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惹上偏执兄长逃不掉 第106章

作者:鸾镜 标签: 古代言情

  好在沈清棠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没事,姐姐放心,我心里明白的。”

  多玲珑剔透的姑娘。

  只是通透太过,难免委屈了自己。

  裴子萋也瞧出她和裴琮之之间的貌合神离。

  趁着沈清棠去偏殿看小皇子,她问裴琮之,“清棠妹妹如今对大哥哥还是心有芥蒂吗?”

  她自嫁去东宫,见识的多了,也有了些心机城府,隐隐能察觉出他们从前瞒着她的那些事。

  不由也暗暗心惊。

  但面前人到底是自己的兄长,也是日后自己在宫中的倚仗,她只能盼着他们好。

  “尽早让妹妹怀个孩子吧!”

  女人有了孩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能留住人,也能留住心。

  她也变成了和裴绫一样的人,眼睁睁看沈清棠跳进深渊,袖手旁观,还要再推波助澜。

  裴琮之没说话,眸光深幽晦涩,意味莫名。

  兄妹俩都忘了,当年裴煜强逼江婉生下的那个孩子,并没能换来善果。

  但这些于裴琮之而言,他已经不在乎了。

  苦果亦是果。

  他只求圆满。

  从东宫出来,两人在狭长宫道上遇见了江齐言。

  他如今也算朝廷新贵,当今天子面前的红人。这其中,大半都是裴琮之的功劳。

  他是权臣,却也知人善任。

  江齐言遥遥看见他与沈清棠,有些怔愣。

  算下来,两人已有大半年未见了。

  原来她早已回了上京城。

  现如今,已是裴琮之的妻。

  两人之间,岂止相隔千山万水,是再万万没有可能了。

第146章 迁府

  江齐言将这些不能为外人言的酸涩深藏在心底,稳了稳心神,面色如常过来抬手见礼,“裴大人。”

  再看沈清棠,亦是颔首,“裴夫人。”

  “江大人。”

  沈清棠福身回礼,淡淡笑,同他寒暄,“南江一别,已是半载。还未来得及恭喜江大人高升。”

  裴琮之在旁,江齐言甚是拘谨,“裴夫人客气了。”

  他如今再不能唤她“陆姑娘”,只能尊称她为“裴夫人”。

  回府后,落月知道了江齐言的近况,很是高兴,雀跃着神色问沈清棠,“夫人,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江大人?”

  南江城还有个阿阮。

  她也想问问江齐言关于阿阮的近况。

  “阿月想阿阮吗?”沈清棠摸着落月的头,问她。

  落月点点头,神色有些落寞,“我走的时候,她哭了好久,我答应她了会回去的,她肯定还在等我。”

  小孩的心有多诚挚,一句话便能记好久。

  裴琮之觉得这夜里的沈清棠格外乖顺绵软,会主动来亲吻他的唇,也会勾着他的脖颈,缠着他,不让他离开。

  “怎么了?”

  他将温热的吻落在她香汗淋漓的鬓发间,温柔又缱绻,“妹妹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他真是这世上最懂她的人,一点细微的差别就能察觉出她的不对来。

  她也坦诚,水雾潋滟的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哥哥把落月送到江大人身边去罢。”

  江齐言早晚要回南江,让他将落月带回去。

  裴琮之不解,“妹妹不留她在身边陪着吗?”

  这承平侯府里现如今人口凋零,有个年岁小的孩子在府里总要热闹点。

  沈清棠抿抿唇,敛下眸去,长睫翕动着,“我不想让她跟我一样。”

  被困在这承平侯府里的人,有她一个就足够了。

  “她受的苦够多了,年纪还那么小,就没有了父母亲人,又沦落到甜水巷那样的地方。”

  她的境遇,真的和沈清棠如出一辙。

  沈清棠也当真是怜惜她,“在我心里,她和采薇一样,都是我的妹妹。她在这府里活得不开心,我看着,便也不开心。不如将她送回南江。”

  那里有沈清棠替她找的亲人,可以让她安然无忧长大。又有江齐言护着,落月可以过快活恣意的一生。

  裴琮之并未立刻应允,撑起身子,若有所思垂眸看着她。

  “哥哥不是说了会倾其所有对我好吗?”

