俺们买吊命的人参须子怕是都?不?止十两了!”
这么一听自己?人分析,少女也觉得很有道理,“这样啊,那这神医真心不?错哎,可是黑子哥,我还?是怕,万一这神医跟黑扶卫上头的人有什么关系的话……”
“能?有什么关系?蜜蜜你?人不?大,就是想太多!”
“哪里是我想得多,明明是黑子哥你?神经粗好吧!在这边关城里生活的人,不?是军眷,就是跟军眷有关系,再不?济背后也有依傍,咱们的身份……万一这神医是……”
“哎呀蜜蜜,实话跟你?说?了吧,俺跟大哥其实早就上心特特打探了,人家神医虽然是初来乍到的,但是人是真的好,独自一个人住着,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啥活都?自己?干呢!若是她背后有人,还?能?这般简朴?(秦芜:她那是怕暴露身上的秘密好吧)这边关内外,但凡是个有身份的,哪怕是个小旗,身边都?有人伺候呢,哪像神医,身边就俩姨妈(被?误会的王柳姨娘),姨妈家有个小子倒是黑扶卫里新?调来的小兵卒,可小兵卒能?知道什么呀!蜜蜜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这位女神医是人好,绝对错不?了。”
“那,成,成吧,黑子哥你?去叫门,咱们就把人请上山去给我姑姑看病去。”
“哎,这就对了。”。黑子脆生生的应了,转身就去拍门。
小院内,正跟王柳二位姨娘品尝着新?鲜出炉的蒸蛋糕的秦芜还?诧异来着。
“这个点,谁来敲门?不?会是四弟家来了吧?”
用?打鸡蛋打的酸疼不?已的手托着蒸蛋糕吃的香甜的柳姨娘摇摇头,正色道:“不?会,四郎跟他二哥去忙了,二郎都?没归,四郎也不?可能?归的。”
秦芜就更纳闷:“谢真回自己?家也不?会敲门呀,那外头的人是?”
王姨娘赶紧放下手里的蒸蛋糕,双手在腰间还?未脱的围裙上擦了擦,主动道:“你?们都?别猜了,我去开门看看就知道了。”
王姨娘自己?没儿子,女儿又远在京都?还?不?知如?何,如?今自己?都?是依傍着谢真、谢安兄弟俩过日子,她也有眼力见,很多时候事情不?用?吩咐就抢着做。
穿过院子,绕过照壁,听到拍门声还?在继续,王姨娘嘴里应着来了来了,利索的把门打开,看到外头的来人,王姨娘先是一愣,随即诧异道:“咦?怎么是你?啊黑子小兄弟,可是你?家兄弟的伤势反复啦?”
跟着秦芜去了多趟医馆,连王姨娘都?认识黑子了。
见是王姨娘,黑子嘿嘿笑着,拱手告饶,“王姨妈好啊,黑子有礼了,嘿嘿,不?知神医娘子可在家,王姨妈,我今日跟妹,咳咳,跟我弟来,是想请神医娘子去看诊的。”
“上门看诊?”,王姨娘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特别是黑子身后的人,王姨娘一眼就看出了黑子身后是个姑娘家。
才想着这女扮男装是要闹哪一出呢?后头久久等不?到回应动静的秦芜就支棱着脑袋朝着大门的方向喊。
“王姨娘外头是谁啊?可说?上门来是干什么的?”
王姨娘赶紧收回思绪,隔着照壁撑头朝着院子里回了声,“二郎家的,来人是黑子,带着个,嗯……”,王姨娘看着那讪讪的姑娘,犹豫了一瞬,接着道:“带人上门说?是来请你?出门看诊的。”
“噢?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