  半月前马车里他说的话,沈清棠记得清清楚楚,“我现在只是提这一点要求,哥哥也不应允吗?还说什么对我好,不过都是诓我的话。”

  她即刻便恼,也顾不得还在他身下,推开他胸膛便要下榻去。

  反被他掐着腰,搂了回去,团团禁锢在怀里。

  “我何时说过不应允了。”他哭笑不得,放低了姿态,温声来哄她,“妹妹想将她送回去,便将她送回去罢。”

  一个不相干的孩子罢了,裴琮之可有可无的态度。

  “只要妹妹高兴,便是要我做甚么都可以,要了我的命也可以……”

  他含糊着声,来吻她的唇和脖颈。温柔潮湿的呼吸掠过她耳后,带来一阵轻微的颤栗。

  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轻轻一撩拨,方还抵触的身子便化成了水。

  什么不愿,什么抵触,都在他手底下缴械投降,溃不成军。

  裴琮之仍吃那避子丸。

  初时沈清棠也会提心吊胆,怕他算计了自己。但这几月下来,她月信如常,慢慢的,便也将心搁置了下去。

  他也坦荡,回回都在她面前将那避子药服下,未有遗漏。

  落月果真叫裴琮之送去了江齐言身边。

  正逢他回南江城。

  离开上京城的那一日,沈清棠出府来送落月。没去码头,只坐在马车里撩帘遥遥看了一眼。

  落月也在寻她,码头人来人往,总没有她想看见的那个身影。

  “落月,船要开了,我们走吧!”

  江齐言牵她上船。

  落月红着眼,抿了抿唇,迟疑着问,“她真的……不来送我吗?”

  “或许是有事绊着了,过不来。”

  江齐言蹲下身来,摸摸她的头,“别难过,去了南江,也还是有机会再见的。日后我来上京,再带你过来看她。”

  那就不知是多久之后的事了。

  落月心里虽难过,但到底性子乖顺听话,跟着他上船去。

  马车里的人已经看这边看了许久了。

  身后伸过来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替沈清棠轻轻落下车帘来,“好了,船已经走了,妹妹再瞧也瞧不见了。”

  他将郁郁寡欢的姑娘揽进怀,幽幽叹,“妹妹何时能这样舍不下我?”

  她心里惦记那么多人。

  唯独没有腾出一点位置给他。

  她低头不说话,他又道:“我带妹妹回另一个家。”

  马车停在一间府邸的门口。

  裴琮之牵她下车来,往里走,三路多进的四合院落,亭台楼阁,飞檐青瓦,游廊曲折,清致优雅又不失大气磅礴。

  两人上了抄手游廊,另有曲水小溪从廊下蜿蜒而过。

  过月洞门,到内院,琉璃瓦的屋脊,推光朱漆的门栏窗槅,院门上高悬的黑底金漆匾额,“衔雪园”三字风流飘逸,是裴琮之亲笔。

  他搂着她的腰,带她在这内院慢慢走,屋里院外,一应陈设都是从前在衔雪院的样式。

  裴琮之牵她进屋里,精雕细琢的象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挂着花卉鲛绡的帏帐。

  今夜他们便宿在此处。

  帷幔重重垂垂落下,他吃了避子药,上榻来抱她,缱绻情深,低语缠绵。

  她几要沦陷。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透过繁复的帷幔,窥见了一点清幽月光落在地上,香漏无声。

  迁府是大事。

  本应大操大办,宴请世家同僚。但先帝百日丧未过,不能大肆操办,不过摆了个席,就自家人坐在一处吃了个饭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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